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掙到錢
掙到錢
之後, 蘇鳶利用課餘時間,買來做粘豆包的原材料——大黃米和紅豆。
下午勞動課。
十二名學生圍成一圈,站在出租房內的堂屋, 跟譚麗學習做粘豆包。另外三名會做的學生,負責在旁邊輔助指導。
蘇鳶認真看清每一個步驟, 并把它們牢牢記在心裏。
孩子們學習能力都很快, 動手能力也強, 一節課的時間,幾乎人人都會做了,再放到外面凍一宿,大功告成。
那些七扭八歪的失敗品,蘇鳶分給每人兩個,讓他們拿回去吃。
勞動課結束後,她把廚房收拾幹淨, 恢複成原來的樣子。等到一切整理完, 才動身回學校。
走出院子鎖門時, 有位大嬸看見她,立馬湊過來問:“我瞧你家來了不少學生,你們這是幹嘛呢?”
蘇鳶轉頭看她,沒說實話,“輔導他們學習呢,您有事?”
大嬸上下打量她許久, 明顯不信, 但又沒證據, “姑娘, 咱這片住的都是正派人,你們可別幹些違法亂紀的事。”
這話讓蘇鳶很不舒服, 漸漸冷下臉回道:“我是一名軍嫂,你覺得我能幹違法亂紀的事嗎?話可不能随便亂說。”
大嬸曾見過傅墨白,一時之間被怼得啞口無言,憋得臉色通紅。
看到她的反應,蘇鳶忽然發現狐假虎威,挺爽的!
接下來幾天。
蘇鳶負責采購原材料,學生們負責做粘豆包,大家的熟練度比以前增強許多,成品也越來越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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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孩子們再次來到出租屋,剛做不久,門外便傳來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
蘇鳶和譚麗對視一眼,心生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打開門,就見那個大嬸帶着兩個紅袖标站在門外。
大嬸看到蘇鳶,小聲對紅袖标說:“就是她,每天神神秘秘的,肯定沒幹好事。”
紅袖标戾眼看向院子裏,語氣嚴肅道:“你們在幹嘛呢?讓開,我們要進去檢查!”
蘇鳶十分配合的側開身子,讓他們走進來,譚麗本想阻止,卻在她的暗示下,沒有動。
随後,他們朝堂屋走,當看到十五個孩子在做粘豆包時,瞬間怒了,“你們這是幹嘛呢?別告訴我,做這麽多粘豆包是給自己吃的!”
蘇鳶不緊不慢地拿出校領導給的批準文件,對他們解釋道:“這是我校為培養學生的艱苦奮鬥精神,所組織的勞動技術教育活動,是經過市裏同意的,這是同意書,您看看。”
一位紅袖标接過文件仔細看了半天,見上面蓋着好幾個紅戳,徹底不言語了。
另一位紅袖标見狀,把文件還給她,臉色有所緩和,“我們是接到這名大嬸舉報,才過來的。既然是一場誤會,那我們先走了。”
說完,還不忘瞪那大嬸一眼,把她吓得直哆嗦。
蘇鳶接過文件收好,回以禮貌微笑,“我之前跟這位大嬸說明過情況,但她不信,我也沒辦法。”
那大嬸在一旁聽着,眼神閃躲,根本不敢與她對視。
送走他們後,蘇鳶長舒一口氣。
譚麗站在她身邊,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忍不住撇嘴,“剛剛那女人跟我前夫的大嫂簡直一模一樣,自己的日子不好好過,每天竟盯着別人的錯處,特別招人煩!”
聽她提起蘇豔寧,蘇鳶心一顫,再深深吸氣,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你前大嫂做了什麽煩人事?”
說到蘇豔寧,譚麗忍不住往外倒豆子:“她在我們哈市只不過是某片胡同的片長,芝麻大的官,給自己的權利倒不小,無論啥事都想插一腳,仗着自己有個好哥,嚣張得不行!周圍鄰居看見她都躲着走。”
蘇鳶默了默,又問:“那她現在也那樣嗎?”
“當然,就她那性格恐怕這輩子都改不了。幸虧她沒當上婦女主任,不然周圍鄰居的日子更苦。”
聽完這些,蘇鳶的心慢慢下沉。
如預料般,蘇豔寧沒受刺激也沒瘋,是蘇建國在騙她。
“蘇老師,你怎麽了?”
蘇鳶聞聲擡起頭,唇角露出一絲苦笑,“我沒事,只是在想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林子大了啥鳥都有,像你鄰居那樣的,以後不搭理她就完事了。”
“嗯,好。”
當天晚上。
蘇鳶翻來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蘇家種種,她把蘇建國在書房所說的話又仔細回憶一遍,發現這其中竟沒一句真話……
*
經過一周的努力,第一批粘豆包終于完成了。
在大家的殷切期盼下,蘇鳶帶着它們前往青山市,比起小鎮,那裏更有購買力。
傅墨白開着吉普車來接她,幫忙把那一兜兜粘豆包裝上車,再幫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十分貼心。
蘇鳶坐上車,很不好意思,“去青山市的客車有很多,下次你別送我了,不僅浪費時間還浪費油錢。”
“現在臨近春節,客車上的小偷越來越多,你不想把大家辛苦掙來的錢弄丢吧?”
