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白花
42 白花
◎惡魔與小白花◎
初升的日光從東面的雕花木窗照進來, 将整個屋子都照得敞亮。
瑤衡睜開惺忪的睡眼,還略微有些疲憊,陽光映在她白皙的皮膚上, 襯得她的肌膚很是瑩白,只是手臂青了一小塊,應是昨兒不小心在床緣嗑到了。
身邊的人還在睡覺,她翻身用手杵着腦袋看他, 指尖劃過他的眉眼, 他的眉眼其實生得很是精致, 就是平日裏表情陰沉沉的,太過吓人了些。
現在這樣看, 就很好看。
“少嬰…少嬰…”
她不自覺地念着他的名字, 輕柔的指腹在他的臉頰畫圈,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皮膚微微泛紅,手指的主人才堪堪停住。
瑤衡想起昨晚的事,臉頰微紅,咬緊了唇…連貼在他臉頰的指尖都覺得突然被燙到, 趕忙收回覆在他臉頰的手, 自己鑽回被子裏。
昨日他們…
瑤衡在被子裏捂緊了臉, 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什麽又鑽出來, 她看着他緊閉的眼,又看看他的唇, 想要偷偷親上一口, 卻是剛湊過去就被捉了個正着, “唔!”被逮着親了個腰酥腿軟。
“你什麽時候醒的?”
“剛醒。”
“你騙人。”
“好吧…其實你叫我名字的時候我就醒了。”
“那你還裝睡, 過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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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過分,但我還想更過分一點兒。”
瑤衡靠在他懷裏,對他的變化可謂是感知的一清二楚,一張小臉完全羞成粉紅色,“噌”一下從他懷裏鑽了出來。
“…流氓!”
擒着被子,挪到一邊,裹得嚴嚴實實,瑤衡看向他,昨晚…三更才睡的…今早,難道又要不成…
這個男人未免過于兇猛強悍。
少嬰笑得很是輕\佻浪蕩,這回他倒是絲毫不否認他流氓的事實,只是圈了她過來,一口一個“好瑤瑤。”,親親她的唇角,又揉揉她的臉頰。
“瑤瑤…瑤瑤…”
受盡了昨晚的委屈,瑤衡現在哪裏還有力氣,蜷着身,擡手抵住他想要壓過來的胸膛,小聲挨着他祈求:“少嬰,我疼,腰也疼,腿也疼。”
白皙的皮膚上盡是紅痕,可憐兮兮的。
“瑤瑤,這麽疼啊?”少嬰停住,挑挑眉,看了看杵在他胸膛的有些顫抖的手,嘴角擒起一抹得意的笑。
“疼…很疼…”瑤衡又羞又氣,但又只能乖乖認慫。
見她實在是受不得的,少嬰才掀了被子,“饒你,我們晚上…”,說着還向她抛來一個暧昧的眼神,才下了床,一邊與她說話,一邊慢條斯理地穿上一件黑色內衫。
“!!!”
一會兒少嬰便穿戴得整整齊齊,換上那身他一貫穿的黑色袍子,轉身又在榻邊看見一條純白的綁帶,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回身問她:“瑤瑤,你的…束胸布?”
“嗯…”瑤衡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個腦袋點點頭。
他挑着聞了聞,“瑤瑤很香…”,又在綁帶上親上一口,才頗為玩味地故意将束胸的綢帶朝着某只臉紅到熟透的狐貍扔過去。
“!!!”
他這騷\浪的操作,簡直令人目瞪口呆。
瑤衡羞憤得埋進被子裏,只有一條狐貍尾巴還漏在外面,一會兒又連着尾巴全縮了進去。
他是怎麽做到完全沒臉沒皮的,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親她束胸的綢帶…!
瑤衡縮着,直到聽着某人從屋子裏出去的腳步聲,才從被子裏鑽出來,紅着臉蹑手蹑腳撿了剛才落在一邊的束胸布,勒得緊緊的。
套上一身輕便的白裙。
這屋子裏東西倒是一應俱全,瑤衡到了窗邊的鏡子前,梳理好頭發,她看向鏡中的自己,原本純潔清冷的面龐,不知何時染上幾分魅意。
這是那個人對她留下的痕跡…她并不反感,甚至喜歡……
借着前窗剛好可以看到院子裏的白色小花在風中微微搖晃,那人一身黑袍,随意束起的暗紅頭發,一身邪性,與這滿院的純白小花怎麽看都顯得格格不入。
他怎麽會種一院的小白花呢?
瑤衡把頭發紮得松散,只是随意梳了個辮子垂在胸前,披了件白色的外袍就溜出去找他。
半道上,摘上一朵純白的小花,捏在指尖,藏在身後,再偷偷走到他身後,微微踮起腳尖,攀着将這純白的小花插\到他發間。
前面的人微微挑眉。
“別動,不許摘下來!”
少嬰歪頭看她,她的發絲剛好能拂過他的臉頰,涼涼的,又很舒服,他還是反手取下了她插在他發間的白花,拿在指尖打量。
“你怎麽摘了!我都說了不許摘!”
