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戲精
戲精
在這之前, 蘇鳶并不知道自己和方二丫還有這樣的緣分。
瞧着她那副見鬼的樣子,心裏爽快極了!
什麽都不用說,只要等着對方主動問好就行。
這時, 袁夢輕輕怼了怼還在發愣的方二丫,小聲提醒道:“你倒是說句話呀。”
方二丫被怼回神, 沉着臉不情願地開口, “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
“我也挺意外的, 可能,這就是緣分。”
蘇鳶笑得和煦,看在對方眼裏卻是氣死人不償命。
其他人聽到這番對話都很吃驚,袁夢挑高眉毛問:“你們認識?”
“嗯,一起參加過軍民大聯歡。”
方二丫不願意提起白雲村,回答得很模糊。
蘇鳶見狀,也沒多作解釋。
幾分鐘後, 大家紛紛落座, 等待上菜的功夫暢聊起來。
邱野最會調節氣氛, 笑呵呵地對錢豐說:“我在原軍區就聽過你的名字,沒想到有一天,咱們能坐在一起吃飯。”
錢豐驚訝不已,“哦?是嗎?你咋會聽過我的名字?”
他很有自知之明,沒立過軍功,擔不起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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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蘇參謀長帶出來的兵嗎?在原軍區也有他的老部下, 我是聽他們說的。”
錢豐露出一抹了然, 語氣随之驕傲, “蘇參謀長手下無弱兵, 我當年跟着他,受益匪淺, 可惜你們太年輕,應該沒見過他本人。”
蘇鳶在一旁默默聽着,手心微潮。
邱野裝作很崇拜的樣子,猛誇蘇建國當年的功績,在說到某個關鍵點時,放慢語速道:“他調任京市後,你們應該很多年沒見過吧?”
“那倒不至于,前段時間我和他的參謀見過,就在這家飯館。”
為表現出他和蘇建國關系匪淺,錢豐繼續說道:“無論當年還是現在,蘇參謀長都很信任我,我絕不會辜負他這份信任。”
傅墨白聽到這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桌下輕輕握住蘇鳶的手,讓她心安。
怕問多了引起懷疑,之後,邱野又把話題引到別處,“張良,你小子行啊!處對象還瞞着我們。”
張良尴尬一笑,緊張得繃直身體,解釋道:“小柔臉皮薄,比較害羞,所以之前沒跟大家說。”
瞧男友那低眉順眼的樣子,方二丫不禁氣悶,再看向傅墨白那張俊臉,心中對蘇鳶更加厭惡了。
“傅營長,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孟莉的朋友。”
孟莉是南方軍區一朵花,曾和傅墨白傳過緋聞,這種場合提起她,只是為了膈應蘇鳶。
在方二丫的一臉期待中,傅墨白皺起眉問邱野:“誰是孟莉?”
“……”
邱野和方二丫同時被無語到,畢竟孟莉可是全軍區最漂亮的姑娘,沒有人不知道她。
“好像是文工團的吧?我也不熟悉。”
顧忌蘇鳶在場,邱野沒說實話。
傅墨白依然冷着臉,向衆人澄清:“我不認識,更沒聽說過。”
随即問向方二丫,“你跟我提她幹嘛?”
方二丫被怼得心頭一梗,又不敢明目張膽招惹他,只能暗戳戳地讪笑道:“我以為那些傳聞是真的,所以才會問,看來…有些事也不能全信。”
說着,還不忘朝蘇鳶意味深長得看了一眼。
感受到她投來的目光,蘇鳶心中嗤笑,故意側過頭板起臉,問向身邊男人,“什麽傳聞?到底怎麽回事?你今天把話說清楚。”
傅墨白怔了怔,反應過來後,低聲下氣地解釋:“我真不認識,哪有什麽傳聞?是她亂說的。”
一時之間,包房裏氣氛冷凝,像凍住般,沒人敢吭聲,都在默默八卦。
蘇鳶瞪他,仍然不依不饒,“如果真沒關系,人家會那麽說?你當我傻啊?傅墨白,我真是看錯了你!”
說完,她立刻站起身,朝包房外走。眼見事态将要無法收場,錢豐哪還顧得上吃瓜,忙起身攔人。
“弟妹,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你別走啊,咱們還沒吃完飯呢。”(看 xiao 說 公 衆 號:xttntn)
其他人見此情景,也都跟着附和,尤其是張良,已經冷汗直冒,根本不看向傅墨白,他急忙走上前解釋道:“對不起,這事都怪小柔,她可能是弄錯了,你千萬別誤會營長。”
蘇鳶冷哼一聲,誓要作個翻天覆地。
“你是他的人,當然向着他說話。那個孟莉是你媳婦的朋友,其中內情只有你們知道,無論是誰,都別想騙我。”
說完,不顧任何人阻攔,快速走出包房。傅墨白也在這時起身,追了出去。
好好一頓飯沒吃成,錢豐對方二丫非常不滿,黑着臉對張良語重心長道:“娶妻娶賢,光看漂亮可不行,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邱野也是一臉不悅,拍了拍張良的肩膀什麽都沒說,徑直離開房間。
此時,張良低着頭耳根通紅,大家的話像一把利/刃刺/入心髒,令他又惱又愧。
方二丫卻沒當回事,不但沒有安慰他,還滿腹委屈道:“這個蘇鳶真過分,傅營長和孟莉的事又不是我傳的,之前我只是誤會了,她憑啥甩臉子走人?以後有她的聚會,我絕不參加。”
“你能不能閉嘴?”
