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墨一般黑的夜空下,一艘燈火輝煌的巨型客輪停靠在碼頭邊等着出海。
兩個碼頭裝卸工結伴從船上走下。
“一個人都沒有,船上開得這麽亮堂做什麽?”胖一些的裝卸工不解地說:“大廳裏還在放音樂,真是邪門,那麽多紅酒倒出來浪費,我還偷偷喝了一口……挺好喝的。”
“有錢人就是任性,人家喜歡,在乎你那點電費?”走在他身旁的裝卸工又瘦又高,像根竹簽。
“你要這麽說,那他怎麽不幹脆把暖氣一起開上!”胖裝卸工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說:“你覺不覺得,船上的氣溫要比岸上低許多?”
“好像是有一點……可能是因為在海上。”瘦裝卸工說。
“放屁,老子在海上這麽多年,沒感覺過這麽大的溫差。”胖裝卸工一臉不服氣地罵罵咧咧。
“行了行了,別抱怨了。這已經是最後一趟了,趕緊下船回家睡覺。”
兩個裝卸工走出客輪,越走越遠。
他們的臉和脖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就連手背也不例外,他們卻對彼此身上的異象毫無所察,說說笑笑地走遠了。
“嘻嘻,我賭他們活不過今晚。”
客輪寬敞的甲板上,兩個奇形怪狀的“人”正在談話,他們還能看出個人形,只是身上多了許多不屬于人的東西,就像是基因融合失敗的産物似的,這裏多出一只手,那裏多出一個蛇頭。
“那個胖子從大肚将軍的身體裏穿過去了,能活到明天就奇怪了。”
“哈哈哈,一群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蝼蟻。”
忽然,他們停下談話,朝着不遠處走來的人恭敬地彎下了腰。
走來的人看上去和人類無異,只是面孔太死板,像是死後凝結的死人面孔。
他看也不看甲板上的兩個惡靈,走入燈火輝煌的大廳。
大廳裏杯觥交錯,衣着華麗的男人女人挽着手臂正在跳舞,偌大的大廳喧嚣擁擠,目之所及都是公爵級惡靈,有幾處散發出強烈的威壓,那是國王級惡靈的所在。
成為惡靈之後,人類的道德枷鎖變成浮雲粉碎,動物的**徹底壓制人性,大廳裏有人嬉笑,有人怒罵,有人在中央媾和。
他們都曾經是人。
現在只是追尋一時快樂的能量塊。
餐臺上裝飾用的紅酒晶瑩清澈,酒杯上折射出的光芒被女人飛揚的裙角擋住,裙角下的蛇尾尖部指着大廳外濃重的夜色。
被烏雲糾纏的月亮越升越高,黯淡的月光敵不過客輪亮如白晝的燈光,客輪的甲板和走廊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人影或近似人影的陰影。
一聲低沉的汽笛從客輪身上響起。
長夜将至,世人依然在一無所知的放心熟睡。
虞書親自帶隊,來自中國的專業勘測團隊在一天後順利抵達歐洲巴麗羅國。
在漫長的飛行過程中,團隊的成員們除了睡覺,其他的時間都在讨論這個陌生的國度到底是什麽樣,要去的海島又是怎麽樣,他們甚至還利用坐飛機的無聊時間,把統治巴麗羅的埃文斯王室都百度了一遍。
飛機降落在巴麗羅首都機場後,機上坐的人紛紛解開安全帶,一個理着平頭的矮胖男人走在最前頭,他一邊往機頭出口走去,一邊回頭向身後的同事半真半假的打趣道:
“不管怎麽說,我們下飛機後一定要小心些,巴麗羅這麽多年都沒跟中國建交,說不定這裏種族歧視嚴重,我們……”
他剛剛邁出出口,同事忽然一臉緊張地把他拉住。
“怎麽了?”他疑惑地問。
同事指了指前方。他回頭一看,吓得馬上退回了出口。
飛機下,密密麻麻幾十個人虎視眈眈等着他們下機,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們笑容滿面,手上都拿着鮮花,矮胖男人難以置信地瞪着下面意料之外的歡迎場面,說:“我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
站在人群最中間的那個人,怎麽那麽像他剛剛才在網上見過的王儲埃文斯呢?
