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司寒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他扶着溫安寧的手腕,帶着他一步步打開禁忌。
褲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間,要掉不掉的,溫安寧覺得整個人像是要燒起來了,這感覺特別的陌生。
他知道人類的很多情緒,唯獨沒有人跟他聊過,跟好朋友在一起時,臉色發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要生病了?
“咳咳咳,雖然我不想出聲,”陳柏意突然重重的咳嗽起來,他不等司寒出聲,自己主動站遠了些,嘴角噙着笑意:“我只是想提醒你們,這是包廂。”
“雖然說,我可以走,但是保不齊哪裏來個監控,明早的新聞就是:知名家族集團掌權人和人在包廂內春風一度。”
而司寒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他冷冷的開口:“滾。”
陳柏意滾了,只不過他是倒着滾的,步伐悠閑,眼中閃着八卦的光芒,然後他啪叽一下被臺階絆倒了。
身體一晃,狼狽的來了個半摔,胳膊肘和屁股磕在地上。
司寒笑了:“報應。”
陳柏意拍拍手站起來,他盯着司寒臉上的笑意看了片刻,最後突然很認真的說道:“寒哥,恭喜你得償所願。”
說完,陳柏意快步走了。
包廂內司寒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被這麽一打岔,溫安寧已經忘了剛剛的事,他幫司寒把褲子提了提,然後扣好皮帶,只是襯衣下擺沒塞好,露了一截在外面,給司寒增添了幾分慵懶感。
溫安寧仰頭好奇的問道:“為什麽陳先生會說我們春風一度?這個詞我記得是形容男女之間發生了□□,可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身體而已,又不是沒看過。”
他的嘴就像是豌豆莢射手,啪啪啪往外面蹦字。
Advertisement
司寒眼尾微微上挑,伸手在溫安寧頭上摸了摸,“他思想污穢,看什麽都髒。”
溫安寧不太能理解這幾個字,他懵懂的點了點頭:“哦。”
其他人都走了,包廂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司寒沒了繼續的心思,便拉着溫安寧打臺球。
臺球這項運動,看起來是幾個球來回滾,實際上卻其樂無窮。
司寒只教了一遍,溫安寧就學會了,他自己拿着球杆,對準後打出,然後球完美進袋。
溫安寧越打越上瘾,後面也不需要司寒陪着了,他自己拎着球杆打的很上頭,青年打球的時候,身體弓成漂亮的弧線,他每個動作像是計量好的一般,特別标準,就像是展覽館裏的畫,讓人心情愉悅。
司寒屈膝靠在牆邊,半邊身體籠罩在陰影內,讓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本來正在欣賞溫安寧打球,手機上突然有消息進來。
他掃了一眼後,沒什麽表情的回複了對方幾個字。
“把人放進來,讓他們鬧騰,按計劃進行。”
回完消息,司寒關了手機,他就這麽抱臂看着溫安寧,視線始終未移開過半分。
樓上安安靜靜的,樓下的宴會廳內小插曲過去後,呂家人被請出去善後,其他人繼續聊天交際,大家并未受到太多影響。
只是大家的視線,總是會不經意的朝樓梯口望去,像是在等待什麽人,可惜今晚他們的希望注定要落空。
九點半剛過,溫安寧就打了兩個哈欠,然後他被司寒帶着離開了這裏。
他們倆沒走來時的那個門,二樓有電梯可以直達停車場,方便客人們上車。
坐在車子上後,溫安寧又打了個哈欠,他淚眼婆娑的靠在司寒的身上:“司寒,我好困啊。”
司寒的手放在溫安寧的下巴上,懷裏的青年骨架很小,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已經‘32’了。
這次重逢後,司寒總有一種錯覺,溫安寧還是十年前的樣子,他像是停止了發育一樣,就好像突然從十年前穿越到了現在,所以才會沒有一點變化。
“睡吧,到家我喊你,”司寒身體動了動,讓溫安寧以最舒服的姿勢靠在他肩膀上。
他感受着懷裏人真實的心跳和體溫,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還真是年歲見長,思想也跟着天馬行空起來,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玄幻的事。
#
溫秘書的工作很簡單,每天幫着司寒整理文件,然後不管司寒去哪,他都要跟着,司寒不想加的好友他要加,別人來找司寒也是先找他。
這份工作其實挺無聊的還有點累,不如直接敲代碼舒服。
不過,溫安寧做的很舒服,畢竟能時時刻刻跟司寒在一起,他還跟自己的另一個朋友小楊,分享秘書心得,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幫小楊解決幾個技術上的問題。
宴會過後四天,他都沒聽司寒提過那次的事,就好像司寒只是去一個普通的宴會上遛個彎,見了見過去的熟人。
只是溫安寧心裏隐約有種感覺,這件事還有後續。
“溫秘書想什麽呢,喊你半天沒聽到,”助理小姐姐走過來,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接着她哇的一聲叫了出來。
“溫秘書,你茶葉分的這麽精準?你用稱了?不對,公司沒這種東西。”
助理小姐姐覺得驚奇,低頭仔細打量這堆茶葉。
公司茶水間有很多茶葉,其中不乏名貴的品種,東西放在這裏,大家想喝的時候自己泡就行。
只是茶葉放在罐子裏,平時泡的時候拿的分量多少有區別。
剛溫安寧在這站着,竟是用小袋,把茶葉均勻的分成了小份。
真的很均勻,最起碼肉眼看着每一堆連形狀都是一樣的,這簡直不像是人幹事。
溫安寧羞澀的笑笑:“這很難嗎?”
