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除夕”
“除夕”
除夕夜
寒風凜冽，拉高衣服領子擋住自己的臉。冷眼看着這個世界的熱鬧，自己格格不入。
父母都是商人，每年都不會回來過除夕。
除夕這一天，對他來說是全世界的喧嚣，一個人的清冷。
無聊的走在大街上，今天是除夕夜許多店都是關門的。
今天萬家團聚，是他一個人的孤獨。
要不是現在手機有視頻功能，他大概都已經忘記父母長得什麽樣子。
他們上次見面好像是兩三年前，那次他們又是因為什麽原因回來的呢？
反正不會是他，從小到大他不管在學校犯多大的事想，他們都不會關心一下。
家長會這些更不會來參加。
他在學校犯錯後，老師們都是罵他，讓他寫檢讨，全校通報批評……就這幾樣懲罰。
這冷清的街道與他那孤獨産生共鳴。
邁着沒有方向的步伐在街道上茫然的走着，走到那就算那。聽着喧鬧的聲音也好，總比自己一個人在家守着空蕩蕩的房子好。
街道的另一頭姜枳正站在他的正前方。穿過馬路，走到他面前，問：“程栩同學，你怎麽在這？”
不想讓姜枳見到自己這麽難堪的一面，急忙掩飾：“我……我就轉轉。”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陽禾小區。
可能是內心真的很孤獨，要知道他家離陽禾小區可是很遠的，走那這麽遠都沒有一點疲憊感。
着急：“這麽晚了別在外面了，快回去吧！你爸媽會擔心。”
程栩看着面前的姜枳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第一次看見姜枳這個樣子，沒有梳理的頭發，素顏朝天的臉，穿着一身睡衣，一雙拖鞋風塵仆仆的。
“我……現在就回。姜老師你怎麽沒有回去過年？”他記得她是自己租得房子在這裏，今天除夕她不回去吃年夜飯嗎？
“我找貓，所以沒有回去。”今天下午她在家收拾東西，準備晚上回家吃年夜飯，就在找除夕的時候，發現貓不見了。
可把她給急壞了，在家裏找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看見被打開的房門心一顫，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出來找貓。
她都找三個小時了，一直沒有找到。
這才看到她面上着急的神色，安慰道：“老師你別太着急，我幫你一起找。”
攔住他：“不用，我一個人可以，你快回去吧！”這麽晚了，他爸媽會着急。除夕應該就在小區沒有跑遠，她再找找應該能找到，實在找不到就發尋貓貼。
“沒事，我回去也是一個人在家。”還是把自己最不想說的，說了出來。
一怔：“你爸媽……”過年都不回家的嗎？
苦笑“沒事我都習慣了，上次見到他們都是兩三年前了。”
想安慰他，可發現自己好像沒法安慰他。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抑住低落的情緒，故作不在意，轉移話題：“我們快點找貓吧！”
反應過來，和程栩說了幾個自己經常帶除夕去的地方。
“那我去這個地方找，老師你繼續在這周圍找。”
“謝謝你程栩！”
和姜枳兵分兩路，來到除夕經常來的地方。通過姜枳說的情況，除夕已經出來三個小時了，很有可能會跑到這麽遠的地方。
晚上不太安全，希望除夕不會被抓。
找的格外仔細，草叢角落裏，建築設施旁都不放過。
“除夕，小除夕……”最後找了兩個小時還是沒有找到。
無功而返。
“沒找到就算了，明天再找找看。”失落，臉上不在意，心裏卻還是很擔心。
想安慰姜枳：“老師……”
正想說什麽，身旁的一個草叢裏傳來一聲“喵”叫。
兩人走近一看，正是小除夕。
興奮的跑起小除夕：“你個小淘氣，這麽跑這裏來了？”責罵。
誰也沒想到小除夕就在樓下的草叢裏，再加上今天姜枳給小除夕穿得一件綠色的衣服，讓它完美的在草叢裏隐了身。
除夕：“又不能怪我，是你自己笨找不到我。”
“回去收拾你！”
一臉幸福的看着眼前因為找到貓，笑得很高興的姜枳。
道謝：“程栩，今天謝謝你幫我找貓。”浪費他這麽多時間，心裏過意不去。
“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去我家吃一點吧！”為了感謝他幫自己找貓，邀請他到自己家吃年夜飯。
她記得剛才他和自己說家裏只有他一個人，大過年的自己一個人在家，多孤獨。
