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二更！
二更！
剛開始陸可還以為是有人喝醉了在裏頭吐，可越來越清晰的聲音讓她面紅耳赤起來。因為除了顫抖的女聲還有一個粗喘的男聲。兩個聲音從一個隔間裏傳出來，在幹什麽不言而喻。
她呼了口氣，退到門邊，廁所裏的野鴛鴦似乎有些争執，一陣噼裏啪啦的響聲之後，帶着諷刺語氣的女聲響起， “Devin，你今天為什麽特別興奮是不是因為看見了你日思夜想的小心肝”
Devin
王子楓!
果然，接下來響起的男聲雖然染上了情/欲色彩，但分明是王子楓的聲音， “可以就繼續，不行就滾。”
王子楓什麽時候說話變成這樣了
“呵呵。你以為我是什麽讓你發洩的工具嗎”，任茜的聲音有些顫抖。
吧嗒一聲，似乎是點煙的聲音， “當初你趁我喝醉爬上我的床不就是想做我炮友麽現在我的表現你不滿意”
陸可感覺自己發現了不得的大秘密，不敢再聽下去，有些慌亂地包廂的方向走。
一進入包廂，她就猛地将門鎖上，貼在門上直喘氣。
彭瑞瑞被她吓了一跳，歌也不唱了，跑過來攙住她， “你怎麽了不會是出去給人欺負了吧。”
這件事情實在難以啓齒，陸可也覺得沒有告訴彭瑞瑞的必要，她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沒事，我找不到王子楓，但是我想回家了。”
彭瑞瑞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舉手投降， “行行行，我給王子楓打個電話說一聲，你先收拾一下東西。”
陸可心裏七上八下的，把東西胡亂地往包裏塞。她終于明白了王子楓哪裏不一樣了，他的眼睛不再是少年的清澈，而帶上了一絲渾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不再單純羞澀，還有着掠奪的欲望。
如果說以前的王子楓是書卷氣的陽光男孩，現在的他就是渾身透着酒色財氣的富二代。
Advertisement
彭瑞瑞打完電話一轉身，發現陸可正把KTV送的酒也往書包裏塞，急忙沖過來把酒給搶了過來， “你瘋啦。這酒又不好，想喝改天我從家裏給你偷一瓶，你這被你哥看到了還了得。”
陸可手一松，讓她把酒給拿走了， “瑞瑞，你說人怎麽會變得這麽快呢”
彭瑞瑞一愣， “你說王子楓我也發現了，感覺他才出去一年多，整個人氣場完全不一樣了。走哪都是當之無愧的焦點啊，簡直酷死了!”
何止啊…… “可是我覺得他似乎學壞了，他以前從來不喜歡出去玩的，現在竟然主動要玩通宵。”
彭瑞瑞盤腿在沙發上坐下， “人家在國外習慣了，聽說每周都有Party，不玩你不是不合群嘛。通宵算什麽呀。哎，要不是我爸的工作原因，我也想出國啊，每天被我爸管着，我都要抑郁症了。”
算了，反正過兩天王子楓也要走。陸可拽過書包扯着彭瑞瑞要站起來， “走吧走吧。”
彭瑞瑞沒動， “哎，等等，剛剛王子楓讓我們等他一會兒，他要送我們回去。”
想到剛剛偷聽到的談話，等會兒還怎麽直視王子楓跟任茜，陸可只想一頭撞死算了， “不要他送，我讓人來接。”
彭瑞瑞正驚訝為什麽陸可反應這麽大，王子楓已經推門進來了。
陸可匆匆看了門口站着的兩人一眼，他們衣服整潔，神色自若，大概只有微微潮紅的臉能透露一些方才的激烈。
王子楓松開了門把手，有些疑惑， “不是說好了今天通宵的嗎”
彭瑞瑞這才拿着書包站起來， “不通宵了，我們都困了。”
王子楓看陸可的臉色有些發白，也怕她突然通宵身體吃不消，往後退了一步，露出門口， “那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寂靜的屋內只有時鐘走動的滴答聲，李瑞琛筆直地坐在書桌前，眼睛盯着窗戶外的茫茫夜色。
時間仿佛是靜止了一般，屋外傳來一聲貓叫聲，李瑞琛這才微微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鐘。
十二點半，他捏緊了手中的鋼筆，看了眼桌面上不遠處放着的手機。忍不住探出手，又猛地縮了回來。
