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8章
神京城,外城。
樊屠夫一回家,他就喚了兩兒一女到跟前。
“爹,飯食已經弄好。這喚咱和哥哥說事,可是鬧出來麻煩。”樊囡囡瞧着親爹慎重的神情,她小心的問一番話道。
“小妹,你多操心了。我家今日的生意好,爹只會高興多掙一些大銅子。”樊老大直爽的回着小妹樊囡囡的問話。
樊老大性情耿直一點,他沒瞧出來親爹的擔憂。樊老二瞧出來了。
“大哥,小妹問爹,小妹最懂爹的心情好壞。小妹一定瞧出來什麽。”樊老二說過話後,他的目光落在親爹身上,他問道:“爹,可是惹出什麽麻煩事情?”
瞧着老大是一臉糊塗,老二、老小都是一臉擔憂。樊屠夫挺感慨,兒女一個爹娘生,這腦子不同。
樊屠夫懂老二老小的擔憂,樊家如今在神京城裏讨生活,那也不過糊口一下。真遇上麻煩,那可就是天降橫禍。
好不容易從流民混到一口飯吃,沒人會想着打破這樣的安定日子。
樊屠夫說道:“老大、老二、老小,你們不用擔心什麽。這是遇上大好事。”
大好事?
這樊家還能遇上什麽樣的好事,還能稱一聲大。
樊囡囡不理解。于是她就聽一聽親爹後面講出原由。
“爹,咱家有大好事,您趕緊講一講吶。”樊老大興奮的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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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瞧你急性子,你這娃就是定不住性。學一學老二、老小。”樊屠夫對于長子當然看重。這一個世道裏長子守家業,長子長孫這等頂門戶的承嗣子孫意義重大。
“……”一聽親爹訓話,樊老大摸一摸腦袋,他就嘿嘿笑兩聲,他跟往常一樣的讨饒一回。
見着老大沉下性子聽吩咐後,樊屠夫就講了一回李德尋到他後,那講出來的貴親一事。
“京都當官的貴親,還跟咱家一個祖宗,不出五服。這……”樊老大望着親爹,他說道:“爹,我咋不記得咱家有這樣的貴親。”
“老二,你想想,莫不成是我這做大哥的記錯了?”樊老大有一點不自信,他跟二弟問一聲。
“小妹,你也想想,你可聽爹娘說過咱家還出過官老爺?真有這樣的事情,這等祖墳冒青煙的大好事,咱家還能不祭祖。不能啊。”樊老大這時候糊塗起來。他真犯糊塗了。
“大哥,你沒記錯,我也沒聽過咱家有做官的貴親。”樊老二肯定的回了話道。
樊囡囡擡頭,她望着親爹,她說道:“爹,這會不會哪裏出差子,這貴親莫不成認錯人?”
怨不得大哥二哥不敢相信。樊囡囡都不相信。
真是有當官老爺的貴親,還是五服內的親族叔伯,他家豈會落得這般的收場?
樊囡囡跟爹娘兄長當過流民,她還記着親娘餓死一事。
真有貴親,那般沒活路的時候,樊囡囡不相信爹娘會幹熬着,他家一定就去投貴親了。
如今添一門貴親,天上會掉陷餅嗎?樊囡囡心頭一點不迷糊着,她更怕這是掉禍事。
“唉。”樊屠夫伸手,他拍一下兩個兒的肩膀。
樊屠夫是幹活人,他的手勁不小。于是樊老大、樊老二被親爹一拍,二人當時就是一個酸爽,二人馬上站得更端正。
“老大、老二,聽聽老小的擔憂。這事情一出來,我也跟老小一樣的擔憂。”樊屠夫說道。
“爹,那這般貴親,咱家根本沒有。不若就不要攀了。萬一哪裏出差子,哪裏惹着官老爺,咱家消停不了。”樊囡囡勸話道。
“官府裏的人,惹不得,惹不得。”
“爹,小妹說的主意好,咱家不攀官老爺。惹不得,躲得起。”
樊老大、樊老二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
“不成。”樊屠夫擺擺手,他一口回絕三個孩子的提議。
神京城,外城,樊家小院裏,樊家四口人還在講着貴親一事。
神京城,內城,魏陽侯府。
這一日,歸來後,司徒演跟兄長掏心窩已經交談過了。有兄長的幫襯,他心頭更放松。
夕食,父親沒回府。司徒演陪着兄長一道用過飯。
娘尚在病中,司徒演兄弟二人想陪親娘用飯,這也不成。
鄧婉宜以病中為由,她拒絕兩個兒子的好意。
待夕食罷。
天漸晚時,魏陽侯司徒順回府。司徒演和兄長一道去前院,去給回府的親爹問安。
在親爹跟前,司徒演重溫一回前世的一些記憶。有兄長的地方,他是純粹的添頭。
這一次不例外。請安後,父親司徒順就打發小兒子退下。
司徒順專門留下長子,這一對父子尚有談話繼續。
離開前院,司徒演還是輕省一點。他這等時候沒甚賞景又或其它玩耍的心情。
司徒演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軟玉溫香,在司徒演如今的年歲,這當然沒有。
不過應該的排場,司徒演這兒一點不缺。堂堂侯府的二爺,司徒演跟前除了随侍外出的小厮伴當四個。
還有自己住的院子內,尚有奶嬷嬷留一人,侍候的大丫鬟二人,二等丫鬟四人,粗使丫鬟四人。
“二爺。”
尚未回屋,剛進自己住的院子。司徒演就見到請安的大丫鬟等人。
待司徒演不理會,他往屋裏去時,丫鬟們趕緊起身又追了進屋。
司徒演到屋裏,他一落坐,有人奉茶,有人關心問話。
“奶嬷嬷呢。”司徒演沒回身邊丫鬟們的‘關心’問話。他問一回奶嬷嬷。
“奶嬷嬷家中的小兒子病了,今個請假歸家去。”大丫鬟裏,往常在司徒演跟前還有一點體面的碧夏回話道。
“原是如此。”司徒演點點頭,算是知了此事。
這等時候的司徒演有一點心事。他伸開雙手,吩咐道:“侍候爺更衣,爺今個早些歇息。”
有司徒演的吩咐,侍候的丫鬟們應承了。
早早歇下,司徒演哪有睡意。
今日歸府時,在坐着的馬車裏憶起前世今生三輩子,司徒演那時候腦子裏就像有漿糊,他還糊塗着。
如今一個人獨處時,司徒演就能理智的思考一下。
“憑我這笨腦子,就怕思考的不周全。”司徒演挺有自知之明的暗暗嘀咕一回。
“要不,明個還跟兄長合計合計。馬甲都扒了,小樣的,還是應該抱兄長大腿,讓兄長拿一拿主意。”司徒演打定主意,他還得跟兄長詳談。
不止為着他與年年婚事,更為着侯府的前程。
就像今個親娘的話中之語,這侯府早早晚晚,總歸應該是兄長的。
更甚者一點說,司徒演不想兄長早早亡逝。他盼着兄長活得壽數更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