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噢？”大蛇丸感到有些意外，看向佐助，“千島代月的這個性格，還是跟我初見她時一模一樣。”
佐助心底不由沉了沉，與以前聽說不同，如今代月卻是死在他眼前。
是因為聽了他說的那番話嗎……
“兜，實驗繼續，結束後把她丢出去埋了。”大蛇丸手上繼續動作。
兜點點頭走過來。
大概過去了十幾分鐘，代月的意識漸漸回籠，她沒什麽大動作，只動了動藏在被子裏的手指。
很好，能動，腳也能動，果然跟她之前所猜測的一樣。
想不到千島族的木花之佐竟然這樣誤事。
代月深吸一口氣，坐起身。
兜瞬間被吓到了，手上的試管都差點沒拿穩。
佐助和大蛇丸也是看到兜才看向代月。
一時間空氣都凝固了。
代月理開被子跳下床，活動着四肢，感嘆道：“嗯，猶如新生。”
因為感受到旁邊灼熱的三道視線，代月便轉頭看向他們。
為了掩蓋自己詐屍的詭異行為，代月便找了個無懈可擊的理由：“原來這才是木花之佐，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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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則再次發表看法：“神奇，有想法繼續接受實驗嗎？”
代月挑挑眉，暫時沒回答，只是走到佐助身邊，低頭溫和地看向他。再旁若無人用上次他對待自己同樣的姿勢，雙手撐在佐助頭的兩側，貼上他的耳朵，輕聲嘆道：“可即使你上次那樣說話，我還是很喜歡你。”
換來一聲不屑的冷哼，話還沒出口，代月便拿嘴堵上了他的刻薄言語。
對于她的行為佐助沒半點回應，代月也不在意，仿佛對待一生的幸福一樣溫和地與他親吻。
大蛇丸和兜在旁邊已經看懵了，還是前者對兜說他們先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兩人。
等人走後，代月更是大膽，伸手撫上佐助白皙的胸口，又緊緊抱住了他。
“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回不來了，”代月靜靜訴說着自己的恐懼，“還記得我小時候對你說過，不想留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嗎？”
“我知道佐助你的心是熱的，只是被仇恨的外殼層層包裹住了，”代月的聲音非常好聽，聽着竟有種蠱惑人心的感受，“這也沒關系，我會一直陪着你。”
可佐助不吃這套，冷冽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在複仇的路上……”
代月再次貼上他的唇，輕聲道：“閉嘴，你聽你的心跳。”
這人比起小時候，變化還真是大，若不是足夠了解他，代月還真是不知如何下手。
靜了幾秒，佐助也能感受到自己不受控制加快的心跳聲，似乎是被自己激怒了。
他翻身直接把代月壓在了身下，兩人姿勢驟然調轉，代月猛地瞪大眼睛。
連接着儀器的線頭被扯掉，佐助手背和手臂上被拉出了好大一道血口子。
代月心疼地伸手想去摸，卻被一把抓緊，按在床上。
“不要表現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佐助冷聲制止代月的行為，對她臉上始終不變的溫和感到異常心煩，很想看見其他表情。
失控的表情，驚恐、無助、以及悲傷。
他一口咬上代月的下唇，流下的點滴血液充斥着口腔，迫使她張開嘴想驅散這種味道。
“你們千島族的血繼是挺神奇。”感受到代月舌頭上沒有半點傷口，佐助很是意外。
代月張大嘴喘息着想平複過快的心跳，臉頰處的紅暈已經無法控制出現。
“呼……呼……”
佐助揚起嘴角，很滿意身下女人的動靜和表現，卻又惡狠狠地将手掌蓋在代月的脖子上，不停收縮。
他眸色陰冷：“死亡複活，再次死亡複活……你是不是覺得……把我的心牽動得為了你七上八下，很有成就感啊？”
代月無法呼吸，難受得不停伸手去推佐助：“呃……佐助……我……”
她快無法呼吸了。
“是了，”佐助松了松手，“你是滿意了，但我不是說過嗎？”
“死去的人就該乖乖死去。”說着再次收緊手掌。
這時門突然被敲響，大蛇丸走過來制止了佐助的行為：“佐助，把她留給我做實驗。”
佐助聞言揚起眉：“好啊。”
随即松開了手，代月不住咳嗽，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因為窒息感，眼中流下了生理性淚水。
等佐助準備離開時，代月一個翻身閃至佐助面前，紅着眼睛瞪他：“佐助，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你在抗拒什麽？”
