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番外
第44章 番外
獨孤赤焰站在九重天堕仙臺, 望着臺下滾滾雷雲,這是通往凡間唯一的路。
從秦青魚消失到她歷劫飛升只用了區區三十年,踏入九重天的第一步, 她就搜遍了九重天的每一個角落,到處都沒有秦青魚的氣息。
那一刻, 她很平靜, 好像找不到才是對的,這才是秦青魚, 嘴裏沒有一句實話,相信秦青魚的她才是真的蠢, 活該被騙。
盡管如此, 秉承着嚴謹的原則, 她還是問遍了九重天的那些神仙, 沒有人認識秦青魚,更沒有人聽說過鎮邪印,玉淨瓶倒是聽過, 但那是觀音的法器,一直都在觀音手中, 找來看, 也同秦青魚的玉淨瓶全然不同。
司命殿有所有凡人的命簿,她潛入司命殿找到了秦青魚的那卷, 卷上居然寫着秦青魚卒于三十年前消失的那天。
怎麽可能?她的魂契毫無動靜, 她都沒有死,秦青魚怎麽可能死?!
她夜闖司命星君寝殿, 血魔劍架在司命星君的脖子, 逼問緣由。司命星君吓得兩股戰戰,做了幾十萬年的神仙, 居然在她這個剛飛升的小仙面前過不了兩招,她問什麽司命星君答什麽,卻沒有一句是有用的。
司命星君說,血契确實無可解,一方死另一方絕對活不了,但是秦青魚也确實灰飛煙滅了,別說九重天,就是凡間的四海八荒也都沒有秦青魚的蹤跡,這是真死透了。
司命星君還說,或許是她天命所歸,所以秦青魚死了她還活着,畢竟大道萬千從無絕對,偶有特例也不算稀奇。
特例嗎?
秦青魚那樣逆天的神器,九重天仙器譜上居然毫無記載,問起司器星君,他翻遍殘卷也沒找到絲毫記錄。
或許,真正特例的不是她,而是秦青魚。
秦青魚那樣狡猾的人,怎麽可能輕易灰飛煙滅?
她有些後悔,早知道那天就該問清秦青魚做那一切的原因,不然何至于今日如此被動。
當日秦青魚說她是從九重天下來找她的,想想實在可笑,若哪個神仙都能随随便便下凡,凡間豈不早就亂套?
Advertisement
做了神仙便與凡間割裂,想下凡,只有通過這堕仙臺。可跳了堕仙臺不僅會被剔除仙骨,還九死一生,開天辟地以來,沒有幾個神仙想不開會從這裏跳下來。即便有那麽寥寥幾個跳了,差不多也都死在半途,偶爾活下的一個兩個也都受天雷緊盯,不允許談及九重天,更不容許将九重天的功法傳諸于世。
因而,凡間關于飛升的傳說,全都是修真者自己編纂的,凡間并沒有“九重天”這個詞,凡間稱呼“九重天”為“神界”。
所以秦青魚,你是怎麽知道“九重天”這個詞的?
果然,一重天外一重天,秦青魚,你所在的地方,是個連九重天這些幾十萬歲甚至幾百萬歲的老神仙都不知道的另一重天,對嗎?
獨孤赤焰閉關冥思多日,聯想過往種種,越想越是疑窦叢生,這所有的一切看似雜亂無章,卻又亂中有序,秦青魚的目的看似簡單,卻又在簡單中透着不可言說的玄奧。
她參不透這玄奧,卻隐約有了感應,那定然是遠超她目前所知所覺的玄奧,是她是從未見過的,但她深信,終有一日她一定可以弄清楚所有的一切。
她原本以為自己只是囚禁在一個牢籠裏,現在卻覺得,或許這牢籠比她想象中多得多,一重套着一重,她連第一層牢籠都掙脫不開,又如何能見到想見的人?
可她該怎麽掙脫牢籠見到秦青魚?
