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願
心願
那日，夏季清風徐來，一只千紙鶴乘着少女的愛意，落入你掌心。
盛夏的蟬鳴總能輕易讓人心躁動。
許願乖乖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聽到母親與老師的談話。
“老師，我家孩子就麻煩你了！”許願媽媽笑盈盈的給老師道謝。
站在一旁的老師，淺笑，“不麻煩，這是我們的職責。”
其實是真的一點也不麻煩，許願從小就是老師，家長口中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她母親也是一名大學教授，從小對許願要求嚴格，不允許她犯一點小錯誤。
和老師聊完，許願媽媽還有課，就把許願一個人留了下來。
夏日的燥風，吹動梧桐蔭。
禮貌向老師問好：“李老師好，我叫許願。”
李老師全名李婧，笑起來如春風般溫柔，“許願同學你好！以後我就是你的新班主任了。”
藍天上只有一輪烈日，耀眼的光束穿過窗棂，徑直照到站在門口的少年身上。
少年迎着光，一步一步靠近她。
老師笑着主動和祁盛打招呼。她知道今天會有兩位同學一起轉來她的班，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見到許願的時候，她心裏竊喜是位好學生。可看到祁盛的那一秒，她表示她頭疼。
這個祁盛在三中是出了名的難管，他爸也是見一中管理比三中嚴，才把他這個刺頭轉來。
剛轉來的第一天，祁盛一點也不給自己這位新老師面子，老師和自己打招呼，也不帶理一下老師。
李婧笑容凝固住……
許願則是在一旁不敢相信，瞪大眼睛看着雙手插兜，站姿懶懶散散的祁盛。
少年就像初生牛犢不怕虎，面對任何東西都是橫沖直撞。
像夏日的烈陽，不管人們的抱怨，依舊散發着自己的光芒。
最後李婧為了緩解尴尬，帶兩人來到班上。
夏日的陽光也會很溫暖。
狹窄的過道上，祁盛和許願一起走在李婧的後面。他們離的很近，許願可以很清楚的聞見祁盛身上的栀子花香。
花香和他這個人嚴重不符，就像是他的第二人格。
清風拂至，吹動少年的短發，少女的裙擺。
走在兩人前面的李婧，滔滔不絕的給兩人介紹學校。
“同學小心！！！”遠方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
一顆籃球飛迅向許願靠近，她被吓愣在原地，腳不停大腦指揮死死釘在了地上，挪不開半步。
害怕的下意識閉上自己的眼睛。
一陣清風從身吹吹給，攜帶着滿風的栀子花花香。
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睛
——祁盛用手接下了籃球。
許願不懂什麽是喜歡，此刻她的心就像是海上的小船。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兒自己的心怦怦跳的很快。
李婧也被吓到了，新同學剛來就差點出事。
拿出班主任的專屬氣勢：“打球小心點，再有下次就一個月給我不準上體育課。”
打籃球的男生們也吓到。
不過好在沒有傷到同學，趕緊向老師認錯并向許願道歉。
許願搖了搖表示自己沒事。
祁盛掃了一眼許願，把球扔了回去。
長得一張乖乖臉，一看就是家長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他們一起轉來南寧一中，一起被分到高三（七）班。
許願是因為媽媽的工作調動才轉來的一中，因為是外省轉來的，沒有成績只能被分到最差的一個班。
她自己做了心裏準備，最後一個班肯定會……
現實永遠和傳聞不一樣。
沒有想象中的吵鬧起，全班鴉雀無聲……
這……
有點懷疑自己看到的，最後一個班是這個樣子。
李婧尴尬的了兩人一眼，把睡覺的同學們叫醒“咳咳咳……”
厲聲:“都高三了，大哥們還不着急嗎？看看你們那成績，還能睡着，你們也是真的心大。”
結局也是顯而易見，沒有半點作用。
還是該睡的睡，有的同學更是無關痛癢，伸了一個懶腰……繼續睡。
李婧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又瞧見門口的兩個新生……
不行，做為班主任，她要在新生面前立下自己的威望。
大吼：“都給我起來，要是還想睡，也行，每人給我寫一萬字檢讨。”也不顧自己剛才在辦公室裏的淑女形象，還因為吼得太用力，臉色漲紅。
許願被态度轉變那麽快的李婧給吓到，而祁盛還是那副樣子，雙手插兜，倚在班級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婧。