“我看到有袋子就用了,這樣大家喝的時候也方便,還能拿到工位上去。”
他說完快速的把袋子打包好放進櫃子裏,這才問道:“助理姐姐,有什麽事嗎?”
助理跺了跺腳:“哎呦,差點把正事忘了,快別弄茶葉了,司總在等你呢。”
溫安寧被助理拉着下了樓,當然下去前對方還貼心的從辦公室拿了他的外套遞給他,倆人直奔地下車庫,電梯門一打開就是司寒那輛亮眼的轎車。
後車座上,司寒臉上一片冰寒,周圍一片低氣壓。
溫安寧坐在他旁邊後,車內的擋板升起來,後排成了獨立的小空間。
“怎麽了?”溫安寧關心的問道,他想都不想的直接抓住司寒的手,身體湊過去觀察司寒的臉色:“你心情不太好,但是呢又感覺你也不是那麽的憂慮,好奇怪啊你。”
“是公司的事讓你煩心?”
溫安寧的眼眸中盡是關切,還有對朋友的擔心。
司寒詫異于他的敏銳,最後他擡手把溫安寧抱在懷中,手壓着溫安寧的後腦勺,沒讓對方看到自己眼底的複σw.zλ.雜。
“沒什麽大事,我們現在去工地。”
“哦。”
司寒說的工地,就是溫安寧之前路過幾次的地方,那個著名的爛尾區:君華時代。
司氏集團注資呂氏房産,很多停工的項目紛紛重新開始運轉,該結算的款項也都結了下去,短短幾天時間內,呂氏開始重新運轉,但唯獨君華時代這個小區,一直沒有動靜。
這裏現在的地價高的吓人,大家每個月要還高額的貸款,結果什麽都沒得到,好容易聽到了開發商的動靜,結果這裏像是被遺忘了一般,始終沒人來處理。
等了幾天後,業主和工程隊的人都急了,這幾天鬧事的一波接一波,早上呂丙申小心翼翼的給司寒打了電話,詢問對方的意見。
是以,司寒才會帶着溫安寧來這種地方。
“所以你要接手這個項目嗎?我記得你說這裏賠錢,得不償失,”溫安寧問道,他們已經快到了,車子斜前方隐約可見廢棄的工地大樓。
司寒沒出聲,他只是沉沉的盯着窗外某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司機把車子停在了外面,擋板被放下來,方便他們觀察外面的情況。
助理把平板遞過來,“司總,上面是前方的信息彙報,目前現場約有三百多人,按照小區當年賣出的情況來看,人數還會持續上漲。”
司寒嗯了一聲,随後半側着身體看向外面,他沒出聲助理和司機也不敢說話,大家一起坐在車上觀察情況。
倒是溫安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
一群人烏泱泱的聚在一起,大家的臉上有憤怒、有難過、也有麻木。
他們圍在一起,周圍還有維持治安的警察,可惜沒什麽用,人群并沒有散。
溫安寧不是很懂人類對于房子的追求,在他看來這不過就是一棟房子而已,爛尾那就繼續買新的,既然沒有給他房子,為什麽他還要繼續還錢,再說了逾期不還好像也不是大事?
不過,現在他直觀的看到了人們的憤怒,突然意識到,好像在正常人的範圍內,房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而逾期能帶來的影響也是巨大的。
可是為什麽呢,他不太明白。
“溫安寧,你知道為什麽這個項目我遲遲沒有動嗎?”司寒看了片刻突然開口了。
“啊?為什麽……”
司寒聲音平靜:“我曾經讓人查過呂家的事,有意思的是他們是十年前開始出事的,一夜之間呂家得罪了國內所有的銀行,沒人給它提供貸款支持。”
“我那會兒很納悶,除了司家還有誰有這麽大的能耐,又是為了什麽執意要針對一家經營良好的企業。”
從他剛開始說話起,溫安寧的眼皮直跳,他顧不上高興自己的新體驗,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司寒,手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冒了一層冷汗,他想抓着點什麽,但現在他和司寒兩個人的手緊貼着,索性就抓住了司寒的大手,背上青筋逐漸繃起。
“所以呢,你查到了什麽?”溫安寧問道。
司寒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開口:“我查到,當時針對呂家的公司是一家新企業叫:龍騰集團,又查到龍騰集團掌權人和呂家只有一點口舌之争,此外再無其他。”
“更有意思的是,這家龍騰集團現在也沒落了,只剩下幾個老人還在撐着,尋求新出路。”
溫安寧的手握的更緊了,他低着頭留海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只是司寒并不準他逃避。
溫安寧的下巴被人挑起,被迫仰着頭和司寒對視,後者明明是在笑,但是眼神卻讓人畏懼。
司寒繼續說道:“安寧,我還在龍騰集團,十年前的活動集影中,看到了疑似你的身影呢,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