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神權天授的秘密
神權天授的秘密
回北京的第二個月,柳吟秋的肚子總算有了明顯變化,小腹微微隆起,黑瞎子陪她去産檢,發現懷的居然是雙胞胎,大家都很驚訝,黑瞎子又開心又焦慮,擔心小丫頭的瘦弱身板經不起折騰。
經歷雲頂天宮的冒險,柳吟秋也消停了,黑瞎子答應她,等生了孩子,再帶她去別的墓探險。
現在,黑瞎子天天把耳朵貼在媳婦兒肚皮上聽胎動,也不知道他聽出了什麽名堂沒有。
“知不知道你這天天不上班,我爸媽都以為你公司破産了。”柳吟秋撫摸着黑瞎子的頭發。
“當老板的誰天天上班。”黑瞎子聽夠了,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你給爸媽說,小齊手底下有得力夥計看着幫忙打點。”
黑瞎子确實有個公司,他們那行叫盤口,是兩人結婚之後在潘家園臨時買的鋪子,原本是做給柳父柳母看的。轉鋪子的老板經營不善,虧了不少,實在開不下去,黑瞎子就給接盤了,價格很便宜。
據說這個檔口風水很差,誰拿去了都虧,沒想到黑瞎子擺了一道風水局,重新裝修店面以後,生意蒸蒸日上。
黑瞎子說,九門齊家有個風水大師,外號齊鐵嘴,算無遺策,自己雖然不是九門齊家的人,但多少沾親帶故,奇門八算倒也拿不到他。雖說離大師級別還很遠,但闖蕩了這麽些年,對于風水局,黑瞎子很了解。
他原本不靠買賣賺錢,是為了符合 “古董商人”的設定才盤了個店面,由于生意十分不錯,就一直做下去了。
“丫頭。”黑瞎子輕輕撫摸柳吟秋隆起的肚子,“你真好。”
“做了什麽虧心事?”柳吟秋佯裝狐疑,扯着他衣服領口聞,“有女人的香水味兒,說,是哪個狐貍精?”
黑瞎子見小姑娘戲精附體,笑道:“這是香水兒的味道嗎,明明就是爽膚乳的味道,我天天粘着你纏着你,可不得滿身女人味兒,要男人味兒不惡心死我。”
“是嗎?”我笑道,“你和解雨臣CP感挺強的。”
“少來。”黑瞎子不敢打她屁股了,也不敢撓她癢了,現在柳吟秋對黑瞎子可以為所欲為,“我和誰搞也不和解當家搞,他是我看着長大的。”
五個月的肚子隆得高了一些,黑瞎子的緊張情緒也不像前幾個月那樣強烈,偶爾也讓柳吟秋耍30來分鐘的刀,只是聽胎動這件事他好像有點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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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黑瞎子難得不在家,說是盤口有了新貨,自己得去把關。
上個月,有不懂事的夥計把一個漢代瓷瓶以市場價的對半給賣出去了,他虧了100多萬。
黑瞎子不愛錢,他現在賺錢的動力來源于柳吟秋和柳吟秋肚子裏的崽兒,虧100多萬讓他覺得自己的崽子要少吃不少好東西,這麽一想就覺得事态非常嚴重,必須親自守店。
柳吟秋例行公事的在花園裏散步,沒多久便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張起靈。
他從一處草坪向柳吟秋走過來,附近的狗沒有叫。
“族長?”柳吟秋很意外在這個地方見到張起靈,“老齊不在家,他去潘家園了。”
“我知道。”張起靈把兜帽拉下去,露出清俊的面孔,“我是來找你的。”
柳吟秋愣了愣:“你翻牆進來的?狗沒咬你?”
