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略懂拳腳
略懂拳腳
修漫沿街一路奔馳,沒看到任何抱着小孩的可疑人員。
途中他打滑差點摔倒,扶着公交站牌站定才發現自己還穿着拖鞋。眼下也顧不上許多了,一口氣跑到了中心廣場去,他彎着腰喘氣。
環顧四周,沒有目标。
此時手機響起,他拿出來,是戴韻給他打了微信電話過來。
“我剛才去他家了”
“那個小三還在他家”
“他不一定敢把孩子帶回來”
“我現在去找你”
“他早晚會回家”
“晚點再來蹲守”
“只能是他”
修漫挂了電話,又開始巡視。廣場上人很多,前後想錯差不多半個小時,他也不能保證那個男的還帶着孩子在這。
現在的尋找說白了只是碰碰運氣。
臨近飯店,人更多了。四面八方湧了進來,周圍的建築物也在不斷出入着人流。修漫皺着眉頭一一掃過,不停轉身回望,生怕自己看漏了一個方位。
好在,他的運氣也到了觸底反彈的時候。一個看起來不算周正的男人,懷裏抱着一個不斷掙紮哭聲不斷的小女孩從KFC店裏走了出來。
修漫瞬間便确定了,懷裏抱着的孩子是誰。
他朝着男人跑了過去,大聲喊到“戴宇欣!”
聲音太大了,一時間周圍的人就跟特定npc一樣,看着他駐足噤聲。那個男人也如此,他抱着戴宇欣回頭,看到修漫正滿臉不善地朝着他跑來。
他不認識修漫,也不知道這個陌生男孩是不是真的在叫自己女兒的名字,卻本能地想跑。
男人拔腿就跑,懷裏的小孩哭得更大聲了。
“別哭了,爸爸帶你回家。”他試圖安撫,可惜無果。
戴宇欣在他懷裏不斷掙紮,兩只小手不停地亂動,無意之間已經給她爹甩了幾個耳刮子。
“別他媽哭了!”男人耐心耗盡在即,語氣也變得生硬。
下一刻他就被人從背後扯住了衣領,修漫下了力氣,男借着還算魁梧的身材支撐,沒倒下,只不過往後倒退了幾步。
他轉身看向修漫,臉色鐵青。
男人脫口而出一句髒話,看向修漫的眼神染上了戾氣。
“你他媽誰啊!”
修漫沒有跟他廢話的閑心,他走上前掄起拳頭就往男人臉上招呼。男人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拳打懵圈了,偏過頭去歪了幾步才站定回過神來。
“哥哥!”懷裏的戴宇欣看到修漫停止了哭泣,只是紅着眼圈朝修漫伸出了手,希望修漫跟以往一樣,把她撈進懷裏。
男人注意到女兒這一舉動本就蓬發的怒火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他堪稱粗暴地把戴宇欣扔到地上,緊接着就要用拳頭去招呼修漫。
“你他媽找死!”他嘴裏怒吼着,修漫卻沒讓那個拳頭落到自己身上。
他躲開了,男人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修漫冷眼朝他肚子上招呼。男人因為劇烈的疼痛彎下了腰,修漫一把抓住了男人不算長的頭發,迫使男人擡起臉來看他。在看到男人的臉那一刻,他一個巴掌就落下了。
男人嘴角滲血,臉上寫滿了咬牙切齒,修漫拳頭再一次落到他臉上時,他也往修漫肚子上招呼了一拳。
“宇欣!”這時,戴韻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戴韻擠進了人群之中,哭着把地上的戴宇欣抱進了懷裏。
修漫轉頭看着母女倆哭作一團的模樣,修漫更加火大了。他擡起腳狠狠地踹向了男人的肚子,男人倒在地上他就像提魚一樣把男人從地上提起來,狠狠地扇了男人一個耳光。
腦中突然閃過昨晚的一模,緊接着男人同樣的位置,又挨了一個耳光,再一個耳光。一直到他手疼,他才停了下來。
所有的耳光都落到了男人的右臉,右臉此刻看起來十分地慘不忍睹。
“你......你他媽......”男人嘴裏蓄滿了血水,張嘴就流出來,半跪在地上說得含糊不清。
修漫抓緊了他的頭發把男人以一種屈辱的方式向前拖拽,一直到戴韻母女面前。
看着戴韻那張錯愕的臉,男人試圖站起來。修漫往他膝蓋窩裏踹了一腳,男人就徹底跪在了戴韻面前。
“道歉。”修漫自上而下地看着男人,聲音中滿是不容置疑。
男人又含糊着罵了兩句,修漫沒聽清,戴韻倒是聽清了,當即臉色一邊染上了怒色。
“出軌的是你!”戴韻大聲沖男人吼道。
修漫一腳踹在了男人的背上,他冷聲到“我他媽讓你道歉!”接着他一步誇大了男人前面,彎腰提着男人的衣領,将男人生拽起來,反手給了男人一個耳光。
“道歉,會不會說!能不能說!”
