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演戲母女
演戲母女
皇後聞言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在冷宮的那段日子,她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于是不免有些疑惑:“你剛才那番話是何意?”
看着母後一臉疑惑,也知道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背叛自己的,于是宇文琳把這件事告訴了她,也解釋了為什麽宇文雲會突然這麽冷落自己。
聽完這些事,皇後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免有些震驚,那可是宮裏的禁藥啊,自己這小女兒竟然也敢在民間買來。
不過想到那母女倆自己又沒什麽好說的了,心裏和她有同樣的想法,怎麽就沒有毒死她們呢。
“琳兒你行事太過魯莽了,幸得你皇兄替你處理了那老嬷嬷,如若不然恐怕後患無窮。”最後皇後還是忍不住說道,自己這女兒也太心大了,竟然連斬草除根的道理都不懂。
謝知涯是什麽人啊,只怕那老嬷嬷落到他手裏不出幾天就能屈打成招,更何況那男人蠱惑人心也是有一手的。
想到當初自己也被那個男人給迷惑了,眼眸逐漸變得深邃,如果沒有他,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他和楚瓊母子的所作所為。
宇文琳自知無理,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脖子,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才解釋道。
“母後我知道錯了。”其實之前她是有滅口的打算的,可宇文曜太生氣了,竟然讓謝知涯查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這讓她一下子就擔心起來亂了分寸,這才不得不找到宇文雲幫助自己。
皇後聞言臉色以後沒好,沉聲說道:“那是一錯,二錯就錯在你竟然差點在敵人面前暴露雲兒的暗中勢力,萬一那小賤人把這件事禀告你父皇,我們全族都得跟着陪葬。”
也難怪宇文雲會如此生氣了,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勢力差點就被自己的親妹妹說了出來,這是多大的致命錯誤啊。
不過她也明白那重玥肯定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從宇文琳口中套出誰是幕後主使。
“好吧,母後,我們要不聯手把那母子倆給拉下馬來吧,我們不好過,也別讓她們好過!”宇文琳委屈的撇了撇嘴,不過想到重玥那個賤人她還是忍不住提議道。
皇後聽到她的提議卻沒有如同往常那樣支持她,反而是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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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如果這個時候再犯一點事,豈不是給了宇文曜理由廢掉自己皇後之位。
那到時候威脅的不僅僅是自己了,還有宇文雲的太子之位以及背後母族的榮耀。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要考慮的事情有太多太多。
宇文琳見狀下意識的撅了噘嘴,剛想說話腦海裏想到了宇文雲當時的威脅。
如果自己再找事的話,只怕真的會被宇文雲收拾吧?這一次的嫁人就是他的手筆,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也只好打消這個想法。
來日方長,自己總有一天會讓重玥那個小賤人知道自己厲害的。
“母後,那您有沒有想到什麽辦法不回冷宮啊?”眼下,她最應該着急的是自家母後的事。
說什麽她也不能再回冷宮了,那個地方暗無天日的,整日只有自己和老嬷嬷,想見誰都不容易。
皇後聞言也是秀眉微蹙,她自己現在也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怎麽可能想的出好的辦法。
可下一秒,她餘光瞥到了前幾日殘留下來的艾草熏香,這才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被皇後一雙眼睛緊盯着,宇文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不明白她為何要突然看自己,忍不住開口問道:“母後這是何意?”
“我想到了一個可以讓我不用回去的辦法。”皇後淡淡說道,但眼底還是帶着糾結與心疼。
宇文琳見她如此不由得納悶,不是已經想到了辦法嗎為什麽還要如此,她好奇地問道:“說什麽辦法呀快說說。”
見對方如此好奇,她湊到了對方耳邊這才将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宇文琳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雙眼睛閃着興奮的光芒。
自己現在病況已經好了,但是并不代表她不可以裝病啊,而且這還是一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不僅可以解了自己不用嫁出去的燃眉之急,也讓母後不用再回那冷宮。
想到這裏,她毫不猶豫的同意了,裝病這種事完全就是小兒科,自己做起來得心應手。
“可是這就要委屈你日日待在宮裏了。”皇後聞言還是不忍心,讓宇文琳一個愛玩的人整日待在床榻上,還得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應付外人。
聽到這話宇文琳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考慮到自己的自由,淚水不由得在淚眶打轉,但還是強忍着搖了搖頭說道。
“連自己的婚嫁之事都要被人安排了,還有什麽自由可言。”比起自由,她更不想嫁到那個窮鄉僻壤去,在這裏好歹還有自己母族的人還有自己的母後,他們都是會照料自己的。
可去了那個地方,那裏就只有自己和陪嫁的丫鬟了,自己也得入鄉随俗改掉一些習慣。
皇後見自己的女兒仿佛一夜之間成長了,為她感到欣慰。
“到時候父皇來了說不定可憐我們母女就不會生我們的氣了,能解除了我的禁足就更好了。”
皇後母女的如意算盤打的很響,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就聽到了屋外的宮人行大禮的聲音和太監提醒的聲音。
“皇上駕到!”
