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 醉酒
62 醉酒
◎爹爹會生小狐貍◎
瑜初和他們趕了三個月的路, 一走走到了臘月,一路沿着那偏僻山道,從南走到北, 輾轉多地,兩人賣藝也逐漸變成了三人賣藝。
小貍偶爾會變回狐貍跳火圈,大多數時候還是靠司繁表演一個吞\刀,吐火球, 或者讓瑜初走索。原先司繁和小貍颠沛流離時常借宿在寺廟之中, 此時多了瑜初這個能用法術而不會引起仙族注意的幫手, 兩人也逐漸想安定下來。
是以三人準備趁着這個年,在北地安家, 司繁将他這些年賣藝偶爾攢下來的碎銀子翻了出來, 和瑜初一起租了一個小院。
這座院子在鎮西邊的小胡同裏,有些偏僻, 但是勝在安靜,獨門獨戶小貍也住得暢快。
一進院門有幾棵落雪紅梅 ,陽光落在雪上,趁得紅梅糜\豔。連着抄手游廊再往裏走是幾間雅致的木屋, 亭臺水榭, 梅林環繞, 環境清幽想來租金不菲,應是瑜初還自行添補一些銀兩, 才能租到這樣的院子。
這幾日剛好快到了大年三十,幾個人歇了出去賣藝的心思想着今年先過個好年歇上幾日再說。
瑜初将院子裏裏裏外外打掃一遍, 司繁則是早出晚歸出去城外的河邊釣魚, 又去山間捉了幾只野雉, 摘了小貍最愛的甜果子帶回來, 順道還去鎮子裏的小酒館打了高粱酒回來存着,等到過年那日喝。
清閑又放松的日子過得很快,不久就到了新年那日,瑜初早早地系了圍裙在廚房生起火,将司繁前幾日釣回來養在水缸裏的魚刮了魚鱗洗得幹淨,熱油下鍋溜得金黃,炸得酥酥脆脆。這邊還未忙完又得趕着去燒水,一會子把那些雉雞的雞毛用熱水燙了,趕着在年前和着小貍采回來的野蘑菇一起炖了。
不一會兒那炸魚的香氣就飄了滿院,一絲一縷的香氣穿過連廊,透過一扇雕花小窗鑽進屋子,溜進小貍鼻尖,小貍嗅了嗅香氣,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心裏卻對着眼前無從下筆的對聯發愁。
站在一旁的司繁看着在這裏提着筆,對着一張張紅色的對聯蹙眉的小狐貍笑了笑:“剛才不還搶着要自己寫桃符,現在怎麽不寫了?”
小貍蹙眉:“我…我只是沒想好從何處下筆。”
司繁但笑不語,看了她半晌,小貍依舊不動,還是在他不依不饒地盯着她,她才微微顫顫在紅紙上落下筆來。
果然寫下來的字也是不甚如意。
司繁看着她的字直搖頭:“怎麽寫得這麽醜。”,他忍不住握住小貍的手,教她寫字,“這裏要這麽寫…筆畫要舒展開…手腕放松些……唉…這個字寫錯了,快改過來。”
“沒寫錯…”
“寫的太醜了,真沒看出來你寫了個什麽。”
小貍的字其實并不算難看,反而寫得算是娟秀,只是在司繁看來卻是不大過關,司繁平日裏很少動筆墨,小貍陪了他五百年,也只見過寥寥幾次。他的字,筆墨酣暢,肆意張狂,像風一樣自由,那獨特的筆法又賦予字獨一無二的氣息 。
讓人感覺這樣的人,這樣的字,就該像一陣風,無拘無束。
“笨狐貍…這都學不會…”司繁輕斥她,看她還敢溜號,只是輕拍她臉頰。
臉頰拍的緋紅,小貍也擡眼沒好氣地瞪他:“我哪裏笨了,我不過是寫字不好看,畫符不如你,其他的我都學得很快的!我寫不好還不是小時候你沒有好好教我,而且你不好好教我就算了,你現在還笑我笨!”
司繁見她氣鼓鼓的,笑得更大聲了,他捋了小貍氣得立起來的狐貍耳朵笑道:“書法要看天賦,你這樣的怕是…”
“怕是…诶诶诶!”
嘲笑的話還未到一半,司繁就被那生氣的狐貍杵着胸口,牢牢壓住按住,按到一旁的榻上。
司繁猝不及防倒在榻上。
小狐爬上榻,騎在司繁身上,一手提了筆幽幽懸在他的臉上方,大有他還敢嘲笑她就畫花他這張臉的意味。
小貍張牙舞爪,得意地笑:“我這樣的…怎麽了?爹爹繼續說…”
說着那毛筆就要在他的臉上落下,似要在他臉上亂塗作畫,只是還未等落下筆來,就被身下人抱着在榻上滾了一圈,翻了個身,一上一下攻守異位,司繁禁锢着小貍,讓她在榻上動彈不得。
小貍驚慌失措:“诶!思凡!你幹什麽!…你壓疼我了!”
狐貍尾巴焦急地竄了出來,搖搖晃晃!
