第14章 留在此地【選擇6】
留在此地【選擇6】
“他們快走了，我們還要留在這裏嗎？”你心下有些緊張，你知道他們是人，但你就是莫名恐懼于他們。
徐冉搖了搖頭，他面露猶豫。
你透着幽暗的月光掃視廠房外面，那兩個人已經遠去，只能通過那束亮光确定對方的位置。
“要不，我們還是留下吧。如果這個老城區的村民并沒有獲得解藥的話，那麽可能已經遇害了……不然房子裏不可能一個亮光也沒有。”你的聲音裏帶着一些顫抖，你在思量，你覺得跟出去是一個冒險的行為。
對于那兩個莫名出現的人，你覺得可怕。
尤其是方才他們之間的談話。
他們知道喪屍的事情！那麽就可以證明，老城區确确實實爆發了喪屍病毒！
那那些老城區的村民呢？
如果往好的方面去想，也可能是被集中在了一起，躲在了安全的地方……可你下意識認為，那些村民應該都死了……
徐冉也在躊躇，但随着時間的流逝，那兩個人越走越遠，徐冉也就打消了跟出去的念頭。
他摸索着向廠房裏面走去，這時你也打開了手電筒，只是你不敢大張旗鼓的照射，你用手捂住了手電筒，亮光透過你的指縫照射在廠房內。
徐冉向那對人體模型靠近，你也跟着他靠近，徐冉在摸索的過程中小聲開口:“既然這裏是B區的研究基地，那麽應該會留下些什麽痕跡，趕緊找找。”
你嗯了聲，也開始尋找。
只是你此刻的心緒極亂，一方面在思考二十年前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另一方面你在擔心爸爸是不是遇不到了什麽不測。
那些人到底有多少？他們是來幹什麽的？他們是好是壞？爸爸會不會在那個裏面？有太多太多不知的信息讓你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在你思緒萬千的時候，徐冉的聲音将你拉回了現實。
“你快來，你看這是不是标記？”
徐冉語氣急速，他趴在人體模型的身上，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掰開橫七豎八的人體模型，此時他正扭頭朝你看來。
你趕忙去看，這是刻在牆壁上的一些塗鴉，只是被很多的人體模型遮蓋住了。
當你看到那些暗紅色的塗鴉時，你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小孩子畫的畫嗎……”
這個位置，大概離地面一米二的樣子，能在這個位置作畫的，除了小孩，應該不會有誰了。
但這真的就是畫嗎？
可能是因為年代有些久遠，所以塗鴉的有些部分已經模糊不清了，也可能是因為蹭的，或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但大概能看得出來，這是兩個人，一個是女孩，一個是男孩，并且他們手牽着手。
在這兩個人物的旁邊，還有一些什麽，但被人體模型遮蓋住了，不能看清全貌，但大概能猜出那個應該也是一個人，只是模樣有些怪異。
“這個女孩的頭上戴着蝴蝶發夾，還背着草莓包包……這應該是小孩子的畫，但是這個廠房……”徐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猛地撲過來的大叔壓在了身下。
大叔的喉管裏發出嗚咽的聲音，不用看臉，就能猜想到大叔此刻的神情，徐冉有些怕了，他推不開大叔，而且因為剛才的猛撲，徐冉的後背撞狠狠撞向了人體模型，他此時的身上，正火辣辣的疼。
你急忙出聲，用力拉扯大叔，“大叔，你起來，別激動！你是發現了什麽嗎？還是想要什麽？你說出來，我幫你！”
大叔突然擡起手臂，抓住了你的手腕，因為事發突然，你手裏的手電筒滾落了下去，迎着微弱的光，你看見了大叔滿眼的猩紅。
你還想說些什麽，大叔卻松手了，他去撿你方才掉落的手電筒，然後将你掀開，一個人趴在人體模型的身上去看牆上的塗鴉。
你趕忙拉着徐冉遠離了大叔，在你退到安全區域後，大叔坐直了身體，失聲落起了眼淚，你甚至能看清大叔肩膀的抖動。
他在大力錘擊着身邊的人體模型，他在宣洩他的情緒，可巨大的情緒使他發不出一點聲音，最後聲嘶力竭般，趴在了人體模型上。
你不敢向大叔靠近，直到過了許久，大叔才發出小聲的抽泣，他似乎平緩了情緒，沒有剛剛那麽吓人了。
也許你也能猜到些什麽。
可你不敢往那個方向去想。
徐冉卻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被大叔砸壞的人體模型裏鑲嵌着的一塊特殊的東西。
見大叔安靜下來，徐冉走近人體模型，深深地看了一眼被砸壞的人體模型，堅硬的外殼下面是棉花，棉花上面沾上了大叔的血，而棉花裏面藏着一本黑漆漆的筆記本。
徐冉将那本筆記本拿了出來。
你此刻也走近了去看筆記本，你打開了手機照明，上面的字跡很平整，紙業泛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上面寫着:“我好害怕，他們想要把爸爸抓起來，可是，爸爸并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要抓他？”
徐冉又翻了一頁，上面寫着:“今天踩死了一只蜘蛛，蜘蛛有八條腿，難看死了。和今天來的那個叔叔一樣，一樣都讓我覺得惡心。”
徐冉又翻了一頁，上面寫着:“太好了，那些叔叔說只要注射一些東西進入血管就可以放我們回家了，比起這裏，我更想回家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飯。”
在這一段的下面有一段長空白，下面塗塗畫畫又寫了一些東西，“那個女孩真可憐，她見不到爸爸媽媽了，可她不是我害的。”塗改了幾個字後又寫上了:“這裏已經被發現了，要不了多久，這裏就要被搬空了，如果可以話的，我想帶走那個女孩的草莓包包。”
