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LOVE
LOVE
這個吻香香的, 她的唇也好軟。
“親會兒寶寶，親會兒再繼續玩。”聞雨落退開不久，徐雲闊便湊了上去, 重新捏住她的下巴。
聞雨落沒吭聲, 很快徐雲闊那麽說就那麽做了，呼吸與她的貼合，他沿着她的唇線舔了舔，舌.頭很快探了進來。
電視機還在開着, 好像在重播央視的春晚, 主持人得體大方又洪亮的嗓音從電視機裏傳來，徐雲闊掌心捧住了聞雨落圓圓的後腦勺，一點一點吻着她, 呼吸是甜的, 嘗到的味道也是甜的，越吻越上瘾。
聞雨落睫毛輕輕顫動起來，感覺到身體變得敏感。
“寶寶，真正的大冒險來麽？”有些強勢的薄唇松開她，他骨骼明晰的指節插在她的發絲裏揉了揉，問她。
聞雨落雙唇有很多水光，還被徐雲闊吃得很紅潤, 她輕輕咽了下口沫, 說道：“還要守歲。”
之前那句根本不是詢問, 而只是陳述，徐雲闊掐了把她的臉, 直接将她從沙發抱了起來, 聞雨落一雙套着白襪的腳吊在他手臂下方，徐雲闊抱着她徑直往她那個小房間去了, 嗓音沉啞，壞得不行，“沒說守歲不能大冒險。”
“嗯？”
“別動寶寶。”
還是被徐雲闊抱去了小房間裏，之後的事情有點一發不可收拾。
聞雨落這間卧房很小，床也不大，靠着牆，只能睡下一個人，一張很小的書桌卡在床邊抵住另一面牆，衣櫃也很小，只有兩格，挨在窗戶旁邊。
在這麽小的房間裏，卻也不影響兩個人做事情，徐雲闊将人按在窗戶前弄的，米白色的窗簾布被細嫩白皙的手抓出深深的褶皺，烏黑的頭發濕了一層，有碎發黏在通紅的臉頰，女孩的嗚咽聲在房間裏響起。
那張床只能躺下一個人，徐雲闊除了從後面，會将聞雨落抱着*。
中間兩人休息過，回客廳看了會兒春晚的重播，半夜又回到小房間裏……
*
“三點了，可以睡覺了。”聞雨落揉揉眼睛，準備從徐雲闊懷裏起來，之前他們弄完挺困挺累，回到客廳徐雲闊将她抱在懷裏一起看電視，黑發散在肩膀兩邊，遮擋住大片的白皙脖頸，脖頸上的兩道印子若隐若現。
徐雲闊手上正拿着一個橘子在剝，他比聞雨落看着有精神，“嗯？”了聲。
“到三點了啊。”
聞雨落點頭，在沙發外面找到拖鞋穿上，扭頭對徐雲闊道：“你睡我外婆的房間吧，我床單和被套都弄好了的。”
“不。”徐雲闊應，手裏的橘子已經剝好了，他掰了一瓣下來，細致撕掉上面的小須，說道：“我睡你的房間。”
“…可是我的床很小。”聞雨落說。
外婆的房間要大一些，床也更大一些，不過也不是很大的床，睡下兩個人會比較勉強，而且外婆雖然去世了，她也不好帶徐雲闊一起在她那個房間睡下，這樣不太好，所以他們最好是分房間睡。
“能睡下我就行，”徐雲闊道，“沒事兒，難不成還怕我把你那張小床壓壞了？”
“……”
既然他堅持，聞雨落依他了，“好吧，那我去睡我外婆的房間。”
“嗯。”徐雲闊應，将手裏那瓣橘子送到她嘴邊，聞雨落脖子往後縮，“吃不下去了，我想睡覺了。”現在很困很困，剛才就差點在徐雲闊懷裏睡着。
“行。”那瓣橘子徐雲闊便自己吃了，随手丢嘴裏，剩下的橘子他落茶幾上，之後将聞雨落抱起來。
“那睡覺了，送寶寶去睡覺。”
聞雨落彎了下唇，擡手摟住他脖子，“诶，你怎麽看着一點都不困。”
徐雲闊低頭親了她一下，聲音吊兒郎當，喉嚨有輕輕的笑意，“今晚操.你操.爽了，困什麽？”
“……”
*
小時候那會，即便是聞秀竹還在世的時候，除夕這一天基本上也只是聞雨落跟外婆兩個人過，聞秀竹狐朋狗友很多，這一天都是混跡在牌桌上，或者在跟新交的男朋友約會，每次過年其他家都熱熱鬧鬧的，聞雨落家裏只有她跟外婆，不過雖然只有兩個人，外婆這一天會做很多好吃的菜，也會給她壓歲錢，她還可以穿上外婆省吃儉用給她買的新衣服，同樣會很開心。
記憶裏，某一年的除夕有人上門要債，将家門拍得砰砰響，外婆把燈全部關了，手裏拿着一把菜刀，而她躲在外婆後面，緊緊皺着眉頭。