他沒有回答,但也默認是偷偷潛入:“在這裏談話方便嗎。”
“我給老齊打個電話。”柳吟秋對他有些戒備,不是害怕張起靈,而是擔心他不是張起靈。
“上次,你在青銅門前聽到了什麽。”張起靈一句話打消了柳吟秋的顧慮。
柳吟秋吸了一口氣,确定他是張起靈本靈:“去我工作室吧,那裏比較偏。”
張起靈默默地跟着柳吟秋,兩人在工作室坐下,他便率先開口:“每隔一段時間,張家起靈人就要去守着那扇門裏的東西,十年以後才能出來,直到下一個十年的出現。”
張起靈說的這些,是柳吟知道的事,她還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張家起靈人在做着這件枯燥乏味的工作。然而到了某個時期,張家沒落,只靠眼前的這位小哥去守青銅門的力量已經不夠了,他曾一度找到鼎盛時期的九門,希望他們可以加入進來。
可事與願違,最終守門人,還是落到了張家人身上,在張起靈沒有辦法準時回到門後面時,其他張家人會想辦法進去,接受那10年的煎熬。
張起靈用他那雙墨黑色的眼睛直視着柳吟秋:“那天,在青銅門前,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聲音才昏迷不醒。”
柳吟秋不意外張起靈會猜到,他跟那扇雄偉的大門之間有着百多年的羁絆,自己的這點小心思,很容易被看穿。
柳吟秋對他點了點頭:“‘時間不多了’,我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不過,不能算是聽,聲音是直接在我腦海裏出現的,很像萬奴王以前和我交流時那樣。”
張起靈的黑色眼眸劃過一絲捉摸不透的色彩,那是他淡漠的眼神中,難得出現的流光。
他沒有說話,而是将背包裏的一樣東西拿出來給柳吟秋。
是鬼玺。
柳吟秋現在已經習慣了張起靈這種沉默寡言,她知道,這個人做出的每一個動作,都具有特殊意義。
“一年後,青銅門将再次打開,那個聲音是提醒你別忘了。”張起靈替她解惑,“這樣的提醒,随着時間臨近,會越來越頻繁,你不用在意。”顯然他是過來人。
張起靈又看了柳吟秋一會兒,确定小姑娘能夠理解,又道:“萬奴王,選擇了你。”
柳吟秋怔忪,頭皮發緊。
什麽意思?
萬奴王真要納我為妃?
他不是已經挂了嗎?
冥婚?
柳吟秋腦子又開始亂想了。
“我是最後一個張家起靈人。”張起靈看出小姑娘誤會了,慢慢地解釋,“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告訴我,我是最後一個,我之後,不會再有張家人能夠得到天授。”他停頓片刻,注視着柳吟秋,像是在确定對方是否明白何謂“天授”。
在張家,地獄式生活的那三個月,張海客給柳吟秋講了很多有關張家的秘密。
那些汪家人,數千年來追尋的秘密,柳吟秋這個半吊子,現在全知道了。
所謂天授,是傳說中西王母指定守門人的過程,那個人,是從張家選出來的,最強的一個,他們有共同的名字,張起靈。
現存的張家人并沒有見過西王母本人授權是什麽樣子,但歷代張起靈的選拔,都有特定的儀式。當上一任張起靈死亡,張家便會從本家選出三名最強者,通過某種秘密的儀式,确定誰能擔此重任。
這便是天授。
只是到了眼前這位張家族長的時候,已經沒有別的競争者了,而在那個秘密儀式當中,他也得到了西王母的認可。
其實這更像是一種詛咒,所有張家起靈人的詛咒。
他們的生命被迫延長,在永恒的歲月裏(盡管柳吟秋知道也不是永恒,只是很少有‘張起靈’能活到自然死亡的時候),當他們從青銅門內離開,所有的記憶都将不複存在。
他們不知道自己愛過誰,誰愛過他們,為什麽在這裏,為什麽自己又要出現在這個地方。他們唯一的記憶只有存在于墓道裏的那些零碎片段,于是他們年複一年的在墓道尋找跟自己有關聯的信息,以為就能想起什麽。
到最後,終會發現,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場循環。
在接近守門的日期的時候,起靈人會逐漸恢複記憶,那些周而複始,跟這個世界逐漸失去關聯的記憶,都回慢慢回到他們的腦海中。
但現存的張家人已經不可能再遵循同族通婚的鐵律,也沒有了把生死寄托在家族之上的規矩,這任張起靈死後,無論是自然死亡或者意外,張家起靈人的存在,都似乎變得毫無意義。
“我不是很明白,你說的選擇我,是指什麽。”柳吟秋問道。
“你的身上,被萬奴王留下了印記。”張起靈說,“我死後,将有新的起靈人誕生,這股力量,能指引你找到下一個‘張起靈’。”
柳吟秋依然感到迷茫。
“新的張起靈,可能只是個孩子,也有可能已經成年,他也許會是我們的後代,也許,是別的張家人的後代。”張起靈進一步解釋,“萬奴王需要你從他們之中,選擇一個新的起靈人,就好像當初,他們選擇我一樣。”
“你的意思是,我來選張家族長?”
