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朵花
第55章 第55朵花
雲漢并沒有想要違背和高子靖與靳倬之間的約定, 他只是剛剛那一瞬間被子書延迷惑了而已。
然而解釋的話根本就沒有機會說出口,高子靖便已經帶着滿腔的怒意大步離開了房間,甚至沒有來得及和雲漢商議兩日後行動的細節。
雲漢心下煩躁又糾結, 簡直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子書延看出他似乎心緒不寧, 上前詢問:“發生什麽了嗎?”
這些話自然不能和子書延明說, 雲漢只能随口糊弄過去:“沒有啊!我……我就是……他剛剛說讓我記得, 我就是在想,他會不會是要做什麽事啊?”
提到高子靖,子書延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他要是真想做什麽,也得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何況我同你表明心意,與他何幹?”
方才在別人面前,自然是要表現出濃情蜜意, 才能将人唬走, 如今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子書延便直接問了出來:“還是說你們之間,當真有些什麽我不知道的事?人都走了這麽久了,還讓你念念不忘?”
“當然沒有!怎麽會呢!”雲漢幾乎是瞬間便給出了正确答案。
子書延微微眯着眼,眼底似是有狐疑閃過。
雲漢咬了咬牙, 決定豁出去了。
如今他自然不能直接聯系高子靖,至于雁翎怎麽辦,還得再找機會同靳倬商議。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眼下最要緊的, 是先把子書延安撫下來。
沒辦法, 為了安全起見, 他只能出賣自己的色相, 主動上前環住子書延的腰, 下巴抵住對方的胸膛仰頭看着他:“你剛剛蕩着高子靖的面說的那些話, 是真的麽?”
被他這樣由下而上地看着,眼神都要更溫軟幾分。
子書延再也問不出什麽質問的話,只嘆一口氣道:“你連嫁妝都備好了,我哪裏還能反悔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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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漢當場就是一僵:“……”
意識到子書延口中這個“嫁妝”指的是什麽之後,雲漢默默的,一點一點地松開了環着子書延的手:“那個……我今天還有點事,我先出門一趟,回見!”
然而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再一次地,雲漢又被拎着衣領拽了回去。
他惱羞成怒:“能不能不要老是提我的衣領!”
子書延非常好說話:“那我應該提哪裏?”
“哪裏都不能提!我我長耳朵了!有什麽話你不能和我好好說嗎?非要動手動腳的!”
子書延斜瞥他一眼:“好好說話,你就該跑了。”
雲漢:“……”還真是。
跑不了,就只能端正态度,誠懇認錯。
雲漢垂下頭去,乖巧無比:“我錯了!我當時也是一時昏了頭,再說都過去這麽久了,你不是都和我生過氣了嗎?還要因為這件事怪我啊?這……追根究底,這件事得怪凝香館!”
聽着他這般推卸責任,子書延心下覺得有趣,面上卻依舊沒有什麽情緒變化,只道:“哦?是麽?為什麽要怪他們?”
“當時我……那什麽……胡說八道嘛,這件事你當時不是就知道了?還因為這個事情生氣,直接帶着人去南街找我來着。你仔細想,我胡說八道和我訂購這一批貨物,其實是同一件事!要不是他們手腳太慢,這麽長時間才把東西做好送過去,那你生氣一次就夠了,哪裏還有現在這麽多破事!”
看子書延沒有說話,雲漢挺起胸膛,義正言辭:“所以,你已經為了這件事和我生過氣了,現在就不能再生氣!”
子書延挑起一側眉:“誰說我生氣了?”
見他不像開玩笑,雲漢放下心來,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不生氣早說嘛,我還在這兒說了這麽一通!”
然後就聽子書延帶着些微調侃的聲音響起:“那可是你的嫁妝。你親自将自己的嫁妝送上門來,還是這麽好的東西,我怎麽會生氣?畢竟這些東西,日後用處可還多的很呢。不是麽?”
雲漢:“……”
他試圖講道理:“那些都是不能用的,根本都不符合人最基本的身體構造!”
“為何不能用?”子書延故意問他:“那些不都是你親自設計出來的?難道不是因為你喜歡那麽玩兒?”