“目的一樣？”佐助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你，一個已經用過複生術的千島族人，實力怎麽樣不需要我多說吧？我可不需要一個廢物跟着我。”
說着他冷笑出聲：“小時候你太過努力讓我錯把你當成了對手，如今你也該清楚，我們實力的差距早就不在同一水平線上了。”
代月默不作聲，只皺眉盯着他。
“所以把你留給大蛇丸做實驗，也算是物盡其用了。”佐助盡管很讨厭大蛇丸，此刻卻不得不想把面前這個堅韌不屈的人打擊到塵埃裏。
代月手握緊成拳頭，在佐助轉身準備離開時，一拳揮了上去，可瞬間腹部被一陣藍白色光芒穿透。
是千鳥。
代月早已沒什麽痛感了，只感覺腹部一涼，垂眸看去，鮮血淋漓，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兜在旁邊驚嘆：“佐助，下手可真是狠哪。”
代月緩緩倒下，閉眼前她看見佐助那雙冷到令人絕望的漆黑瞳孔。
……
是了。
她本以為不會再有什麽能傷害到她了。
因為無法感受痛苦，她沒有掙紮，靜靜看着那些五顏六色的藥劑融進血脈。
雙目無神，麻木，小小的實驗室無比窒息。
經過了多久她也不清楚，每天四周的燈光都好像比前一天更暗一些。
“大蛇丸，今天的訓練。”
自從雙眼無法閉合後，代月對聲音就更加敏感，所以這次她幾乎是下意識将頭移向聲音處。
佐助也似有所感看了過來，只一眼他直接僵住了。
眼前這個已經無法形容是死是活的人偶，雙目無神蒙着一層黑霧，微微張開着，裏面是無盡絕望的深淵。
沒有任何反應，沒有任何動作，沒有希望與存在感，有的只是逐漸走向滅亡的悲傷。
佐助終于從她臉上看見了自己之前想要看見的神情，這時卻說不出是什麽感受。
一根巨大的針管刺進皮膚她也毫無反應，說是死了更貼切。
可旁邊的心跳儀器上平穩的心跳波動，卻證明了她在十分清醒着經歷着這一切。
這個人已經被摧殘得再無半點以前鮮活的樣子。
這都是拜他所賜……
佐助也沒想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他沒想到自己在代月這裏到底意味着什麽。
因為他不知道，代月就是靠着對他的承諾和思念才一步步從地獄裏爬出來。
所以當出來之後，她本該受不了半點佐助帶來的刺激，可還是堅持到了……千鳥捅進腹部的時刻。
她活着一如死了，滅亡卻不會放過她，因為她已經在地獄裏獲得了永生。
但現在看來，這實在是一種殘忍。
灰暗的眸子已經無法視物，是這些天她的淚水流得太多嗎……
看見佐助的表情，大蛇丸突然玩心再起，淡淡道：“那天你給了她一擊千鳥後，她就沒再講過一句話，眼睛都沒閉上過，很詭異吧？”
佐助沒說話。
“但是她卻沒死，估計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大蛇丸說着竟也有些觸動，“我也沒想到你在她心裏會是這樣的存在，一個……名為希望的存在。”
所以當希望破滅以後，無盡絕望才會将她徹底淹沒。
大蛇丸繼續道：“現在我可以斷定，她在複生前一定經歷過滅頂的痛苦，是靠着對你的感情才能活到現在。”
這種事沒人知道，佐助也從來不關心，不過他現在可能隐隐有些觸動。
但也僅僅是觸動。
“真是堅強啊，”大蛇丸走過去摸了摸代月的頭，“現在我知道為什麽在我掌握的情報裏，沒有關于千島一族能實現真正意義上複生的原因了。”
因為太過痛苦，沒有人能堅持下來，所以全都死了。
代月是個例外。
“咳……”代月突然雙眸微閃，瞬間從床上翻了下來，“好黑啊……”
她勉強撐起身體，跌跌撞撞要往外面走。
“我是誰……”她喃喃自語，“這裏怎麽這麽黑……我要離開……去找……”
聲音突然卡住了。
“找……”她又想了想，“找誰……我要找誰……”
代月突然被巨大的悲傷淹沒，可眼中已經流不出半點淚水，她猛地摔倒在地上，她捂住頭不停錘打。
“呃……找誰……找…誰……”
佐助站在原地沒動。
兜正要上前扶她，代月嗓子裏卻發出一陣不似人聲的慘叫：“啊——”
代月顫抖着伸出手掌，對準天花板：“我要……離開這裏……這裏全是……痛苦……”
說着掌心出現一道白色光芒，天花板“嘭”地被炸開。
大蛇丸和兜滿臉震驚地躲避落石，而佐助還是那副淡然的神情。
石頭砸在代月頭上，她摔倒在地，又爬起站直，已經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頭發，陽光下暗紅的發尾更加明顯。
“大蛇丸大人……”兜跑過來查看他的情況，被大蛇丸一把推開，滿臉激動地指着代月：“控制住她！她身上還有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