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溜了
溜了
女主身邊總是會帶着一些腥風血雨，明熙突然多了百萬巨款，她又是直接轉賬，沒簽合同也沒注明款項用途，平時本就嫉妒明熙的路人炮灰就開始瞎傳謠，什麽詐騙賣身犯法，刑法裏最精彩的幾頁都被造謠了個遍，明熙要照顧母親，沒時間管這些，等她發現不對的時候，她被某富豪包養的事已經傳得有鼻子有眼了。
學生傳出這種緋聞，影響惡劣，校領導特地将明熙叫去，委婉地勸退了一下。
楚明樂：“……”
“他們不上課的嗎？”
楚明樂臉上是真實的迷惑，她大學畢業就沒上了，但明熙一直在深造，目前在一所頂尖學府上學，學校很寬松，兼職的不少，所以經常外出打工的明熙有很多“證據”讓他們宣傳。
但是，真的有學生每天不讀書不寫作業，整天盯着別人看嗎？
楚明樂撓撓頭：“是不是因為我沒文化，只讀了大學，不能理解他們這些高材生的想法啊？但是我快畢業的時候也差點被畢業設計薅禿頭發，明熙今年下半年就畢業吧，他們不忙嗎？”
系統說：【害，一切以主角為中心嘛。】
楚明樂想了想明熙的待遇，感覺寧願不當這個主角。
明熙語氣卑微地求她去做個轉賬說明，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主要是楚明樂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人這麽閑，就偷了個懶，沒簽合同什麽的。
還好當時留了個電話。
楚明樂先打電話叫人來帶狗出去溜，随後直接開車緊趕慢趕在十點前到了明熙的學校，給她發短信：“我來了，你在哪？”
楚明樂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就看到紅着眼眶的明熙撐着傘畏畏縮縮地走出來。
她一點沒遮掩，從車庫裏挑了輛最騷包惹眼的跑車，大喇喇停在明熙的學校門口。
高校很多都有不少出口，楚明樂還特地查了最靠近街道的校門，直直停在大門口靠前的停車位，從駕駛位拿上墨鏡，一邊下車一邊單手戴上。
她搓了搓手，還蠻激動的：“統統，你看我像不像龍王？”
系統：【……你平時都在看些什麽東西？】
效果很顯著，不光路人，明熙也直接被鎮住了。
她猶猶豫豫地撐着傘探頭看過來，楚明樂注意到，笑着招招手，“來，明熙，過來呗。”
明熙在這個學校是個名人——雖然楚明樂也不知道為什麽名校的學生都這麽閑，但她确實很有名，只這一段路，就有不少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巧了，楚明樂這輩子在意很多東西，唯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她等明熙走到跟前就一手将她拉過來搭着，做足了親昵閨蜜的姿态。
楚明樂身高腿長，雖然長得乖巧甜軟，白白嫩嫩明媚陽光，實際身高足有一米七五往上，手搭上去，幾乎将嬌小一些的明熙圈進懷裏。
明熙很少和人這麽親近，整個人都僵住了，楚明樂壓低聲音：“來來來，趁現在，給我指指誰傳的謠。最近閑的沒事幹，想打官司。”
……明熙也是不太懂她的愛好。
她窘迫得整個人都要紅透了，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又實在不擅長，只得低着頭悶聲說：“謝謝您願意來。”
楚明樂拍了拍她的肩，感覺手下的身軀纖弱如柳，好像輕輕一擰就能折斷，心想女生還是要強壯一點才好，“沒事，也算是我給你帶來的麻煩。”
這裏的人好像真的不是正常人，楚明樂正和她聊着，就突然聽到某個方向傳來一道略顯嚣張的讨論聲：“這是金主老婆找上門了？金主爸爸豔福不淺啊！”
楚明樂摸了摸下巴，扭頭看過去。
聲音混在人群裏，根本分不出誰是誰，但系統也不是吃幹飯的，立刻指向一個矮小的男生：【樂樂，那個！】
楚明樂了然，松開明熙的肩膀走過去，在對方面前站定。她喜好舒适，穿的都是平底鞋，但即便這樣也比那男生高出一點，居高臨下的頗有氣勢，眉頭一挑，便嗤笑出聲：“你看我像不像包養女學生的油膩金主？”
男生趕緊收回視線，低低罵了句有病就匆匆離開。
楚明樂撇撇嘴：“敢說不敢當的廢物。”
明熙在她身後怯怯地看着，不敢插話。
楚明樂理解她的顧慮，沒有再接着糾結這個問題，走到她身邊道：“你們老師呢，帶我過去。”
明熙點點頭。
楚明樂跟着她七拐八拐地走過了好幾棟樓，終于在一棟辦公樓裏停下。這棟建築在坐落于學院中央，來來往往有不少學生，看着倒是很正常的學校，但是人好像不怎麽正常，楚明樂跟着明熙，發現沿路不管是男女老少，哪怕是食堂邊上正在吃飯的貓看到她們，都得擡頭用異樣的目光瞅一瞅明熙。
楚明樂：“……”
怎麽這麽恐怖啊！！！
