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在沒有找到賺錢門路之前，許天姿只能節衣縮食，車也不舍得打了，最後拎着行李箱坐公交回學校。
路上，系統提示音突然瘋狂的響了起來，生命值一分鐘一分鐘，飛快攀升。
許天姿：“……？？？！！！”
她什麽都沒做啊！
拿出手機才發現自己微薄下面又被林郁的粉絲刷屏了，都在問她給林郁下了什麽蠱，讓她趕緊滾出來解釋。
許天姿一臉懵逼的順着評論裏的鏈接點進去，是林郁剛發的微博：“謝謝【比心】@許天姿”。
點開評論一看：
——CNM的許天姿，你對我家崽做了什麽啊啊啊啊
——被盜號了！一定是被許天姿盜號了！
——不是被盜號，是被許天姿奪舍了【狗頭保命】
——我zqsg的檸檬了，為什麽翻一個私生飯的牌子都不肯翻女友粉的牌子？為什麽！
——今天也是被正主勸脫粉的一天呢，呵呵
……
許天姿才不care那些酸的人，心花怒放，抱着手機噼裏啪啦的開始打字。
沒一會兒，林郁的粉絲就發現許天姿發了微博：“我和林郁鎖了！！！！！！！！！鑰匙已扔【比心】”
不過她還是慫，不敢舞到林郁面前去，沒有直接轉發林郁的微博，也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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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和林郁的粉絲一樣一臉懵逼，不知道林郁到底抽什麽風，突然發這樣的微博。
說不定真的是被無聊之人盜號了。
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她收獲生命值！
這條微博下面立刻又是一片罵聲和嘲諷：
——我真是日了狗了，為什麽讓我看這些？！！！
——某些人真是對自己沒一點13數。
——惹不起惹不起，抱走我家崽。
——完了，林郁這下徹底要被狗皮膏藥粘死了
……
可是系統收獲生命值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粗略估計，到最後至少能收獲兩個月的生命值。
許天姿一路美滋滋的回到寝室，哪怕進門就又聽到趙穗的冷嘲熱諷，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好心情。
這天晚上，她是帶着微笑入睡的。
——
張懷軒接到林郁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一顆一顆吃着旺仔小饅頭，旁邊還擱着一瓶養樂多。
張懷軒把降噪耳機遞過去，“……你多大了，還吃嬰兒食品。”
林郁戴上耳機，罕見的沒有嫌棄他聲音吵。
兩人上車。
張懷軒：“你到底怎麽想的，不是說好了以後不提那件事嗎？”
他來的時候看到微博上都炸了。
難道真的是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有莫名不一樣的感覺？
張懷軒看他的眼神暧昧起來。
林郁把最後一口養樂多喝掉，“我喜歡她的聲音。”
自從重生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陰影還在，他沒有寫過任何滿意的曲子。
創作者沒有激情，創作出來的音樂也沒有靈魂。
但是，聽到她的聲音後，那種激情好像又回來了。
張懷軒：“……”
好吧，是他想污了。
小可愛的音色确實優越，幹淨空靈明亮溫暖，一出來就像利劍破空，偏偏劍刃上還包裹着一層柔軟的天鵝絨，讓靈魂心甘情願的被劈開，還十分享受。
林郁對聲音的解析力強得可怕，一般人耳朵裏十分的好聽，到他那裏只怕要成千上萬。
當然，難聽程度也是同樣倍數增長。
“既然這麽喜歡，幹脆簽了小可愛，讓她唱你的歌。市場很可怕，她又沒名氣，萬一被資本控制，天賦和靈氣很快就會被耗幹淨。”
林郁：“以後再說吧。……明天送菜的時候，讓順便送些飲料和零食過來。”
張懷軒：“……”
