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師祖VS徒孫(12)
第12章 師祖VS徒孫(12)
有了獨孤赤焰的丹藥和魔氣相助,秦青魚原本岌岌可危的生命值很快爬升回了30%,魔尊出馬果然不同凡響。
秦青魚稍微有了些力氣,被獨孤赤焰抱到陣法中心後,掙紮着爬了起來。
獨孤赤焰走到陣法外,對秦青魚命令道:“盤膝打坐。”
傀儡魚乖乖盤膝打坐,兩手搭在膝頭,雙眼合上。
雖然閉上了眼,不過并不妨礙系統空間的另一半靈魂觀察獨孤赤焰。
獨孤赤焰玲珑身姿,長身玉立,半斂着眼眸站在陣外注視着秦青魚,兩指并攏對着中指輕輕一滑,指尖劃破,一滴猩紅的鮮血浮出,獨孤赤焰一個轉手單膝跪地,将它猛地拍在地上!
剎那間!狂風乍起!獨孤赤焰的玄裙長發猛然綻開,獵獵翻飛,緋色裙帶如地獄跳動的火焰,張揚跋舞!獨孤赤焰一雙霜紅眼眸,肉眼可見地蔓延至整個眼白,紅得滴血!地面亮起龐大的法陣,法陣自秦青魚身下一直蔓延到整座殿宇!光芒萬丈!
法陣中央的秦青魚被暈着光芒的黑霧纏繞,驀地拽進陣法,消失在原地。
【淼淼:警告!警告!有來自本世界的力量強行複制宿主記憶!是否格擋?】
【秦青魚:不用,調取織夢符。】
【淼淼:你要織夢符幹什麽?1000萬積分啊!還不如直接格擋!這不是什麽厲害法陣,就是個幻陣而已,專門用來對付有心魔的修士,可以重塑入陣者最喜歡和最恐懼的記憶,只要複制不了記憶,你的任務者身份就不會暴露,這不就行了?】
【秦青魚:送上門的洗白機會,為什麽浪費?】
【淼淼:呃?你在女主跟前還洗得白嗎?你這都成煤球了好吧?洗到最後渣都是黑的!】
【秦青魚:我洗白又不是真的為了洗白。】
【淼淼:拜托老大能說點統聽得懂的話嗎?什麽叫洗白不是為了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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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魚:#運行織夢符#】
一切看似很慢,其實很快,法陣将秦青魚拖進陣裏的瞬間,秦青魚趁機輸入指令拍下織夢符,渡劫大能十分敏銳,只有這個瞬間能麻痹獨孤赤焰,免得織夢符被發現。
【秦青魚:#織夢:摔跤打翻給師祖做的果子#】
【秦青魚:#織夢:哭泣,撒嬌#】
【秦青魚:#織夢:若早知結果已注定,是該早早放棄,還是該掙紮到最後依然是不變的結果#】
【秦青魚:#織夢:傀儡師#】
【秦青魚:#織夢:師祖修為殆盡,被做成藥人#】
織夢符織出的夢替代了原本要被複制的記憶。
岳落山,植被繁茂,靈獸衆多,是天然靈脈,十分有助于修煉,住得久了,哪怕是普通人都能延年益壽。
只是岳落山氣候炎熱,并非所有植被都适宜生長,有些植物整座岳落山也找不出一棵,譬如菩提樹。
秦青魚看着眼前飄悠而落的菩提葉,伸手接住,青蔥的五指,嫩白的掌心,碧綠的葉子安靜地躺着,沒等她看仔細,那菩提葉如稀釋般緩緩消散。
秦青魚單手捧着托盤,仰頭望去,和風徐徐,枝搖葉晃,苞萼木綻放着深紅的花朵,金色的花紋纏繞在花瓣邊緣,仿佛燃燒了滿樹的火焰。
苞萼木下怎會落下菩提葉?看錯了?還是織夢符出錯了?
