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第八十四章靈犀
第八十四章 靈犀
孟九郎黯然離席,孟次山也只能一聲長嘆,這姻緣之事不能強求,看起來白家父女都沒這個意思,不提也罷。
婚姻本是結兩姓之好,不是結仇,孟九郎與七娘能成最好,不能成也還是親戚。
更何況兩人今天第一次見面,現在就談親事,也是早了些,以後接觸多彼此熟悉,說不定還有機會。
孟次山想的很明白,自然不會因為親事不成就失落惱怒,依舊與白宗政談天說笑,酒宴上的氣氛歡快融洽,大家說說笑笑的格外高興。
宴席從傍晚開始,一直進行到天黑,衆人酒足飯飽,更多的就是湊在一起閑聊。
等到酉時末,白宗政見時候不早,幾個孫兒們都開始揉眼睛,于是同孟次山等人告辭,帶着兒孫返回白府。
“六郎,你随為父去書房,為父有話要問你。
小七,你這累了一天,早點兒回去休息。明日還要去醫官院,必須養足了精神才行。”
剛一回府,白宗政就把白六郎叫走了,父子倆去書房商議事情。
“六郎,你仔細想想,去楚州接小七的時候,有什麽不一樣麽?楚州的莊子那邊沒什麽異常?當時小七和她身邊的人都說了什麽?”
白宗政心裏存了疑惑,很想弄清楚,“她的那個師父,還有她養父,都是什麽樣的人,你當時可打聽了?”
“阿爹,你不是懷疑小七吧?小七是咱們家的人,絕不會錯的。”白六郎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問父親。
白宗政搖頭,“不,為父沒有懷疑小七的身世,她是咱們家的孩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為父就是想知道,小七的養父究竟是做什麽的,有什麽背景身份?
他們養了小七十二年,将小七培養的這麽出色,我總覺得,這對夫妻絕不是尋常人。”白宗政皺眉,總覺得他們是忽略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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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六郎仔細想了想,搖頭,“父親,兒子當時打聽過了,小七的養父就是楚州當地的一個富戶。
據說當初他們家也不怎麽好,日子一般,自從收養了小七之後,這日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好過了。
買了不少田莊,在楚州城裏也有鋪子等,聽說還跟人做什麽生意,反正日子就越來越富了。”
“鄰裏都說那對夫妻很好,為人特別和善,他們年紀不小了才撿到小七,一直把小七當寶貝一樣的疼。
小七的養父據說是個有學問的人,以前給人當過先生。也就這些了,再沒別的。”
白六郎當初去楚州也是打聽了好久,确認了白夢瑾身份之後,才把人接回來的,确實沒什麽異常。
“難道真的是咱們家小七天資聰慧、福澤深厚?處處遇貴人相助?”白宗政聽了兒子的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七養父聽起來頂多算是個讀書人,他是怎麽把小七培養的這麽優秀?
“阿爹,這事兒也說不好,萬一小七的養父是哪位大能,歸隐于山林呢?
如今這年月,不少能人異士都對時局心灰意冷,楚州那邊山清水秀的,找個地方隐居,倒也不是不可能。”
白六郎思索半天,或許也只有這個解釋算合理了。
白宗政聞言點點頭,“唉,只可惜小七的養父已經過世,不然,某倒真是很想見一見他,想來此人絕非一般,說不定真的是哪位不出世的能人。”
說到這,不由得遺憾的長嘆,“人家養育了小七十幾年,我卻連聲謝謝都沒機會說,着實遺憾。”
父子倆在書房裏議論了一陣子,白六郎這才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
芸香閣這邊,白夢瑾梳洗完,安頓好小白,便躺下休息。
她平日裏睡得晚,已經成了習慣,這冷不丁早早躺下休息,一時半刻的也睡不着,就躺在那胡亂琢磨。
從臨安城如今的形勢,再到白、史兩家的過節,還有今日孟家的态度等等,都在腦海裏翻騰。
忽然想起白六郎說,孟九郎今天在聽雨閣跟宋昱宬拼酒,所以喝多了,白夢瑾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壞了,有件事被她忽略了。
宋昱宬那家夥,今晚上不會去史相府上找史五娘的麻煩吧?
白夢瑾越想越覺得可能,這下哪裏還能睡着了?連忙起身梳了頭發換男裝,然後推開窗子,一躍上了房頂,幾個起落便出了白府直奔史相府而去。
白夢瑾一路飛奔來到史相府後院圍牆外,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查探一番的時候,忽然見到一黑影從裏面跳了出來。
那黑影太熟悉了,之前見過好幾次,定然是宋昱宬無疑。得,來晚了,這家夥肯定是摸進了史相府幹壞事去了。
“大半夜不睡覺,你又出來做什麽?”白夢瑾從暗影裏走出來,看着眼前這剛剛跳出圍牆的黑影,哭笑不得的問道。
白夢瑾突然出聲,還真是吓了對方一跳,不過随即就反應了過來。
“七娘子,是你?”黑影扯下面巾,可不正是宋昱宬怎麽?
白夢瑾也扯下了面巾,狠狠瞪了宋昱宬一眼,“堂堂國公爺,淨幹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你可讓人說什麽好?”
宋昱宬卻笑得格外燦爛,“某就知道,七娘子與某心有靈犀,果然不假。
七娘子也是來找史五娘晦氣的吧?不勞七娘子動手了,某已經想辦法懲戒了史五娘,給七娘子出氣。
某在她的屋子裏放了毒蛇和蠍子,明早她醒來的時候,夠她受的。”
宋昱宬白天得知史五娘當街給白夢瑾難堪時,氣的當時就想去找史五娘麻煩,竟然敢欺負他媳婦,活的不耐煩了?
在宋昱宬這裏,絕對沒有什麽大男人不能為難女人一說,史五娘敢得罪白夢瑾,那就必須受到懲罰。
毒蛇和蠍子只是小懲大誡,吓唬史五娘一下罷了,所以沒有直接放到史五娘被窩裏。
估計等明天早晨,史府裏會很熱鬧。
白夢瑾瞧着宋昱宬那一臉頑皮如大男孩的模樣,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深更半夜跑到人家姑娘的閨房去,你可真做得出來。”
嘴上這麽說,心底卻有一絲異樣浮上來。
宋昱宬冒險摸進史府,是為了給她出口惡氣,這看似孩子氣的舉止,背後卻是他對她的心意。
如果不是她忽然想起跑過來,怕是宋昱宬以後也絕不會提起,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