同事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有更多的人走出了機艙,走在前面的虞書看見他們堵在出口通道處,不悅地說:“怎麽不下去?”
矮胖男人也不知道怎麽解釋眼前的景象,只能結結巴巴地說:“虞總……您看……”
虞書眉頭一皺,穿過他走出了出口。
飛機下的人群看見虞書走出,立即熱情地揮起了手臂。
虞書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唐娜和虞澤,還有兩人身旁的王儲夫婦。
他有些疑惑,只是來開發一個海島而已,巴麗羅國有必要派出王儲來熱情歡迎嗎?
他帶着疑惑走下飛機,王儲和王妃走了過來,微笑着将手中的花束遞給他:“虞先生,我作為巴麗羅國的王儲歡迎您的到來,同時向您傳達女王埃文斯的問候。”
對方伸出手後,虞書和他握了握,心中疑惑越來越大。
王儲話音剛落,他身邊的金發男人就接着說道:“虞先生,我作為巴麗羅國的外交部長歡迎你的到來……”
他朝虞書伸出手,出于禮貌,虞書也伸手向他握去。
“希望有了這層姻親關系後,虞氏集團和巴麗羅能攜手走向雙贏的未來……”
外交部長的話沒說完,虞書已經皺起了眉頭:“……姻親?”
誰和誰?
虞氏和巴麗羅哪來的……虞書忽然頓住,僵硬的目光落到一旁的唐娜身上。
金發的少女朝他眨了眨眼,靠在他兒子的身上,得意地對他說:“我早就說過,我是公主。”
在巴麗羅王宮,虞書一行人受到了女王熱情的招待,在簡單地會面之後,虞書帶走了唐娜和虞澤,前往碼頭和他的團隊彙合,連一晚都沒有歇息,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了羅法克島。
原本還在驚喜于當地人對他們歡迎态度的團隊成員們,一聽說要去的是有原始土著的羅法克島,立即就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是有虞書坐鎮,這個團隊很有可能在下飛機之後就分崩離析了。
在乘船前往羅法克島的路上,加上板着臉的虞書和虞澤,除了唐娜以外,整艘船都是愁雲慘霧的。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航行,羅法克島終于出現在地平線上。
随着船只離岸邊越近,船上的團隊成員就越是不安,這種不安像是一根慢慢繃緊的線,最終在島上密林裏鑽出無數穿着皮裙、草裙的土著時到達極致。
有膽子小的女性團隊成員已經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虞書冷冷看了她一眼,她吓得咬緊嘴唇,不敢發聲,結果他從身上掏了一包紙巾扔給她。
她受寵若驚地拿起紙巾,連流眼淚都忘記了。
因為羅法克島沒有碼頭,四條船只能在淺海停靠,靠兩條腿涉水上岸。
在無數手拿長矛大弓的土著虎視眈眈注視下,船上的絕大部分人都牢牢坐在座位上,動也不敢動。
唐娜走上船頭,看了眼船下的海水,正在猶豫間就已經被虞澤橫抱了起來。
身後傳來一陣壓抑的驚呼聲,船上的人既想驚呼,又怕船上的虞書事後給他們記上一筆,只能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曝光沒多久的虞氏集團長子抱着金發少女一腳踩進水裏,毫不猶豫地向着岸上的土著們涉水前行。
上岸後,虞澤踩在柔軟的沙灘上,把唐娜輕輕放到地上。
唐娜還沒站穩,不遠處觀望的土著就跪倒了一片:
“烏拉烏拉!烏拉!烏拉!”