司繁輕笑一聲,搶了小貍的筆,饒有意趣地提筆在她的鎖骨旁畫下一只圓圓的小烏龜,笑了道:“像你這樣的……”
像你這樣的笨狐貍…就應該映一只笨烏龜。
司繁壓着她畫了一半,邊畫邊看着她水潤晃動的藍眸,幾縷散開的發絲散在臉頰旁,顯得有些淩亂,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映在她鬧得微微敞露的雪肩,雪膚玉貌像是一只含苞欲放的花苞。
司繁不禁愣了神,那陽光在她的眉眼暈開,映在她的小巧地鼻尖,嬌豔的紅唇,雪亮的肌膚,仿佛滲入到他的心底,在裏面柔軟的暈開,忽地,心中似是有了些莫名的湧動,讓他耳尖通紅。
如雪的肌膚也突然燒得燙手,燙得司繁指尖一顫,畫筆滾落,司繁從她身上驚慌地翻了下來,捋了捋一身道袍匆匆逃出了房門。
小貍還沒與他問出個所以然,杵着榻撐起來,拉起外衫,遮住那畫在鎖骨旁的半只小烏龜圖案。
從屋裏追出來,小貍從正是忙碌的瑜初身邊竄了過去,向着那一閃而過的道袍追去,直到追到那院牆邊梅樹下,那道袍才被牢牢捉住。
抓到了!
“像我這樣的怎麽了…”小貍攥住他的衣袖,一步步向前走去,嘴角微微勾起,勾成一個小月牙。
司繁無路可逃,只是把那抓在他衣襟之上的手慢慢松開,他的臉頰染得緋紅,擡眼再看向她時,耳根也被染得紅透,他的眼底暈暈乎乎地浮上些虛浮的笑意:“小貍,你這樣的…适合慢慢學…”
小貍見他說話順耳多了才揚了眉道:“這下不說我笨了?”
“不說了…爹爹以後重新教你寫字…教你一輩子…”
“哼!誰需要你教一輩子!我才沒有那麽笨!我才不用學一輩子!”小貍錘他一拳,司繁配合地吃痛地捂起胸,一會兒兩人嘻嘻哈哈又鬧成一團。
瑜初瞥了兩人一眼,看着兩人在院子裏玩鬧,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默默垂下眼,将那稚雞丢到燒開的熱水裏燙了,眼底閃過一道淩厲的光,一息之間,出手利落!剛才還滿是雞毛的雉雞瞬時就被拔的光禿禿一幹二淨!
不剩一根毫毛!
瑜初提着一只拔了毛的雞從兩人跟前繞過,一只明晃晃光禿禿的雉雞,從司繁眼前閃過,司繁幹咳一聲,理了理被小貍拽的松散的衣襟,不再獨自偷閑,而是去把剛才的春聯認真寫了出來,過來與瑜初切了牛肉片,做成炙牛肉。
小貍爬去酒窖裏取了酒出來,等到了日暮時分,等着瑜初快燒完菜端上桌小貍才跑去熱了酒。原本妖族仙族并沒有過年的習慣,只是三人在人族居住多年,不免也入鄉随俗。
屋外飄起了小雪卷着陣陣寒風,屋子裏燒了碳火很是暖和,三人圍坐在一起坐在爐子旁吃飯,燙些酒喝。
瑜初不善喝酒,只是喝了幾杯便是臉頰緋紅,再被小貍央着喂了些酒,喝上兩輪更是醉的不清趴在桌案上睡得不省人事 。
司繁也喝的臉紅了,他又倒了一盞酒,自己喝上幾杯,三人只剩小貍還剩幾分清醒。小貍把瑜初扶到榻上拖了被子,幫他蓋好,又回來喊司繁醒醒酒,只是等小貍安頓完瑜初回來,司繁更是醉的不輕了,渾渾噩噩的竟是抱着酒壇子傻笑,剩下的整整半罐子讓他喝了個精光。
小貍半拖半扛給他拖回去。
穿過那屋前的游廊就把她累得夠嗆,好一會兒才把他扶到屋子裏,小貍給他喂了些醒酒湯,脫了外袍,靴子,送上榻,仔仔細細給他掖被子。
司繁醉的不省人事,他躺着拉了小貍的手,像是認準了她一般,輕輕一扯就把小貍也扯上了床。
從身後抱住小貍,小貍身子一僵,她可以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大概是喝得什麽都不知道了。
“小貍…”雙手抱在她的腰間撫摸,他的臉埋在她的脖頸處,喝了酒呼吸起來還有些熱意。
他的臉喝得通紅,擰緊了眉,看起來很是難受。
“嗯…爹爹我在…爹爹…是不是想再喝些醒酒湯…”小貍輕聲回應他,想去解開他的手指,卻是抱得愈發緊。
司繁不出門時便懶得服用塑顏丹,保持着他原有的昳麗樣貌,因此此時看起來容貌俊逸,似是才與小貍一般年歲。
小貍被他抱在懷裏,看着他的臉,洩了口氣,突然偏過頭問他:“爹爹,你真的是我的爹爹嗎?”
“嗯……小貍…你說什麽…我當然是你爹……小崽子,莫不是養大了敢不認爹!”
“哦…真是啊……”酒後吐真言,那應該是真的了。
還在等小貍接收完這些信息,那抵在她鬓角的妖豔臉頰就在她耳邊摩挲:“你當然是我的,是爹爹生得你,爹爹可是會生小狐貍…”
???雄性怎麽可能會生育,況且,她跟司繁都不是一個物種!
小貍瞬時黑了臉,強硬地掰開抱住她的手。
呸,什麽酒後吐真言,他真是醉到不能再醉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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