想吃旺仔小饅頭和養樂多就直說嘛，又沒人嘲笑他，還用飲料和零食代替，切。
——
雖然每次登錄微博都能瞬間被玉米們的毒舌淹沒，但許天姿最近幾天還是過得超開心。
林郁微博的效果比她預想的還要好，短短幾天生命值就漲了三個月，并且依舊在緩慢上升中。
她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周五，《食言食語》最新一期節目更新。
《食言食語》雖然是網綜，但是嘉賓有梗，歡笑不斷，再加上正好戳中大吃貨帝國人民群衆的內心，觀衆十分忠誠，粘性也高，十二點剛一更新，就有不少人點了進去。
慣例的開場之後，主持人梁頌開始介紹本期的主角。
每一期介紹主角的方式都很搞笑，這一次觀衆也很期待，看看節目組怎麽把龍須酥玩出花來。
但是當音樂響起，渾身披着“挂面”的許天姿出現的時候，彈幕還是瞬間笑噴了。
【哈哈哈真的好像一坨龍須酥啊哈哈哈我TM真的服了節目組了】
【嗯，看起來很有食欲】
【這個旋律，是林郁的歌，周茜韻唱的，節目組确定要挑戰嗎？會被吊打得很難看的。】
【知道你們周天後唱功好行了吧，能別吹了讓我們好好看節目嗎？】
【實話也叫吹？那段海豚音你确定節目組的人能唱上去？】
【這是綜藝，又不是演唱會，周天後吊打一個綜藝演員很值得驕傲嗎？】
【周天後能紅不是她本人多牛逼，靠的是林郁的曲子，望某些ky精粉絲周知】
【吵架的都滾出去好嗎，還讓不讓人看了？】
【她為什麽戴着面具？長得太醜見不得人嗎？】
【前面的，人身攻擊，已舉報，不謝】
【我只想看龍須酥】
……
彈幕在許天姿開口的瞬間消失。
戴着面具的龍須酥女孩站在舞臺中央，用深情的嗓音，纏綿誘惑的唱着：
快來舔我
我真的很好吃
多麽甜蜜的我
入口即化
潔白如雪
絲絲縷縷纏繞着你的心窩……
安靜了幾秒鐘之後，徹底被“哈哈哈”和“233333”刷屏，連之前吵架的也控制不住的手瘋狂按“H”鍵。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媽這誰寫的歌詞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我總算知道為什麽演員要戴面具了，這種歌不戴面具唱不出口啊哈哈哈哈哈】
【歌詞太羞恥了2333333】
【那個……沒人覺得唱得好好聽嗎？】
【好聽＋1，特地倒回來聽的，音色太棒了，唱得也好，是哪個歌星嗎？】
【你們不覺得聲音很奇怪嗎？我還是覺得原唱好】
【奇怪就對了，美聲和流行有壁，應該是體制內的歌手】
【國家隊的大佬嗎？】
【得了吧，就這唱功也好意思吹大佬？差原唱差遠了】
等到副歌部分，刷屏的變成了各種“卧槽”，和“卧槽”變種。
【這高音上得太舒服了，顱內高|潮】
【好像比周茜韻輕松多了】
【前面的打臉不，周天後吊打不成反被草哈哈哈】
【美聲和流行有壁，拿來比的不是蠢就是壞】
……
【你們看到沒有，剛才話筒離得好遠，怎麽聲音還那麽清晰？】
看到這條彈幕，王子涵捋起袖子控制不住上場了，這種專業問題，是她的part。
她噼裏啪啦的開始打字：【美聲發聲方式的緣故，聲壓大，穿透力強，火力全開的話，不把麥拉開很容易炸麥。順便科普一下，這位龍須酥小姐姐用的真假混聲，牛就一個字】
寝室裏，王子涵和趙穗一起坐在電腦前看節目。
她們這些參加試唱的比普通觀衆更想知道，最終選上的到底是誰，水平怎麽樣。
她們兩個看不說，還非要拉着許天姿一起看。
許天姿一臉生無可戀的坐到旁邊，簡直想捂耳朵。
黑歷史，妥妥的黑歷史。
自己為什麽要回顧這種羞恥的場景？
自己看都難以忍受，如果林郁看到……
不敢想不敢想！
尤其是那句臺詞，嗚嗚嗚，沒人知道他已經嘗過了，并且表示一點都不喜歡，甚至惡心啊TAT。
等唱完，趙穗長出口氣，斜乜了許天姿一眼，“看見了嗎，這才叫音色流氓，這才叫天才。不像某人，有點天賦就尾巴翹上天。”
專業人士一聽就知道演唱者年齡和她們差不多，對方的音色又太過特殊，肯定不是央音的，一定是別的學校的牛逼人物。
許天姿：“……哦。”
趙穗白她一眼，立刻又是一臉花癡：“太厲害了，節目組怎麽也不介紹，害我連瞻仰大神的機會都沒有。”
