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走廊上悄無聲息的多了一個人,管家低着頭把平板上的信息給主人看。
“實時新聞報道,我國又抓獲一個他國間諜,對方隐姓埋名十五年,這期間沒有人能查到他的身份。”
管家語氣平靜:“少爺,很多人被抓的時候,查出來是黑戶。”
司寒點了點頭:“我國的偵查手段更厲害了。”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走之前特意找來一把金屬鎖,咔噠一聲扣上後這才跟随管家一起下樓。
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司寒随口問了句:“身份查到了嗎?門口的監控發我郵箱。”
管家:“昨天晚上22點35分至23點49分,這期間的監控一片雪花,我找了黑客,正在恢複數據中。”
壞了?司寒眉頭皺了皺,他昨天晚上有應酬,到別墅門口的時候已經接近零點,司機當時跟他說發現門口躺了個人。
那會兒司寒正因為喝酒頭疼,想都不想的說了一句:“扔走。”
後面司機下車的時候,他不經意往外面瞥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了那張糾纏了他十年的臉。
刺目的車燈下,青年那張煞白的小臉格外誘人,他軟塌塌的倒在地上,脆弱的脖頸距離車身只有一米。
“盡快讓人查,”司寒吩咐下去:“錢花下去,總要聽到點動靜。”
樓下客廳放着一杯手磨咖啡,咖啡表層還有拉花,在旁邊還有新烤的小餅幹,這是他的習慣了,每天早上一杯咖啡配餅幹,再吃點簡餐。
“少爺,一個大活人突然出現在門口,關鍵是我們還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要不要報警?”管家盡職的提醒,面露擔憂:“如果他是那些人派來的呢?”
碰巧劉嬸兒端着三明治從廚房出來,司寒眼睛眯了眯,“無妨,不用擔心,左右他人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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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嬸兒,再做一份奧爾良雞腿堡,炸一盤薯條,和可樂一起端上來。”
劉嬸:“啊?好的,少爺。”
等人走了後,司寒笑了,只是這笑讓管家周身發毛。
“他沒有衣服不能出門,每天吃的還是油炸食品,健康堪憂,”司寒哼了一聲:“記得讓劉嬸把吃的端到我面前,我親自給他送過去。”
“大部分人跟我吃飯都有壓力,科學研究表明,人長期在高壓下吃飯消化不好,容易造成腸胃問題。”
司寒說完低頭喝了幾口咖啡,還心情極好的吃了塊小餅幹,從管家的角度能看到對方上揚的唇角。
管家此刻:……
好半天,他才艱難開口:“您能想到的懲罰就是這些嗎?”
司寒挑眉:“身體健康堪憂,人身自由受限,這還不夠?”
夠,那可真是太夠了,管家朝着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發自內心的誇贊:“少爺,您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司寒晃了晃咖啡杯沒說話,只是翹起的唇角始終沒下去。
莊園內有四個廚師,西餐中餐都很擅長,炸薯條對于這些人來說簡直毫無難度,二十分鐘後新鮮出爐的漢堡薯條被擺在司寒的面前,旁邊還有一杯插着吸管的可樂。
後廚那邊,一個廚師的孩子,正淚汪汪的盯着這邊。
司家沒有可樂這種東西,于是廚師就把自家孩子的飲料搶了……
“我端上去,你記得繼續查,還有身份不要局限在一處,往上頭查查,”司寒說完端着盤子走人,站起來的時候他順手理了理衣角。
上樓梯的時候會經過一樓的窗戶,透過玻璃窗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襯衫下包裹着一身流暢的肌肉線條,手腕上帶着一塊理查德米勒。
司寒一手端着托盤,一手不經意的撩了撩額前的碎發。
寒冷和饑餓,這是鮮活的生命才會有的感受。
溫安寧靠在床上,頗有些好奇的捂住肚子,被子掀開肚皮暴露在空氣中,他的手指頭在變癟的肚子上戳了兩下,肚臍附近的肌肉沒有小腹那裏緊實,戳着手感也不同。
戳下去肚子還會配合的叫幾聲,溫安寧眼睛一亮,戳的更起勁了。
“溫安寧,十年不見,你還是這樣,如此的沒有羞恥心,”司寒嗤笑一聲進來,他用腳踹上卧室的門。
溫安寧眼睛亮晶晶的,招呼着司寒過來:“司寒弟弟,你看我的肚皮,他還會動甚至會叫,好好玩。”
溫安寧特別坦誠的像司寒敞開肚皮,被子堪堪遮住小腹,還有幾根毛發露在外面。
司寒身形一歪,托盤險些掉在地上。
“!!!”
漢堡的香味傳來,溫安寧眼睛更亮了,他的瞳孔很純淨就像是兩三歲的嬰兒,充滿了對世界的好奇。
“司寒,好香啊,我想吃,”溫安寧當即就要掀開被子下床,卻被司寒給按住。
司寒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冷着臉把被子拉上來,被子沿着溫安寧的腰圍了一圈,上半身沒辦法只能露在外面。
把食物拿上床的時候,司寒盡量目不斜視,努力忽視對方挺立的胸口。
不給衣服穿本來是一種懲罰,是人都有羞恥心,長期在另一個人面前不穿衣服,但凡正常人都受不了。
但現在,司寒開始質疑自己,這懲罰的到底是誰。
“快吃,”他惡狠狠的說道:“吃完了自己站起來溜達,你的活動區域只有這間屋子,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去。”
溫安寧嘴裏叼着薯條,左手端着可樂右手抱着漢堡,吃的正上頭,也沒把話往心裏去。
他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就知道好兄弟靠得住,有錢有顏性格還好,這樣的朋友哪裏去找?
