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你鴿了我,去陪哪個小美人了?】
司寒一手握着手機,一手牽着溫安寧,他回複消息時指尖頓了頓,最後手機向下傾斜,拍了一張照片。
拍完後,對方秒回。
【不是,你還真有人了?】
【誰啊,帶出來給兄弟見見】
司寒收了手機,沒再搭理上面的消息。
臭豆腐的攤前圍了一圈人,黑乎乎的豆腐下鍋時發出呲呲的響聲,攤前濺的油已經形成了污垢,司寒站在攤前一米遠的地方,認真找尋了一番,并未看到食品經營許可證。
他拉住溫安寧:“你确定要吃這個?”
溫安寧點點頭:“聞着很香呀。”
香?司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溫安寧的小臉上滿是期待,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鍋裏的東西,數着手指頭等自己的那一份,見他這樣司寒喉結動了動,終究是沒再說什麽。
臭豆腐的香味刺激着味蕾,溫安寧鼻尖聳動,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那一份,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所有人都往前湧,溫安寧不知道被誰擠了一下,整個人倒在司寒的懷裏。
“小心,”司寒順勢攬着他,淩厲的眸子一掃,撞過來的人連連道歉。
道完歉人家快步跑了,人群還有人嚷嚷:前面好像有人要跳樓。
“什麽跳樓啊,不是,是有人在那邊鬧事呢,聽說是讨薪的,終于看見老板了,在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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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聽說,是有人當街打起來了呢,現場還有血呢。”
所有人都朝着一個方向走,溫安寧本就是個八卦的性子,他擡頭眼巴巴的看着司寒。
司寒:“我們去看看。”
溫安寧:“走。”
溫安寧牽着司寒的手腕走了,走的時候司寒微微側頭瞥了眼炸臭豆腐的攤。
“不用吃臭豆腐了,”他心想。
步行街這個點人正多,這邊還有執勤的民警,現場圍了一圈人,溫安寧拉着司寒在邊上挑了個臺階站着,踮腳往裏面看了看。
人群中心有攤血跡,旁邊還有個人被蓋了白布,看情況已經死了,再旁邊有幾個人哭的厲害。
踮腳時間長了腿疼,不到一分鐘溫安寧就重新站好了。
“死了一個人,家屬哭的很傷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溫安寧說道。
“算了,我們回去吧,”他是想看熱鬧,但是他不想看這種場面。
司寒一臉的無所謂,死人不死人什麽的,跟他無關:“哦,你想走那就走。”
室外活動時間長了有點冷,司寒擡手把溫安寧的帽子給他戴上,又把拉鏈拉到最上方,溫安寧的臉剛好被圍了一圈毛,襯得他臉愈發小,也襯得那雙眼更漂亮了。
司寒盯着他看了幾秒鐘後,突然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毛毛剛好遮住眼睛。
溫安寧不滿的抗議:“這樣,我看不清路了。”
司寒視若無睹:“我拉着你。”
說完他把溫安寧的手放進自己的大衣兜裏,這樣從後面看相當于兩個人是手挽手的狀态,姿勢很親密。
衣兜裏的地方就這麽大,兩個人的手勢必要握在一起,溫安寧的手偏涼,他把自己的手塞到司寒的掌心中,感受着對方掌心的熱意,溫安寧迷迷糊糊的想着:他這是關系又進一步了?
“憑什麽不給我錢?要不是你們爛尾,我們至于嗎?”
“你們呂氏沒有良心,三年不給結算貨款,我們墊進去的工錢都賠了,還倒欠銀行一大筆。”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轉身走的時候,溫安寧聽到身後有人在哭,那聲音太大了,讓他離着十幾米都能聽到。
呂氏?呂丙申的公司嗎?
溫安寧知道對方最近在想辦法搞投資,但別的就不清楚了。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司寒淡淡的開口:“可能是呂丙申在這附近被人看見了,我跟你說的那個項目就是他們公司的。”
“這邊房子爛尾,那些材料供應商都沒拿到尾款,找他追債的不少,撐不下去的也有幾個。”
說到這裏的時候,司寒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什麽無關緊要的小事。
溫安寧縮了縮脖子,盡可能的讓自己減少吹風的受力面,他跟着問了一句:“那你要投資嗎?”
夜幕下司寒的一雙眼眸愈發沉着,他說道:“看心情。”
“不過,就算是投資,我也不會管這個爛尾的項目。”
“呂氏房地産起身,底子很好,如果不是這個項目,他們可以發展的很好,一個注定要賠錢的生意,沒必要碰。”
司氏不差錢,一個項目還是投資的起,扔個幾十億完全沒問題,但司寒是個商人,商人就不會做賠錢的買賣。
溫安寧哦了一聲,沒什麽別的想法,只是慶幸自己剛醒來就在朋友家,免了人類的很多麻煩。
上車的時候,溫安寧的腦子突然出現了他踮起腳尖看到的那一幕,女人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下,旁邊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他們就這麽跪着哭訴,絲毫不顧自己沒有任何尊嚴的成了他人議論的焦點。
或許這是他們想要的?可是為什麽要死呢?錢沒了再掙就是了,欠的錢要回來就好了呀。
溫安寧沒想明白這個問題,他做人的時間還有點短,人類的情緒過于複雜,他感覺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可能是人群都集中在一處,他們走的時候很順利,不堵車的話二十分鐘不到兩個人就到家了。
晚上太冷了,在外面人都快凍麻木了,一進屋裏溫安寧把羽絨服脫了,然後抱着沙發上的靠枕開始取暖。
人在外面待久了,體溫還不如家裏的靠枕。
司機把買的東西交給司寒後就出去了,司寒這會兒已經脫了外套,他裏面穿着一件高領羊絨衫,寬闊又具爆發力的背部線條一覽無餘。
他把盒子放在溫安寧的面前,領帶和帕子都沒動,只把風車和蒼蠅拍拿出來,尤其是蒼蠅拍被他握在手心拍了幾下。
“安寧,你說蒼蠅拍除了拍蒼蠅還能拍什麽好呢,”司寒似笑非笑的問道。
溫安寧:“啊?”
