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一覺醒來的多多, 看着客廳桌子上的杯子裏插着兩個綠色和洗澡花灑有些像的玩意兒。
她盯着看了許久,雖然應該是自己第一次見,但是卻莫名的陌生。
在藤椅上等着丈夫做好早飯的徐淑曼, 看着眼尖的女兒笑着說道:“多多這是思邈送你的蓮蓬!”
昨天好像在場的四個大人包括自己都很是意外周思邈會突然回過頭來,專門分給多多兩個蓮蓬。
平時自己總是覺得周思邈聰明懂事, 看起來可成熟穩重了, 明顯未來會和他父親一樣優秀的底子。
沒想到他還有這麽活潑沖動的一面。
女兒能和周思邈這麽好的孩子玩到一起去,而且關系也不錯, 怎麽想都是好事。
可是多多的重點根本不在周思邈送蓮蓬給自己上面,滿心滿眼的只有那插在杯子裏的碧綠蓮蓬。
她扯了扯母親的褲腿, 又踮着腳伸手要夠那蓮蓬。
可是多多幾乎踮得只剩腳尖在地上了, 她用力伸的小胳膊卻還沒夠到桌子邊。
多多這努力的小模樣直接把徐淑曼給逗笑了, 趕緊上前抱起了她, 然後讓她自己去拿那蓮蓬。
那蓮蓬杆上的小尖刺, 昨晚的時候錢志義已經提前修剪過了,就怕多多好奇直接上手紮到她。
多多看着第一次見的蓮蓬,并沒有疑惑該怎麽吃, 直接就是很是想當然地準備像吃桃子一般一口咬上去。
就在她準備下嘴的時候,徐淑曼趕緊出聲攔住了她。
“诶诶诶,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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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她就要吃一嘴古怪苦澀味道的蓮蓬皮了。
徐淑曼剛想要拿過女兒手裏的蓮蓬,但是多多肉乎乎的小手緊緊攥着, 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蓮蓬不是這麽吃的, 乖~媽媽教你~”
因為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鑒”,徐淑曼現在說話很是小心, 生怕自己哪句話、哪個動作又讓自家女兒覺得自己要不給她吃東西了。
雖然多多還是沒有松手, 但是至少沒有剛剛那麽大力攥着了。
徐淑曼也不覺得女兒這是不信任自己,其實多多平時吃東西也這樣, 總是帶着點小獸般的護食。
她幫女兒掰開蓮蓬,一個個還包着綠色外皮的蓮子都從蓮蓬裏冒了出來。
那蓮子露出來還不能直接吃,還要把那層綠色外衣撕剝掉露出白色的小圓珠才行。
“多多,這個才是蓮蓬能吃的地方,這個叫蓮子!”
徐淑曼說完這話,就把剛剝好的蓮子放到女兒嘴中。
新鮮蓮子裏面的蓮心并不是苦澀的,而是嫩嫩的口感還帶着點淡淡甜味,所以她并沒有幫女兒挑出來。
多多第一次見這麽複雜又神奇的食物,看得仔細又入迷,被母親塞了顆蓮子到嘴裏都沒有平常反應快了。
感受到了嘴裏突然落入了個小圓珠才條件反射地咀嚼起來。
那白色、名叫蓮子的小圓珠吃起來清脆甘甜,是她從來沒有吃過的味道,很是特別。
一顆蓮子下肚,她笑眯眯地看着母親依舊幫她剝着蓮子的手,重複了一下她剛剛教自己的話。
“蓮子!”
聽女兒這話,徐淑曼覺得她又可愛又有意思,輕快地誇獎道:“喔唷,我們多多真的是學吃東西的話,學得最快啊!”
自昨天的小插曲後,徐淑曼她已經完全想開了。
老話說得好:三歲看老,七歲定終身。
雖然多多她才一歲半,現在什麽話都好像說得有些早,但是自己呵護疼愛長大的孩子,每□□夕相處再偏心,心底的那杆秤也清楚明白孩子究竟是什麽資質。
女兒明顯不是那種早慧聰穎、一歲就會背詩讀字的小天才、小神童。
雖然大家做父母都有個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美好想法,但是這麽多孩子究竟有幾個能成龍成鳳的。
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
區別只不過願不願意承認孩子的普通罷了。
而多多她明顯是個愛吃愛笑的小姑娘,渾身上下還有着幾分說不出的鈍感。
看起來就多少容易被人欺負。
雖然多多前段時間被女孩子們說壞話,她也不服氣地反擊了,但是總歸都還是小孩子,如果以後遇到不要命下死手或者帶着利器的人怎麽辦?