他們雙手合十,高舉過頭頂,虔誠狂熱地喊着什麽。
後一步上岸的朱利安脫下進水的水,一邊嘩嘩傾倒着鞋子裏的海水,一邊說:“他們以為船上的都是你帶回來的奴隸。”
“你來解釋,告訴他們不許攻擊這些人,這些人也不會去攻擊他們。”唐娜說。
朱利安對着土著中幾個年紀大的,跟着烏拉烏拉邊說邊比劃起來。
有了前面三人的示範,後面陸陸續續地也有人從船上走下,涉水上岸。
過了半個小時,船上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岸邊。
虞書沖李秘書點了點下巴,李秘書一吆喝,勘測團隊裏最強壯的青年們搬出一箱箱中國制造——包括活的山羊、豬仔、義烏小飾品、基礎生活日用品——甚至大白兔奶糖,朝土著們擡了過去。
“朱利安小姐,麻煩你和他們說一下,這是我們給他們的見面禮,我們還帶了醫生,可以治療他們身上的外傷和不嚴重的疾病。”李秘書笑着對朱利安說。
朱利安轉達後,兩個部落的土著都議論紛紛,神色充滿警惕。
信任不是一天就建立起來的,有個沒有流血的開始就已經是不錯的開端了。
唐娜帶着他們前往了發現铍礦的土著聚集地,部落裏還剩了不少婦孺沒有外出,他們看見自家部落的人和一群陌生奇怪的外來人進入村子後,害怕地躲在了草屋裏。
在見到大量裸露在地表的铍礦石後,虞書帶來的人們都激動不已。
勘測工作馬上開始,幾個已經穿戴上義烏小飾品的女土著站在草屋外,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們在礦洞前比劃來比劃去。
李秘書慈眉善目,領着團隊中管後勤的幾個年輕女人站在幾大箱東西前,一有土著小孩試探着靠近,他就送糖送玻璃珠給他們。
甜頭要給,鞭子也不能不準備好,為了保證團隊裏每一個人的人身安全,虞書還帶來了一只裝備着真槍實彈的保安隊伍,肩上的槍是真正用于作戰的,腰上亮堂堂的大刀是為了威懾土著的,虞書給他們下的命令是,只有危及生命,才能動用武器反擊。
這麽雙管齊下以後,在平息了兩場外來人員和當地土著産生的小糾紛後,羅法克島上的勘測工作順利走上了正軌。
坐落在铍礦上面的土著部落必須移走,在虞書帶來的醫生治好了部落族長因狩獵留下的舊傷後,土著們搬到了海島的另一頭,和另一撥土著的聚集地相鄰。
朱利安每天都給閑暇的團隊工作人員和願意的土著上語言課,既教授英語,又教授土著語,現在虞書的勘測團隊裏,誰都會烏拉兩聲。
派出去找人的妖怪很多,消息傳回來的比卓宇想象得要快。
他萬萬沒想到,搞出那麽大風波的離奇失蹤人士正在歐洲一個荒島上挖礦。
在虞澤和唐娜失蹤一周後,他借着袁夢的鏡妖力量,和她走捷徑來到中國另一面的巴麗羅國,又在碼頭上高價請了一個漁民,送他們去傳說中有野人的羅法克島。
一個蝙蝠妖,一個鏡妖,都輸給了晃得像秋千的小漁船,卓宇面色慘白,覺得再不下船就要吐在船上。
好在在他顏面盡失前,羅法克島出現在他面前。
“我只能停在這裏了,再靠近會有危險,你們自己游……”
漁民話沒說完,他和袁夢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船。
游上岸後,他們用妖力立即烘幹了身上的濕衣服。再次踏上土地,兩人都松了口氣。
他們向着林子裏走了沒一會就遇見了虞書的勘測團隊成員,卓宇謊稱是柏蒂娜邀請來的客人,輕松過關。
“你知道柏蒂娜現在在什麽地方嗎?”卓宇問。
對方爽快地說:“柏蒂娜和我們虞總正在聽勘測報告呢,我帶你們去。”
他的話正中卓宇下懷,他虛情假意地感謝兩句後,跟着他往林中深處走去。
“是羅法克島的勘測報告嗎?”卓宇問團隊成員,袁夢沉默地走在他身邊。
“是啊,我們勘測了整個島上的地質,結果應該挺好的,我們組長今天可高興了。”成員一臉快活地說。
“你們來了多久了?”
