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邢越并未推開人,也不去把注意力放在邵承想讓他放的地方,他無視他手指尖的口紅,神情陰冷地解釋了一句:“他不是我的Omega。”
邵承有一瞬間的茫然。
現在百花齊放,連性別這個東西都亂的要死,更別說感情這東西了,許多人把暧昧搞到了極致,卻在別人問起的時候矢口否認跟對方的關系,生怕确定關系後影響了新的桃花,邢越跟那個小O的關系是什麽樣,他們自己是怎麽定義的,邵承這個外人就更不在乎了。
那是人家的情趣。
不過邢越這麽快地否認,倒是把剛才人家那熱情一吻變得更加諷刺,情趣碰上不解風情的人,就變成了騷擾,邢越此刻的樣子可不就像那被騷擾了的眼神?不止冷漠,還有鄙夷。
“你說不是就不是。”邵承不關心那麽多,松開了手,他就是抱着想讓邢越難堪的心态,如今調侃到了,也就擡步要走了,“誰規定只有處朋友才能上床了。”
他諷刺邢越和那個人的關系,也不知邢越在掩藏什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麽又親吻又說不是呢?要說是友情那更是不可能,邵承自己也是一個alpha,眼神很說明問題。
即使邢越的眼神是冷漠的,也不可否認他們的關系不一般。
“你喝酒了?”邢越壓下手裏的東西,回眸望着邵承已經走出去的背影,不自主地看向那腰身,腦海裏呈現出白花花的身體。
邵承側眸反問:“這您也管?”
邢越說:“喝酒不歸我管。”
邵承說:“那你廢什麽話。”
說完,邵承就進了校門,回了寝室。
只是他沒想到,這一路上,邢越也跟着過來了,他以為他要去找哪個人的麻煩,就沒多搭理,畢竟宿舍不是自己唯一的地盤。
誰都可以來。
邵承一路到了寝室門口,樓道裏大多數人見到了邢越都成為了夾着尾巴的貓,有人抱着髒衣服定格在原地,跟邢越打招呼,熟悉地叫聲越哥,不熟悉地喊聲會長,比見了老師的禮貌還周全。
就這樣,邵承一直感受着邢越在學校的地位,如何也想不通,一個殺人犯的兒子,怎麽就能叫所有人對他恭恭敬敬。
懼怕已經深入骨髓了麽?
“還不走?”到了寝室門口,邵承發現邢越還跟着自己,他側眸驅人,邢越高大,也很結實,那天周慕和沈俊文談及他身材的話現在盤上了邵承的腦海,他忍不住瞄了眼邢越的腰身,簡直了,能讓頂A都羨慕嫉妒恨。
看着“很能幹”,竟然有這麽貼合的形容。
邵承想到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也不等邢越回話,扭回頭推開門進去了,自顧自道:“忘了,這也是會長您老的寝室,自便。”
邵承進了門,先是倒水,肺腑火辣辣的,飲水機裏的熱水剛剛好,他站在一邊聽着身後的動作。
邢越進了門,上下打量着寝室,他的确沒什麽任務要到這裏來完成,擡頭看着邵承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那張陰郁的臉上恢複了些神氣:“你每天幾點睡?”
這是一個非常不搭的問題,邵承想邢越進來必然沒有好事,指不定又想找他的茬,問這種不相關的,是為了套出他不合規定的一些話?
“想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邵承端着杯子,反身靠在櫃臺邊,“我不會連睡覺時間也得按照規定來吧?”
他跟邢越處在同一個環境的氛圍總是針鋒相對的,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一寝不容兩A,沈俊文和周慕沒那麽刺頭,倒還能相處,他跟邢越就不一樣了,一個是爛脾氣,一個是校內權利相當大的學生會長,屬于管人和不服管的關系。
矛盾必定比他人多出幾倍。
“校內沒有規定幾點睡覺,”邢越抱着手,看過去,說道:“我只是随便問問。”
邵承喝完了茶,把茶杯放在一邊,兩手肘撐着後邊的置物櫃,“會長來寝室裏沒事,就是問問我幾點睡?”
邢越語氣嚣張:“不行?”
邵承錯愕一下,他是不太能反應過來這底層意思,和邢越目光相接,試圖弄懂他的目的。
“沈俊文和周慕什麽時候回來?”邢越問,他的語氣更像是拷問,那張臉生得很端正,一旦不太高興就充滿了兇意,在外人眼裏,邢越一直是A的代表,連長相都很猛,唯有邵承,總聯想到忠誠的狗。
那只父親養的德牧犬。
機敏,警覺,迅速,忠誠……
小時候很怕,長大後愛不釋手的品種。
“不知道。”邵承察覺自己此刻的心思有些不對勁,低頭看向了另一邊。
邢越見他避開目光,心下有了幾分篤定,他知道邵承很不喜歡自己,相處時就能察覺到,整個學校裏也唯有他會把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明晃晃地反應給自己。
這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是好事,全校有這麽一個把他當正常人讨厭的。
“挺進生殖腔……”
忽然,邢越說了這麽一句不相幹的露骨話,邵承擡起眼看過去,只見對方拿着一本書,目光從書上移開望向自己。
“這種書要是被查寝的人逮到了,記錄上去,丢人嗎?”邢越手上那本書是沈俊文經常在讀的,邵承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麽正經書,想着沈俊文還挺學霸,結果在研究這個。
被邢越抓到這種東西,屋子裏還只有自己,邵承無奈背鍋:“我學習一下不行嗎?”
好大一口鍋,叫他給撞上了,邵承本也不是愛攬事兒的人,但才跟舍友建立起不錯的關系,立馬背刺別人他是做不出的。
“學習?”邢越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蒙上一層冷意,他質問:“學習什麽?”
邵承一貫的作風是有什麽說什麽,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很少去撒謊,但總缺乏不了必須要說謊的時候:“多了解一些Omega的身體,多知道一些生理知識,以免将來實踐的時候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很合理吧?這種事會長您也有權利管嗎?”
看AO小黃書是很正常的,這在生活中并不奇怪,只不過這個地方是學校,不管什麽年齡,學校還算是個公衆場合,受約束是必然的。
在校內建立供發情期的Omega發洩的地方,并不影響學校本身不允許大家亂來,就像生理課的老師當堂講解身體構造和親密關系那種事,和嚴禁學生私下裏看色情讀物并不沖突。
“我沒權利管?”邢越笑了笑,他拎着書本,來到邵承的面前,一步步走的穩重威嚴,伸出手,将書本蓋在邵承的身側,同時另一手也搭了過去,将人圈在雙臂之間。
邵承防備地盯着他的動作,以為邢越要動手,但他又想,身為會長的邢越是很會權衡利弊的,誰先動手誰就沒理,他勢必不會做對自己有損的事,也就沒莽撞的動手,只是伸出手按在他的胸膛,以此提醒警告他,這是不安全的距離。
櫃臺邊,邢越垂下眼,近距離看到這雙風情萬種的眼,邵承的眼神像個帶刺又機警的貓,刺激的他渾身血液沸騰,連帶話語都跟着張狂,一時讓人分不清是因為權利受到了挑釁,還是什麽不為人知的心思油然觸發。
只聽邢越語氣不善地警告:“不如你試試,是你先實踐,還是我讓你這不長生殖腔的alpha……”
“比Omega的下場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