短短四個字壓得她們母女頓時一驚,宇文琳反應的很快立馬縮進了被窩裏,露出了一臉虛弱的臉,小手抵着自己的嘴唇咳嗽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咳出血似的。
進來的宇文曜和重玥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這幾日自己一直留意着長樂宮的情況,自然知道宇文琳是裝的。
見她如此,重玥忍不住勾了勾唇,但面上不顯,先是恭恭敬敬的向皇後行了個禮,這才開口說道。
“母後,兒臣擔心皇姐,特随父皇來探望,不知皇姐現在如何了,病況得到穩定了嗎?”說着,她好像真的很關心似的側了側身子,想要更好看到宇文琳。
看着重玥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樣,皇後母女真想扯開她的僞裝面具,可眼下宇文曜在這裏她們不能輕舉妄動,只能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勞煩沉壁公主費心了,琳兒現在好多了。”皇後說着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女兒,用眼神示意着。
接收到自家母後的眼神示意,宇文琳愣了一下才忍不住咳嗽起來,活脫脫一副病秧子模樣,弱弱地開口:“父皇,您來看兒臣了?兒臣已經好很多了。”
說着,又劇烈的咳嗽起來,看得衆人生怕下一秒她就會不省人事了。
宇文曜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眼底閃過一絲擔心,轉瞬即逝。
但還是被身旁的宇文琳給識破到了,沒有想到這對母女竟然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裝病。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女人,明明氣色十足,櫻唇一點發白的跡象也沒有,擺明了就是已經大好了,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裝病呢?
短短幾秒,重玥就想到了原因,再看對方一副要當林黛玉的模樣忍不住在心裏冷笑,我可不會随了你們的意。
皇後見宇文曜沒有要上前的意思,眼睛轉了轉才“皇上,你看近日琳兒的身子都拖垮了,我這個做母親的心痛極了。”
說着,皇後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兒,兩個人哭的十分凄慘。
“母後您不要過于憂心,我已經好很多了,說到底都是我太任性了,讓你,父皇和兄長擔心了這麽多天,都是我的錯。”宇文琳的淚水挂在臉上,帶着哭腔說道。
那模樣讓周圍的宮人看了都不忍的皺了皺眉,眼底的心疼十分明顯,沒有想到一場大病讓常樂公主的脾氣改了這麽多,也知道為自己的父皇母後多考慮了。
皇後見她和宇文琳哭了半天宇文曜還是無動于衷的樣子,不由得在暗處咬了咬牙,難道他真要把自己送回冷宮才甘心嗎?
“父皇,您冤枉兒臣好不好?兒臣以後一定會和沉壁妹妹互敬互愛,互相挾持,不再惹是生非了。”
皇後能注意到的宇文琳哪裏注意不到,演了這麽久的戲自己早就累了,可自家父皇倒好,一點要過來的意思也沒有,她只好抽開了皇後,跪爬着來到了宇文曜的身邊哭着說道。
重玥見狀嘴角微微一抽,幸好自己知道這對母女是什麽樣的人,要不然還真的會被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給騙了去。
看着周圍的宮人流露出的同情目光,她不禁挑了挑眉,原來她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啊,目的就是為了讓宇文曜産生憐憫心,興許就能減輕或取消懲罰。
反應過來的重玥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們,随後從宇文曜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下蹲下了身子,一副懂事的模樣将宇文琳扶了起來,理解地說道。
“皇姐不必如此,沉壁沒有生你的氣,我還想和皇姐一起玩呢。”
被重玥的小手握住的宇文琳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眼底的厭惡十分明顯,但她也知道現在父皇在這裏,自己要是流露出一點不滿都會讓他生疑,只好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
“多謝皇妹體諒,以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後我們姐妹和平相處吧?”
看着她露出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重玥不禁在心裏冷笑,明明恨自己恨的要命,可卻還是為了讨好宇文曜而做出這樣的行為。
自己倒是小瞧了這個女人,不過她可沒打算和她修好,畢竟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自己可沒有錯過。
想到此,她揚起了笑臉高興的點着頭:“好啊,那我們現在出去玩吧。
說着她就打算拉着對方往外走,本身自己就是特工出身,盡管穿越到了一個小奶娃身上,力氣也比一般人大的多,于是很輕松的便把對方扯了起來。
宇文琳沒想到這丫頭力氣這麽大,竟然輕而易舉就把自己給拉了起來,下意識的掙脫了對方的束縛,生氣的喊了一句賤人。
賤人二字讓本和諧了一些的微妙氛圍瞬間降為了冰點,重玥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随後才聲音沙啞地問道:“皇姐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皇後也沒有想到會突然出現這一幕,冷冷的目光瞥了一眼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的重玥這才看向自己的女兒。
宇文琳是什麽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只怕這沉壁是做了什麽事情才會讓她如此失态。
但她也知道眼下不是揪錯的時候,不管是誰的問題都得歸咎到宇文琳的身上,于是她沉聲說道:“琳兒,你是怎麽對我皇妹說話的母後平日裏教導你的都抛到腦後去了嗎,快向你妹妹道歉!”
聽着皇後的斥責,宇文琳的身子微微一抖,過了好久才悶悶的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
而重玥卻像是受到驚吓似的往宇文曜身邊湊去,看着擔心的女兒,他蹲下身子伸出手将她抱了起來,看着皇後母女的眼神實在算不上好。
“宇文琳,這就是你的反省?”這一次本就是沉壁拉着自己來探望對方的,說什麽皇姐病好,這麽着也得去探望一番。
當時看着如此想要姐妹互愛的重玥,于是他才答應了,勉為其難的來到了這裏,可沒有想到竟然看到了這一出好戲。
先是她們母女倆裝病诓自己,再是當着自己的面罵重玥是賤人。
“皇上,琳兒初愈,情緒自然有不好的地方,定然是無形之舉啊。”皇後聽着對方的語氣就知道他是生氣了,也顧不得什麽面子了跪了下來替宇文琳說着話。
而宇文曜還是一如既往的站在那裏,臉色鐵青,全然沒有想要原諒的意思。
無奈之下,皇後只好把主意打在了宇文曜懷裏的重玥身上,看着她縮在自己丈夫懷裏鼓着一雙大眼睛,睫毛上還挂着一滴淚珠,她心裏的怨恨愈發濃烈。
這對母女生來就是克自己的吧,如果沒有她的突然找事,說不定宇文曜已經原諒她們母子了。
“沉壁,到母後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