男人反應不過來,劇痛讓他産生了斷片,修漫就又給了他一個巴掌。
“說,你他媽是畜牲,你他媽出軌該死,你他媽打女人該死,你他媽偷小孩該死!說!”
男人終于被打怕了,顫顫巍巍地複述着這段話。
“大點聲!”
“我是畜牲!我該死!我出軌!我家暴!我偷孩子!”
男人話音才落,修漫便松了手,男人直直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修漫慣用的姿勢,喜歡把人打服之後用腳踩着那人的臉,一如現在。他的腳毫不留情地落到了男人的臉上,不停地摩擦按壓。
戴韻伸手捂住了戴宇欣的眼睛。
“沒有下次了,你他媽給我記住。”修漫生冷的聲音傳到男人耳中全是警告。
扶着戴韻站起來,男人還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也不知道死了沒。修少爺才不管這些善後的事情,生前不怕,死了更不怕,光腳不怕穿鞋的,反正他不會再死一次。
他從戴韻懷裏抱過戴宇欣,一手攙扶着戴韻就要走出人群。
擡頭看去,卻在人群之中,那個最前面的看官的位置,看到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江樂風。
修漫陷入了短暫的呆愣,卻很快回神。他沒說什麽,甚至眼神也從江樂風身上移開,他看向前方,帶着母女倆走出了人群。
江樂風看着他的背影,默默轉身往反方向走去,離開了人群。
戴宇欣回家了,戴韻這才後知後覺,修漫剛才的行為很危險。他在廣場上大人,那麽多人看見還用手機錄像,如果男人報警,這些全都是證據。
她惴惴不安,心事重重地敲開了修漫的門。
“如果他報警的話,我會跟警察說清楚,說你不知道他是小孩的爸爸,以為他是人販子,所以你才動手的。”
修漫看着她憂心忡忡地樣子輕輕地笑了下,戴韻被他這副樣子弄得發懵。她愣了愣,才想起來問“你笑什麽?”
“沒事,我不怕,他今天敢報警我就帶着他同歸于盡。”
“說什麽呢你!”
“沒事,他又出軌又家暴的,我覺得你可以先報警。”
“我也想,可是.......”
“你回去吧,以後別再把戴宇欣弄丢了。”
修漫淡淡地看着戴韻,看上去不沾染絲毫的焦慮。戴韻到了嘴邊的話被咽下去,最後只說“謝謝你,修漫。”
修漫看着她關上門才關上了自己的門,他有些洩氣地仰躺在沙發上。腦中全是剛剛江樂風的臉,雖然沒有第三視角看自己打架是什麽樣子,但至少肯定跟白月光陽光開朗小白花的人設不沾邊。
他接連兩天在江樂風面前暴露算不上美好的本性,就像被是被算計好的一樣。
他仰天長嘆一聲,最後決定先下手為強。
于是掏出手機開始給江樂風發消息。
--那男的偷孩子
--不是我先動手的,是他先瞪我
--他家暴
--還出軌
--不是好人
--我這是為民除害情有可原
--我沒有暴力基因,你和我在一起我不會對你動手的
修漫發了一長串的消息,發完之後也不管江樂風回沒回,關上手機又開始等待。
等了一會沒動靜,他拿起手機看了下,發現這幾開靜音。磨着牙開了聲音,又把手機關上了,開始了新一輪的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心從一開始的七上八下也開始漸漸歸于平靜,直到手機傳來第一聲響動,心髒才又開始活絡。
他連忙打開手機,接過是消息推送。
一瞬間心情天上地下,如墜冰窖。在心裏無聲謾罵了江樂風好一會,突然情緒跳脫出來,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傻逼。
沒忍住氣笑了,有聲的第一句謾罵給了自己。
等了一會耐心全無,肚子還餓了,于是強壓下等消息的焦灼,開始打開外賣軟件專心致志的點外賣。
五花八門的食物在他眼中流轉,他開始思考吃什麽的時候,江樂風的消息彈了出來。在最頂上,一條接着一條。
修大少爺一個激靈,手機差點掉落。他迅速切換了軟件,微信頁面打開那一刻,他卻及時地伸出一根手指擋住了江樂風的窗口。
費了好大勁給自己做心裏建設,才移開了手指點了進去。
--我看到了
--沒有誤會你
--确實不是好人
屏幕那邊的江樂風想了想,又補充了一條“我看到他打你了,你沒受傷吧?”
修大少爺那還能在乎自己身上那點雞毛蒜皮的小傷,他抱着手機嘿嘿的笑出了聲。昨天到今天所有的怨氣和黴運,片刻之間消失在了江樂風的話語裏,片甲不留。
修漫抱着手機笑了一會,又沒忍住罵了自己一句傻逼。
他咧開了嘴角回複。
--有點疼
--一點點
--我厲害吧
--跟我在一起吧,我這樣的,可以永遠保護你
江樂風選擇性回複道“沒事就好”。
便再沒了下文,接着無論修漫再怎麽騷擾他也沒再回複,修漫自覺沒趣,腦子裏盤算着要怎麽把江樂風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