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丫鬟自殺
丫鬟自殺
沒想到他竟然會拿自己的親事來威脅自己,宇文琳愣愣的看了他好一會兒,始終不願意相信他會對自己如此狠心。
可事實上宇文雲連看都不願再多看一眼,轉身而站,驅趕意味十足。
宇文琳見狀只得離開了此地,心裏想着只要舅舅出面調節此事,一定還會有轉機的。
而另外一邊的重玥被謝知涯帶到了宮外,兩人來的那一處農莊。
在宮外就待着月出宮大大的吸了一口氣,一臉的享受:“真好,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出來。”
其實其他人在關心他們,帶到宮外會被綁去青樓的時候重玥在慶幸。
深宮根本就不适合他這樣向往自由的人,與其讓她時時面對這些陰謀詭計,但還是更喜歡面對宮外的繁華世界,就算其中有坎坷也好。
原以為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再出來,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冷冰冰的大将軍願意帶自己出來。
“謝知涯,你要是早一點兒對我這麽好興許我們倆早就是朋友了。”想到這裏,重玥忍不住開口說道。
而一邊的謝知涯聽見這話忍不住挑了挑眉,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實在算不上太好,畢竟當時自己聽命于宇文曜,在看到重玥母子要逃跑的時候身為将軍的他自然是要阻止的。
看着對方一副鬼靈精怪的樣子,謝知涯不免覺得好笑,忍不住開口問道:“公主,難道只有在帶你出宮的時候你才會記得在下的好嗎?”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多對我好一點。”重玥聞言露出了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自己也只是想多讓他帶自己出宮罷了,畢竟一直待在宮裏自己會瘋的。
謝知涯聞言笑而不答,畢竟這丫頭自己可是說不過的,還是随了她的意吧。
重玥看着周圍農莊的環境,不得不說是真的好,完全滿足了自己眼裏的鄉野生活。
不過,重玥還是好奇地問道:“謝知涯,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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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像謝知涯這樣的公子哥應該不會在這種地方玩的啊,多的是什麽酒樓茶館。
見對方一臉迷茫的模樣,謝知涯忍不住輕笑出聲,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她毛茸茸的小腦袋說道:“上次聽某些人說喜歡打山雞之類的,所以就帶你來了。”
重玥聞言震驚的看向了對方,眼底的詫異十分明顯,沒有想到自己當時只是随口一說他竟然記了下來。
看着面前依舊是面容淡淡的男人,只覺得有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原以為她和謝知涯之間一直都會是敵對的關系,卻沒有想到到頭來他和自己的關系更好。
楚瓊彌補的是自己對親情的稀缺,可謝知涯是給自己帶來了友情的快樂。
想到此處,重玥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謝知涯,沒想到還被對方抓包了。
“小丫頭,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別偷偷摸摸的。”
聽着對方的打趣,重玥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這男人不經意間說出的話還真的讓人難以接啊。
不甘被人這樣打趣,重玥不甘心地回怼道:“你別自以為是了,我只是注意到你臉上有東西罷了。”
謝知涯自己臉上有沒有東西他是最清楚的,這丫頭無非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自己也識趣的沒有再打趣他,兩人開始了逮山雞模式,一眼看去仿佛是平常人間的兄妹在嬉戲打鬧。