看着純白的花蕊,少嬰淺笑,他把這白花绾進她的發間:“瑤瑤,小白花可不适合我這樣的人。”
小白花是給瑤瑤的。
……
瑤衡在這座宅子中住下了,與她住在一起的除了少嬰,還有一個比瑜初稍大一些的黑衣少年。
初次見他時,他一個人在屋外守着,不敢進來,直到她再三勸說才敢踏進院子裏。
“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小黑…”
黑衣少年說着突然一怔,擡着頭打了個哆嗦,摸摸腦袋就噤了聲,不敢說話。
“你叫小黑?”瑤衡疑惑地問他,這孩子怎麽被感覺很怕她,她很可怕麽。
小黑龍痛失本名,有些委屈,只能悶悶不樂的點頭。
“他就叫小黑”
直到熟悉的聲音揚起,瑤衡才發現少嬰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身後。
少嬰搖搖頭,心中暗嘆,真是條蠢龍…竟連這都能差點兒說漏嘴,還好他來的及時,不然他的好瑤瑤,該跟他鬧脾氣了。
這個黑衣少年有些貪吃又很是腼腆,總是免不得被少嬰訓斥,這時,小黑就會向她投來求救的目光。
聖女,救我!
“你欺負小孩做什麽…”瑤衡攔住少嬰,牽住他的手心。
每每此時,少嬰便會很是無奈,卻又總是拿她沒有辦法。
……
這段日子裏,她每日都會去南境,解決她的信徒們向她投來的心願,有時,是去滄瀾海邊,有時是去山林。
瑤衡一襲白衣,時常穿行于山林市井間,身後總是跟了一個黑衣身影。
她站在青溪石橋之上,倚着晚風落霞,仰起頭,停了腳步,頭也不回就說:“你又跟着我出來幹嘛!”
身後果然有人回應:“嗯…想跟就跟。”
“跟我一起去救人啊?”
“哼,我從不救人,只救你。”
“那我去救人,你再救我喽!”
“呵!”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後來,這個熟悉的腳步聲總是跟着她,從未間斷。
她渡過滄瀾海,到達南境各地,有時候還能路過沙漠,看見月牙泉,有時候又會穿過高山懸崖。
南境在斷崖邊就有一瀑布。
高懸的瀑布自空中傾瀉而下,落入山林中激蕩的深潭,天邊的晚霞将池水暈成一片橘紅。
泱泱池水倒映出一前一後,一白一黑兩個身影,瑤衡停住腳步,站在潭邊回身望他,他一襲黑衣,身姿挺拔,站在夕陽下,猶如一卷畫。
悠悠山林,落日餘晖,碧水晚霞通通失色,只剩她一個人的心慌意亂。
她走到他跟前,偷偷告訴他:“少嬰,我想和你看晚霞。”
少嬰偏頭看向她溫柔的眼睛,攬過她的腰,輕輕擁住,女孩的發絲染上了落日餘晖的光澤,他擡手忍不住縷了她淩亂的發絲,在她發間落下輕輕一吻。
……
到了夜間,瑤衡已經乏得很,她在瀑布邊清洗一番,才攏起紗裙,坐到瀑布旁的巨石上休息。
裙擺自然的垂下,露出一雙光潔白皙的玉足。
“少嬰,走得腳疼。”
“給你揉一揉?”少嬰在她身旁蹲下,手心揚起熾火的微微暖意,落在她的腳底輕揉,很是舒服。
“瑤瑤,有沒有好一點?”
“沒有。”瑤衡一臉狡黠,只揚了揚足尖,輕輕點了點他的手心,故意嗔道:“親一親就不疼了。”
少嬰握着她的足,輕輕挑眉:“瑤瑤,你學壞了,居然想讓我吻你的腳。”
“嗯,你就說你親不親。”
“不親——”少嬰笑了道。
“你昨兒還說我哪裏你都喜歡的,怎麽現在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還喜不喜歡我了…”
瑤瑤,怕是故意想整他。
少嬰悶聲低笑,只是就着捏住她的腳腕,提溜着往前一帶,整個狐貍美人就落了個滿懷,白皙的腳腕就快跨到他的肩:“瑤瑤…真想讓我親?”
瑤衡被扯了過去,一時驚魂未定,還未反應過來,便叫他在她的白皙的腳背落下一吻。
“哎呀,你怎麽能真親呢!”瑤衡再想縮回來,卻是已經徹底擒住,羊入虎口,不得不從。
……
白日裏,瑤衡便會繼續去救人。有時,她救人出了差錯,他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又有時,遇到她解決不了的難題,她也會攀上他的脖頸,向他抱怨:“少嬰,這可怎麽辦啊?”,因為只要這樣,第二日,事情就總會被悄無聲息的解決。
這一招随時好用,可謂是百試百靈!
……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半年,直到大長老找到了她。
“瑤衡,你該回神山的,這是你的責任。”
大長老嘆了一口氣,聖女出了神山,入了凡塵,便再無歸心,這似乎是每一代聖女的宿命。
可是,出了神山的聖女,又有幾個能有好下場。
“大長老,我不回去,我在這裏同樣也可以守護南境,守護狐族,我不會不管的。”
瑤衡出乎意料的堅決,她認定了這裏,也認定了那個人。
“瑤衡,你不能跟在這種不清不楚的人身邊…”
“大長老,他不是不清不楚的人。”他是她喜歡的人。
“瑤衡,你是忘了你身上的責任嗎?!”大長老厲聲質問她。
“大長老,我沒有忘,只是在神山,還是在這裏,我都可以做好,這分明沒有任何影響。若是長老不信,我願意,對着狐族的聖山起誓,若我有一天忘了自己的使命,作出有害南境,有害萬民之事,便讓我不得好死,不入輪回。”
……
日子重歸于平靜,這種平靜維持了九萬年,可是終究有一些萬般交纏的命運之線,将他們扯得越來越深,分得越來越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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