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擺攤
擺攤
他嘴角噙着痞氣的笑容，盯着沈星一挑眉，緩緩開口“你啊。”
沈星被他整得無語，也有些震驚，這話能從不茍言笑的林總嘴裏說出來？
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從他手上搶過那個滴膠耳墜。
“沒吃藥出門的？”
第二日下午，沈星早早來到夜市擺攤，昨天晚上收入還可以，尤其是她的那些飾品還挺招年輕女孩子喜歡，今天她便早點出攤過來也玩玩。
收拾好攤子沒多久，98年小弟弟也來了，他的生意一般，反正人也不指望這個養家糊口，就是白天上班也不忙，晚上擺個攤來玩。
他剛來就吃到了沈星帶來的水果，沈星想着來這裏坐一晚上也是無聊，于是今天來的時候帶了一盒水果。
隔壁烤腸大哥沈星也給送了個蘋果過去，都是鄰居，要相互照料。沈星本就打算将這裏作為social場所，所以也就親和起來。
晚風乍起，最近天氣變得越來越溫暖，今日沈星只穿了一件淺色亞麻裙搭配長袖襯衫，看上去很慵懶。
兩人倚坐在98年小弟弟車後備箱上，看着遠處的河流正笑得開心，沈星這人随和，小弟弟又是個愛聊的性子，倆人還有共同喜歡的樂隊，再加上沈星對周邊不熟悉，小弟弟自然就殷勤講解各種內容。
這邊笑得開心，旁邊郁悶煩躁。
林陽自車上搬下擺攤用品，然後跟烤腸大哥磨叽半天終于同意讓大哥往旁邊撤撤，硬生生擠出一個鋪面。大哥也是久經風霜的人，能不懂這倆的小心思？成就美好姻緣乃是積德行善的大事，何況還能看戲吃瓜。
沈星覺得身後有動靜，剛回頭，就見碩大的牌子上寫着
手機貼膜
電腦貼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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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裂，相當炸裂！
“你怎麽也來擺了？”沈星走過去，無奈問道。
“生活不易，擺攤賣藝。”林陽抿了抿唇，嘴角噙着一絲玩味的笑容。
看到沈星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林陽心中的煩悶消散一些了，他從沈星那拿了個小板凳坐下，故意揶揄“你怎麽這麽個神情？我在這擺攤影響你風水？”
沈星沒好氣搖了搖頭，“我這個人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随即繼續說道“我是在想，您這業務在整個吃喝玩樂的夜市上也是相當獨樹一幟的。”
“哎，我就會這麽點技術，不跟沈老板一樣心靈手巧。”
知道他這是在故意打趣自己，沈星也不說話，今天好似真的風水不太好，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只有一個人買了一袋塗鴉材料回去。
小弟弟那拿着一個音響在放歌，正好是沈星喜歡的那個樂隊，情不自禁也跟着哼唱起來，兩人眼神相交的瞬間正好被旁邊玩手機的林陽捕捉到。
他這才仔細打量了下這個男孩，98年小弟弟，生得白淨，長得還行但是一看就是叛逆少年性質的樣子，怎麽，她喜歡這種風格？
他拿起沈星攤位上放着的鏡子，
老嗎？
還行吧！
太年輕了靠不住！
一曲畢，沈星正好捕捉到某自戀男生在照鏡子，原來還有這麽在乎自己顏值的一面。
“笑什麽”林陽察覺到目光，立馬放下鏡子，眼神中有點被抓包之後的尴尬。
沒，沈星擺擺手，就是覺得您來夜市是不是偶遇緣分來的啊。
林陽瞥了眼笑得開心的沈星，沒說什麽。
正好沈星的飾品有人來問價，客人戴上之後問有沒有鏡子，林陽忙從旁邊把鏡子拿過來，小姐姐左看看右看看，一臉姨母笑。最終買了一個手鏈。
有着買東西的插曲，沈星平靜下來坐在自己的攤位後面，玩手機太沒意思，就跟旁邊的林陽說話。
“我有個問題哈”
沈星是個試探，林陽聽到這話之後她停頓下來，擡眼雙唇一碰“問”
“您是如何平地起高樓一天搞這麽多貼膜來的。”
林陽回想起昨天晚上回去之後給縣城開店的朋友王宇晨打電話，那人睡得早，被一陣電話聲加微信聲吵醒，沒好氣接通電話，竟然是林陽，竟然是想要從他這裏拿手機電腦膜！
這兩個消息直接震驚到了他，什麽睡意都沒了，追着問林陽沒事幹擺什麽夜攤，林陽也沒細說，就是說想擺了。對面人顯然不信，他或許猜出什麽了，馬上不懷好意問“千年鐵樹要開花兒了？追對象追到夜市，你牛啊。”，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輕笑。