幾日後,宇文琳回到自己寝宮瘋了一般的将自己寝宮內的擺設都摔碎了,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公主,公主使不得啊公主,您從皇上那一回來就摔了您的寝宮,怕是落人口實啊公主”驚蟄一看宇文琳這勢頭就覺得大事不妙,連忙抱住宇文琳好言勸着。
“落人口實?要落也是他宇文雲落人口實,讓外人看看他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連他的東宮都不配進去,到底丢的是本公主的臉還是他堂堂離秦國太子的臉!”宇文琳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胸口劇烈起伏着,但到底是住了手。
“公主,您現在剛駁了皇上和太子的面子,去太子那如何鬧,皇上都只能厭棄您。”驚蟄語重心長的勸着,驚蟄是宇文琳及笄後太後專門挑的掌事姑姑,就是為了安撫脾氣暴躁的宇文琳。
“那,那如何是好?我不能,我不能現在嫁過去續弦,對,決對不能”宇文琳聽了驚蟄的話,惶惶的找了椅子坐下。
她本以為成親一事只是自家兄長威脅她的說法罷了,誰知沒過幾天就被宇文曜叫到了書房,說明了成親一事。
當時自己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下意識看向了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宇文雲,沒想到他竟然來真的。
為了穩固自己的東宮之位,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親妹妹,所以她當場拒絕了宇文曜的提議。
這不僅僅是拒絕了宇文雲的“好心”,也是打了自家父皇的臉,因此龍顏大怒,下令将其軟禁于宮中。
在此之前,宇文琳曾想着去東宮質問對方,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可到了之後卻是連門都進不去。
“驚蟄,好驚蟄,我知道你是最有主意的了,皇祖母派您來一定是不願看到我被父皇厭棄的對不對?驚蟄你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宇文琳慌亂的抓着驚蟄的袖子嘴裏喃喃着,看起來是真的被吓怕了。
“公主,咱們去太子那的事肯定瞞不住了,倒不如咱們主動去皇上那認個錯,皇上看您懂事了必然不會太生氣的。”驚蟄一手招來小丫鬟收拾地下的狼藉,一手穩穩的扶着宇文琳朝內室走去。
“公主咱收拾收拾,咱得趕在皇上生氣前去低個頭,認個錯。”驚蟄細細的梳着宇文琳的一頭秀發,最後成了一個低調還有些憔悴妝容。
“诶,你是哪個宮的丫鬟,怎麽這麽沒規矩拿了東西就走?”禦膳房門口管事太監攔住了一個小丫鬟問到,“回公公的話,奴婢是長樂宮的丫鬟,驚蟄姑姑遣奴婢來拿些吃食。”那丫鬟似有些害怕,也不敢擡頭。
“哦,原來是常寧公主身邊的丫鬟啊,是老奴聽錯了嗎?常寧公主不是被皇上禁足了?怎麽還有丫鬟出來領餐食呢?”那公公笑着,嘴裏卻說着落井下石的話。
“公公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皇上只是讓咱們公主在宮內為太後祈福抄經,斷沒有這被人克扣吃食的待遇。”驚蟄抽出手絹從外頭走進來再次開口。
“再說,咱們公主千金之軀,沒想到只是在宮內靜思就被咱們這些個人落井下石上了?”驚蟄一只手拉着那小丫鬟一只手甩着手絹腳步娉婷的走了。
看着小丫鬟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那位公公朝着對方離開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什麽公主,不過是一個潑婦罷了。
平日裏仗着皇後和太子的寵愛沒少苛待他們這些下人,沒想到竟然被罰禁足,想到不久後她就會嫁去他國公公就是一陣高興,宮裏少了一個煩人精,自己往後的日子別提多清閑了。
随着時間的推移,宇文琳從別處打探得父皇果然在着手準備自己的婚事,四處求人不成,母後也被拘深宮,眼下沒有誰能幫到自己。
越想就越是煩躁,宇文琳氣的拿着剪刀亂剪花草。
驚蟄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自己本就是為了順其性情,自然要上前哄一番的。
于是驚蟄放下了自己手中托盤中的糕點走了過去輕聲勸道:“公主殿下別氣,一切還有機會,皇後娘娘不是還在嗎?”
聽着丫鬟的話,宇文琳不僅沒有得到調節,反而更加生氣了,狠狠的推了一把丫鬟,冷聲說道:“母後現在自顧不暇,哪裏有時間管我,你趕緊給我想一個辦法,不然我弄死你!”