或者,她找不到秦青魚,就讓秦青魚來找她。
獨孤赤焰低頭望着腳下滾滾雷雲,毫不遲疑跳了下去。
剔除仙骨劇痛難忍,連環的天雷打在她身上,真的差點要了她的命,可她還是活了下來,成了一個普通的連練氣都沒有的凡人。
秦青魚,你在看着我嗎?在嘲笑我的愚蠢嗎?
那你盡情嘲笑吧,只要你能一直笑下去。
獨孤赤焰找了個靈氣還算充沛的地方,重新開始修煉,她有數次到達渡劫巅峰的經驗,各種功法爛熟于心,修煉起來突飛猛進,不過短短百年便重登渡劫巅峰。
獨孤赤焰沒有再繼續修煉,她先去尋了傲毐,卻得知傲毐已在飛升雷劫中隕落,三界之主形同虛設,各界各自為政,重回了當日亂局。
獨孤赤焰去了龍岩關,搗毀人、魔兩族結界,放任魔修入侵人界,肆意燒殺劫掠。
獨孤赤焰又只身前往妖界,僅僅十日,屠城十二座,妖界血流成河。
九重天降下天罰,她生生抗下,又去往人界,夥同魔族肆意殺戮,人界成了煉獄,餓殍遍野,浮屍萬裏。
她殺人無數,滿身浴血,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即便殺戮也絕不濫殺無辜的魔尊,她是惡魔,是三界同仇敵忾的女魔頭,真正的女魔頭,這次一點兒不冤。
可惜三界之中,無人是她的對手,短短半年,魔族滅亡,妖族化形的妖全都死絕,人界成為煉獄,四大國數十小國,整整三百三十八座城,全都成了空城,城中殘垣斷壁,荒草叢生,罕無人跡,只有鄉間深山偶有凡人茍延殘喘。
天罰頻頻降臨,一次猛烈過一次,卻都不能将她殺死,冥冥之中好像她有金身不破,怎麽都不會死,怎麽作孽都無人都能收了她,可也……怎麽折騰都等不到想見的人。
為什麽?
秦青魚不是不讓她屠城嗎?
秦青魚不是想讓她飛升嗎?
她如今屠遍天下,為什麽秦青魚不出來阻攔?
她殺孽太重,天道都降下神罰,她永遠都不可能再飛升了,為什麽秦青魚也不聞不問?
是她猜錯了嗎?秦青魚做那一切不是為了讓她飛升,只是單純的戲耍她?
說不定秦青魚這會兒就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看着她瘋狗一樣到處咬人,看着她找不到她無能狂怒,看着她越殺戮越崩潰,越崩潰越絕望,然後毫不在意地嘲笑。
也或者,秦青魚連看都懶得看她,早将她抛諸腦後,只有她還恨得發瘋!
秦青魚,你到底在哪裏?
秦青魚!
“秦、青、魚!!!!!!!!”
鮮血染紅了大地,到處死氣沉沉,再沒了當初蛇姬帶着她游玩時的繁華。
她崩潰地抱頭尖叫,回應她的只有飒飒的孤風。
那天,她見到了蛇姬,這樣的亂世,蛇姬全靠化神巅峰的修為才保住了性命。
見到她,蛇姬很是驚慌,蛇姬顯然知道是她造就了這樣血流成河的局面,怕自己也成了她劍下的冤魂。
可蛇姬倒是乖覺,如當初一樣,哪怕心底再如何害怕,還是機靈地跪在了她的腳下。
“仙尊還是如當年那般仙姿卓絕法力無邊,奴萬分敬仰,能再見仙尊,實在是奴三生修來的福氣。”
她居高臨下俯視着蛇姬,北風飒飒,有雪花翩然而落,她恍惚仿佛回到了當年,秦青魚還在,蛇姬也在,她們三人在這荒郊淋了同一場雪,花白了頭發,如今想來,那一日短暫又漫長,就像浮光掠影度過了一生。
她沒有理會蛇姬,轉身搖搖晃晃朝遠處走去,走着走着,不知怎麽走到了一處寺廟,廟中焚香缭繞,院門前落着薄雪,她推門而入,院中空空蕩蕩,只有大殿傳來木魚聲。