“快一周了,你一定聽說島上有土著的事,你不用怕——”他看着袁夢,似乎誤會是她對此有所恐懼,體貼地說:“只要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也不會來招惹你。”
三人——主要是兩人,說着話很快就到了勘測團隊臨時搭建的板房區,團隊成員将兩人領到其中一間板房門口,說:“他們就在裏面了,你們等一下,要是有急事就敲門也行,我還有事,先走啦。”
成員離開後,卓宇看了袁夢一眼,擡手敲響了板房的門。
過了片刻,裏面傳來虞書低沉的男聲:“進來。”
卓宇開門進去的時候,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朝他投來了詫異吃驚的目光。
他把地球翻過來找的人就好好坐在一張簡陋的會議長桌前搖搖欲墜地打瞌睡,她身旁的虞澤看見他們,眼中露出吃驚神色。
除了唐娜和虞澤以外,在場唯一一個知道他和袁夢真實身份的人定定地看着他們。
虞書問:“你們……”
他的話被一個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的勘測團隊成員打斷了:“虞、虞總——”
虞書看他慌張的樣子,深深皺起眉:“發生什麽事了?”
唐娜被一個慌張的聲音從睡夢中叫醒,睜眼後,她看到計量人員磕磕巴巴的樣子,第一反應也是出事了。
的确出事了,但是和她想的不一樣。
計量人員漲紅了臉,大聲說:“我們在近海勘測到了大型油田!”
……這麽多錢,怎麽花啊。
這是她的第二反應。
接着她眼睛一轉,才看見站在門邊的卓宇和袁夢。
“你們怎麽來了?”她吃驚地說。
正好這裏也沒有她的事,她讓虞澤留在板房裏做監軍,自己和他們走出了板房。
“你失蹤了這麽久,怎麽不給我們報個信?”
“我不是在微博報平安了嗎?”唐娜覺得這個要求很莫名其妙。
“萬一有人盜了你的號呢?”卓宇說。
他話音未落,袁夢也冷聲說:“不見到人,就無法确認你的安全,你的安全如今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像這次的事,你應該在平安後第一時間聯系類管處。”
“你和虞澤突然失蹤,再加上手機又一直打不通,我們都以為你出事了。”卓宇說:“既然我們現在是戰時聯盟,就應該視為一體行動。”
“我們的手機落水了。”唐娜說:“如果有下次的話……好,我會記得主動聯系你們。”
唐娜的話讓面若冰霜的袁夢臉色稍微好一些了。
“這個島是怎麽回事?”卓宇問。
“這不重要。”袁夢瞪了他一眼,蓋過他的問題,問唐娜:“是誰在天臺上攻擊了你?”
唐娜反問:“你有真實之眼,難道不知道嗎?”
“那天下着雨,一夜過去後粒子都消散完了,我只看得出來天臺上發生過戰鬥。”
原來如此。唐娜了然地默默想,既然這樣,那就隐瞞她藏了一個破碎靈魂的事。
“你知道黎弘嗎?”她問袁夢。
“黎弘?”袁夢皺起眉,露出疑惑的神情:“影帝黎弘?”