當然概率肯定是小的,可是他們做父母的事關到自家孩子總是考慮得格外周全。
最壞的打算總是會浮現在心頭。
所以自己和丈夫昨天睡前也讨論過多多未來的事情,相互說了、暢想了很多。
最後他們夫妻二人也算是讨論出了個結果——希望她未來的日子裏能盡量快樂、健康。
聽起來他們像是對女兒沒有要求一般。
但是實際上這是他們二人對錢多多最大又最難的期盼,畢竟誰的人生能永遠順遂無憂。
還好多多現在的快樂能最為直接地從吃吃喝喝之中獲取,這也是他們夫妻二人現在最為慶幸的。
自己這個女兒也是真好,也不為難自己和丈夫。
以他們倆的能耐讓多多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多少有些難度,但是想着辦法給她找好吃的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所以徐淑曼現在看到女兒在自己懷裏吃蓮子吃得歡實高興,自己也就跟着高興。
不過她給多多剝着蓮子,心裏現在都還記得昨晚臨睡關燈後,自家丈夫在黑暗的卧室裏突然來了句。
“沒事不想了,實在不行我就一直養着多多嘛!又不是什麽大事!”
雖然自己和丈夫之間還隔着個正在呼呼大睡什麽也不知道的多多,但是徐淑曼能感受到他的語氣格外堅定。
且認真。
只不過錢志義他說的輕描淡寫,聽起來不是什麽大事。
但徐淑曼其實最為清楚他說的怎麽會不是什麽大事。
結婚生子、傳宗接代好像是人從出生起就被灌輸的想法,沒有人解釋為何要如此的原因,就是霸道的灌輸。
徐淑曼她自己做過姑娘,最能感同身受女兒未來可能面對的處境。
自己嫁給了錢志義日子過得不錯,父母喜歡念叨一句話,“看到你嫁了個好人家,我們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自己後來懷孕生下了多多,父母又喜歡說:“真是生了個乖女兒,這麽好帶不讓你操心的,以後你有的是福氣。”
徐淑曼也很滿意自己現在的幸福生活,只是這些話其實自己打心底裏是不喜歡、抗拒的。
具體為什麽不喜歡,其實她也沒有辦法說出個一二三來。
但是徐淑曼知道心裏的感受肯定是不會騙人的。
所以丈夫昨晚睡前能說出那句話,自己看似只輕輕應了一聲。
其實心裏翻起了巨大了洶湧。
自家丈夫說的明顯不是玩笑話,她作為枕邊人最是知道錢志義的性格了。
他從不輕易承諾,但是承諾的事情向來都能完成。
其實當時自己生下多多發現是女兒的時候,心裏是有些忐忑的,自己父母不重男輕女自己是很清楚的。
但是錢志義父母心裏怎麽想的自己實在不敢确定。
畢竟他們家在農村、家裏有地,最看重的就是體格夠不夠健壯、能不能下地幹活。
這個時候男性就有了先天的優勢,就這樣在農村更多的時候是勞動力決定話語權。
就因如此,他們重男輕女的思想會相對更為濃重些。
但徐淑曼也不是那一杆子打死所有人的人,她也就是結婚後跟着丈夫回老家擺酒,和他父母還有兄弟姐妹相處了不到兩天。
至少這一兩天裏,他們對自己都很是客氣。
錢志義害怕自己不适應他們農村老家的生活習慣,簡單辦完酒就找了個借口說還要回油田工作上班,下次自己一個人請好長假再多陪陪父母。
沒有讓自己在他家多待。
結婚以來,每年過年他也沒有說過自己要跟他一起回老家,總是讓自己在家安心陪着自己爸媽。
其他事情不用操心。
多多出生後,錢志義只跟自己說和父母通了電話,說孩子健康他們二老很高興。
事後還給多多寄了些錢,說是他們兩個作為爺爺奶奶的一點心意。
因為都是錢志義轉述的,具體他父母心裏怎麽想的自己還真不清楚。
不過徐淑曼知道錢志義很是疼自己,沒有讓自己伺候公婆,也沒有讓自己攪和到他家事情之中。
這些事情都足以證明錢志義對自己還有女兒的好。
所以昨天他說出那話來,莫名讓自己覺得驚喜又心安。
徐淑曼心裏想了這麽多,可是給自家女兒剝蓮子的手并沒有停下來。
當她剝到最後一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沉思太久了。
不過自家女兒大概是沉醉于清爽脆嫩的蓮子,只要自己剝的蓮子沒“斷供”她根本不會發現自己心思早就飄到天邊去。
徐淑曼看着多多笑眯眯的小圓臉,又看了眼自己手裏最後一顆蓮子,不自覺地說出。
“多多啊,媽媽也想吃,可是只有最後一個了怎麽辦啊?”
人總是貪心的,說什麽不求回報,但是又總忍不住試探別人對自己的真心。
錢多多從來沒有給別人留吃的習慣,甚至還很是護食,但是她也不是完全霸道到蠻不講理。
她看着母親手裏捏着的最後一顆蓮子,她的指甲還有指尖都還殘留着蓮蓬的綠色碎渣。
多多她咽了咽口水,然後肉肉的小手抓着母親捏着蓮子的手,嘴裏還說着,“媽媽!”
