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男友懷孕了怎麽辦
男友懷孕了怎麽辦
林涵轟的一下全身都紅透了。
這大喇喇直白的話配上許燦言那張清冷禁欲的臉, 強烈的反差讓她羞赧的無所适從,白皙面龐紅的像顆番茄。
“是不是?”
許燦言站定,眸光掠過身後, 視線擰住——
陽臺上一條眼熟的褲衩正迎風飄蕩。
這下不用她再回答了。
被他那雙如古井般深不可測, 冰冷平靜的眸子注視着,林涵只覺得頭皮發麻,濃密的眼睫低垂着, 掩住了心虛。
她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些,雖然住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相處很愉快, 但貼身衣物畢竟屬于對方的隐私。
可是——
林涵不自覺的咬住唇瓣, 心神定了定, 她不後悔今天的舉動。
“吓着你了。”依舊是帶着冷感的聲線,卻隐含着微不可查的歉意,“早該和你說的,是我忘了。”
林涵擡頭的瞬間,許燦言正好附身貼近她, 倆人臉對着臉,近到他能看到她臉上細軟的絨毛。
林涵呼吸一滞,心口猛然噗通跳兩下。
許燦言冷靜的開口:“我的身體發生了異變。”
……呃。
林涵沒聽清:“什麽?”
“兩個月前我的身體莫名出現異常, 連續兩個月下/體固定流血七天, 經過醫院檢查,确認為類似女性初潮, 也就是月經。”
林涵:“……”
許燦言寡淡的聲音忽遠忽近, 虛無缥缈, 林涵伸手揉了揉耳朵, 目光遲疑中透着呆滞。
她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你沒有聽錯。”
迄今為止許燦言都還覺得荒謬,吃虧在長了張冰山臉, 沒人看得出他的喜怒,所以這事兒就為數不多的人知道。
“這個世界變了,男人可以來月經,可以孕育生命。”
他一臉正色陳述,林涵想不相信都難,只是腦瓜子嗡嗡的,空白了好幾秒。
男、男人來月經??
林涵大腦CPU都快燒了,她下意識的想,那她兩個月沒來大姨媽是不是也和這個有關系?
片刻後,她勉強從炸裂的消息中過神,努力做好表情管理,不讓五官失控。
“那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林涵盡量扯起一個自然明媚的笑容,“比如衛生巾的使用方法,還有生理期期間應該注意什麽……”
兩個月前初次來大姨媽的許燦言在血流不止時,淡定的尋求醫生幫助,無師自通的學會使用衛生巾。
但麻煩的是,他的經期不規律,常常将他打得措手不及。
比如早上洗澡脫下衣服才發現有血跡,遲鈍的意識到流血的日子又到了,順手把髒內褲丢進髒衣簍裏便急匆匆出門。
想着回來再處理。
又比如上次在KTV,忽然當着姜稚的面血崩,不得已借用了對方的外套,那件外套至今還躺在他的衣櫃裏。
一直沒有機會還給她。
桌上的手機震了震,林涵拿起來便看到一條微信轉賬的消息提醒,正來自面前的男人。
她不解的用眼神詢問,許燦言淡聲道:“姜稚拉黑了我,方便的話幫我把這筆錢轉給她。”
他竟然和阿稚有金錢上的往來,他們很熟嗎?
林涵歪歪腦袋,将詫異和疑問放在心裏,既沒多問也沒有表露分毫。
然而許燦言卻主動交代起緣由。
林涵順勢回想起那天從廁所出來,收到他先離開的消息。
當時還以為因為她的一時興起,把他拉來KTV,讓他不開心,害她忐忑了好長時間。
沒想到原因是這個。
林涵積在心裏的小疙瘩消失,手臂放松的垂了下來,烏黑眼瞳清亮:
“那得好好和人說聲謝謝啊,以後再有這種情況你就告訴我……不過,應該不會再發生了,我會替你好好記日子的。”
她月經也不準,随身攜帶的小包包裏常年放着兩三片衛生巾備用。
“嗯。”
林涵趁熱打鐵問:“對了,我有兩個月沒來例假,那按照你剛才說的,現在是男人來例假,生孩子,那我應該不會意外懷孕……吧?”
