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美顏暴擊
第31章 美顏暴擊
盛茗徽見過小龍崽的照片, 也了解過一些小龍崽的習性,但從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
她們鳳凰要研究物種,總不能抓對家的小崽來研究。
盛茗徽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觀察對家小崽長什麽樣。
阿楠算是初次會面, 草草打量, 龍奚這會兒睡得昏天黑地任她宰割, 還不是想怎麽打量就怎麽打量。
盛茗徽一點不避諱,盤腿坐在床上,湊近了看,找着龍奚和阿楠的不同。
手短腳短是小龍崽的通病,手指也是,五根手指不短短的不細看還以為連成了一團。盛茗徽用手撥了一下, 巋然不動, 拽得很緊。
五官倒是很均勻,每一處着落的位置都很不錯, 比例也還行。
和阿楠那只圓滾滾的小龍崽相比, 這人瘦點, 龍的位置好像更往前, 長在鬓角上,下面就是耳朵了。
因為睡得深, 這會兒耳朵軟塌塌地貼在腦袋上, 有種手動閉麥, 誰都別來吵我的意味。
盛茗徽動手戳了一下,那只緊閉的耳朵突然向上翹了一下,好像在趕她。
盛茗徽笑了,進而看龍奚的龍角。
龍角只有一個杈, 頂端圓圓的,不尖銳, 比鹿角更圓潤,也不像樹杈,沒樹杈粗糙,像什麽植物的嫩莖。
第一反應是捏上去肯定很軟,手感很好,說不定會像塞了棉花的玩偶,□□彈彈。
半是求證,半是好奇,盛茗徽将手擡了起來,先将那塊好不容易擰來的濕布往下扯了扯,因為她鋪的時候沒注意,致使濕布的一端蓋到了龍角的根部。
盛茗徽将它扯下來一些,為了全面的觀察與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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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了一下,怎麽說呢。
軟的位置有限,僅限表皮及表皮下的兩三毫米,手感有點像摸自己的耳垂,不用力摸就是軟滑,用力一點就能感受到裏面軟骨。
盛茗徽心血來潮扯了扯,跟耳朵一樣,因為有軟組織,龍角扯得動,你可以把它拉得微微變形。
也是,它倆挨得這麽近,造物主選材料的時候可能覺得是一個地方,就用了相似的。
盛茗徽松開手,龍角立即恢複原位。
接下來是龍須。
盛茗徽對這裏最好奇,因為書上寫說,這裏是龍的痛處,也是拿捏她們對家的好地方。
兵書上還白紙黑字地寫着,兩方交戰的時候,只要控制了這個關鍵節點,就可以出奇制勝。
或者說不戰而勝。
可惜現在不流行打戰了,減少了她們鳳凰拽對家龍須的可能。
盛茗徽今天還非拽不可了。
她俯下身,悄悄用指尖繞在龍奚的龍須上面,像扯住一根頭發那樣,讓它漸漸繃直,而後向後施力。
被龍須帶的,龍奚的臉微微拱起,像扯頭發時,頭皮也會被帶起一樣。
再往後,盛茗徽就不敢再用力了。
因為龍奚的手出來護衛她的龍須了。
那爪子還挺靈活,隔空一抓,盛茗徽差點就被逮得正着,還好跑得快。
盛茗徽不鬧她了。
龍奚的燒沒退,臉是紅的,她這麽逗弄一個病人,良心何安。