看到這裏，你可以确定這本筆記本是誰的了。
可你看的膽戰心驚，你不知道這些是什麽時候寫的，但可以證實的一點是，這裏确确實實發生過什麽。而且……
看大叔的樣子，牆壁上畫的女孩，很可能就是大叔的孩子。可是，為什麽這樣巧合？
徐冉又快速翻看了幾頁，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筆記本上寫着的字，越看到後面，徐冉拿着筆記本的手就抖得越厲害了。
同時你開始不适起來。
上面寫了很多，但令你最害怕的，是這幾條:“B區為什麽要研究喪屍？為什麽？？是他們害死了我的爸爸，我會殺死他們，我要他們死！！！”
“我已經接受改造了，我是唯一在那些實驗體裏活下來的人，我要報複他們，不管是誰，我也要他們嘗試被喪屍啃咬的痛苦，我要他們也經歷和我一樣的痛苦！”
“今天也把那些愚蠢的傻子騙了，可我不想這樣了，我要結束這裏的一切，開始新的生活。聽說三區也在研究人體基因，我想我可以去那裏……”
“我居然成功進入三區了，還獲得了編號。我真的是太厲害了，可是我的身體開始脫落人皮了，我不能這樣見人，我只能穿上防護服，不過沒關系，很快就可以不用這樣了。對了，今天是我來老城區的最後一次，以後都不會來了，我想，我也許再也不會記錄這些了。這應該也是我最後一次記錄。就讓最後一次記錄裏，記錄下我的編號吧。”
“如果，如果我成功研制出了不死藥，也許，也許那些人就該死了，他們會哭着求我——哀嚎着，痛苦着，視我為最高權位者。”
“我希望，79K這個代號，能給所有人，帶來恐懼。”
筆記本上所記錄的，正是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也就是說，二十年前的老城區真的在做秘密實驗，并且，是一些可怕的人體實驗！
而最可怕的，是那個代號。
你看着79K這個代號久久不能回神，你空洞地看着這三個字眼，你的內心突然泛了酸澀。
你不知道寫這本筆記的時候，79K多大，但猜想應該不會大，那牆壁上的塗鴉，應該也就是79K畫的吧？那旁邊的男孩，就是79K吧？
你不知道該不該同情79K，但現在的事實是，這個世界如同79K所預想的那樣，他成功了。是他帶來了災難，是他将喪屍病毒帶出來的。
可你想到，全市的喪屍拼命撕咬的畫面，你那點細微的同情就消失了。內心的酸澀轉為了憤恨，79K為什麽要爆發喪屍病毒？難道他想全世界陪葬？
即使他小時候可能經歷了什麽痛苦的事情，可不應該讓全世界都來接受他的憤怒啊。明明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麽多好人的啊……
想到這裏，你的眼淚有些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79K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心理變态的瘋子！
“79K在這裏待過，他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可這上面沒有寫明這裏發生了什麽，不過現在老城區的村民都不見了，也找不到人問二十年前這裏發生了什麽。”徐冉開口的時候，已經将筆記本合上了。
他也猜想到了一些事情，但如果能夠知道事情的始末，那樣也許能夠找到些什麽關鍵的信息，也許還可能阻止病毒的擴散。
你也想到了這一層，你絕望似地看向大叔，唯一可能了解老城區情況的，在這裏只有大叔，可現在，他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徐冉順着你的視線看向大叔，他有些頹喪，挑了一塊地靠着人體模型坐了下來。
“先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晚些時候偷偷出去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徐冉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塊面餅，算是幹糧。
他又說:“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要找到你爸爸，不然喪博士的線索就斷了。”
你很認同地點了點頭，接過了徐冉遞過來的面餅。你想分一點給大叔，但大叔此刻的狀态你不敢向前。
他似乎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清醒過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對大叔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你情緒低沉，還是分出了一些面餅留下了，你咀嚼着面餅，有些難以下咽。
但你知道，你要保留體力，你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你來這裏的目的也不能忘記。
經過剛剛的折騰，你也累了，也坐了下來，身邊緊挨着徐冉，你和他聊天:“如果我們走不出老城區怎麽辦？”
你暗有所指，如果你剛剛看見的那兩個人是壞的，那麽你們被發現的結局可能會很慘。
徐冉過了一會才回的你，“那就希望死法能體面一點。”
“別灰心了，打起精神來，最起碼我們不是知道79K和老城區有關系嗎？只要找到我爸爸就能知道些什麽了，到時候就安全了……”
徐冉朝你牽強地笑了笑。
注:
請翻至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