可能是被一萬字給吓到，除了前面幾桌的同學和後面幾桌的同學，大部分同學都已經蘇醒。
李婧也是無視繼續睡的同學，也沒有說讓他們寫檢讨，招手讓她和祁盛進去。
祁盛還是很有紳士風度，讓許願先走。
班上見有新同學來，也不再死氣沉沉。
後面的同學和前面的同學都被其他醒來的同學給叫醒。
“哥哥哥，快醒醒。有新妹子！”
被叫的男生本來還有點不耐煩，聽到有新妹子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眼直冒星光活過來。
許願：“……”
尴尬不失禮貌：“同學們！我叫許願，很高興能和大家一起度過難忘的高三時期！”
陽光不會偏愛誰，它的光普照萬物。
男生的注意力都在許願身上，女生的注意力都在許願旁邊的祁盛身上。
“他好帥啊！”
“今年的新校草！”
“好心動，不過他看起來很高冷。”
“祁盛。”簡單明了，多說一個字都嫌麻煩。
全班同學：“……”
李婧：“……”
率先打破僵局：“那個班上沒有單人座的，那個你們倆就一起坐第一組最後一桌吧！”
從小到大她媽媽就明确不讓她和男生一起坐，怕她早戀。
現在這一幕要是被她媽看到，一定會要求老師給她換座位！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班上沒有多餘出來的空座位了。
祁盛率先大步流星的走到座位。
許願也緊跟其後的走到了那個座位。
***
許願的适應能力很強，很快就融入了新集體。
成功有了一個好姐妹——穆梨。
祁盛還是那個樣子，人很高冷。一個人獨來獨往，經常逃課。
每次他逃課回來，許願都會驚奇的發現，他身上的栀子花香越發濃烈。
無聲無息，她也已經習慣他身上的味道。
她總覺得太陽很偏心，每次他一出現，她瞬間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光。
“許願同學，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男生手捧一大束紅玫瑰，單膝跪在許願面前。
很多同學都在周圍起哄，讓許願和男同學在一起。
但許願一點都不喜歡她。
“我……”
怎麽辦，怎麽辦……被弄的手足無措。
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拒絕，又會讓男同學很沒有面子。
這一刻許願左右為難。
“都什麽年代了，不知道對方的心意就敢當衆表白？”逃課回來的祁盛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本來不想多久閑事，餘光瞄了一眼，看見女主角是自己的同桌，還是對于同桌情出手幫她一把。
許願往身旁看去。
這時的祁盛載滿了光。
或許大概是他出現在了自己的身旁，心裏有了底氣。
“抱歉，我不喜歡你。”
“許願同學，麻煩你考慮一下，我是真的很喜歡你。”被拒絕的男同學明顯急了。
直接從地上撐起來，伸手想去拉許願。
祁盛快他一步，一把把許願拉到自己身後。
冷：“沒聽明白，我再給你重複一次。”
字字咬的極重：“她說她不喜歡你！”
帶着許願離開。
看着少年帶着光的身影，許願覺得今天陽光偏愛了她一次。
***
穆梨:“阿裏，我們一起回去吧！”
許願:“好！”
阿裏是許願的奶名，她爸媽希望她一輩子都活着幸福裏，所以她的小名叫阿裏。
南寧和它的名字很像，一座坐落于南方，寧靜的小城市。
走出校門口，有很多小商販在吆喝着。
這條普通的街道是市井氣息。
一出學校穆梨就撒了歡，高興的拉着許願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糖葫蘆……賣糖葫蘆！”
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叔，拿着高高的草靶子，上面還有僅剩的兩串糖葫蘆。
許願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穆梨眼疾手快的拉到賣糖葫蘆的大叔面前。
指着最後的兩串糖葫蘆：“叔叔，我要一串糖葫蘆！”
正好她們兩人一人一串。
大叔喜笑顏開的把最後兩串糖葫蘆，從草靶子上面取下來，遞給穆梨和許願。
穆梨最喜歡的就是糖葫蘆，只要能吃的糖葫蘆，她一天中所有的煩心事都能消失。
和穆梨分開後，許願正準備拆開手裏的糖葫蘆外面的塑料。
“同桌出個價，這串糖葫蘆我要了！”
身後忽然飄來一道聲音。
許願被吓一跳聲音轉來沒多久，很快空氣中就湧流出熟悉的那股栀子花香。