他們發生關系的那個晚上,她隐隐記得沒有帶套。
許燦言眼皮動了動,定定看她兩秒,一把牽住她朝外走:“去醫院。”
沒來例假的兩個月,林涵用驗孕棒測試過,結果顯示一條杠。
不過聽說頭一兩個月測的不準,最好去醫院,她害怕聽到懷孕的消息,于是一直拖着沒有去。
現在由許燦言帶着,她反而就不那麽害怕了。
到醫院做完檢查,萬幸沒有懷孕,不過林涵意外得知她的身體也發生了異變。
她的子宮較之兩個月前縮小了一倍,永久性停經的同時,卵巢依舊充滿活性,不會影響正常生活。
若說之前還半信半疑,那現在的林涵已經深信不疑,陷入天上撒錢,她給自己撿回一蛇皮袋錢的狂喜。
除了少部分底子好的女性,大部分都經歷過痛經的折磨,每個月盼它來,又怕它來,像極了跟渣男前任分分合合,黏黏糊糊舍不得放手的戀愛腦。
這個異變來得好啊,簡直就是造福人類女性的福音。
*
海市火車站。
“媽,我剛下車,安頓好了給你回消息啊,我先給我姐打個電話。”
從高鐵上下來的少年操着一口方言,邊拖着笨重的行李箱,盯着出站指示牌跟随大部隊走。
出了高鐵站,林小寶掏出手機給姐姐林涵打電話,接連打了兩個沒人接。
林小寶撇撇嘴,還好他知道姐姐公司的地址。
于是打開導航地圖查找路線,在看見要倒兩趟地鐵,一次公交後,沒吃過苦的林小寶很幹脆的撂挑子不幹。
直接花八十塊打車到姐姐公司樓下。
林小寶皮膚黝黑,身材壯實,因為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兒從小就被嬌慣着,常常一副桀骜不馴的神情。
今天是周末,公司只有兩個值班的員工在。
林小寶循着記憶找上門,在看見公司燈還亮着後,忙不疊的摁響門鈴。
值班員工出來,看到他那張黑乎乎的臉,又氣喘籲籲的樣子,便以為是送外賣的,嫌惡的揮揮手打發他走。
林小寶拖着行李走了一路本來心情就不太美妙,瞬間被對方的動作激怒,不管不顧的大吵着:
“什麽态度啊你,當我是送外賣的?我是來找我姐的,我姐叫林涵!你給老子開門!”
倆人就隔着玻璃門吵了起來,另一個值班員工聽見争吵聲趕忙出來,打電話通知林涵接人。
林涵接到同事電話時懵了一下,靜下心便聽到林小寶那熟悉的喊叫,心瞬間拔涼。
彼時,她和許燦言還在醫院。
“我有事得先回公司一趟,你先回去。”
扔下這句話便要走,許燦言跟上她:“我開車送你。”
“不行!”
大概是她拒絕的太過幹脆果決,微顫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絲恐懼的味道。
許燦言不由得多看她兩眼。
林涵硬着頭皮拒絕:“真的不用。”
她不想被喜歡的人撞見難堪的一面。
“好。”
許燦言沒有糾纏,林涵在松一口氣後,喉嚨有些發澀,咬着後槽牙。
林小寶,你為什麽要來?
“姐!”
林涵出現的剎那,林小寶像找到靠山一樣更加嚣張輕狂:“姐,這傻逼是誰啊,居然敢罵我!”
看了眼他口中的“傻逼”,林涵差點沒站住,那是公司領導的兒子,和她同一批進來的實習生。
那林小寶八成是看他年輕,便以為人家和她一樣是個沒有背景的實習生,就肆無忌憚的辱罵挑釁對方。
被一個小屁孩指着鼻子罵傻逼,就是泥人捏的都有脾氣。
“林涵!你能不能管住他,不能我直接報警讓警察來管了!”
高俊氣的不輕,來公司半年多了,不說日子有多滋潤吧,起碼沒有一個領導敢這麽罵他。
今天他媽的被個毛都沒長齊的逼崽子罵,他能忍住不動手算很給面子。
林涵巴不得把林小寶送進局子,偏偏他是未成年,頂多被口頭教育一番就放出來。
可她若是任由高俊報警抓他,到時候林小寶一告狀,她爸媽一定會把屎盆子扣到她頭上,很可能從老家沖過來将她罵得狗血淋頭。
想想的就窒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涵不得不低聲下氣的跟高俊道歉,一邊呵斥林小寶別再胡鬧。
林涵五官嬌媚,皮膚瑩潤白皙,高俊早就對她有心思,這會兒對上她那副水光潋滟的眸子,那副美人委曲求全的姿态瞬間俘虜他的心。
火氣消下去一半,高俊微微勾起笑,故作大度的不計較,讓姐弟倆離開。
出來的路上,林小寶還怒氣難平的罵罵咧咧,不滿的質問林涵為什麽不幫他出頭。
林涵看也沒看他:“他是老板的兒子,你指望我趕走他?”
林小寶立馬不說話了。
這麽看來倒是他給她姐惹了麻煩啊。
林涵沒指望他能有産生愧疚,只想盡快把人打發走,冷着臉問:“你來找我什麽事?準備在這裏呆幾天?”
“姐,我辍學了,不想讀了,讀書沒意思。”林小寶簡單一句帶過,扭頭腆着臉殷切的望着姐姐林涵,“姐,你給我找份工作呗。”
林涵腳步一下停住。
看着這張和她有五分相似的臉,第一次生出惡心想吐的感覺。
她忍着怒意,一字一句問:“你來之前,為什麽不問問我?”