“我死後。”
柳吟秋不敢置信,乍聽之下還挺瑪麗蘇的,她被一個神明委以重任,但細想卻并不愉快,柳吟秋雖然打算過不平凡的生活,可長達百年的任務将永遠伴随她直到下一個張起靈出現,而以那姓萬的倔脾氣,如果柳吟秋完不成,就會一直被催。
“那為什麽不幹脆我當族長算了,還省事一些。”柳吟秋捂着肚子,情緒波動導致的胎動讓她很不舒服,“性別歧視嗎。”
“你的能力無法承擔責任。”張起靈非常直白的道出柳吟秋的短板。
“但是。”他話鋒一轉,“如果到那時你找不到合适的人選,又或者,命定中的張家起靈人死于意外,這個責任,只能你去履行,你會受失魂症困擾,變成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時間對你,将失去意義。”
他們明明是在一個很平和的環境下聊天,張起靈說話的語速非常緩慢,但他的每一個字,都足夠驚駭,
青銅門後面的東西太過匪夷所思,失憶,是保守秘密的最佳方案。
數千年前的西王母對張起靈根本不信任,對這位女王來說,他們,只是工具而已。
柳吟秋之前聽族長的故事,覺得“張起靈”是一個傳奇的身份,很炫酷,很精彩,像武俠小說裏的內容一樣,那種歷史厚重感使她一度興奮,柳吟秋覺得張起靈既強大又神秘。
但這樣的身份落到自己頭上,那種感覺就像你明明是一只家養寵物貓,每天過着吃喝玩樂舔毛的悠閑日子,突然被抓去當警犬。
如果柳吟秋不了解張起靈,肯定不會相信他現在說的一切,但她了解他,也了解張家,柳吟秋知道他說的全是真的。
“老齊說的對,接受神明饋贈是要付出代價的。”柳吟秋欲哭無淚地看向張起靈。
張起靈道:“至少200年之內,不出意外,我都活着。”他知道小姑娘在想什麽。
200年,聽上去好像很短,但是想一想,其實很久了,200年能讓整個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張起靈說的是至少,那就不止200年。
他突然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族長,說走就走啊,當起靈人都得像你這樣酷一點兒嗎?”柳吟秋也站起來。
他回頭看了看柳吟秋,對她的提問置若罔聞:“我死前,會盡量幫你找到下一個。”
“如果我真沒找到新的,我會忘記老齊嗎?”柳吟秋問,“我那麽愛他,應該不至于忘得那麽幹淨吧?”
張起靈側了側頭:“瞎子活不到那個時候。”
她應該在意這件事嗎,回到卧室,柳吟秋擺弄着鬼玺,問自己。
200年,她需要為這麽久遠的事情忐忑不安嗎?
柳吟秋搖了搖頭,決定暫時不将這件事告訴黑瞎子。
晚上7點,她扭腰對着鏡子,注視着人面鳥變成了蚰蜒,一整條扭曲在背上,密密麻麻的腳,醜的要死。
柳吟秋嘆了一聲氣:“萬奴王肯定沒學過畫畫……”
懷孕8個月——
白天又做了一次産檢,母體很健康,胎位如常,預産期就要到了。
黑瞎子很開心,一邊給媳婦兒按摩一邊哼着小曲兒,他光着上身,脖子上的銘牌在柳吟秋眼前晃來晃去。
小姑娘半虛着眼睛盯着銀塊,實在忍不住動手去抓。
“喜歡就拿去。”黑瞎子道,“跟貓似的。”說着就要把銘牌取下來。
當他對一個人認可之後,是那種全身心的付出,無所謂回報,也無所謂別人的看法,從黑瞎子對柳吟秋動了心那天起,就不停的送她各種東西,更別提,懷孕期間,黑瞎子有多順着她了。
“戴你脖子上比較好看。”柳吟秋說。
銘牌的正面刻着一串編號,是他真實的出生年月,數字下方是一排很小的德文,那是他的德語名字。
這塊銘牌來自黑瞎子在德國留學的時候,他遇到一個當兵的,對方是反納cui聯盟的自由軍,黑瞎子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人,對方很感激,送了銘牌給他,。
在那個戰火紛飛的時代,贈予銘牌,是當時士兵之間對待朋友比較流行的做法。
銘牌對于士兵的意義,相當于現在的身份證件。
最初銘牌上是那個士兵的信息,後來黑瞎子回國,他打磨之後改成了自己的。
現在金屬片的表面布滿了大量的劃痕,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
“那你還有事兒沒事兒就順走?”黑瞎子說。
“關鍵時刻它就是我的護身符。”柳吟秋道。
黑瞎子笑道:“平時都沒個信仰,臨時抱佛腳行不行啊?”