秦青魚并沒有過多糾結,織夢符讓她獲得了一定的行動自由,可也僅僅是符合夢境內容的自由,超出了織夢內容她就會被自動修正。
秦青魚收回已經沒有菩提葉的手,兩手捧着托盤,笑盈盈朝着師祖的殿宇小跑過去,眼看已經到了殿門前,腳下一個踉跄,噗通摔倒,托盤摔飛出去,剛做好的果子摔了一地,摔變了形,餡料都露了出來。
秦青魚爬起來,拍了拍裙擺,撿起托盤,撿起碟子,又一個個撿起摔變形的軟糯果子,捧着進了大殿。
獨孤赤焰一襲霜白法裙,裙擺烈焰紋如秋日楓葉,是火卻不似火,溫潤的一如這加持了法陣的大殿,四季如春,阻隔高溫。
對于這樣的溫度,火靈根的師祖是覺得有些涼的,可水靈根的秦青魚卻十分舒适。
獨孤赤焰并未擡頭,依然專注地在案牍前批注玉簡,這是師祖爛熟于心的典籍,只為了讓秦青魚更易理解,這才專門做的批注,整個宗門幾萬徒子徒孫,只秦青魚一人有這殊榮。
秦青魚端着托盤走到案牍前,跪坐在蒲團上,把那摔壞的果子連碟子端到案幾上。
獨孤赤焰執筆寫完那頁批注,這才轉眸看向了糕點,又看向秦青魚。
“這是……”
十五歲的秦青魚,臉上還帶着未退的嬰兒肥,從摔倒到現在始終平靜的情緒,在獨孤赤焰開口的瞬間,突然崩了盤,嫣紅的唇瓣繃緊又嘟起,嘟起又繃緊,包來繃去,終于控制不住掉了淚,一雙秋水眼紅了半邊,淚水漣漣惹人疼惜,連鼻頭都沁了霞色。
“師祖……”
帶着哭腔的一聲輕喚,又委屈又可憐,哪怕明知又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依然讓人心疼。
獨孤赤焰摸了摸秦青魚的頭,溫和道:“下次小心些便是。只是,為師不是說過嗎?為師早已辟谷,無需吃這些,你也無需再為這些費神。”
“可小魚就是想讓師祖嘗一嘗,很好吃的,很甜的。”
秦青魚小膝蓋挪啊挪,挪過案幾拐角,挪到了獨孤赤焰身側,再挪一挪,挨住了獨孤赤焰,身子一歪,趴在了她的師祖腿上,再扭一扭身,摟住了師祖的腰肢,埋頭哼唧哭泣。
“小魚好不容易才做好,都走到殿門前了,不知怎麽就摔了,就差這麽幾步師祖就能吃到,就差這麽幾步!小魚好不甘心,好生氣。”
獨孤赤焰寵溺地拍了拍秦青魚瘦弱的背,拿起一塊露餡的果子道:“不要緊,摔了也是可以吃的。”
獨孤赤焰拿着果子就要吃,秦青魚趕緊伸手攔住,仰着哭紅的小臉道:“我端進來不是給師祖吃的,都髒了肯定不能吃的,我只是想讓師祖看一看,多少彌補一些。”
不能當吃食就當觀賞品?
獨孤赤焰伸手揉亂秦青魚的頭發,笑道:“好了,去收拾一下,該午課了。”
秦青魚依依不舍地摟着獨孤赤焰纖細的腰肢,又蹭了蹭腦袋膩了片刻才撤身起來,垂着微紅的眼尾問道:“師祖,小魚有惑,不知該如何解。”
獨孤赤焰撫平腿上的褶皺,溫聲道:“說來為師為你解惑。”
秦青魚道:“若早知結果已注定,是該早早放棄,還是該掙紮到最後依然是不變的結果?”
獨孤赤焰道:“你是在說這果子?”
秦青魚道:“是的師祖,若早知如此,小魚是不是就不該去做果子?反正也是白費力氣。”
獨孤赤焰道:“你這‘若’,用得并不恰當,‘若’是假設,并非真實,既然并非真實,那就不予理會,該如何便如何,不嘗試便不會知曉真正結果。可’若’是推演出的未來,天命難違,那不如早早放棄,何必無謂掙紮。“
秦青魚仰臉望着她的師祖,水眸如清泉幽幽,清澈卻望不到底,那剪水雙眸一錯不錯地望着獨孤赤焰,緩緩道:“師祖的選擇,小魚明白了。”
她的選擇?
法陣外的獨孤赤焰依然單膝跪地源源不斷輸送着魔氣,魔氣停止幻陣也會停止。
獨孤赤焰眯窄血瞳,蹙眉望着幻境中十五歲的小青魚,那略帶稚嫩的臉龐與記憶裏惡毒又美麗的臉逐漸重疊。
【師祖的選擇,小魚明白了。】
【師祖何必如此?這可是師祖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