徐淑曼本來都以為女兒這是要牽着自己的手把蓮子往自己嘴裏送,自己都做好心裏準備了。
卻不想那白嫩的蓮子碰到了自己的嘴唇。
自己懷裏軟乎乎的小不點兒見自己沒有張嘴,還提醒道:“吃!”
徐淑曼趕緊眉開眼笑地張嘴,吃下了女兒貼心送到嘴邊的蓮子。
按理說放了一夜的蓮子哪怕用水續着沒有蔫也沒有新鮮摘下的好吃,徐淑曼吃着蓮子覺得格外脆甜。
*
吃完蓮子還有錢志義做的早餐後,徐淑曼便帶着多多出來逛逛。
一般周末都是徐淑曼和錢志義夫妻倆自己帶多多四處轉轉玩耍,想着讓張秀琴和徐天亮趁周末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張秀琴和徐天亮卻總說多多乖得不行、特別好帶,根本不用專門休息,周末還讓他們小夫妻倆記得帶多多回家裏吃飯。
沒有任何想要休息的意思。
徐淑曼也知道父母不是那種閑得下來的人,就也沒有推托周末中午的時候 總帶着多多去父母家蹭飯。
這個時候她也不顧及着自己當時那句“分家要有個分家的樣子”,只想着多多确實愛吃母親做的飯菜,自己和丈夫平時上班也沒陪父母吃飯。
家裏總共三個孩子,大哥在省城、二姐遠嫁到中部,這兩年又跟着丈夫南下去廣深下海打拼,也就自己一個人在父母身邊。
确實周末也應該好好坐在餐桌前陪他們吃頓飯。
特別是上次大哥回來一趟,更是讓徐淑曼有這樣要好好陪伴父母的意識和感覺。
因為今天正值暑假放假的最後一天,除了瘋玩了一整個假期此刻在家裏趕暑假作業的小孩兒除外,其他孩子們能出來的都出來玩了。
本來徐淑曼只想着孩子們都出來玩,比平常周末還要熱鬧些,但是卻不想自己領着多多一出門就看到了那幢一直沒人住的房子有了動靜。
看來是來人了!
她立馬牽着女兒的小手快步走到那家對門的院門前,對門的院門前已經站了好幾個鄰居了,楊柳也在其中。
明顯都是來看新鄰居的,她把多多抱在懷裏站在了楊柳身邊。
雖然徐淑曼還沒有看到屋裏是什麽動靜,但是有熟人在就趕緊打招呼和了解情況,“楊柳姨!”
“小曼啊,多多啊!”楊柳看着徐淑曼和她懷裏的多多立馬笑了起來,也不忘逗逗多多的小下巴颏。
多多因為脖子的癢癢肉發出“咯咯”笑聲,笑着還不忘跟楊柳打招呼,“楊姥姥!”
一打完招呼,徐淑曼就直奔主題,“楊柳姨,這家是不是今天入夥啊?看到人了嗎?”
絲毫不遮掩她的好奇和八卦。
聽她這話,楊柳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重,自家小孩都一歲多了,徐淑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圍在自己和秀琴身邊問東問西的。
像是有着無數想要知道的事情一般。
“沒想到他們今天入夥,我們也就剛剛遠遠的看了一眼,人家現在應該在收拾東西。”
徐淑曼見她們也沒有見到人正臉,也不覺得失落,這家人如此神秘實在是讓她更好奇了。
她突然想起什麽,“诶,楊柳姨,昨天麥姝碰到了這家的男主人,叫什麽來着?楊什麽的,跟你是本家!”
楊柳一聽這話,對這個素未謀面的新鄰居多了幾分親切。
“跟我是本家啊,要是還沒退休我應該還知道誰,可現在退休幾年了,廠裏好多年輕人都不認識。”
徐淑曼雖然沒有打聽到更多的信息,但是周末嘛說是帶多多出來玩,但也就是在不遠處的皂角樹下坐着,和鄰裏鄰居說話唠嗑。
現在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而已,而且還有新人來這一片,大家都不熟悉新來的一家。
所以都有許多猜測和小道消息,比平常更有意思些。
只是屋裏人不知道是家裏要收拾的東西太多了,還是性格孤僻古怪不喜歡和人來往。
遲遲沒有露面跟大家打招呼。
而新鄰居越神秘,大家的猜想也就越離譜。
“……你們說這家人應該至少是個副處級以上的關系,我剛剛看到倆小孩呢!”
