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發財大計
第20章 發財大計
田升一愣:“你問這個幹嘛?”
“問就問了,你回答就是,哪那麽多廢話。”我橫了他一眼,他如今也很不愛與我發脾氣,他說:“看你買什麽地段的了,越離王宮近的地方越貴,甚至有錢都買不到。要是靠近護城河方向的郊區呢,那可就便宜了,五到十金就能買下一個酒肆。”
“不需要離王宮近,只需要人多,最好是大家都會經過的地方。”我說。
田升想了想:“東市!那裏交易買賣最多,齊國官員大都都住那個方向。”
“我若要在那個地方買一棟樓你覺得需要花多少錢?”
“至少二十镒金?”田升不太确定,他又說:“你是一個外地人,人家不會賣給你的,齊國的土地都是登記在冊的,不是齊國人是不允許交易我國的土地。”
我問:“你難道沒有辦法嗎?”
田升挺胸擡頭:“我可是大公子,不管我想要什麽都能辦到!不過……”他狐疑的看過來:“你要買樓幹什麽?”
項伯也很奇怪:“是啊,你不是已經有宅子住了嗎?”
“我要做生意!”我說完田升就笑了,他說:“你做生意?哎,笑死我了我的奶奶!”
我在他腿上擰了一把:“有什麽好笑的。你們想,田假可以開賭坊我為什麽不能開?我不止要開,我還要開高級版的賭坊!”
“什麽意思?”田升迷茫的看着我。我叫時茂和夏福把我剩下的四十多镒黃金全擡了過來,我扶着金子,道:“這是我剩下的錢了,要在這裏過一年的,但是由于跟你們去賭坊,導致我直接損失了三镒金!”
項伯舔了一下幹涸的嘴唇,似乎被我的樣子吓到了:“你……想幹什麽?”
“做生意!”我說:“那天去賭坊我就想到了,我想開一個酒肆,不,是一個酒樓!買一棟高樓,一層用來吃飯喝酒,二層用來賭博,三層是娼妓館!我們這棟酒樓對所有人開放,但是實際上最主要的還是掙貴族的錢,只要酒樓能開起來,我可以将我一年的分例翻好幾倍。”
田升聽到零花錢翻倍,完全不考慮其中困難,直接撲上來:“你能不能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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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給錢就讓入股……入夥!”
項伯比較冷靜,他思忖了一陣,然後說:“你說的這個酒樓十分新穎,但若真要實施起來有些困難,首先買這棟樓就很麻煩,依你所說買下樓後必須要作擴建,再者在齊國娼妓館只允許國家開辦。這些問題解決下來,花很大一筆錢不說,其中打點人脈就十分艱難,你我剛來齊國,除了田升也不認識什麽人了。”
我笑了一下,心說你對妓院很了解嘛,還知道只能國家開辦。
我拍了拍田升:“我們認識他不就夠了,他可是齊王的兒子!”我看向田升:“怎麽樣,小師哥,要不要一起幹啊?”
“幹啊!”田升興奮之後又有些擔憂:“我是很想多賺錢,但是商人很低賤的,我可是王子!萬一被我家人知道,我可能會被打啊。”
“怕什麽,你叔叔都開賭坊了,你開個酒樓怎麽了?”我勾着田升的肩膀,笑道:“你想想,有了錢可就什麽都有了哦,你哪怕是想養三千門客都不在話下,你現在每個月的分例錢應該不多吧,難道真的不想掙大錢嗎?”
“掙!”田升斬釘截鐵。
“成了!”我兩眼放光,眼前是數不清的金子在飛。
田升幾乎是想立即回宮想辦法去買樓,硬生生被我拉住:“你不要這麽急,回頭等我想一份更詳細的計劃書。就我們兩是老板,你不需要出錢,只要你擺平土地和娼妓館的事情,分成時我分你一成。”
“怎麽才一成,太少了!”田升反駁,我暗喜,我讀大學時就愛去小攤上買東西,深谙讨價還價之道,于是我裝作看你是熟人才讓着你的表情說:“你看啊,前期不讓你投資,那就代表如果酒樓虧損也不需要你賠錢,你看我多吃虧!不過看在我們是同門師兄弟的份上,給你兩成吧。”
田升傻兮兮的點頭:“行,那就兩成,小八,你太仗義了!”
“那我呢?”項伯聽了半天也沒聽見自己的名字。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一個每年只有十镒金零花錢,且在齊國無權無勢的人也想當老板?”
項伯默,走到一邊去生悶氣了。
“好師兄,回頭我計劃書做好了,咱們就簽字畫押。”我笑眯眯的看着田升,田升當即拍着胸脯作保證說他肯定會好好出力。
這種傻孩子真好忽悠,買樓買奴隸才花得了多少錢,真正花錢無數的,是人脈啊。
等打發走田升,項伯過來說我:“你們真是想一出做一出。”
我搖搖頭,正色道:“這想法雖是那天去賭坊臨時起意,但是你細想想,這個計劃其實相當靠譜。若真開好這個酒樓,放眼整個七國,恐怕也只有我這一家。若招牌打響了,吸引的一定是齊國的貴族功勳,飯桌上、賭場上和女人的床上,最好掙的不止是錢,還有消息。”
就相當于開了個一條龍服務,吃完飯喝完酒最容易上頭,上頭了就去去賭博,賭完了高興了就去……了。
“若開好了,我自然能盈利本金的百倍,若失敗了,我也沒什麽損失,頂多這一年節衣縮食。再不濟,我給母親寫信讓她接濟,家裏人總不能看我餓死。”我對項伯說:“一定要掙錢啊,自己掙了錢,說話就有底氣。什麽都可以沒有,但是一定不能沒有錢,舅舅,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
項伯沒有多說,只是摸摸我的頭:“你腦子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哼哼,誰叫我是神童呢!”我得意的笑起來。
項伯只是怔怔的看着我,我被他盯的莫名其妙,問道:“你眼睛長釘子了?”