“我信國家我信黨。”柳吟秋知道黑瞎子當過兵,參與過大大小小的國內戰争,別看他下鬥下了這麽些年,其實是個根紅苗正的軍人。
張家人跟他的情況差不多,那個年代過來的,但凡有點本事,都願意為國出力。
黑瞎子把柳吟秋抱出浴缸,幫她擦拭幹淨,又吹了頭發。
“我想聽你拉小提琴。”柳吟秋突然提出需求,一直以來,她好像從沒真正見過黑瞎子拉小提琴的樣子,跟他在有太多經歷可以體驗,拉小提琴被她忽略了整整兩年。
剛剛看到銘牌,柳吟秋才想起黑瞎子原本是個正兒八經的小提琴專業,自己居然無視了這麽高逼格的福利,實在太虧了。果然最近什麽都幹不成,人就容易無聊,一無聊,什麽解悶兒的法子都想到了。
黑瞎子笑起來:“兩年了,你才想起來我會這門樂器啊。”
柳吟秋坐在床邊,欣賞他調節樂器的模樣,為了符合形象,黑瞎子還刻意換了身比較正式的衣服:“謝謝。”
黑瞎子擡頭看她一眼:“給你搓個澡有什麽好謝的。”
柳吟秋凝視眼前的男人,忍不住開口。“謝謝你出現在我人生中,無論我做什麽,你都沒有離開過。”
黑瞎子把小提琴拿着,走到柳吟秋面前,對着她的嘴落下深情的一吻:“小丫頭,怎麽搶我臺詞。”
他開始演奏,旋律舒緩而動聽,黑瞎子的此時的姿态,仿佛來自大洋彼岸的騎士,他全神貫注的随着節奏緩慢搖晃身子,十分陶醉。
那真是一副絕美的畫面,在這個充滿中式情調的房間裏,小提琴特有的雅致令柳吟秋如癡如醉。她擡起手,假裝有畫筆在指尖,對着黑瞎子的輪廓細描。
一曲終了,柳吟秋還沉浸在他給自己制造的羅曼蒂克氛圍裏,黑瞎子慢慢來到小姑娘面前,學着電影裏那些外國人的樣子,彎下腰,把她的手捧在掌心。
黑瞎子忽地對着柳吟秋說了一句英語,是非常正經的英式口音,抑揚頓挫的,從他帶有磁性的嗓音流出來。
柳吟秋如夢初醒,皺着眉頭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黑瞎子笑起來:“你連‘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都聽不懂,看來英語是真不行啊。”
所有的浪漫在這一刻全部破功。
柳吟秋笑着打了一下他的手心:“知道我英語差就不要突然整得這麽洋氣嘛!”
他們在房間裏慢悠悠地跳舞,留聲機放着黑瞎子喜歡的古典樂。
“老齊。”柳吟秋仰着頭望向他,“要是突然有一天,我把你忘了,你會怎麽辦?”