徐淑曼不知道這是自己聽到的第幾個猜想,本來還不覺得這新搬來的一家有什麽不同。
但是耐不住大家敢想又能說,現在她只覺得這新搬來的鄰居很可能大有來頭。
而且好像不太好相處。
而她懷裏的多多雖然不懂大人們說的“廳級”、“處級”之類的,但是故事都變得特別有意思。
所以她聽得特別專心。
多多本來還想繼續聽姨姨奶奶們講下去,但是自家父親錢志義卻找了過來,讓母親帶着自己跟他回家一趟。
具體原因也沒有仔細說。
回家不到百米的路上,徐淑曼問他,“咋了,家裏出啥事了還偏要叫我回去一趟?”
向來表達能力沒有問題的錢志義卻含糊不清,“沒出啥事,你回家就知道了。”
本來徐淑曼還不覺得出大事了,錢志義這麽一說反而讓她的心有些惶惶。
可是回到家,要不是外人在場她真的想直接給錢志義後背來上一巴掌。
徐淑曼還以為什麽事兒呢,原來是周思邈一家來家裏做客了。
“喔唷,麥兒啊你們一家來我家玩,昨天晚上碰到了也沒跟我說一聲。”
“要知道今天你們家要來,我肯定要收拾一下的~”
不過等她抱着多多走到沙發旁邊才反應過來,為什麽自家丈夫剛剛在路上支支吾吾。
還有為什麽昨晚麥姝沒跟自己提前說一聲。
放在茶幾上的幾個禮盒包裝的袋子,徐淑曼立馬心知肚明。
丈夫為什麽要特意喊自己回來。
只不過先不等她開口,周維哲就很是客氣地說道:“昨天沒跟你說,是我們家的疏忽。”
聽到周維哲這話,還有看着那茶幾上的禮盒,心裏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明明他這話把所有的責任攬在他們身上的,但是一副劃清界限的客氣模樣讓她格外來氣。
但是因為自己和周維哲沒太多來往,又礙于自家丈夫和他是老同學,硬壓着沒有發作。
不過就算徐淑曼壓着心裏的不舒服沒說,但是臉色還是不好看的顯而易見。
錢志義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勁,趕緊笑着招呼妻子坐下。
“沒事沒事,上次我們去你們家的時候也沒有提前說。”
徐淑曼抱着多多在麥姝旁邊坐下,要是往日她肯定笑着且親近地挨着她坐。
今天卻很是明顯的跟麥姝保持距離。
不過麥姝見她這樣也不氣。她剛坐下來就溫柔笑着看過來,然後輕聲細語地跟她說。
“淑曼,我家先生他人就這樣。”
“我都說了不要搞得這麽正式,還送什麽禮物,你會不高興的,他偏不聽。”
徐淑曼聽了這話依舊不吭聲,但是臉色已經沒有剛剛那麽難看了。其實錢志義是了解周維哲的,其實他和自己有一點很像,那就是不喜歡欠人人情。
今天正值暑假的最後一天,明天他們就會送周思邈去托兒所,這段時間添的麻煩想要在今天還清。
只不過他做事太板正、太一絲不茍了,明明只是還人情卻被他給整得像撇清關系一樣。
不過他這人向來如此,在大學裏對導師、在廠裏對領導都是這副德行、模樣。
要他不是學識厲害、能力過硬,別人拿他沒辦法,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錢志義他雖然心裏清楚,但是如何也不會在不高興的妻子面前幫周維哲說話。
之前徐淑曼就跟自己約法三章過,其中一章就是:有外人的地方自家人不能相互拆臺、幫別人說話。
見徐淑曼臉色緩和了些,麥姝趕緊說道:“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就一些吃的喝的,都是買給多多的。”
因為她現在和麥姝很是投緣,而且現在這麽漂亮一個女人沒架子地哄自己,她怎麽可能不心軟。
徐淑曼不太相信地看了麥姝一眼,“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見她主動說話了,麥姝更是直接拿過其中一個禮盒放到她面前。
明顯讓她親自檢查的意思。
徐淑曼沒有拆開但也撇了眼禮盒形狀,心裏大概有了數。
她心裏自然是沒有剛剛那麽來火然後又偷偷瞥了眼麥姝旁邊的周維哲,還是剛剛一樣的正經且冷淡表情沒有其他異樣。
确定自己剛剛的不高興沒有怎麽樣,雖然自己對于周維哲剛剛觀感不太好,但是自家丈夫能跟人家做朋友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也不想因為這種事情,把兩家關系搞僵,就開口說了句玩笑話。
“我看你就是上次聽我媽媽的話以後,不敢送東西給她,就欺負到我這裏了!”
徐淑曼笑着說完這話後,剛準備将手裏的禮盒放回茶幾上,卻不想自己的手腕被一個小手握住。
她不用想都能知道誰會幹出這事來,除了自家女兒沒別人。
果然一低頭就看到她開朗明媚的笑臉。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