她走到殿門前,看着偌大的佛殿,只有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僧盤膝誦經敲着木魚。
她駐足了片刻,轉身朝着院後走去,院後立着一排排墳冢,看那樣子,都是新墳。
墳冢旁是一棵菩提,小小的一棵,在這靜雪中悄然矗立,枝頭早已幹癟,落葉埋在雪下。
她鬼使神差地俯身撿起來一片菩提葉,葉子已經幹枯,沾染着碎雪。
她望着那葉子,聽着前殿的木魚聲,心緒從未有過的平靜。
她收起那葉子,盤膝坐在了樹下,兩手搭在膝頭,這一個閉目就是數月,再睜開眼,春暖花開,老和尚拖着花白的胡子在打掃落葉,掃帚掃過她的身邊像是沒看到她似的,依然穩穩地掃着。
陽光自頭頂散落,落在她膝頭斑斑駁駁,她仰頭望去,看到了滿枝頭的綠葉,點綴着一顆顆圓潤的菩提果。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菩提無花只結果。
無花……
獨孤赤焰起身,摘了一顆菩提果,看了眼淡然灑掃的老僧,又看了眼重重墳冢,最後視線落在掌心的菩提果。
她好像……陷入了怪圈,她一直在回憶秦青魚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以為揣摩透了便能逼秦青魚出現,可她卻忘了,秦青魚那樣狡猾的人,她既打從一開始便騙了她,又怎麽會想不到她得知被騙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秦青魚一定猜到了她會憤怒,會從九重天下來,會因為她不讓她殺人而偏要去殺人,而想讓她飛升她就偏要堕了仙骨做凡人。
秦青魚都猜到了,依然騙她,顯然秦青魚根本不怕她殺人,也不在乎她飛不飛升。
或者說,只在乎她曾經飛升過,不在乎飛升之後會怎樣。
就如同,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兔已死,鳥已盡,她再怎麽折騰,秦青魚都不關心。
獨孤赤焰閉了閉眼,強迫自己跳出思維怪圈,強迫自己冷靜。
沒有花也可以結出果,為什麽一定要墨守成規,非要先開花再結果?
她不需要再去思考秦青魚說過什麽做過什麽,她要做的只是打破牢籠,不管是這凡間,還是九重天,都不是秦青魚所在之處,秦青魚所在的一定是那九重天外的另一重。
這凡間她早已踏遍,并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可九重天上混沌之處,她卻從未去過。
九重天的神仙都說那是神仙歸元之處,也就是神仙的墳冢,向死而生,向生而死,墳冢未必只有死亡,就如這一排排的僧墳旁還生着這樣一棵助她勘破的菩提樹。
獨孤赤焰沒有同那老僧打招呼,也未詢問這滿寺僧人怎麽只剩下他一個?
這亂世墳冢,有幾座與她無關?七拐八拐總能跟她扯上關系,總歸都是她的因果。
獨孤赤焰想重回九重天,可她殺孽深重,天罰屢見不鮮,她能扛過天罰,卻繞不過種下的罪孽。
修士都知道,凡人不可殺,殺了便會染上罪孽,需消除罪孽才能飛升大道。
屠城之所以會被認為無緣飛升,并非屠城的罪孽不可消除,而是滿城百姓,數萬生靈,一個個消除,需要天長日久,需要耐心至極,很多修士根本撐不了那麽久便壽元耗盡,化作枯骨。
獨孤赤焰想起萬餘年前,她的娘親餓死路邊,想起她在兵荒馬亂中的九死一生,再想想自己這些日子做的種種,她自知罪孽深重。
她造的殺孽,她自償還,那麽秦青魚,你欠我的,也必須得還!