驚蟄聞言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還是第一次公主當着自己的面威脅自己,以往她雖然也會生氣虐待下人,但被虐待的對象從不是自己,她也只是在一旁看着罷了。
可這一次沒有想到她竟然要弄死自己。
想到這裏,驚蟄瞬間覺得自己這些年都錯付了,但面上不顯,還是盡心盡力地說道:“公主殿下,現如今你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向太子殿下認錯,讓他去打消皇上的想法,二是認命的嫁過去,雖然是續弦,但也是正室。”
啪!
話音剛落,驚蟄只覺得有一股很大的力道甩在了自己的臉上,她難以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臉,臉上的疼痛無一不提醒自己,公主這是生氣了。
想到這裏,驚蟄立馬跪了下來為自己求情:“公主,是奴婢的錯!”
宇文琳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一點也不因為她是太後分配給自己的丫鬟而受到優待,在她看來丫鬟都是一樣的下賤,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本公主讓你一直留在身邊是看你有用,可你給我出的什麽馊主意。”
驚蟄聞言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事已至此公主只有這兩條路走,可宇文琳明顯不願意低頭道歉,也不願意嫁過去,自己現在還真是兩頭不讨好。
見她不說話,宇文琳徹底失去了耐心,拿過了一旁挂着的戒鞭毫不留情的鞭打着對方。
而幾天後,宇文琳一直沒有見到伺候自己的貼身丫鬟,而是一個新面孔伺候着自己。
一向被驚蟄伺候慣了的宇文琳生氣的将所有東西摔碎,看了一眼這張新面孔沉聲問到:“驚蟄那個死丫頭呢?”
女孩年紀不大見宇文琳如此生氣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奴婢不知。”
宇文琳聞言無趣的扯了扯嘴角,沒想到那死丫頭氣性這麽大,還敢罷工,等自己找到她非得扒一層皮不可。
可沒一會兒就有人通報,後院有一具女性屍體,而其主人就是消失幾天的驚蟄。
最初宇文琳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是難以置信的,自己只是打了她幾下就投井了?
她不相信驚蟄這麽容易就死了,便在新丫鬟的攙扶之下來到了後院,果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體,但依舊是冷冰冰的了。
其他人顯然沒有見過死人,膽子大的也只是一臉惶恐,生怕自己是下一個,而膽子小的丫鬟則是瑟瑟發抖,眼眶還挂着淚珠。
宇文琳沒想到這麽晦氣,自己只是大懲小戒罷了,這人竟然想不開投井尋死。
盡管是自己的貼身丫鬟,但在宇文琳的眼裏依然是一文不值,一個丫鬟罷了,沒了再換便是。
“來人,把她的屍體扔到亂葬崗處理幹淨,別髒了本公主的地界。”宇文琳說完,嫌棄的用手帕掩了掩自己的鼻子,最後轉身離開了。
收到自家公主的吩咐,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沒有想到這公主心腸如此狠毒,竟然連一個死人都不放過。
他們這些人雖然是被賣到宮裏的,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常樂公主倒好,一點也不在乎他們這些人的命,仿佛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我勸你還是動作快點吧,要不然公主把氣撒到你的身上就完了。”都是一個公裏剛拆的,完全不存在落井下石的說法,被公主吩咐做事的人還愣在原地沒動,其中一個丫鬟忍不住提醒他。
最近公主與太子殿下姥姥矛盾,又孤立無援,再加上被皇上安排親事,她自然只能将火氣發在他們這些下人的身上。
她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只有受着的份。
“還是沉壁公主好,我聽說當沉壁公主的下人每天只需要灌溉花草打掃一下房間就好了,不僅活少還不會挨打,最主要的是賞賜的還不少。”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這麽一句話,語氣裏滿是羨慕。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但臉上的表情足以證明了一切。
沉壁公主現如今正得盛寵卻不驕不躁,反而對待下人極其的好。
楚嫔就更不用說了,出了名的好脾氣,伺候她們的人無一不炫耀着自己的清閑。
但羨慕歸羨慕,自己的命運不會因此改變,從分配到宇文琳宮中就已經暗示了一切,只能既來之則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