屋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他微微皺眉，今晚第二十一次站起身走到窗邊，朝外看。
這一次，他終于等到了陸可。
陸可牽着彭瑞瑞走進了屋子，一把按住了她要開燈的手，伸手在唇邊噓了一聲， “別吵醒我哥。”
彭瑞瑞嘟了嘟嘴，也用氣音回複， “怕什麽。”
兩個人做賊一樣輕手輕腳地踩上了樓梯，突然啪地一聲，整個世界恢複明亮。
李瑞琛站在樓梯頂端，俯視着兩人， “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彭瑞瑞覺得自己頭皮發麻，這到底是正話還是反話
陸可倒是沒覺得李瑞琛說的話有什麽不對，只是有些懊惱是不是吵到了哥哥休息， “實在太困了，就提前回來了，哥哥你也趕快去休息吧。”
李瑞琛看了彭瑞瑞一眼， “小可，你先跟我來。”
彭瑞瑞的小心髒猛地一跳，剛剛那一眼分明是警告，讓自己老實一點。她立馬扯開了陸可的手，善解人意地推了她一把， “快去，快去，我在你房間等你。”
陸可跟在李瑞琛的身後，他身上的正裝還未換下，透着十足的男人味。不知道為什麽腦袋就串線到了KTV那個讓人窘迫的女廁所。不由悲憤地雙手捂住臉，啊!為什麽18歲的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事情啊，真是要命。
臉上的手被溫柔地移開，李瑞琛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端着一個盒子， “不知道我是不是第一個祝你生日快樂的人”
顯然不是，陸可被他這句話搞得莫名有些愧疚，伸手接過盒子， “又是紙飛機”
“嗯，最後一個，陸可這是我想跟你說的話。”，李瑞琛松開了手，他松手的時候并不利落，帶着些許遲緩，微熱的指尖就在陸可的脈搏上劃下一道看不見的痕跡。
陸可的心砰砰砰地跳，她想哥哥的應該沒有察覺吧， “你今天晚上要早點回家啊，我要給你送一份禮物。”
李瑞琛笑了， “你過生日，怎麽給我送禮物了。”
陸可朝他吐了吐舌頭， “我高興!”，說完就蹦蹦跳跳地往外頭走。
李瑞琛眼中的火焰燃起又熄滅，反複數次，終于無奈地轉身走進了浴室。
王子楓是請假回國的，在國內不能待太久，第二天就要飛回去。他有給陸可打電話，問她能不能去送機。陸可想了想，以自己有課為由婉拒了。
實際上當天晚上，陸可逃了晚自習，準備回家跟李瑞琛一起過生日。
回到家時，看見屋子裏亮的燈，陸可就覺得心裏頭暖洋洋的。果然，李瑞琛跟以前一樣，帶着一塊抹茶蛋糕等在家裏，一點新意都沒有。
陸可有些嫌棄地看了眼這次格外醜的蛋糕， “哪家買的，品相這麽差”
有這麽難看嗎自己做了一天才挑出個滿意的。新手蛋糕師傅李瑞琛選擇了沉默。
陸可沒顧得上他有些失望的表情，從書包裏拿出譜子，跑到鋼琴面前坐下。回過頭，燦爛一笑， “準備好了嗎，我要送給你禮物了!”
靈活的手指在琴鍵上翻飛，曲子的開頭有些淡淡的傷感，但随着節奏的加快，情緒也越來越飽滿。并不是多輕松的調子，卻莫名讓人覺得溫暖。
陸可從小到大的一幕幕随着曲子在李瑞琛的腦海中翻轉，恍惚間他放下了蛋糕，走到了陸可的背後。
一曲終了，陸可轉過頭來，一臉求表演的期待表情， “怎麽樣，好聽嗎”
李瑞琛看着她一直沒有說話。
起初陸可還有些沮喪，這是覺得不好聽但是對視過了半分鐘，她就覺得有些慌亂了。為什麽一直看着自己，臉上有髒東西要不要先轉開視線這樣是不是會顯得很奇怪。
李瑞琛嘴角微微彎起弧度，俯身虔誠而莊重地吻上了陸可的額頭。
額頭的溫熱觸覺讓陸可瞪大了雙眼，一時間心髒停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交纏在一起，氤氲出濕熱的水汽。
嗓子也莫名地發幹，陸可的手顫了顫，在她要忍不住抱住面前這個人的時候。李瑞琛直起了身，摸了摸她的腦袋， “彈的很好，這是獎勵。”
陸可有些生氣地嘟了嘟嘴。為什麽還跟自己小時候一樣現在的自己都已經18啦!還把她當成小孩來哄。心裏莫名怨怪李瑞琛，拍開了他的手， “這個曲子是我自己寫的。”
李瑞琛有些驚訝地挑挑眉， “有歌詞嗎”
陸可搖了搖頭， “要不哥哥你來填詞吧，這就是我們的合作曲!”