楚明樂在辦公室前默默後退半步，一邊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一邊在心裏問道：“統子，你說，我們這個世界，不會真的有鬼吧？我怎麽感覺我像誤入了什麽恐怖片現場……”
【資料上說，明熙深夜從衛堯家裏哭着出來後，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她。雖然這裏沒有倒貼被拒的醜聞，但是有了她被包養的謠言，所以，就是，這個世界可能有點太……太遵從物理意義上的所有人了，】系統說：【世界線不全嘛……所有設定都是寫出來的，呃，難免的。】
楚明樂本來是不太在意自己的世界完不完整這件事的，她自己的一生，所經歷的感情不是假的就夠了。但聽它這麽說，還是有點瘆得慌：“……你這還不如不解釋呢。”
她們閑聊的功夫，門被拉開了，楚明樂探頭一看，竟然是……衛堯？
“………”
衛堯對她的出現似乎并不覺得意外，神色冷淡，倒是明熙有些詫異：“衛老師，怎麽是你？”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衛堯頓了頓，“不是你的錯，不需要自證。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
明熙感激地點點頭，遲疑了一下又說：“老師，我的錢是這位姐姐給我的。她……她買了我的畫，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
衛堯點頭，想了想，又道：“違法。”
明熙：“……嗯。”
楚明樂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不是對衛堯有偏見，就是覺得這對話有點詭異的喜感。
衛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略有些沉，複雜的情緒一晃而過。
三人面對面站着，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沉默得有些壓抑，衛堯看她們不說話，自己也不開口，随手抽了一本書拿起來翻看。
明熙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魔鬼般的氛圍了，底下頭有些狼狽道：“那、那我打擾了。辛苦老師了。”
她說着有些遲疑地看向楚明樂，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
明熙本來也不是外向開朗的性格，和敏感陰郁的人相處，楚明樂對此倒是頗有建樹，主動開口道：“那我倆就先走了，打擾了。”
明熙如釋重負，松了口氣就匆匆鞠了一躬出去了，楚明樂跟着她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麽，退了回來：“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學校的風氣還是要管一管。傳謠太過火，是可以報警的。”
就明熙那些同學做的事，已經夠她報警無數次了，只是她要顧及病床上的母親，只能隐忍不發。
但病毒并不會因此而收斂，只會愈發洋洋得意，然後繼續肆意蔓延。
來都來了，楚明樂覺得一句話的事，舉手之勞。
衛堯捧着一本書，聞言翻頁的手停住，蹙眉疑惑道：“多管閑事，你的新愛好？”
楚明樂坐擁金山，父母留下的資源人脈夠她幾輩子揮霍的了。沒了生活壓力，就發展一下愛好。
楚明樂通常都是東學一下西摸一把，什麽都想試試，前段時間倒是對破案律法起了心思，就是沒人敢讓她真的上法庭。
她懶洋洋地靠在門板上，手指纏着發尾，有一搭沒一搭地絞着：“我就不能是因為正義感爆棚，想要度化世人嗎？”
衛堯竟然還認真思考了一會，随後說：“你三分鐘熱度，堅持不下來。”
楚明樂倒也沒生氣，笑了一下，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三分鐘熱度也是熱的，這三分鐘，總能煮熟點什麽東西——比如泡面，你辦公室一股泡面味。”
衛堯糾正道：“這不是我的辦公室。”
他想了想，又說：“你想吃的話，樓下就有售賣機。”
“算了吧……”楚明樂興致缺缺。正如衛堯所言，她确實三分鐘熱度，興趣來的快去得也快，好在她還是知道負責的：“那我也先走了，正好送明熙一程。”
“等等。”
衛堯停了一會，才叫住她。
楚明樂都快走到樓道了，多虧了她多年的好耳力，她聽到了，并且停住了，回頭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衛堯似乎笑了一下。這種感覺稍縱即逝，随即下一秒楚明樂就愣住了。
他說：“程敬恒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