第二天上午來拿手機膜的時候，林陽問多少錢，王宇晨擺擺手，一揚下巴“你都快當褲子了吧，還給我錢呢。”
“不至于。”林陽說着就要給他轉賬。
“行了，你轉了我也不收，就當你幫我去賣吧，賣了錢給我，賣不了到時候給我拉回來就行。”王宇晨說得潇灑。
林陽本欲拒絕，這些東西也有好幾百了，他光拿有點不合适，王宇晨繼續說“就當我為你倆的愛情助力了，到時候結婚宴給我選倆菜的機會就行。”
哈哈哈，林陽大笑起來，王宇晨這個人愛吃是真，這話給他個臺階下也是真，再墨跡下去就沒意思了，林陽請王宇晨吃了個午飯才拉着東西回家。
不過，這些也就是大腦裏一過，沒幾秒鐘，林陽便臉不紅心不跳回答“我早就擺攤過了，這些都是存貨，最近沒事幹才出來繼續生意的。”
這個借口确實完美，沈星也沒說什麽，今天的事業确實不太行，就剩聊天買東西吃了。
不過林陽那裏竟然開了一單，臺燈下他一絲不茍在貼膜，他的手細長，血管微微凸出，雖然不太白嫩，偏棕的顏色更顯得他荷爾蒙爆棚。
待顧客走之後，沈星才問“理科生，你是不是也能修東西啊！”
“大件小件木工、電氣焊、瓦工我都懂點。”
“霍，林總倒是不太會謙虛了。”
“你有什麽想修的嗎？”林陽意味深長地勾起唇角。
這倒是沒有，沈星就是問問，閑着也是閑着，每天在家玩手機出來還玩手機，她覺得太浪費生命，倒不如社交一下，發現生活的美。
別說，想到這裏沈星還真想起一個東西，前段時間收拾老房子的時候，找出一個電腦主機，那應該是她上小學四年級時爸爸為了方便她學習買的，自從有了電腦之後她的生活确實豐富多彩，每逢寒暑假表弟妹們回來，大家也會一起玩4399小游戲，電腦承載了她的一段幸福時光，而且這個主機裏存了她少女時期的文章、日記。
不收拾出來也想不起還有這一段回憶，但是收拾出來有些深埋心底的故事正撣去灰塵，緩緩走向前臺。
所以沈星便問林陽如果有個舊主機他能否修好并打開。
這種過于老舊的計算機主機，林陽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打開，就說盡力，等她把主機拿過來看看再說。
今天沒啥生意，提早收攤，林陽也騎的電動車，一晚上什麽都沒幹沈星倒是有些餓了，兩人來到燒烤店，要不沈星覺得如此之眼熟呢，原來就是自己上次來的那家。
上次還是林陽給自己烤的，還在這裏激情開麥社死了一把，這次重來還有點小羞澀。
燒烤店老板李思齊，邁着大步走過來。老李體型很胖，圓臉肉嘟嘟的，看着很是平易近人，這身材一看也是個廚藝不賴的。
老李一見林陽來，身邊還跟着個女生，立馬笑起來，找了個安靜的位置讓他倆坐下點菜。林陽将菜單遞給沈星讓她看着挑。
“我就聽店裏人說上次你給一個小姑娘烤串還幫人打游戲，是這個還是又換了個啊。”老李開口就是事故。
“沒換。”林陽目光輕輕向對面移過去。
烤好的菜肉端上來，沈星大部分點的都是菜，她說最近胖了不想吃肉，林陽本就不是一個愛吃夜宵的人，因而也沒咋點。
結賬的時候尴尬來了。
林陽想結賬，但是沈星也想結賬，沈星一直說她受到林陽的幫助太多了，而且平時出去吃飯也多是他買單。她不想欠人情。
老李笑呵呵過來，用他那東北大碴子語氣對這倆人說“兩口子還争啥争啊。”
“誰說的我倆是兩口子啊。”沈星略有無語問老李。
“不是啊，我看你倆那樣以為早在一塊兒了呢。”大哥撓撓頭有一種憨憨的氣質。
搞得沈星哭笑不得，最終這錢還是林陽付了，沈星這個人主要是不太喜歡欠人人情，她跟她前任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也都是要分明白，她不是那種只會讓男生花錢的人，但是有時候她這種規則感也很容易給雙方帶來疏離。後來沈星也學着通過送其他的東西來達到收支平衡。
兩人吃完飯，大哥看兩人拿着這麽多東西騎電動車不安全，就提議他們把東西留在這每天過來取就行，他們店天天開着門，要不拿回去再搬過來騎電動車也危險。
沈星這次也沒拒絕老板的好意，大不了多來吃幾次燒烤嘛。
兩人将東西都放在老板店面角落裏才騎着電動車準備離開。
晚上十點多的風已經有些涼爽，月光清冷，道路兩邊的樹瘋狂後撤，沈星電動車現在已經熟練掌握，騎得不慢。林陽害怕她騎不穩，一直在後面給她把路照得更亮。
這種自然風吹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沈星完全愛上鄉間野風，她沖後面的林陽說“我太喜歡自然風啦。”
林陽寵溺一笑，這樣的生活，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