兩個人一起吃了蛋糕，又一塊看了場電影。陸可想自己18歲怎麽也沒有做點什麽驚天動地值得紀念的大事，一醉方休這種話她不敢跟李瑞琛說，便狠下心來要突破自己看部恐怖片。結果全程吓得瑟瑟發抖，看完之後扯着李瑞琛的衣角不肯撒手。
李瑞琛看着跟着自己回房的小尾巴，有些無奈， “去睡一覺吧，明天早上起來就忘了。”
陸可搖了搖頭， “我害怕，我要跟你一起睡!”
這話一說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其實陸可自從父母雙亡之後，一直睡不安穩。那陣子，每晚都是李瑞琛摟着她睡的，可上了初中之後，身體開始發育，李瑞琛就不肯再陪她睡了。
說起來，陸可還有點想念夜晚被溫暖的懷抱小心呵護的感覺。可惜她也明白，現在兩個人恐怕再也不可能一塊睡了。她有些憂愁，要是自己是個男孩子就好了。
不等李瑞琛開口，陸可先松開了手， “好吧，我知道了，我回去睡覺了。”
她轉身要走，卻被李瑞琛拉住了手臂， “看你那可憐的樣子，你睡我房間吧，等你睡着了，我就睡在旁邊沙發上。”
歐耶!陸可歡歡喜喜跳上了李瑞琛的大床，還蹦了兩下， “你可別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跑掉啊，我半夜會醒的!”
李瑞琛走過來，拉着她的肩膀，把她放在枕頭上。等她躺好了，牽起她的手， “知道了，你睡吧。”
他的聲音仿佛是怕打攪別人的美夢，溫柔的滴出水來。好在夜足夠黑，才不會被他看見陸可紅透了的臉頰。
這一晚果然也睡不安穩，陸可做了一整晚的夢，夢裏自己背了一個大背包在跑馬拉松。她跑了好久好久，直到被背包壓的再也跑不動，氣都喘不上來。她想把背包給甩了，卻怎麽也甩不脫，急的她伸手扯住背包，一邊哭一邊說: “我不跑了，我不跑了!”
哭了好一會兒，才把背包甩開。
第二天陸可醒過來的時候，腦袋有些暈暈的，起身張望沒有發現哥哥的身影。果然趁着自己睡着就偷偷跑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洗漱，結果被鏡子裏頭的自己吓了一大跳。天啦，自己怎麽睡了一晚眼睛腫成這樣!仔細看看，嘴巴也有些腫。可是睡前只吃了一個蛋糕，沒喝水啊。
她用化妝品稍微遮了遮，才不至于太過吓人。
大概是因為晚上沒睡好的原因，陸可今天一天上課都困的不行。尤其是當物理老師抄着一口方言講課的時候，她平均五分鐘就會萌生一次睡意。之所以沒有真的睡過去，這還要感謝彭瑞瑞。她在陸可身後，盡心盡責地每過五分鐘扯一下她的馬尾，防止她睡過去。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陸可二話不說就趴桌子上睡着了。
等到放學，彭瑞瑞才上前來詢問她， “你昨晚上逃晚自習是不是找王子楓去了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她這話一說，陸可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王子楓的風流韻事，臉猛地爆紅，推了她一把， “你瘋了，我才沒有!”