林小寶斜她一眼,一副吊兒郎當,理所當然的态度:“媽說了,不管你同不同意你都得帶着我,照顧好我,我是你弟弟。”
林涵默不作聲的握緊拳頭,轉過身深吸幾口氣,冷漠的說:“我給你訂七天的酒店,七天過後你就回去。”
林小寶愣了下,哂笑道:“姐,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辍學了,來這兒肯定是想讓你幫我找份工作呀,你放心,我不會一直纏着你的,只要找到工作了,我立馬就從你家搬出來,行嗎?”
他哪裏是來找工作,一個辍學的十四歲初中生,既沒學歷又沒成年,擺明了就是來啃她的。
林涵無比清楚這個吸血鬼弟弟的本性,從小到大好吃懶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寒暑假不是去網吧,就是去游戲廳,出生到現在掃把都沒碰過,一件正經事沒幹過。
那雙手可嬌貴着呢。
而且聽他那意思,是想和她一塊兒住,她可伺候不起。
林涵擰着眉,不管有沒有和許燦言同居,她都不可能和林小寶住一個屋檐下。
還好她那房子因為沒到期,所以還沒退。
“你以為海市是我們老家那種小地方嗎?別說有沒有成年,你連個本科畢業證都沒有能找什麽像樣的工作,工地搬磚都不要你。”
林涵語氣不容辯駁:“呆一個星期你就走,我會和爸媽說。”
一個星期夠他玩兒什麽的,想打發他走沒那麽容易。
林小寶有自己的小算盤,懶得和姐姐林涵費口舌,反正最後父母都聽他的就對了。
因為擔心被發現端倪,林涵還是領着林小寶到一家酒店住下,咬咬牙一口氣交了七天的房費。
林小寶第一次到大城市,對一切都新鮮好奇,纏着要林涵帶他去玩。
出門前接到林母打來的電話,對方再三囑咐要好好照顧弟弟,有什麽要求都要盡量滿足,從頭到尾沒關心過女兒一句。
林涵對此習以為常。
“對了涵涵,你在海市大醫院有沒有認識的人啊?”林母忽然問。
“怎麽了?”
林母語帶憂愁:“你爸最近不知道是吃壞什麽了,經常嚷嚷着肚子疼,去縣裏醫院沒看出個什麽來。”
“縣裏醫生建議我們來海市第一醫院來看,正好你在海市,過兩天我就帶你爸過來,咱們一家人團聚一下。”
林涵心裏咯噔一聲。
抗拒的皺着眉頭,來一個麻煩就算了,再來兩個她根本吃不消。
但林母嘴上說的是來看病,她找不到能拒絕的理由,于是事情先那麽定了下來。
*
平靜了幾天的孕夫群逐漸又活躍起來。
衆人每天醒來的一件事就是問——魚哥今天生了嗎?
連發七天後,見魚香肉絲都還躺在醫院催他們開黑,完全沒有生崽的意思,便有人忍不住問了。
【魚哥,一個星期過去了,你還沒生啊?】
魚香肉絲很無奈:【我倒是想生啊,但是肚子沒有發動,醫生們也不敢冒然給我打催産素,怕出現問題。】
砰砰砰砰:【可是已經過了預産期好幾天,這樣沒問題嗎?孩子不會悶壞嗎?(真誠臉)】
小野:【前兩天正好和我女朋友讨論來着,她說超過預産期兩周才需要打催産素,魚哥這才超了幾天,應該沒大問題。】
孕夫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起來,過了一會兒事件中心人物慢騰騰發出一條消息。
魚香肉絲:【emmmm其實有個事情沒告訴你們,怕吓到你們……】
【很吓人嗎?吓人就別說了,我脆弱的小心髒受不了(微笑臉)】
【別告訴我,你正在産床上!】
【排,別告訴我,孩子頭出來了!】
【排,別告訴我,你已經生完了!】
魚香肉絲:【……】
怎麽的呢,開始流行雲生孩子了啊。
魚香肉絲哭笑不得,想了想前兩天醫生說的話,抖抖渾身的雞皮疙瘩,笑眯眯打下一行字。
【醫生說我下面的産道還在生長,還大概需要一到兩周的時間生長成熟。】
【?】
【産道???】
【是腸道吧,我們又沒陰.道,哪兒來的産道啊。】
【呃,不會是我們自己新長出産道吧(瑟瑟發抖),像長子宮那樣?(猥瑣發育)】
魚香肉絲:【正解。】
【我也是臨近生産後才得知道底下正在長産道的事情……唉,其實本來早就該長完了,但因為我前八個月飲食和作息上不注意,經常抽煙喝酒,所以影響到産道的生長速度。】
【卧槽卧槽??】
【弱弱問一句,這玩意兒生完能長回去不?我的意思是,它完成任務後是不是就直接光榮退休了啊!!】
魚香肉絲的回複不僅打破孕夫們的幻想,甚至還往他們胸口紮了一刀。
【生完孩子後,這個産道就直接代替陰/道的作用了,上次小野不是說他弟弟來月經了嗎?醫生說我們生完後,月經就會從這個地方流出來。】
衆人:【……】
累了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