祁盛那次幫了她以後，兩人的關系也比較好了一點。
平時她會幫她記下他逃課時的筆記。
他叫她同桌，并給她教不太懂的物理題。
少年坐在自行車上，一支腳踩在地上，陽光穿過梧桐樹，星星點點的光斑照在少年潔白的襯衫上。
許願：“……”被突然出現的人給吓一跳。
反應過來以後，開口詢問：“你買糖葫蘆幹嘛？”
據她的觀察，祁盛不喜歡吃甜的。
擡起頭，“我妹吃！”
“你妹？”迷惑。祁盛有妹妹？
“那就按原價給吧！”
按照原價賣給祁盛，他想要，她完全可以送給他，可她害怕自己的小心思把他發現。
“你還真收我錢？”調侃。
“你自己要的。”
“行。”掏錢，“白給你講那麽多物理題，連串糖葫蘆都要收錢。”假裝。
“那我送給你吧。”被祁盛打趣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平時她不會的物理題都是請教的他。
輕笑:“開個玩笑。”
“來，把錢收好。”把錢遞給許願。
許願也沒有推辭，收下了。
“謝謝同桌，我還有事先走了。”揮手騎車揚塵而去。
他的身影漸漸淹沒在了水平線上的人海裏。
心動往往就在一瞬間發生！
她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祁盛的呢？
是他站在辦公室門口，迎着光走向自己的那一刻？
……
還是和他一起并肩走在走廊上，聞見他身上栀子花香的一瞬？
……
還是和他成為同桌後……喜歡上他身上的栀子花香。
好像每一個都是心動的瞬間。
不過她想要說真的喜歡上，大概是他幫自己擋下籃球的那一刻。
少年買到糖葫蘆，騎着自行車，乘着風遠去。
看着手心的三塊錢，靠近輕輕一聞，帶着少年身上的栀子花香。
走到他剛才待的梧桐樹下的位置。他身上的栀子花香很濃郁，梧桐樹下都是他的氣味。
風很貼心的把香氣都送給癡迷的人，讓她一次餍足。
在梧桐樹下待了很久，看着青枝綠葉的梧桐，“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折一只千紙鶴，等高考完，都送給祁盛，向他表白！”
“你在說什麽？”
身後傳來祁盛的聲音。
許願被吓到，不敢轉身看祁盛。
怕自己剛才說的話，被他聽見。
見她不說，他也沒有逼問。
把手上的糖葫蘆還給她，“還你！”
也沒有要許願還錢，把糖葫蘆塞給人懷裏，騎着單車離開。
盯着懷中的糖葫蘆……
糖葫蘆也被染上他身上的栀子花香。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上面的香氣。
***
許願舍不得吃掉那串糖葫蘆，不是他送的，可……也是他送的。
在網上查了一下，能夠長期保存糖葫蘆的方法。
把糖葫蘆放進冰箱。
拆開自己是個星期買的快遞。
裏面是一株栀子花幼苗，拿出早就精心準備好的花盆，把花苗種到裏面。
把花放在自己的書桌旁的窗外上。
陽光照在幼綠的葉子上，用手輕輕的摩挲。
不知道開花的時候，是不是和他身上的花香一樣。她想永遠住在他的氣味裏。
***
二0一八年，夏
穆梨:“阿裏，快來拍畢業照！”
夏天長久的熾熱，還是會敗給冬天的寒冷。
和所有人一樣，許願想盡辦法站到了祁盛的前面。
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着頭不敢看身後的祁盛。
伴随着相機鏡頭裏畫面的定格，許願的暗戀也在這一刻到此結束。
滿心歡喜的抱着自己折的一千只千紙鶴，來找祁盛。
旁邊的穆梨還打趣她:“終于畢業了！你的暗戀也是時候畫上句號了。”
陪着許願一起去找祁盛。
那天的陽光沒有偏愛她。
“祁盛！”
一位身穿淺粉色裙子，挽住祁盛的胳膊。
旁邊的男同學們，紛紛起哄：“哇！”
“阿盛，不和我們介紹一下嗎？”
他看向挽住自己的那位女生，眼底是許願和他同桌一年來，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和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楚漓！”
穆梨擔憂的轉眼看向許願。
許願難過的笑了一下。
抱着那一千只千紙鶴回到樓上。
她們班級在二樓，她清楚的聽見。
他和女朋友已經在一起兩年，也終于明白他身上的栀子花香是那來的，也知道他為什麽每次逃學回來，身上的味道都會更濃烈。
知道了，他轉學來一中就是因為談戀愛被家長發現以後，被他爸爸強制轉來的。
但他還是沒有屈服，依舊沒有和楚漓分手。
從罐子裏拿出一只千紙鶴。
“阿裏……”試探。
強顏歡笑，“我沒事！”
她抱着那一罐千紙鶴上了學校的天臺。