“咦，解釋就是掩飾。不是的話，你臉紅什麽”，彭瑞瑞的眼睛裏難得地散發出了智慧的光芒，湊在陸可的眼皮子底下，語氣嚴肅， “坦白從寬啊，陸可同學。”
陸可有口難辯，推着彭瑞瑞的額頭将她推遠了一些， “真沒有，我就是做了一晚噩夢，累死我了。”
彭瑞瑞笑的差點坐在地上， “你可真行，我還第一次聽說做夢累的。您在夢裏跑馬拉松呢。”
可不是麽。
陸可陷入了一個極大的危機。她發現自從18歲生日之後，她看見李瑞琛就會忍不住臉紅心跳，有時候連話都說不利索。
總是暗搓搓地希望李瑞琛能摸摸她，抱抱她。李瑞琛有時候真這麽做了吧，她又莫名其妙地生氣。最最嚴重的是，她偶爾還會做夢夢見李瑞琛。
在夢裏他們……反正根本不像是兄妹的樣子!陸可想都怪王子楓，讓自己純潔的小心靈早早經歷了那麽大的洗禮，她再也不純潔了!要是哥哥知道她心裏想什麽，她一定會以死謝罪!
這麽被折磨了幾個月，陸可再也忍不了。一來是每次這樣之後，她第二天都會心神不寧，無精打采;二來是高考逼近，她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她以前的心理醫生跟她說過，不管有什麽問題，試着傾訴都可以一定程度上緩解症狀。去找心理醫生肯定會被哥哥知道，勉為其難就把彭瑞瑞當心理醫生用用吧。
彭瑞瑞聽了她的話，吓的眼睛都瞪圓了， “你說你最近總是夢見跟一個男人在夢裏親親抱抱是誰!”
既然都說了，就不藏着掖着了，陸可一閉眼，豁出去了， “我哥!”
“噗!”，彭瑞瑞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一把抓住了陸可的肩膀， “你這個症狀很嚴重啊!”
“啊很奇怪嗎”，陸可心如死灰，她也知道對自己的哥哥這樣那樣，即使在夢裏，也很奇怪啊!
“當然奇怪了，你哥那樣你不怕就算了，你還……”，彭瑞瑞一臉扼腕， “陸可同學，你的青春期終于來了。都怪這該死的應試教育，埋葬了你的青春。你一定是憋得難受了，才會這樣的!”
陸可只想盡快地改變現在自己的狀态， “我該怎麽辦!”
“唯一的辦法就是談個正常的戀愛。”，彭瑞瑞臉也紅了， “其實我也做過這種夢，不過只是跟華安牽手而已。”
這是什麽鬼主意， “現在恐怕沒辦法吧，我哪有時間跟精力談戀愛。”，再說談戀愛又不是買菜，大街上随便抓個人都能談。
“也是。”，彭瑞瑞抓耳撓腮好一陣，雙眼一亮， “要不你住校吧。”
“住校”
“對啊。住校不僅可以讓你更專注學習，也可以暫時不那麽頻繁地接觸你哥，那你的症狀自然就好了啊!”
這個方法還挺靠譜。其實他們學校宿舍條件很好，班裏也有不少同學住校。之前陸可也有想過住校，但是李瑞琛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頭生活，沒有同意。
晚上陸可回去跟李瑞琛說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忐忑。要是哥哥不同意怎麽辦，要是哥哥問自己原因怎麽辦誰知道李瑞琛聽了，翻書的手一僵，良久，将書合上， “也好，那你收拾收拾吧。明天我親自送你過去。”
竟然就這麽同意了!陸可心裏有點小情緒，就不會擔心自己，想念自己嗎
陸可裹着被子在她床上翻來覆去，突然不太想住校了，但是不住校的話，自己的病情肯定會加劇的。
第二天，陸可被她哥親自送到了學校的宿舍。李瑞琛穿着一身正裝，爬上爬下幫她收拾。宿舍裏的小姑娘們眼睛都不知道眨了。
李瑞琛收拾好了，摸了摸陸可的腦袋， “好了，你自己注意點。周末就回家來，我讓陳阿姨做你喜歡吃的菜。”
陸可呲牙， “別摸我的頭了，該長不高了!”
李瑞琛笑了， “現在這麽高挺好的。”，一低頭正好可以吻你。
還別說，彭瑞瑞的方法還是有效。自從住進了宿舍，陸可做夢的頻率直線下降。即便有時候做夢夢到李瑞琛，也是很正常的牽着手散步什麽的。如此輕松溫馨的夢，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自然也不會覺得勞累。
————————
陸可嘆氣， “十八歲生日也好平淡哦，都沒做什麽有紀念意義的事情。”
李瑞琛不自覺地摸摸嘴， “其實做的，你不知道而已。”
陸可， “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