那一晚上要債的人在外面鬧了大半天才走，等第二天外婆開門，外面被潑了糞，周圍的牆也被人塗花了，之後外婆瘋狂給聞秀竹打電話，在電話裏跟她吵了一架，罵了她一頓，還有一年，有個陌生男人找上家門，對方臉上戴着一副黑框眼睛，長得很斯文，聞雨落總覺得她是他們學校裏的某個老師，好像在學校裏遇見過對方，那時候她上小學二年級，外婆喊她回了房間裏，不讓她待在外面，她聽不見那個男人跟外婆在談論什麽，只聽見他們越說，那個男人聲音越大了起來，好像辱罵了聞秀竹，說她是雞什麽的，還說她訛了他的錢，她拉開門縫一看，外婆數了好幾百塊錢給對方，之後那個男人才離開她家，總之聞秀竹活得肆無忌憚，時而會讓家裏雞飛狗跳，除夕這一天，如果平平靜靜的，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她當時就覺得很好了。
睡夢裏，聞雨落翻了下身，臉頰壓在柔軟發舊的枕面，黑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
不知道又夢見了什麽。
睡意變沉。
一覺睡到了隔天大中午，太陽光線明晃晃地照進來，添上大片金黃。
聞雨落抱着被子坐起來，黑發軟軟耷拉在肩膀兩邊，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中午一點鐘了。
竟然睡了這麽久。
也不知道徐雲闊睡她那張小床睡不睡得慣，聞雨落揭開被子下床，趿拉上拖鞋離開房間。
房門打開，聞見一股清甜的香味，銀耳加雪梨的味道，廚房好像煲了湯，客廳空蕩蕩的，視線望過去，她的房間門竟然是開着的，徐雲闊已經起來了…
聞雨落走去小房間那看了下，裏面沒人，這個屋就這麽大，廚房和房間裏都沒人，廁所裏也沒人，徐雲闊好像出去了。
正想用手機給徐雲闊打個電話，聽見家門外面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不久後門打開，徐雲闊提着兩包菜進來。
“起來了老婆？”徐雲闊跟她對上視線。
“嗯…你怎麽去買菜了？”聞雨落問，走過去看見他買了一袋排骨回來，還有一些調料。
其實他們昨天買的菜有一些都還沒做完，并且昨晚做了六道菜一道湯，剩下了好多沒吃完。
徐雲闊換着鞋，騰出手捏了下她的臉，“今晚想炖排骨給你吃。”
“還以為菜市場沒肉賣了，去了還有。”
“好吧…”聞雨落道，“那昨晚的剩菜怎麽辦？”
“今天中午吃啊，我現在去熱一下。”
聞雨落點點頭，“你幾點起的呀？怎麽樣，我的床睡得還習慣嗎？”
剛睡醒的小姑娘軟糯糯的，帶着一些倦，那張臉五官又實在生得明豔，徐雲闊多瞧了瞧她，把菜拎去了廚房。
聞雨落跟着他走進去，男人将手裏的菜都落下了，擡手把她抱到懷裏，“你猜。”
“是不是沒睡好？”聞雨落似乎在觀察他的眼睛，看有沒有黑眼圈。
看着沒有，挺正常的，而且徐雲闊神清氣爽，也不太像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還行吧，沒老婆抱着睡，你覺得能睡得好到哪兒去？”徐雲闊說完這句，低頭親了下來。
“……”
聞雨落忍不住笑了下。
徐雲闊離開家門去買菜之前煲的銀耳雪梨湯，他這會兒回來正好煲好，抱着小姑娘親過瘾了，他盛了碗出來給她喝。
聞雨落喝了湯之後才去廁所洗漱，洗漱完徐雲闊把剩菜都熱好了，兩人一塊在餐桌邊吃。
吃過中飯，徐雲闊陪聞雨落去到了她三姨婆的家裏，這一趟是去還錢的，聞雨落外婆生病的時候，她三姨婆曾借給她八千塊錢，沒有多坐，兩人落下帶去的拜年禮物和還了錢之後，聊了幾句就離開了，之後又去了四個親戚家。
一個下午走了五家親戚，都是去還錢的，聞雨落目的很明确，也想盡快解決這個事情。
天快黑下來的時候，聞雨落最後帶徐雲闊去了她表舅舅家。
欠表舅舅家的錢是最多的，一共十萬，八萬是她好小的時候，聞秀竹問對方借的，後面的兩萬是後面家裏遇見事情窘迫的時候她外婆斷斷續續借的，表舅舅借的時候說得收利息，不然不借，也打了借條，所以算上利息，聞雨落還了對方十三萬，這些錢其實在明城的時候，她就給對方在手機上轉賬了，但是她高一那年外婆去世的時候，表舅舅說她年紀還小，問她要了家裏的房産證押着，說她媽媽欠他的錢欠太多年了，他家裏也困難，以後如果她畢業後三年內還不清這筆錢，他就得把她跟她外婆住的這套房子賣了。
