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第十三章得手
第十三章 得手
相比于沈青相的狠辣手段,他倒是更好奇這個年輕人到底經歷了什麽。
在他發愣的時候,張鎮天咳嗽了一聲,“杜适先生,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親愛的張,我向來說話算話,我退出便是,但是……”
“但是什麽?”張鎮天已經煩了,若是這英國佬再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不介意讓他們和這天王像待在這裏一輩子。
“我曾經在西南地區出高價買下了一幅畫,據說這畫裏藏着一個驚天秘密,可我試過很多方法,火烤,水泡,始終看不出來,我想把他給你們,然後讓我在這裏尋到肥遺。”
“你別廢話!”
“等等!這畫叫什麽名字。”一旁的花紫薇制止了沈青相。
“百鬼夜行!”
“把畫拿過來我看看。”她表面上十分冷靜,內心卻早已掀起了驚天駭浪。
“好的小姐。”杜适打了個響指,他手下遞上來一副畫卷。
花紫薇緩緩打開,畫上的鬼物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仿佛活了一樣,她不着痕跡的撫摸了一下畫的四周,慢慢把畫卷了起來。
“好,我們答應你。”張鎮天和沈青相有些疑惑的望着她。
杜适的神情變得有些僵硬,因為他也看出來花紫薇好像知道這幅畫的秘密,但是話已經出口,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麽,只把目光投向了張鎮天。
張鎮天點了點頭,他說了一句後會有期,便帶着幾個人離開了。
待幾個人走遠,花紫薇才露出了笑容。
“你知道這裏的秘密?”沈青相接過畫卷仔細打量着,他只是感覺到表面好像覆蓋了一層很硬的東西,但是他實在看不出來其中的奧秘。
“這幅畫裏藏的就是葬地的地圖!”
“什麽!”沈青相和張鎮天同時驚呼。
“我奶奶說過,這百鬼夜行圖本身也就幾萬塊錢,但是你們可曾聽過揭畫?”
“揭畫?”張鎮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幅古畫高手可以揭開七層,而不損根本,每一副都和真品一模一樣,對不對?”
“沒錯,我奶奶說過繪制這幅畫的人就在西南地區,他把地圖藏在了第七層。”
“你确實是這一幅?”沈青相道。
“不會錯的,這幅畫的四周有很明顯的摩擦感,這必定是與揭畫有關。”
“這樣的話,我們的勝算又高了不少!”
沈青相聽到了這個消息才轉怒為喜。
此時的白舒正坐在地上抽着煙,眼看着這手電筒的光越來越微弱,他卻毫無頭緒。
“這分明就是真的,我連轉的地方都沒有,怎麽出去這個鬼地方!”
他郁悶的把手電踢到了一旁,那手電也是不給力,居然閃了兩下滅了,這裏頓時陷入了一陣漆黑。
“不是吧。”他連忙掏出打火機點燃照着四周。
這個時候那個歌聲又響起了起來,“北漠長城長,我欲去南疆,将軍征千裏,遍地呈荒涼,老城門外……”
“你是誰!”白舒大喊了一嗓子。
那歌聲還在繼續。
“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他揉了揉腦袋,呼了一口氣。
接着,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左腳向前踏了一步,右腳拖地跟上,随後前前後後走了好幾遍,最後一腳猛的踏在了原本是牆壁的地方。
這次,他沒睜眼就感到了一陣柔和的光芒。
“天罡八卦步,居然這麽有用。”白舒睜開眼睛自言自語道。
他練這個其實還是老錢拿着棍子逼他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這八卦步是很多陣法的起源,練到極致一般的陣法都不在話下,只是白舒學了個半吊子,這次也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這裏是主墓室麽?”他說了一句,踏入了這個燭火通明的墓室。
一股香味撲鼻而來,他走到一旁摸了摸牆壁上的油燈。
“只要有人踏進這裏,油燈就會自動亮起,那麽這裏難道真的有人?”白舒悄悄的四處打量着。
這個墓室算不上多麽豪奢,地面都是泥土,但是機關并不少。
白舒扭了扭其中的一盞油燈,松軟的土地上向上竄起了幾把鋒利的鋼叉,随即上方扣下來了一個鐵籠子。
若是世家大族或者帝王将相的墓穴,在主墓室往往不會設機關,因為他們怕誤傷了後人,而外圍往往是機關密布,白舒誤打誤撞來到了這間主墓室,這裏面居然也有這麽多。
“這可能是宦官人家的大小姐。”他喃喃自語了一句,因為女眷的墓地才會戒備的如此嚴密,也體現了生前男子對她的愛。他忽然想起了那個跳舞的身影,一陣莫名的寒意籠罩了他的周身。
他悄悄的沿着墓壁的一邊向裏面走去,路的盡頭是一扇門,緊緊的關閉着,讓人看不清虛實,大門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麒麟頭。
他走到門前,沒敢輕舉妄動,而是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最後他把目光放在了大門上的一個凹槽處,這個凹槽正是麒麟的口。
“好像很眼熟啊!”白舒想了想,連忙從兜裏把葬鬼令拿了出來,仔細的對比了一下。
“一模一樣,為什麽會別人丢在了這裏?”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猶豫了一會,還是把玉牌按了上去。
按上去的一瞬間,一陣咔咔的聲音響起,麒麟的眼睛突然睜開,噴出了兩股毒霧。
白舒暗叫不好,猛的蹲下了身子拿出一塊手帕掩住了口鼻。
這是他從花紫薇那裏順來的,可以抵擋毒氣。
毒霧噴出的同時,那道門也慢慢打開了,他取出葬鬼令連忙閃了進去。
大門又慢慢的閉上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有些後怕。
他本以為有了令牌就可以打開這道門,可誰曾想還會出這一檔子事,如果不想讓人進去,那當初為何不把這令牌毀掉?