把手中原本要給他的信，折成一只千紙鶴，然後讓它乘着風朝祁盛的方向飛去。
想讓風把她對他的愛意告訴他。
那不是風，不是千紙鶴，是她的愛意。
一年的暗戀。
一年裏所有想對他說的話。
他和她說過什麽呢？
她不知道……還是不記得了。
他們是同桌，相處的時間很多，可說過的話卻“寥寥無幾”。
大都局限于學習上面。
千紙鶴乘風飛向了祁盛，最後與從他的肩膀處飛過……
她的喜歡，最後只告訴了風。
也只有風知道……
“同桌，和你介紹一下，我女朋友楚漓！”看見從天臺上面的許願，挽着楚漓的手，向她介紹到。
楚漓！
連名字都那麽般配。
掩飾心裏的難過，伸出手:“你好，我叫許願！”
楚漓莞爾一笑回握住許願的手，“我叫楚漓，漓江的漓。”
微風拂過，屬于楚漓身上的栀子香也吹到了許願身邊。
許願聞到這一年再熟悉不過的香味，心裏壓抑的自己透不過氣。
連自己最迷戀的，都不是屬于他的……
而是他女朋友身上的。
她這一年都在窺觎別人男朋友，現在站在他們面就像表演雜技的小醜。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還要去找穆梨，先走了。”
“祝你們長長久久，永遠幸福！”
這一句祝福，說的多違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還是真的希望他們幸福，畢竟他是自己喜歡的男孩子。
祝你幸福，我的暗戀男孩！
***
七年後
許願寫了一本書，她把自己對祁盛那一年的暗戀寫成了一本書。
她也因此火了起來，各大小說網站，都向她抛來橄榄枝，她都一一謝絕。
其中有一家公司，總裁叫周言。親自來找過她，希望她能簽到他們公司。不過最後她還是拒絕了。
她不想當作家，寫下這本書也只是對他的想念。
那個自己暗戀一年少年的思念，對自己那十八歲青春的懷念。
***
那年她已經高中畢業七年了，記憶中少年的模樣還是那麽清晰。她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還沒有忘記那個驚豔過自己歲月的人，還是該難過，最後沒有得償所願。
當時網上流行起來懷念一八年的夏天。
許願罕見的發了一條微博。
致我愛過的少年：
好久沒見，不知道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我想大概你已經忘了，我們說過的話寥寥無幾。你的記憶裏可能早也沒有我這個人。
你現在應該和自己的女朋友，或者說是你老婆很幸福的在一起，暗戀你一年，沒能得償所願！
都在懷念一八年的夏天，我的一八年都是遺憾。那年夏天，我們畢業了。我想對你說的那句“我喜歡你”最終沒有說出口。
在這紛紛擾擾，熙熙攘攘的世界裏。我們斷了聯系。我不敢把自己的愛意弄的人盡皆知，只能讓它無人知曉。
那年夏天，一只千紙鶴乘着我的愛意，飛過你的身旁，短暫的停留在你身上的栀子花香裏，最終還是沒将愛意告訴你！
2025年6月5日
栀子裏
她的微博剛發完，評論區就炸開了鍋。
她的筆名叫栀子裏，很多粉絲都會叫她裏裏或者栀子。
裏裏:啊！是那個男人能讓我裏裏這樣！
裏裏:抱抱我的寶貝！
阿裏的老婆:裏裏，別傷心了。我們會一直陪你的。
阿裏的老婆：所以裏裏的筆名，也和那個男孩子有關。心疼我的裏裏，裏裏早點釋懷吧！
難忘:今天是什麽好日子，裏裏居然發微博了？
海裏:裏裏，以後真的不寫了嗎？我真的好喜歡沈谌和桑粒【哭】
沈谌和桑粒是許願筆下的男女主。
千紙鶴:所以裏裏寫的小說名字會叫《千紙鶴》，原來是這麽來的，那後來那只千紙鶴他看了嗎？
下面還有很多很多的評論。
許願回了很多粉絲的消息。
栀子裏回複難忘:就随便發發！
栀子裏回複裏裏:謝謝寶貝！
栀子裏回複阿裏的老婆:感謝大可愛！
栀子裏回複阿裏的老婆：釋懷這件事，交給時間吧！
栀子裏回複海裏:不寫了，只是為了那個我喜歡過的男孩，寫下這本書。
栀子裏回複海裏:以後也沒有寫小說的打算。
栀子裏回複千紙鶴:這是一個秘密。
那只千紙鶴……
只記得冰箱裏壞掉的那串糖葫蘆，沒有送出去的999只千紙鶴……枯掉的栀子花幼苗的和他身上的栀子花香。
記憶最深處是他身上的栀子花香，很遺憾，那都不源于他。
那只千紙鶴，最後乘着風，掉進……
這一生，離你最近的距離就是，和你一起站在辦公室，一起走在走廊上，一起做同桌，一起拍畢業照時。
赤道劃過，南北半球從此分開。
暗戀是一顆裹着僞裝外衣的秘密糖果，不知裏面是甜還是苦……
但她這個顆糖，是苦的。
-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