獨孤赤焰耗時三萬年,以滿身上古神血飼鼎,血盡又生,生了又盡,以靈元為火,煉制出了她在九重天的仙器譜上見過的重生鼎,以最後一滴精純的心頭血配以滿身修為為祭,啓動重生鼎,複活了三界所有因她而枉死的生靈。
又耗時三萬年,不厭其煩,一個個幫助他們穩住魂魄重建家園,忘卻前生痛苦,重續今世五常。他們不知世間已過六萬年,只當睡了一覺還是今朝,不記得曾有個讓他們驚懼膽寒的女魔頭,只知道赤焰仙尊仁心仁德,心懷天下,是他們寺廟裏供奉了多年的神仙。
獨孤赤焰又耗時兩萬年,重新入氣,重登仙途,降妖除魔累計功德,終于度過飛升雷劫,重入九重天。
再見到她,司命星君驚懼異常,招呼都不打匆匆跑回司命殿,直嚷着“不對這不對”。
獨孤赤焰跟着司命星君過去,看到他翻着她的命簿,翻到最後一頁還嚷着自己明明沒有記錯,獨孤赤焰淩空一抓,将那命簿抓到手中,看到命簿上寫着,她罪孽深重,飛升失敗,壽元耗盡,卒于三百年後。
她蹙眉翻看着前面的命途記載,這八萬年她贖罪的種種竟然一筆沒有。
八萬年了,獨孤赤焰終于再次露出笑容,是真切的讓司命星君都忍不住多看兩眼的傾世之笑,美人一笑,滿室容光,連這孤冷的九重殿宇都增色不少。
獨孤赤焰道:”我就知道這命簿錯漏連篇,你倒還不承認。”
司命星君卻梗着脖子堅持道:“命簿或有疏漏,但卒年絕不會錯,卒年之後,任你四海八荒九十九重小梵天都絕找不到卒人神魂。”
獨孤赤焰嗤笑着丢掉命簿,“我倒要看看我可是真還有三百年可活,今日之內我便要捅破這九重天!搗毀那混沌處!”
司命星君聽了這話,吓得魂不附體,想勸阻獨孤赤焰,獨孤赤焰已旋身離開,直奔九重天盡頭。
一路上,不少神仙得了消息過來阻攔,從普通小仙到上古神君,最後連與天地同壽的帝尊都來了,她區區小仙,剛飛升上來不足半日,卻如有神助,誰擋殺誰,一路過關斬将,直殺出一條血路,沖出來九重天,來到了混沌之處。
混沌之處死氣沉沉,只站了片刻便覺身體沉重,靈識不穩,全身修為都在肉眼可見銳減。
這果然是不祥之地,難怪帝尊走到附近都不敢再追。
獨孤赤焰渾不在意,抖動血魔劍,手掌抓住泛着寒光的劍刃,從頭滑到尾,掌心鮮血淋漓,以血祭劍,劍氣陡漲,赤紅血污如生靈狂舞,整個混沌都跟着躁動。
獨孤赤焰想起她被秦青魚壓制的過往,再想想滿九重天的百萬歲的神仙都無法阻擋自己,更篤定了秦青魚來處不凡,而她自身的氣運也絕不尋常。
她的身上到底有何秘密?秦青魚身上又有何秘密?
秦青魚,記得我說過的不死不休嗎?
我來找你了。
我來……殺你了!
血魔劍揚着滾滾血煞劈頭砍下!霎時天地變色!萬物翻湧!混沌之中漂浮的游雲癫狂旋轉,越轉越快,再一劍劈下,劍靈沖出劍身,嘶吼着沖入那漩渦中心,劍身也随之砍下!
轟!!
一聲巨響,天崩地裂!
漩渦中心繃出一道裂縫,那裂縫出現得快,修複得更快,眨眼便只剩最後一絲。
獨孤赤焰見狀,毫不遲疑,化作流光直沖了過去!
待一切平息,帝尊他們再過來,混沌之處已恢複如初,沒有裂縫,也沒有獨孤赤焰的影子,司命殿被獨孤赤焰丢在地上的命簿,命簿上的三百年後卒暈出赤紅的光,“三百年”三字來回變換着,突然整個命簿崩碎。
衆仙在混沌之處面面相觑,突然忘記了自己為什麽來了這混沌之處,更不記得還有獨孤赤焰這麽個人。
他們議論紛紛互相問道:“咱們來這裏做甚?今日非百年祭奠,也無神隕落,怎的都來了?”