大門裏面依舊是燈火通明,不過白舒的第一眼就放到了坐在牆壁邊的那具骷髅上。
骷髅手裏還握着一把佩刀,不知道多少年過去,這把刀居然還是熠熠生輝。
白舒走過去,抽了一下居然還沒有抽動。
他硬生生的把骷髅的手給掰碎了才把刀取下來。
他屈指彈了一下,這柄刀發出了一陣铮鳴。
“好刀!”他贊了一句,在握住刀的一瞬間他居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氣息向他的身上竄去。
“啪!”他用力的把刀甩到了一邊。
“好大的邪氣!”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沒有猜錯這把刀是在護主,他早就聽沈青相說過,當年鐵匠打造的青冥槍跟着張千倌南征北戰,在關鍵時候能護主,但是在白玉鼎手中威力卻是發揮不出十分之一,他當初根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現在居然親眼看到了。
他暫且沒有管那把刀,而是扯下了骷髅左手的一塊布,這具骷髅身穿盔甲,但上面有不少利器劃過的痕跡,想必生前經歷了一場惡鬥。
布上的字像是唐朝的楷書,白舒還是能識得一二的,只不過這字是用血寫的,到現在難免有些模糊。
他把那塊布鋪開仔細的讀了起來。
如果你看到了這封血書,那麽你必是搬山一脈的後人。我叫楚九,貞觀八年的探花郎,那個時候我遇到了一個能與我共度餘生的女子,月容。但是,朝內邊疆未定,我毅然決然抛棄榮華富貴去沙場殺敵,在邊疆我得到了搬山一脈的秘籍,三年後我立下滔天戰功,卻被朝中小人陷害,導致面目全非,而月容卻是嫁給了威遠将軍的公子,也就是害我的人,我處心積慮來到将軍府做了雜役,不求能奪回我的一切,只想遠遠看着她。未曾想,她從将軍府聽聞我投靠邊疆的虛假消息,以為我抛棄了她,連夜出逃,我作為她手下最忠心的仆從,自然是與她一同離去,不料,消息洩漏,我與她逃到了我為自己修好的墓地,可她傷重不治先我一步而去,她到死都不知道我就是她要找的人,我現在已經感覺生命在一點點流逝,如果有後來人看到我所書,麻煩對她說上一句,我楚九沒有負她,另有我的随身兵器将軍贈上。
看完這些,白舒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至于這葬鬼令極有可能是有人來卻被塘鲺給吞了而丢下的。
白舒用這塊布把将軍刀包了起來,慢慢的走向了中央的那副棺木。
他深呼了一口氣,把已經有些腐朽的棺蓋給推開。
裏面的女子早已經成了成了枯骨,他嘆息了一聲,悄悄道:“楚九,一直都在你身邊,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有這樣一個人陪着你應該感到幸福。”
話音剛落,棺木中的骷髅忽然張開了嘴巴,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讓白舒差點吐出來,他趴在地上幹嘔了一陣卻發覺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難不成是……醒神香!”白舒連忙捏住鼻子又望了過去,骷髅的口中的确含着一個核桃般大小的東西,他悄悄的取了出來放到了背包的瓶子中,拍了拍胸脯。
他把楚九的屍骨也放到了棺中,然後推上了棺蓋。
“總算是辦完了。”
當他打開大門離開的時候仿佛又聽到了那個女子的歌聲,只不過這歌聲裏似乎帶着喜悅,帶着釋然。
“白骨一生花,二生鬼物,三生神香,有意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