雲漢露出了一臉驚恐的表情:“你開什麽玩笑!你知道我設計出來的是什麽嗎你就敢這麽說!那……那……那是會出人命的!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是麽?”子書延饒有興趣地看着他:“那你當時把這些東西送到蒼雲幫的目的,是什麽?”
雲漢:“……”
見他不答話,子書延忽地起身:“其實說起來,我一直很好奇,你親自設計出來的玩具究竟是什麽樣子。既然錢都掏了,東西也已經送到了,放着也是浪費。幫主他老人家看不得這些東西,見到了難免又要着急上火,不如我這就叫人把東西送到這裏來,也好讓我觀摩觀摩。順便,說不定還有用得到的時候。”
“不不不不不!”雲漢當即變了臉色:“絕對不會有用到的時候!我當時……我當時設計的時候沒想那麽多嘛,根本就沒考慮到使用者體驗感的問題,就……就……怎麽刺激怎麽來的。”
他說到後面,聲音越說越小,實在有些說不下去。
子書延像是看不出他的窘迫一般:“那我就更得看看了。日後我們的關系可就非比尋常了,我總得了解你多一些,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刺激,才能更好的……滿足你。不是嗎?”
蹭的一下,雲漢的臉瞬間紅透了。
身為一個從小生長在名門正派的人,子書延說起這些話來怎麽能比他這個魔教人士還坦坦蕩蕩!
不過他很快也坦然了——不就是比誰臉皮更厚麽?在這種事情上,他還沒怕過誰!
雲漢于是清了清嗓子:“随你的便!反正……你……你回頭要是被吓到了,可不要來怪我!”
他不過是這麽一說,誰料子書延還當真打開門,将方才出去的那個下屬複又叫了回來。
雲漢強撐着自己的氣場,賭子書延只是在他面前不要臉,在外人面前多多少少大概還是得顧及一下少主的顏面的,叫人進來應該只是回應一下蒼雲幫主的問責,不會提到太過分的事情,于是便沒有管。
然後就聽到子書延道:“我暫時有要務在身,不便回蒼雲幫去。幫主那邊,你替我轉告一聲。還有,那些東西的确都是我買的,他老人家既然看着不高興,便全都送到我這裏來。”
雲漢和那屬下同時瞪大了眼睛。
這種東西,居然真是少主定做的?不趕緊扔掉,居然還要送過來?
下屬小心翼翼地确認:“少……少主……您的意思……”
明明再說這種話,子書延的聲音居然還能做到帶着天然的冷意:“我的意思表達的還不夠明顯嗎?那些東西是我要用的,自然該送來這裏。”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還能有什麽不明白的。
下屬看了子書延一眼,再看看滿臉通紅如同煮熟的蝦米一般的雲漢,瞬間便明白了一切,忙不疊退出了房間。
一邊退,一邊不由贊嘆。真不愧是少主看上了的人,就是和人不一樣!那些東西他都見過的,已經超出了大部分人想象力的極限,有些東西甚至都看不出來應該是怎麽用的。
能夠撐得住那些工具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
好說歹說,雲漢都沒能說服子書延收回成命,便幹脆氣鼓鼓地找靳倬去了。
兄弟二人一見面,雲漢便忍不住向靳倬吐槽子書延的重重不要臉行徑,簡直能講個三天三夜不帶停歇的。
靳倬今日像是情緒不佳,始終沒有搭話,就這麽看着他說。
對于靳倬的态度,其實雲漢也能理解。
靳倬是和他一樣的孤兒,不過與他不同,靳倬與自己雙親分開的時候年紀還非常小,對于父母的記憶非常模糊,幾乎只能想得起來兩個隐隐約約的輪廓。
他與父母分開的那一天,正好就是生辰,因此每一年到了這個時候,靳倬的心情都不太好。于是雲漢便也沒有多想,只想着自己若能在這一天多陪靳倬說說話,他的情緒或許也能稍稍好些。
結果說到一半,靳倬就忽地打斷了他,語氣微微有些沖:“你現在和子書延關系倒是好。”
“關系好?”雲漢哭笑不得:“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罵他,你這個關系好是從哪裏推斷出來的?”
“罵與罵也是不同的。”靳倬忽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雲漢莫名其妙:“你這是怎麽了?跟我說繞口令呢?”
“你的确在罵他,但是從你的語氣我便聽得出來,你根本不是真的在生他的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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