“諒你也不敢。”黑瞎子說。
“我是張家人,祖傳癡呆。”柳吟秋道,“萬一呢,就打個比方,跟你媽和我掉水裏你先救誰那種問題是一樣的。”
黑瞎子道:“你一天到晚胡思亂想,腦洞那麽大,想要癡呆,我看難。”
柳吟秋被他逗笑,頭直接靠在黑瞎子胸口,很安心。
黑瞎子摸了摸她的頭發,為了懷孕期間方便,小姑娘已經把頭發剪短了:“真忘了,也能讓你重新愛上我的。”他輕輕地說,似乎對柳吟秋想要藏起來的事,心知肚明。
“這麽有自信?”柳吟秋道。
“你不就饞我身子嗎。”黑瞎子道,“我對我的身材,還是很有信心的。”
9個月的肚子比之前大了不少,身體的負擔也更嚴重,這下別說走路需要人扶,上廁所也得有人把門,頭一胎無論是身為母體的柳吟秋,還是黑瞎子,都格外重視。
因為是雙胞胎,預産期臨近,柳吟秋以為黑瞎子會非常興奮,畢竟他齊家多了兩個崽子。
結果他只開心了很短暫的時間,之後就擔心起柳吟秋生産過程會不會很艱難的問題了。
最近一個月,黑瞎子又開始緊張,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內心重新燃起驚慌的火苗。
柳吟秋看着他戰神一般的人物,為了肚子裏的小貓頭鷹們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也不知是該感到幸福還是先笑一會兒。
能讓黑瞎子“緊張”的事情并不多,畢竟他這把年紀,該經歷的都經歷了,唯獨結婚生子是頭一回。
“你就要是兩個孩子的爸了,刺不刺激?”柳吟秋問。
“刺激。”黑瞎子嘆了口氣,“我一輩子最刺激的就是這事兒。”
“你真的好可愛。”柳吟秋在太妃椅上,孕期使她時常疲憊,有時候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也會慢慢睡着,“你說你都這歲數了,什麽沒見過,當爸爸而已,以後的日子無聊得很,柴米油鹽姜醋茶,暗黑男神就要下凡感受人間真實了。”
黑瞎子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前面給她按腳:“是是是,你淡定,你這個當媽的比我厲害。小東西,沒空收拾你,現在都騎我頭上了,趕緊生吧,生完了看你還拿什麽威脅我。”
黑瞎子按摩的手法很到位,柳吟秋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小齊寶,你不趁現在出去浪一下,我們去守門就沒法浪了哦。”
“我浪100多年也該退休了。”黑瞎子道,“現在不都老年人帶孩子嗎,你年輕人,該上班上班,全家都指望你養活。”
黑瞎子滿嘴火車跑慣了,現在跟柳吟秋在一起,什麽梗都能往下接得住:“都要去青銅門裏閉關修煉了,什麽破班還要我親自上啊。”
黑瞎子推了推墨鏡:“閉關修煉?還真成妖精了。”那副墨鏡,他是沒機會徹底摘了,說他眼睛痊愈了吧,也沒有,說有毛病吧,又算不上,但那虹膜不像人類,黑瞎子也就不想被外人察覺。
而且,墨鏡是“南瞎”标志,沒有認證商标,價碼都得掉一半。
前段時間,柳父柳母終于知道黑瞎子有眼疾的事情了。
老兩口有一次看黑瞎子晚上戴墨鏡開車,他給說了“實話”。
黑瞎子編了一個不容易出纰漏的謊言,是自己小時候大人不注意愛護,他總盯着刺眼的光線,結果造成的發育不良,他還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份醫院的檢查書,以此證明情況屬實,柳吟秋懷疑黑瞎子早有準備。
反正他無父無母,連親戚都沒有,柳父柳母也無從查證,就沒必要讓老兩口對女兒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患眼疾提醒吊膽。
也虧得他老齊家的遺傳病是眼疾而不是別的什麽毛病,以黑瞎子這段時間盼着當爸爸的情緒,隔三差五情緒大起大落,柳吟秋都擔心他腦溢血。
不知不覺,柳吟秋在太妃椅上睡着了,預産期是9月下旬,他看了一眼日期,快了。
就在黑瞎子準備親吻柳吟秋臉頰時,小姑娘眼睛猛地一睜,他離得很近,兩人四目相對,黑瞎子那一雙蛇似的眼睛泛着光。
男人嘻嘻笑着:“警惕性這麽高,訓練效果挺顯著啊。”
柳吟秋眨了眨眼睛,剛才只是突然困了,沒有睡踏實,黑瞎子靠近的時候,他額前的發絲細密的掃下來,柳吟秋瞬間驚醒。
“你眼珠子好漂亮。”柳吟秋對他懶洋洋地一笑。
“挖出來給你?”黑瞎子道。
“放你眼眶才好看。”柳吟秋說,她伸手去捏黑瞎子的臉,他的臉平時不讓小姑娘這麽捏,懷孕了她幹什麽黑瞎子都沒意見。
然而自己快要生了,不逞現在折騰他,以後肯定沒機會。
而且黑瞎子記仇。
男人的臉被柳吟秋揪出了個小凹,他抿了抿嘴唇:“想吃點什麽不?”
“吃你。”柳吟秋故意道。
“你現在吃不了,換一個。”黑瞎子的自制力使他數月來都沒有想要過,連□□都沒有。
柳吟秋便經常挑逗他,黑瞎子依然不起反應,真正意義上的坐懷不亂,從放浪少年變成了禁欲大叔。
倒是柳吟秋自己,總是惦記着他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