王子涵：“大神并不想被你瞻仰。”
對對對！
許天姿在心裏狂點頭。
幸好她戴了面具，幸好她換了一種發聲方式，幸好她的音色一直在向她本來的音色靠攏！
趙穗不服：“為什麽？”
王子涵：“……想想接到offer的為什麽到現在都不出聲還不知道嗎？”
趙穗正要反駁，突然聽見大神開口：“我想對我的偶像林郁說，我這快龍須酥真的很好吃，請你一定要嘗嘗！”
王子涵：“……噗。”
許天姿掩面，自我催眠：這不是我說的，不是我說的……
趙穗：“……”
為什麽？！
為什麽大神也是林郁的腦殘粉？！
她不服！
她進了報名群，群裏也在讨論這件事。
【哈哈哈怪不得拿到offer的人至今安靜如雞，如果我知道要唱這種歌詞，我也沒臉說哈哈哈】
【對，我們之前還以為是許天姿，哈哈哈，吓得我以為真的要直播吃翔了】
【我想知道唱歌的人笑場沒有哈哈哈，快來舔我，我很好吃哈哈哈】
【你為什麽可以發語音？】
【她也是林郁的粉絲啊。哪個學校的？】
【不知道，沒聽過這號人物，不過音樂學院一半都是林郁的粉絲，多正常】
【那啥，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污了嗎？請你來吃什麽的……】
【guna，不許玷污我男神！】
趙穗進來問：“你們知道唱歌的是誰嗎？”
正好顧密秋在，冒出來回了一句：“你不會想知道的，別問了。”
趙穗心裏更癢了。
她自視甚高，從來沒遇見讓她敬佩的人，難得遇見一個一定要找到答案才行。就……就算她是林郁的粉絲也沒關系！
前去參加試唱的只有二十個人，除了自己和許天姿只剩十八個。她找到所有人的音頻資料，一個一個對音色，就不信找不出來。
第二天許天姿接到王導親自打來的電話，“小許，工錢給你打過去了，收到了嗎？”
許天姿受寵若驚，看了一眼手機，竟然是兩千，“王導，好像多打了一千。”
王導：“多的是給你包的紅包。這期節目效果不錯，獎勵你的。”
節目播出之後，就有網友發微博安利這首《龍須酥之歌》。
因為版權緣故，沒有小視頻，只有每句歌詞的視頻截圖，再加上節目組有心炒作，很快就上了微博熱搜。
點進來的路人看到這樣的歌詞全都忍不住噗嗤一笑，下面的評論也都在瘋狂安利。
——快去看，超級搞笑的，用的還是高大上的美聲唱法，笑哭
——小姐姐音色好棒，歌詞也好好笑，配合彈幕使用效果更佳哦
——還有楊雲溪，笑得直接從椅子上掉下來，還讓王導掐掉不要播，節目組還配字幕“就不滿足你”哈哈哈
《食言食語》是VIP節目，前兩天是會員獨享，于是熱搜的标題變成了：#想聽龍須酥之歌嗎？充石榴會員吧#。
這兩天電視臺賣了很多會員，大賺一筆。
不僅是視頻網站，據說連XX牌的龍須酥都創下了日銷量記錄。
許天姿看到下面評論還都在@林郁，讓他來吃品嘗“龍須酥”。
她抱着手機點了半夜的舉報，理由是傳遍淫|穢色|情。
她趕緊向王導道謝。
王導：“不用謝，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這兩天有人向我打聽你想簽約，有投資商，也有音樂公司……我還沒露口風，想先來問問你的看法。”
許天姿忙到：“謝謝王導，我暫時沒有這個意向。”
王導聲音裏染上詫異：“你考慮好了？機會難得，錯過說不定就沒有了。”
許天姿：“我考慮好了，請您為我保密。”
不僅是怕被林郁發現，也不僅是接受不了這種黑歷史，更重要的是她全無名氣，現在就接觸商業運作太被動，連一點和資本讨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只能被壓榨。
王導見她态度堅決，倒是有些另眼相看。
二十歲的小女孩，一點浮躁之氣都沒有，難得。
“那好。對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謝導的《音樂少年》，你的偶像林郁确定參加了，明天節目組就會和你們學校領導交涉，發布官方聲明，正式選拔成員。”
許天姿：“噗——！”
林郁怎麽突然參加了？
那周茜韻呢？還來嗎？
林郁住在城郊的別墅區，安靜，人煙稀少。