雖然他朋友有點害羞,不太能放得開,甚至還有點奇怪的舉動,但沒關系朋友嘛,就是要容忍彼此的小缺點。
溫安寧吃完後,眼巴巴的看着司寒:“沒吃飽,我還想吃。”
其實作為一個人,他的生理上已經飽了,但是溫安寧作為一個第一次嘗到味道的‘人’,心理上還想吃。
他扭頭望着司寒,左手拽着對方的褲子,“司寒。”
司寒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半只眼睛落在青年漂亮的脊背上,“不行。”
“你當我這是什麽?自助餐廳嗎?想吃多少吃多少,”司寒冷酷的說完,轉身離開的時候,指尖不經意的碰到青年的脊背。
指腹下的皮膚光滑細膩,只需輕輕用力便會留下紅痕。
司寒進去又出來,關上門後他掃了眼樓梯口,管家朝他點了點頭:“少爺,樓下來了幾個客人。”
總有些不長眼的蟲子,喜歡到別人家裏嗡嗡嗡,司寒随口說道:“趕出去,凍着吧。”
“跟他們說,外面這天氣适合聊天,讓他們去曬一天的太陽再進來。”
現在是12月初,南城地處北方,最近受寒流影響,白日的溫度也到了零下12度,夜間最低則是零下17度。
管家機智的沒有反駁,點頭應了下去。
人走了後,司寒開了隔壁的門,這裏是他的卧室。
房間就在二樓,哪怕一樓樓層高,二樓窗戶離地也不過六米。
樓下一個中年男人帶着兩個年輕人滿臉恭敬的想要進來,卻被攔在外面,不一會兒管家出來了,他背對着溫安寧,讓溫安寧沒辦法讀懂他的唇語。
不過,看他們的架勢像是打起來了。
以前跟着龍傲天的時候,這種場面溫安寧見多了,總有人想要上門找茬,然後反被打臉。
溫安寧心下了然,他這是剛來第一天就遇到了經典劇情:反派上門!
樓下為首的中年男人在大冬天的出了一身冷汗:“小輩不懂事,冒犯了司總,司總說的對,我們是該曬曬太陽。”
說完,他往路側動了動,就這麽站在寒風中開始曬太陽。
旁邊的年輕人滿臉不忿:“爸,您何必呢,我又沒說錯,他不過就是一個……”
“你閉嘴,啪,”中年人忍無可無一巴掌打了過來,青年人的臉上瞬間留下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對于他們的鬧劇,管家全程微笑的看着,并不開口。
而中年人打完人後,繼續恭敬的站在那,只是額頭上的汗更多了。
這一小段溫安寧沒看到,他光着身體跑到門前,拉了拉門把手,一拉沒拉動,二拉還是沒拉開,溫安寧蓄足力氣開始三拉。
這次他拉開了,但他人也因為慣性撲了上去。
“唔唔唔,唔?”溫安寧額頭磕在司寒的鼻梁上,眼睛上覆蓋了一個柔軟的物體,他保持這個姿勢擡頭看過來,眼角還有生理性的淚水。
司寒也沒好到哪去,鼻梁被撞後眼眶酸澀,他掐着溫安寧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倆人閃身進了卧室。
“別進來,司寒我們一起出去,樓下很熱鬧,”溫安寧顯然還惦記着經典的打臉橋段,拉着司寒要往外走。
在系統界,大家都是金屬外殼,或者是小小的芯片外觀,沒有衣服這一說也沒有男女之分,更何況羞恥心。
溫安寧一時忘了自己跟其他人有什麽不同,他被司寒拉住胳膊,後者滿眼震驚。
“你要這樣跑出去?”
“不對,你都這樣了,還想走,溫安寧你是想再消失十年嗎?”
司寒的胸脯上下起伏,美豔的眸子裏一片冰寒,他的手越來越用力,溫安寧的腰上隐約可見紅色。
溫安寧想了想,樓下來的幾個人都是男性,大家的生理構造是一樣的。
他點了點頭,本意是出去看個熱鬧,結果卻被司寒誤解成了另外一重意思。
眼前的人,還想走。
十年前毫無預兆的消失,十年後突然的出現,沒有人知道等一個人十年是種什麽感受。
司寒突然燊燊的笑了起來,他一手攬着溫安寧的腰,一手開始扯自己的領帶。
他今天下午約了人,還算正式的場合,特意打了一條墨綠色的領帶。
溫安寧就是再遲鈍,也明白眼前的人情緒不對,但他第一次做人,不知道自己哪做錯了,本着學習的心态,溫安寧問了一句:“司寒,我哪惹你生氣了?”
“你可以告訴我嗎?”
老祖宗的經驗告訴我們,做了錯事後千萬不要說我哪做錯了,這很容易被人誤解成其他意思,從而造成火上澆油的效果。
司寒的笑意更深了,他把領帶纏在手上,搖了搖頭:“不,你哪都沒錯,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麽寬容。”
說完,司寒手中的領帶毫無預兆的纏上了溫安寧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