盛茗徽又排除萬難地擰了塊濕毛巾回來,把這塊已經捂熱的換下。
後面還重複了許多次,折騰到大半夜,等龍奚的情況好轉了她才把毛巾揭下。
後面不需要再幹預,盛茗徽相信龍奚的體質,好好睡一覺,醒來就能恢複得大差不差了。
盛茗徽原本還不是很困,折騰了一通,往外跑了數次,手掌也泡了數次的水,現在終于承認自己困了。
龍奚霸道地占據床鋪的中央,她也不和她搶,拖了拖枕頭,往邊上挪了一些。
熄燈的時候,枕頭底下掉了個東西在地上。
盛茗徽聽見了。
應該是個小紙片之類的,不重,發出的聲響也不大。
撿下不費勁,但盛茗徽不想管。
她懶得動了,只想睡覺。
閉上眼睛,正在醞釀睡意,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身上驀的一空,盛茗徽驟然清醒了過來。
龍奚卷走了她身上大半床的被子。
盛茗徽:“……”
默念不能發火,盛茗徽扯住被卷走的被角,暗自咬牙,用力一抽,一把将被子奪了回來。
龍奚原本像粽子餡一樣被裹在最裏頭,盛茗徽這一抽,她被撣到半空,旋了幾圈,脫光“外衣”之後掉了下來。
因為睡得沉,這一遭翻轉再翻轉,對龍奚沒有什麽影響。
只是睡姿變了,原本仰着睡,剛剛翻了三圈半,現在變成趴着睡了。
盛茗徽獲得了被子的分配權。
先是等龍奚消停下來。
觀察了一會兒,發現趴着睡的龍奚明顯安靜很多之後,盛茗徽開始分配被子。
她給了自己一半,又把這一半裏的一半分給擠到她這一頭的龍奚身上。
剩下的,愛遮在哪裏遮哪裏,她管不着,她要睡覺了。
閉上眼,疲憊至極的盛茗徽很快睡着,并且成功睡到了日上三竿。
那廂,對于昨晚發生的事一概不知的龍奚天不亮就醒了。
她不知道昨晚的混亂,甚至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只覺得腦袋有點沉,但龍奚把它歸結于剛起床,大腦還不清醒。
也歸結于,一睜眼就遭到了美顏暴擊。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睡着睡着會和盛茗徽共用一個枕頭,也不知道兩個人怎麽睡着睡着就面對面躺着了。
但這個距離她很喜歡。
她甚至能感受到盛茗徽的體溫和輕薄的鼻息。
要是每天早上醒來都能以這樣的距離看她,不論讓龍奚付出什麽,她都願意。
廚房傳來動靜,想來是阿楠起床忙活早飯了。
龍奚也不好意思讓一個小崽子為她忙前忙後,她把被子從自己身上抽開,用手扶住,然後動作小心地圍在盛茗徽身側,再輕手輕腳地從另一側下床。
她還惦記着壓在盛茗徽枕頭下的“燙手山芋”,但這會兒人睡得正香,她沒法轉移。
算了,見招拆招吧。
反正不是自己準備的,她總有由頭。
下床,離開房間。
擰開房門出去的時候,龍奚注意到外部的門把上多了兩塊布。
她以為是阿楠落下的,就順手帶到廚房去了。
阿楠在煮粥。
小小的身子跑前跑後,頗為忙碌。
龍奚順手将兩塊布洗了,挂在木架子上晾,問阿楠:“有什麽需要我來弄的嗎?”
阿楠在櫃子裏找着什麽,回道:“你能幫我攪下鍋裏的粥嗎?柴添多了,火候偏大了些,我怕粥糊了。”
“好。”龍奚在竈口前的小板凳坐下,把裏頭的燒得正旺的柴火調了調,再起身,掀開鍋蓋攪粥。
“阿楠,煮這麽多,你是打算吃幾天?”