張良實在受不了她,第一次大聲斥責。方二丫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瞬間怒火中燒,“張良,你什麽意思?為了一個外人你吼我?你還想不想跟我結婚了?!”
看她如潑婦罵街般,張良頓感無力,沉默半晌才說:“這婚,不結也罷。”
“……”
另一邊。
邱野焦急地追出飯店,就怕那兩人在外面不管不顧吵起來,再說幾句難聽話,萬一鬧分手怎麽辦?
傅墨白好不容易有個媳婦,現在變得沒那麽變态了,可千萬不能整沒了!
心裏擔憂着這事,他腳步又比剛才快了幾分。
等他追上兩人時,只見傅墨白正蹲在馬路邊給蘇鳶系鞋帶,那卑微的樣子,就像一只哈巴狗。
蘇鳶看見他,微笑地招招手,“你怎麽也出來了?”
見其臉色正常,邱野這才敢開玩笑,“咱仨一起來的,當然要一起走,我講義氣吧?”
傅墨白系好鞋帶站起來,與他平視,“如果沒什麽事,我送鳶鳶先回去了,明早再回來。”
邱野朝他擠擠眼睛,湊近小聲問:“你倆這是和好了?”
傅墨白撇他一眼,淡淡回答:“剛剛那些都是裝的,我們沒生氣。”
“???”
邱野一時沒弄懂,連忙追問:“啥叫裝的?我咋沒明白呢?”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知道我們感情很好就行。”
怕他不信,蘇鳶笑盈盈地解釋:“邱大哥,我和他真沒事,剛才只是演戲而已,你千萬別當真。”
當事人都這麽說了,邱野砸吧砸吧嘴,忽然覺得這兩口子不去拍電影,簡直是華國戲曲界一大損失。
下午。
回村的路上,傅墨白邊開車,邊問出心中疑惑。
“你和那個方柔有矛盾?與你在宿舍樓下說話的人是她?”
“嗯。”
事已至此,蘇鳶沒打算繼續隐瞞。她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敘述一遍,還把那些猜測說了出來。
傅墨白聽完,沉思幾秒問:“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
“當然是……繼續交惡,直到她忍無可忍,露出馬腳為止。”
這是蘇鳶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傅墨白不贊同地蹙眉。
“這麽做太危險了,我可以調查。”
如果是別的事,蘇鳶會拒絕幫忙,但一想到姜雪,她覺得既然傅墨白知道了,那麽多一分力,就能早日真相大白。
“我替姜家人謝謝你。”
提起姜家人,傅墨白會忍不住想起姜松,語氣忽然變酸,“你又不是姜家人,替他們謝什麽?”
蘇鳶聞到醋味,只覺得好笑。
“不是家人勝似家人,你管我呢。”
傅墨白有被氣到,直接宣誓主權,“我才是你家人,以後會是你丈夫,還是你孩子的爹,像姜松,什麽都不是。”
蘇鳶被這些話羞臉紅,別開頭,嘟囔道:“這關姜大哥什麽事啊?你還有個孟莉呢,我都沒吃醋。”
眼見引火燒身,傅墨白收起醋意,忙低聲解釋:“我真不認識她,如果不信,我帶你去原軍區問問她。”
“那倒不用,你以後少吃姜大哥的醋就行。”
“……”
傅墨白抿了抿薄唇,這才明白自己上當了。
“鳶鳶,我心髒不好,經不住吓,你下次悠着點,行嗎?”
蘇鳶被他逗笑,沒回應。
心想:下次吃醋還用這招兒,絕對百試百靈。
一個小時後,他們開車回到鎮上。蘇鳶沒急着回村,而是從挎包裏拿出一封厚厚的信,想找郵局把它寄出去。
傅墨白看到路邊就有郵筒,問:“你怎麽不在這裏寄?”
蘇鳶緊緊捏着信,無比輕快地說:“這是寄給文燕的,還是去郵局比較穩妥。”
他們都是發小,傅墨白十分清楚她和文燕之間的友誼,于是沒再問,繼續朝郵局開去。
到達目的地後,蘇鳶先是買了幾張郵票,挑出最好看的那張貼在信封上,然後才把它投入郵局室內的郵筒。
等一切辦妥,她看向傅墨白問:“想不想吃餃子?今天我請你。”
她話音剛落,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吵嚷聲,十分刺耳。
“你背着老子給誰寄信呢?!他媽的,天天給你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你竟然還敢有二心,看我揍不死你!”
蘇鳶聞聲望過去,只見前方不遠處圍滿了人。她輕擰眉心朝那邊走,随着距離越來越近,看見人群之中有個壯漢死死薅住一個女人的頭發,面露兇狠。
而那個女人一臉痛苦,是她認識的譚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