聞雨落能理解，誰的錢都不是大水漂來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當時她便不吵不鬧把房本給了對方。
也暗暗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些錢，她能在畢業後三年內還上。
現在，她提前實現目标了。
從表舅舅家裏拿回了房産證。
初一這天晚上下了一場大雨，雨勢兇猛，好像在沖刷着世界萬物的污垢，一直下了好幾個小時，隔天早上醒來，有道彩虹挂在天邊，白雲層層疊疊，天空藍得透亮，像被認真洗過一道。
一起吃過早飯，徐雲闊陪聞雨落去掃墓。
聞雨落家鄉這邊時興土葬，人去世後都是擡去墳山上埋，而不是火化，掃墓需要爬到山上去祭拜。
徐雲闊陪着聞雨落買了一些新鮮的水果和花，還有紙錢和香燭，以及還買了一把鋒利的鐮刀。
這些東西挺沉的，但是徐雲闊都一個人提在手上，只讓聞雨落抱兩瓶礦泉水。
聞雨落帶路，領着他爬了大半個山坡，終于來到她外婆的墓地。
到了這裏，兩人先一起清理了墓地的雜草。
去年聞雨落并沒有來這，平時也不會有誰來，兩年的時間，墓地周圍的雜草瘋長，密密麻麻，占領了墳冢周圍的空地。
經過足足兩個小時的清理，墓地才變得清爽幹淨，雜草都被徐雲闊用鐮刀割掉了。
聞雨落走過去用紙巾幫他擦汗，“累不累？”
“還行。”徐雲闊牽了下唇，摸摸她腦袋。
徐雲闊真的很有耐心，對她特別好。
聞雨落抿唇，忍不住踮起腳親了他一下。
徐雲闊勾唇，低下腦袋，“再親一口老婆。”
聞雨落都依他，又親了他一下。
徐雲闊也回親她。
清理完墓地的環境，徐雲闊陪聞雨落一起蹲下給她外婆燒了不少紙錢。
白色的墓碑前，堆有剛剛放上去的蘋果和香蕉，還有兩盆鮮嫩的花卉。
“外婆，他是我男朋友。”聞雨落朝墓碑介紹身旁的人，“叫徐雲闊。”
“雙人徐，騰雲駕霧的雲，廣闊的闊。”
一排響鈴草被風吹動，發出鈴铛一樣的響聲，好像在回應這什麽。
山坡上成群的松柏也在風裏搖曳，排山倒海，從高空看去，芳草萋萋，萬物生長。
祭拜完聞雨落的外婆，徐雲闊陪着她也去了一趟她母親的墓地。
雖然聞秀竹沒對聞雨落盡過什麽母親的責任，但是有生育之恩，聞雨落還是帶徐雲闊去看了她，給她燒了一些紙錢。
聞秀竹的墓地也在這塊山坡上，距離她外婆的墓地有些遠，沒有挨在一塊，等分別去完兩處地方，太陽要落山了。
黃昏染紅了大半的天，雲霞格外漂亮，被潑了濃墨一般。
冬日的寒風徐徐吹在人身上。
看聞雨落停下來揉了揉腿，徐雲闊捏了下她耳垂，“腿酸了？”
聞雨落輕嗯了聲，“有點。”
今天走了這麽久的路，腿不酸才奇怪了，徐雲闊在她面前蹲了下來，“那老公背，上來寶寶。”
男人朝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背。
“你的腿不酸嗎？”聞雨落問。
今天她走了多少路，徐雲闊就也走了多少路，來的時候徐雲闊還提了一大堆東西。
“不酸，你老公身強體壯，快上來吧。”徐雲闊對她牽唇。
他的背好寬，身材也挺拔，聞雨落有點沒抵住誘惑，抿了下唇，道：“那你把鐮刀給我拿。”
“好。”徐雲闊應，把手裏的鐮刀給了她。
之後又對她拍了拍自己的背。
聞雨落彎唇，接過鐮刀後，聽話地爬到了他背上，手攀住他的肩膀。
徐雲闊将她往背上颠了颠，雙手抓在她的腿根上，将她背得很穩當。
他今天幹了很多活，身上這會兒汗味微微地重，可是聞着讓人充滿安全感，又很踏實。
聞雨落下巴貼到了他脖頸邊，琥珀色的雙眼澄淨明亮。
“徐雲闊，晚霞好漂亮。”她說了一句。
“嗯？叫老公。”
“老公。”
“以後要主動叫明白嗎？而不是我提醒你。”
“喔。”
夕陽落在了後面，懸在巍峨的山腳上。
男人背着女孩的身影被拉長。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