“小姑奶奶,”項伯說:“你明明從小錦衣玉食,為什麽總是……總是……”他想了許久都沒想出怎麽說,但我卻知道他想說什麽,我笑了笑往卧室那邊走去。
“你去幹嘛?”
“沒睡好,回去再睡一覺。”我回到房間躺下,說了一大早的話,有些疲憊。
我知道項伯想說什麽,他感覺到了,我在給自己留退路。他不明白為什麽我出生在最有權勢的地方,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為什麽還是想要拼命的給自己找保障。
那是因為我明白,我明白時代的走向,我知道趙國最終的結局。趙國若不在了,現在的日子勢必沒有了,那時我該如何呢?我只能在有條件的時間裏拼命的去努力争取,争取到未來的好日子,我要在這裏的每一天都活得好。
我怕苦、怕痛、怕死,因為我曾經無限接近過死亡,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我來到這裏,接受了趙懷瑾的身份,接受了這個時代的規則。老天讓我重新活一回,所以這次一定要活到白發蒼蒼!活到走不動路!活到在這個世上活膩了為止!
這裏的窗子并不是十分遮陽,上午的太陽從窗柩裏照進來,這時的陽光是朝氣蓬勃的,我閉着眼睛享受着溫暖的陽光。
想着我的發財大計,我忍不住心情大好。
據項伯說,今天是慶卿先生的課。想起慶卿,我記得只在入學考試那天見過他一面,此時回憶起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了,只記得一身灰衣。
項伯很喜歡上他的課,據他自己吹噓,前幾天慶先生的劍術課幾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上課的地點仍是在六藝堂,不過裏面的的桌子全都被搬走了,簾子全部拉起來,平時的教室和院子裏的空地連起來,顯得十分寬闊。
慶先生坐在教室對面的廊下拿着一塊布在擦一把巨大的弓箭,院子裏衆位師兄也已經到了,但其中沒有張良,聽說他是不參與武課的。
慶卿的皮相看着是相當年輕,我預計不超過二十五,但是他身上的氣質卻像個三四十歲的年輕人,尤其是他的眉頭,似乎是永遠緊鎖着,川字紋很明顯。
我看見大家自發的圍着院子在做熱身運動,我十分迷茫,項伯把我也拉進了隊伍。然而我跳了十下就開始喘了,同樣和我一起喘的還有穆生,不過他為了保持形象,張嘴喘了幾下趕緊又閉上了嘴緊咬着牙關。
跳了一圈我就跟不上隊伍了,慶先生仍是沒看我們。過了一會兒,有童子拿了八個箭靶子進來放在院子裏,這時慶先生終于起身了,他說:“都停下來站好。”
許是缺了課,我完全跟不上節奏,他們很熟練的從高到矮站好,我讷讷的自發站到了田升旁邊。
随從們擡了一個大箱子過來,打開一看裏面全是弓,制作十分精良。師兄們各自上前拿了自己弓,我就傻眼了,這些弓箭快趕上我人高了,我只怕都擡不起來。箱子裏還剩最後一把弓,我硬着頭皮上去拿,弓箭紋絲不動,回頭一瞥,見田升和項伯都在偷偷笑我。
“這是子房的弓。”慶先生揮揮手,那個箱子被擡了出去,他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把迷你版的小弓箭遞到我面前:“你用這個。”
這把小小的弓箭有些粗糙,不過卻十分輕巧,我道了聲謝回去站好,我面前筒子裏的箭也是特制的迷你版,我看了慶先生一眼,這個老師還是很細心嘛。
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慶先生站起來,我驚嘆,他的身姿太挺拔仿佛峭壁上長着的松柏,我忍不住yy他要是光着膀子是什麽樣。
慶先生讓我們把箭搭上弓,保持拉弓的姿勢,我偷偷往旁邊瞄了一樣,除了穆生的弓在微微顫抖,大家都穩穩的,連田升都保持的特別穩。
“下盤要穩,眼睛要看着箭頭和靶心,肩膀不要太緊。”慶先生語速緊促,忽然一聲喝道:“放!”
嗖嗖幾聲離弦之聲,我眼睛一閉,箭偏了個方向彈到地上。
旁邊傳來嗤笑,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誰在笑。我數了數箭靶,項伯和田升準頭最好,次之則是申培、白生以及劉交,最差的就是我和穆生,不過穆師兄還是比我厲害,箭好歹還在靶子上。
上午全程拉弓,我驚訝的是田升平時怎麽看都是不學無術,弓箭居然這麽厲害。
我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迷你弓箭,哀嘆一聲,十多箭沒有一箭是上靶了的。我抽出一支箭搭上弓,拉弦的手突然感覺到一熱——慶先生來指導了,但他剛剛指導穆生十分粗暴,這會兒對着我倒顯得十分溫和,大概覺得我還是小孩子吧。
“你肩太緊了,應該是沒力氣的原因,平日裏多動一動就好了。”慶先生整個人都環在我身後,我的兩只手都被他的雙手握住,我可以感受他來自他身上的力量。他臉頰也貼在我的耳朵邊,我忽然有些緊張,他低聲道:“專心一點,眼睛看着這個方向。”
他抓着我的手松開,箭一離弦,正中靶心。
中午吃飯時,夏福仍是兩大盒子菜提過來。
這次加入飯桌的還有慶先生。見大家一起拼桌,他似乎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有些吃驚,不過架不住我們的邀請,他也一同圍着坐下。
“要是讓浮先生看見了,估計要罵你們沒規矩了。”慶先生覺得有些好笑,眉頭松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