“他不是普通人。”唐娜說。
她把那天醫院天臺上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對他們為何發生争執乃至于動手的原因半真半假的帶過了。
“但我不确定他是妖還是玄學家,在這之前我就邀請過他來參加圓桌會議,可是被他逃過了,我懷疑他有着不能告人的陰謀。”
聰明人一點就透,用不着她去安排。
袁夢馬上說:“我馬上傳消息回去,發布對黎弘的搜捕令。”
唐娜覺得她逮不到黎弘那個狡詐的狐貍,但是讓她試試也好。
“黎弘這幾天在做什麽?”她問。
回答她的是卓宇:“我前天才在上京一個晚宴上看見他了,他一點也看不出異樣。”
“要抓他就別驚動他,最好一擊得手。”唐娜說:“他一直在躲你和池羚音。”
“知道了。”一眨眼,袁夢就化為一道流光消失了。
卓宇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問:“閣下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快了,也許就在下周。”
“我打算在歐洲停留一段時間,你有什麽事就聯系我。”
“要我叫人送你回碼頭嗎?”唐娜問。
“不必了,我再也不想坐小船出海了。”
卓宇話音未落,已經變成一只白天難見的黑蝙蝠飛了出去。
失蹤事件發生後的半個月裏,虞澤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樣,完完全全地在大衆視野裏消失了。
因為虞澤的銷聲匿跡,白亞霖重新獲得最大的關注,他的歌曲很快就取代了虞澤的歌,成為各大打歌節目上的一位。
對于重新回到沒有競争者的一位,白亞霖總像走在雲端。
腳下不踏實的人總想踩踏實,對白亞霖來說,他現在就想知道虞澤究竟在搞什麽鬼。
一個發售專輯剛剛一個月的人,莫名其妙抛下專輯宣傳突然消失,到底是什麽要緊的事,要緊過專輯發售後的打歌宣傳?
無論白亞霖怎麽打探,虞澤就像真的消失了一樣,沒有人再見過他的蹤影。
虞澤的消失讓和他簽訂了代言合約的品牌公關人心惶惶,生怕他惹上了什麽麻煩,又像從前那樣再搞出一個難以挽回的大醜聞來。
他的經紀人趙健就利用這個機會接觸了虞澤代言的耐克,和口風有所松懈的公關拉近了不少關系。
一旦虞澤再度垮臺,他就會頂上虞澤的空缺。
現實社會哪有什麽永遠的朋友,大家都是合作夥伴,随時都可能換人合作。
“亞霖,你快過來看看,多麽寬敞的場地!”趙健激動的聲音讓白亞霖回過神來。
此刻他們正站在上京飛天體育場的土地上,正午的太陽正照耀着廣闊的綠茵草地,剛剛冒出的青草綠油油的,帶着生機勃勃的光彩。
趙健帶他來這裏,是為了讓他看看年底演唱會的場地是否滿意。
“到時候這裏人一坐滿,攝像機拍過去全是你的應援色,絕對震撼!”趙健自信十足地說。
雖說是在給自己的演唱會選址,但白亞霖對此興趣缺缺,他問:“虞澤有消息了嗎?”
“虞澤?沒聽過他的名字,消失了不是更好?”
“網上什麽消息都沒有嗎?”
“你關心他幹什麽……虞澤的消息沒有,最近我的首頁都是巴麗羅國的埃文斯王室要訪問中國的消息。”趙健嘀嘀咕咕着說。
白亞霖根本沒聽說過這個王室的名字,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就出了,根本沒放在心上。
趙健卻接着這個話題繼續說了下去:“好像是星期二訪問中國——”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咦,那不就是今天嗎?”
“和我們有什麽關系?我讓你打聽虞澤的消息,你什麽都沒打聽到嗎?”白亞霖不耐煩地說。
“我真的沒打聽到一丁點消息,就是這麽邪門。”趙健說:“十有**他惹上什麽不得了的麻煩,不得不躲起來了,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管他幹嘛?”
“他永遠失蹤最好!《罪業》的選角導演都聯系我了,說要你去參加一次複試,步邱死了,虞澤失蹤,這個角色啊,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他說。
白亞霖懶得和他再說,轉身向外走去。
“你不看了?”趙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頭也不回地說:“就這裏。”
他是讨厭虞澤和他搶東西,但是虞澤不在,他又覺得一切榮譽都索然無味。
作者有話要說: 唐娜:……這麽多錢,怎麽花啊。
匹薩and讀者:我幫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