傅墨白以此為借口,努力争取下次送人福利,蘇鳶卻不以為意,想了想,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在裏面縫了個口袋,再拿別針別住,是不會丢的。”
裏面是指內/褲或秋褲,傅墨白瞬間漲紅臉,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千萬別那麽做,那是針,小心紮到自己。”
“可我看很多人都那麽做。”
蘇鳶表示不服,仍然覺得這個辦法好。傅墨白無奈一笑,只能采用懷柔政策,他揉了揉她的頭發,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沉聲問:“你難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嗎?每段路程都是咱們獨處的時間,我很珍惜,并不認為是浪費。”
那深情的眼神讓蘇鳶怦然心動,她輕眨一下睫毛,對這美男計毫無招架之力。
于是,同意他以後繼續車接車送。
很快他們到達青山市,蘇鳶本打算去機關單位碰碰運氣,卻被傅墨白載去部隊大院。
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她一臉疑惑,“你怎麽拐到部隊來了?我的豆包還沒賣呢。”
“跟我走吧,我已經把它們賣了。”
他手握方向盤,淡淡一笑。
蘇鳶驚訝挑眉,連忙問:“你賣給誰了?”
“食堂。”
後勤部有專門的進貨渠道,如果認準哪一家,以後輕易不會變,這是個長期買賣。蘇鳶興奮不已,“你真的太厲害了!謝謝!”
感受到她的愉悅心情,男人笑容愈深,“因為你們的粘豆包做得不錯,才會被選入食堂,其實跟我關系不大。”
“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你幫那些孩子解決了大問題!”
十五分鐘後。
兩人拎着幾大兜東西,站在後勤部辦公室,把這些交給采購員。
會計按照粘豆包的個數付錢。
她邊算錢邊說道:“按理說,咱們這裏是一個月一結賬,但考慮到學生們急需這筆錢改善學習條件,經上面領導同意,可以破例按次數結賬。”
“謝謝你們。”
蘇鳶代表所有孩子真誠向她鞠躬,心中充滿感動。
從後勤部出來,她仍然笑盈盈的。傅墨白與她并肩前行,提出建議,“趁年前,你們可以多做些。如果大家覺得好吃,食堂必定加大購買量,到時候如果你們供應不上,他們會毫不留情選擇別人。”
蘇鳶聽後點頭應下,開始考慮假如真的增加銷售量,該怎麽調動其他學生一起掙錢?
就在這時,傅墨白忽然說道:“馬上到中午了,咱們回家吃飯吧。”
“啊?”
蘇鳶一時沒反應過來,有點懵。
看她呆呆的,有點可愛。男人眉眼間飽含柔情,放慢語速道:“我是說,現在去食堂打飯,咱們拿回家吃。”
到目前為止,蘇鳶還沒參觀過他的宿舍,想象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忍不住臉紅。但,不去,又太矯情了。
“好。”
為不引起關注,傅墨白負責打飯,蘇鳶站在食堂外的亭子裏等他。
但因長相漂亮,回頭率頗高。
剛巧方二丫看到她,瞬間變了臉色。
“上次吃飯,你是不是故意的?”
蘇鳶聞聲轉過身,對上她那憤怒的眼神,微微一笑,“是啊,怎麽了?”
見她竟敢承認,方二丫被氣炸,“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和張良都快分手了!還有袁夢,也不怎麽搭理我了,這都怪你。”
蘇鳶冷眼看着她,只覺得好笑,“你們分手跟我有什麽關系?只能說你人品太差,才會衆叛親離。”
“你!”
方二丫氣得想動手,又懼于傅墨白的背景,只會無能狂躁。
“蘇鳶,如果哪天我和張良分手了。你給我等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被這樣威脅,蘇鳶依然神色淡淡,“那…祝你早日分手,我拭目以待。”
“……”
方二丫被氣走後,傅墨白端着飯缸回來了,見她一臉壞笑,挑眉問:“剛剛張良的媳婦來過?”
蘇鳶沒否認,“估計用不了多久,就不是他媳婦了。”
最近這段時間,傅墨白也聽說過一些傳聞。不免有些擔心:“她有沒有威脅你?”
“沒有,放心吧。有你在,她不敢的。”
蘇鳶主動牽起他的手,不讓他多慮。
“真的?”
“嗯,真的,特別真。”
說完,蘇鳶拉着他朝宿舍方向走。
随着距離漸漸拉近,她卻莫名有點緊張。
明明在京市,曾無數次去過他家……
這時,一股刺骨的寒風吹過,傅墨白忽然加快腳步,蘇鳶緊緊跟着,心髒随之狂跳不止。
走進樓梯間,原本寂靜的空間裏傳出淩亂的腳步聲。
聲聲都敲在心上。
傅墨白住在二樓,最後,他在宿舍門前站定,側過頭對蘇鳶說:“鳶鳶,幫我把鑰匙拿出來。”
蘇鳶微微一怔,見他一手端飯缸,一手牽着她,就想把手抽回來,可男人力氣大,根本抽不回來。
再想到鑰匙串一般被拴在褲腰上,瞬間紅了臉。
“你放開我,自己拿。”
可他無動于衷,“就在軍大衣的口袋裏,你幫我。”
“你沒拴在腰上?”
傅墨白深深看她一眼,問:“你希望是在腰上?”
蘇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