“能幹什麽?”
司寒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自己的掌心,只是眼睛卻落在溫安寧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溫安寧被他看的心裏發毛,他拎着剩下的東西跑回卧室,兩個風車放在床頭櫃上,擺件也拿出來擺着,擺完後他滿足了。
這間卧室也有了他布置的一部分,以後東西會越來越多的……
洗澡的時候,溫安寧還想着要跟司寒讨論一下,蒼蠅拍還能怎麽用,他有點好奇司寒說的用途。
可是一直到他睡前,司寒都在書房工作。
中途溫安寧給他送茶水進去的時候,聽到司寒在打電話,手機開着免提,電話那頭的惡人在說呂家之類的。
溫安寧懂了,這是今晚的事影響到呂家了,而他們家司寒在出手。
不止一晚上,哪怕接下來的兩天是周末,司寒都特別忙,通常是他早上八點出門的時候溫安寧剛醒,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溫安寧睡着了他回來了。
這樣的情況就是,雖然兩個人睡的一個卧室一張床,但他們倆确實是很少見面,大概就是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往旁邊一滾,知道對方就躺在身邊。
“大佬,你咋了?失戀了還是被騙錢了?”周一上班的時候,溫安寧坐着打了好幾個哈欠,旁邊的小楊湊過來低聲問道。
“神色萎靡,但是眼球中并無紅血絲,說明沒熬夜睡眠充足,這種情況下還沒精神,那我只能想到這兩種情況了。”
溫安寧正在敲代碼的手一頓,他瞥了眼小楊,解釋了一句:“我沒女朋友。”
“哦,我也沒錢。”
小楊一臉見鬼的表情:“你沒女朋友我信,沒錢?怎麽可能。”
“你這一身衣服我是看不出來,但你戴這款手環價值六位數啊哥。”
大家可能會戴十幾萬的表,但誰沒事花十幾萬買個手環呢。
溫安寧耐着性子多解釋了兩句:“手環是我朋友送的,我現在吃住都靠他,自己确實沒錢。”
“不對,我卡上有錢,但那也是我朋友給的。”
聞言,小楊卧槽了一聲,嘴巴驚的能吞雞蛋,他特別熱情的握住溫安寧的手,很認真的說道:“哥,你這朋友哪找的,還缺朋友嗎?能吃能喝會敲代碼的那種。”
溫安寧一聽這話,立刻把手抽出來:“不缺,他有我一個朋友就夠了。”
司寒是他最好的朋友,不過專家說過,人除了最好的朋友外,普通的朋友也要有兩個,上班時的同事也能發展出一兩個聊八卦的搭子。
他這兩天确實心情不好,大概就像是人類說的那樣,身邊人忙起來沒空聯系的時候總是格外想念,而且他也想幫司寒的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兩個人除了睡覺和吃飯外都沒有時間溝通。
就連今早他來公司,還是家裏其他司機送他來的!
溫安寧于是挑着把事情跟小楊說了說,他沒說司寒的身份,只說自己是為了對方才來技術部的,還說現在兩個人住在一起。
小楊聽完後神色古怪的問了一句:“你們倆吃住都在一起?家裏很多房子,但是你們卻住一間屋子的那種?”
溫安寧點點頭:“嗯,我們關系好。”
小楊的臉色更奇怪了,但他聰明的沒有挑破,他直接說了一句:“你來技術部是為了他,但你上班後又見不到對方了,那你适合幹秘書啊。”
“每天跟在他身後,他去哪你去哪兒。”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着,白天秘書幹,晚上嘿嘿嘿……
後面的東西小楊沒說,他只是笑的越來越賤兮兮了。
電腦屏幕上的代碼一行行的滾動,這顯示程序正常運行中,不過溫安寧的注意力早就不在那上面了,他支着腦袋想了半天,感覺小楊說的很有道理。
溫安寧主動拍了拍他的肩膀,滿臉的感激:“你說的對,我要去給他當秘書!!”
“謝謝你的主意,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普通朋友哦,我最好的朋友有且只有一個。”
他不忘解釋了一句,他不能讓司寒吃醋,而且他确實是這麽想的,好朋友嘛,有司寒一個就夠了。
小楊跟着附和了兩句:“大佬,朋友太擡舉我了,你給我個大腿讓我當挂件,我以後就是你的跑腿小弟。”
溫安寧略嫌棄他,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行吧。”
說完後,他再看代碼就沒這麽煩了,等跑完這個程序,他給司寒的禮物就弄好了,他就可以放心去給司寒當秘書了,完美!
小楊鬧了兩句後,也開始幹活,幹着幹着,他感覺不太對勁。
“等等,你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溫安寧滿臉的真誠:“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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