房子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關上門窗，死一般的安靜，是他最享受的狀态。
從外面回來，他摘了耳機，走進聽音室。
這裏是特地建造的，配了最好的音響，能形成完美的聲場。
他打開電腦，導入找王導要來的處理好的母帶，只截取了許天姿的部分。
安靜的聽完，伸手準備關掉的時候，聽見主持人又問了一句。
手微微一頓。
女孩軟糯的嗓音流淌出來，一點一點将人淹沒。
“我想對我的偶像林郁說，我這快龍須酥真的很好吃，請你一定要嘗嘗！”
《龍須酥之歌》鬧得沸沸揚揚，到處都在玩梗，玉米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他們快煩死了。
這都哪兒冒出來的阿貓阿狗，到處蹭他家崽的熱度。
不提林郁不能獨立行走是不是？
還有什麽“我很好吃，請來嘗嘗”的話，亵渎我家崽崽知道嗎？
偏偏路人都在@林郁玩梗，大粉也在群裏勸告玉米們千萬要忍，絕對不能上去怼，敗壞路人緣，大家一個個氣得在家裏摔鍵盤。
正在這時，林郁竟然又上線了。
粉絲們心裏咯噔一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家崽最近是不是玩微博的次數有點多？
林郁不靠流量維持熱度，微博基本上是擺設，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能營業一次，偶爾發個句話發個行程粉絲都能狂歡一個月。
最近是怎麽了？前幾天才翻了一個私生飯的牌子，現在又上線了。
大家在心裏狂喊：
千萬不要回應！
千萬不要回應！
千萬不要回應！
這時候回應就是給對方炒熱度啊傻鵝子！
按照套路，不出三天，就該有人爆料龍須酥小姐姐的資料。
這種炒作方式粉圈女孩太熟了好嗎！
然而，一分鐘後，林郁轉發了《食言食語》的官方微博：
【以後有機會，一定去嘗嘗
@食言食語這塊美味可口的龍須酥，@林郁确定不來嘗嘗嗎？】
下面的配圖一張是XX牌龍須酥，一張是戴着面具的龍須酥小姐姐。
玉米們瞬間瘋了一大片。
他們崽真的太天真了，你說的是龍須酥，人家能給你歪到人身上去啊。
到時候再被周天後的粉一攪和，說不定出軌的罪名都能給你扣頭上。
別說和周天後只是合作關系。有心黑人什麽料編不出來？
他們還見過說周茜韻為林郁堕過胎的呢。
身在娛樂圈這麽不懂得保護自己真的太讓粉絲操心了。
可是能怎麽辦呢？孩子非要摻和又不能攔着。
粉絲群立刻召開緊急會議，應對接下來的輿論狂潮。
果然，林郁回複之後，瞬間再掀熱潮，而且還是玉米們最讨厭的CP粉的狂歡。
——我竟然get到了cp感是怎麽回事？
——啊啊啊啊我宣布，林郁和龍須酥小姐姐鎖了
——完全沒有想到，上一秒還笑得滿地找頭的我，下一秒就抱着頭開始嗑糖了
——龍須酥小姐姐真·人生贏家，林郁這是真的被撩到了啊
玉米們：“……”
去尼瑪的cp感！
去尼瑪的鎖了！
去尼瑪的嗑糖！
去尼瑪的被撩！
玉米們統一口徑：“林郁只是接了XX牌龍須酥的推廣，拒絕捆綁！”
周茜韻和林郁的cp粉本來和玉米們相看兩生厭，現在也不幹了，決定暫時組成同一戰線，把這股新興力量摁死在搖籃裏。
兩相夾擊之下，郁酥女孩被打擊得潰不成軍。
不過還是有小小幾只散落在人群裏，伺機反撲。
網上厮殺着的時候，張懷軒也趕緊給林郁打電話。
“你怎麽突然又發微博了，還發這種。你不知道網友都猜你和周茜韻是情侶嗎？現在網上都在玩梗狂歡，等這一波熱度過去，你會被罵死的知道嗎？”
林郁蹙眉，把電話拿遠，這才道：“我要母帶，王導提的交換條件。”
而且早晚要解約，無所謂。
張懷軒：“……”
王導：“……”
我不是我沒有。
我只是讓你轉發《龍須酥之歌》的官博，沒讓你轉發“嘗嘗”人家的官博啊！
也沒讓你回這樣的話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浪味仙兒 10瓶、俗人昭昭 8瓶、32785183 5瓶、biubiu 3瓶、婷婷 2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