程栩想要拒絕，最後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跟着姜枳上了樓。
姜枳租得房子在二樓，沒有電梯。40平方左右的房子，剛進去就能感受到很溫馨，就像房子的主人給人很溫柔的感覺。
找了一雙自己備用的拖鞋：“家裏只有這一雙男士鞋，委屈一下你了。”把鞋放在他腳邊。
看着腳邊的鞋猶豫了會，問道：“老師你這鞋是你男朋友的嗎？”他記得剛開學那天，她在班上說過自己沒有男朋友。
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學期，學校裏也有好多優秀的男老師，她又長那麽好看。
笑着說：“不是，我沒有男朋友。那鞋就是買來為了自己的安全。”獨居女生，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還是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家裏有雙男士鞋，就可以讓人誤以為家裏有男的，這樣那些壞人才會沒有對自己有壞想法。
點頭，不再多想。
除夕在樓下草叢裏待了一會兒，衣服帶了泥，姜枳正在幫它把髒衣服脫掉。
程栩打量了一下姜枳的出租房，客廳裏有很多小除夕的玩具，小床。
陽臺上還有很多綠植，最多的就是吊蘭。
收拾完除夕，姜枳給程栩倒了瓶水：“你先喝點水吧！”
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她今天本來是想回家吃年夜飯的，就沒有去買菜。
打開下面的，看到還有袋速食湯圓，：“程栩，我們年夜飯吃湯圓行嗎？”家裏沒有別的可以吃了。
坐在客廳的程栩說了句可以。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23:00，除夕就這樣出去了。
轉身看向廚房裏的姜枳，這一刻他們多麽像一對普通情侶。
“喵~”跳到程栩的懷中，以一個舒服的方式躺下。
被除夕拉回來，暗自嘲笑自己在想什麽呢，姜枳是自己的老師，今天也不過是自己幫她找貓，她叫自己來吃飯也不過是為了感謝自己而已。
摸了一下懷中的除夕，輕聲說道：“要是我能早出生幾年就好了。”那樣我就不用顧慮這麽多。
把湯圓放在程栩面前：“看來除夕是真的很喜歡你。”看着躺在程栩懷裏酣睡的除夕。
笑道：“嗯”他也沒有想過除夕會這麽喜歡他，他們還是第二次見面，這只小貓就已經這麽黏他，就這麽心安理得的懷在他懷裏。
“抱歉啊！我今天沒有買菜，家裏只有這個，你将就一下。”
“沒事”拿起勺子吃了一個湯圓。
是黑芝麻餡的軟軟糯糯：“很好吃。”
“你喜歡就行。”還擔心他不會喜歡。
還是問了一句：“你父母是做什麽的？怎麽過年都不回來？”在忙，過年回來吃一頓年夜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她也沒有想揭他的傷疤，只是做為他的班主任還是要了解一下班上同學的家庭情況。
“他們是做生意的很忙，天天出差。這個月在澳洲談一項很重要的生意就沒有回來”
愣了一下，看了他幾秒。她現在還沒有完全了解班上同學的家庭的情況，想不到他家是這樣。
吃完飯，已經十二點。這麽晚他一個人回去不安全，這麽晚了也沒有出租車。
“程栩同學，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你，睡老師家的沙發了。”
“沒事”內心很高興。他剛才就在想這麽晚，姜枳會不會叫自己回去。
“程栩同學新年快樂！”發了一個紅包給他。領了紅包，一個50塊的新年紅包。
程栩想給姜枳發了一個謝謝的表情包，最後看着屏幕上面的表情包還是删了。
中規中矩的發了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謝謝。
然後看見她在班級群裏也發了一個紅包。同學們好像都在跨年，一個紅包666的金額，這會兒已經沒有幾個包了。
他們班上47名同學都在群裏，紅包也被分成47個包，五分鐘不到就領完了。
同學們都紛紛在群裏謝謝姜枳發的新年紅包，很快群裏就流行起了發紅包。
關掉手機，躺在沙發上，望着睡在自己身上的除夕。
今年的除夕不再是他一個人吃年夜飯，自己一個人跨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