無人知曉。
獨孤赤焰踏破混沌,來到世界之外,周圍一片虛無,到處都是閃爍的星子,或明或暗,她在虛空中茫然穿行,感應不到秦青魚,也找不到該去的方向。
正困頓之際,獨孤赤焰的魂契突然躁動,星海深處有強烈的牽絆!
獨孤赤焰立刻飛身而去,還未等追到,魂契又安靜下來,那一閃而過的躁動就像從未出現,她再度失去了秦青魚的蹤跡。
不管怎樣,這至少說明了秦青魚真的沒死,她就藏在這億萬星子之中。
沒等獨孤赤焰停下尋找的腳步,一股強大的吸力突然将她拽進了一團星雲,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
十五歲的小唐黎猛地睜開眼,樓下傳來嬸嬸的怒罵聲,她趕緊爬起來,随便套上洗得發白的T恤,兜上褲子跑下了樓。
嬸嬸一邊給堂妹梳頭一邊趁她路過擡腿踹了她一下,罵她起晚了沒做早飯,如果耽誤了堂妹吃飯,今天一天唐黎都不用吃飯了。
唐黎不敢辯駁,甚至連揉一揉踹疼的腰都不敢,趕緊着急忙慌的扭開液化氣竈,接水煮飯。
都這個點兒了,再熬粥肯定來不及了,只能煮個雞蛋水,再煎點火腿腸,配着吐司湊合吃。
嬸嬸還在罵罵咧咧,唐黎無比慶幸早起這一會兒實在太忙,嬸嬸顧不得專門過來打她,換做平時,她這樣耽誤事兒,還是餓着她寶貝女兒的肚子,唐黎是免不了一頓揍的。
從小到大,唐黎已經習慣了。
今日起晚其實是個意外,她又做了那個夢,那個她從小到大都做,但是做完一定會忘的夢,直到現在她都是只知道自己做夢,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麽,不過她知道那都是同一個夢。
什麽時候才能記住那夢呢?
唐黎再一次決定,下次再夢到她一定要牢牢記住!
吃完早飯,堂妹騎着單車去上學,盡管她們一個學校,可是堂妹從來都是自己去上學,唐黎一路跑着去學校。
學校并不算遠,可唐黎因為做飯耽誤了太久,趕到學校已經遲到,在校門口記了名字扣了分,又被訓斥了一頓,這才被放進學校。
她一路小跑着趕到教室,原本想偷偷從後門進去,今天不幸,班主任提前來了,講臺上還站着個陌生女孩,大概是新轉來的同學。
唐黎沒辦法,只能打了報告。
班主任瞪了她一眼,倒也不是真生氣,轉頭對新同學笑呵呵道:”你別看她遲到了,她學習不錯,你跟着她,就坐她旁邊吧。”
唐黎這才看清那新同學,是個女生,個子瘦高,眼睛很亮,嘴唇尤其得嫣紅,很是漂亮。
同學們的注意力都在那女生身上,尤其是男生,跟沒見過美女似的,不過這女生是真的長得很招人。
女生沖她微笑着點了下頭,跟着她回了座位,邊收拾東西邊對她道:“剛才的自我介紹你應該沒聽到,我叫秦青魚,你呢?”
唐黎看着秦青魚那剔透的一望到底的眼睛,心髒古怪地跳動了下,抿了下幹燥的唇瓣,低聲道:“我、我叫唐黎。”
秦青魚,唐黎記住了這個名字,在那平平無奇的日子,她從沒想過有一天這個名字會讓她刻心入魂,恨之入骨。
三年後,秦青魚将她害得遍體鱗傷後,失蹤了,她滿腔恨意無處發洩,發了瘋地到處去找。
又五年後,失蹤的秦青魚終于出現,可她的眼前也出現了奇怪的彈幕,她看着那些彈幕,再度陷入了秦青魚編織的陷阱。
又過了一年,她又做了那個夢,她想起了一切,想起了自己曾經是獨孤赤焰,她轉頭看向又試圖玩弄她的秦青魚……
秦青魚,你想怎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