阿楠找到了胡椒粉,跑回來說:“我一天三頓都喝粥。”
“這是我們三個一天的量。”
龍奚說:“今天我來了,給你做點好吃的吧。”
阿楠說:“龍奚姐姐的領導喜歡吃什麽,你就給她做什麽吧,我順帶嘗嘗就好啦。”
龍奚說:“我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麽,可能吃着越不費力的她越喜歡。”
阿楠說:“那不是很簡單,把肉炖得爛一點,把菜切得小的點。”
“或者弄點我那個沒長牙的妹妹能吃的,你家領導應該就喜歡吃了。”
龍奚還真被小家夥點撥到了,說:“明白了,中午我掌勺。”
阿楠樂呵呵道:“那我給你打下手。”
早飯只有龍奚和阿楠吃,龍奚本想叫盛茗徽吃飯的,但回去看了一眼,盛茗徽睡得很熟,這會兒把她叫起來十有八.九會發火,也打擾人家的雅興,就讓她繼續睡下去了。
這不是難得放假嗎?應該好好休息。
吃過早飯,把飯煨着,龍奚看外頭放晴了,想起昨天晚上淋濕的帳篷和衣服,決定拿出來洗一洗,曬一曬。
既然要洗了,她也不介意洗多點。
于是打開了後座的門,準備把盛茗徽換下的那一身粉衣白帽藍褲子一起拿去洗了。
和放神衣的習慣一樣,盛茗徽衣服換下來之後就疊好,平放在後座上。
原本是一套占一邊。
盛茗徽昨天挪過位置,占了後座,就把這身衣服往神衣那邊推了點,致使兩套衣服挨得很近。
龍奚心想越過神衣取放東西可能不禮貌,神衣脾氣不是一般的大,萬一惹怒了它,它可能會自己操控鈴來對付她。
還是尊敬一點,從另一邊拿。
見識過神衣的叛逆,龍奚開車門都小心翼翼的。
打開之後小心地将腦袋伸進車裏,手輕輕拖拽藍色牛仔褲的邊角,想在不驚動神衣大人的前提下,将這身衣服神不知鬼不覺地拽出來。
結果,龍奚拽了一下,根本沒拽動。
按理說這身衣服連冬裝都算不上,哪裏有什麽重量。
于是又拽了一下,依舊沒有拖動。
和盛茗徽昨天晚上遇到的情況很像。
但她拖的又不是神衣。這套平平無奇的衣服也不可能盛茗徽穿了一次就獲得了神力。
于是龍奚認真打量起這身衣服的獨特之處。
掃視了幾眼就看明白了,不是衣服本身獨特,而是神衣壓了一只袖子在這套衣服身上。
這是不準她拿走?
什麽情況?
神衣自己不走,也不讓她拿走別的衣服?
她這車成香馍馍了啊。
龍奚手撐在副駕椅的靠背上,多看了幾眼,也多揣測了幾種可能性。
她覺得有一種可能性很大膽,很瘋狂,但從各個角度分析,這種可能性也最有可能是真的。
龍奚覺得,神衣戀愛了。
昨天晚上不願跟盛茗徽下車也是這個原因。
那個時候兩套衣服打得正火熱,神衣哪裏願意抛棄它的……小粉,去一間屋子裏孤獨地給人當被子呢。
如果是這樣,現在也好理解。
神衣拒絕它的小粉離它而去。
龍奚試圖講道理,她說:“昨天那麽潮,小粉又沒有你的自淨能力,我只是把它拿去洗一洗,曬幹以後就還給你。”
神衣還是不撒手。
龍奚強調:“手洗啊手洗,用的也是阿楠媽媽自己做的,純天然無公害的洗衣液,絕對不會傷衣服。”
神衣态度堅決。
龍奚沒有說到它在意的點,所以堅決不撒手。
龍奚想了想,又道:“外面天氣這麽好,我也把你拿出去曬曬。”
“你倆共用一根晾衣繩行不?這也沒分開多久啊,我洗完立馬晾,這樣你們就能在一根晾衣繩上談一整天的戀愛了。”
答題答到正确思路上了。
神衣痛快地把袖子撤走,讓龍奚先一步把小粉接下車。
龍奚哭笑不得。
盛茗徽起床以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一根老舊的晾衣繩上,她的神衣和她穿過粉色上衣在風中飄蕩,迎風招展。
明明院子裏的風連她的發尾都吹不起來。
這倆蕩漾得說是八級大風也不為過。
這是……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