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明見素“賣劍”是非一般的利索, 鳳池月頃刻間就被她說服了。明見素要是太忙了沒時間陪她,所以啊,還是讓法劍多承擔些吧。
“今日不去天羽司當值?”明見素又問。
“休息。”鳳池月才懶得動, 什麽天羽司見鬼去吧。她伸手攔住了明見素的腰,隔着一層單薄的外衫,不輕不重地摩挲着,眸光流轉,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明見素呼吸有些急促, 她輕哼了一聲壓住了鳳池月作亂的手,說:“我有段時間缺位,還得去天帝那邊解釋一二呢。”
鳳池月下巴壓在了明見素的肩膀上, 有些遺憾地看着她,不太高興說:“混沌鏡上傳訊不成嗎?一定要親自走上一遭?”
明見素說:“這樣沒将天帝放在眼裏,未免太放肆了吧?”天淵不會因為這事情扣她的月例, 但是以天淵的小氣,恐怕會記仇。那麽在賞賜仙官的時候, 她得到的份例恐怕會變少。到底人家是天帝,天命所歸, 怎麽都得給他一個面子。
“放在眼裏?”鳳池月狐疑地望着明見素,在她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好你個明見素,眼裏還有別人, 那以後是不是心裏也要塞人了?”
明見素早就習慣了鳳池月這奇怪的關注點, 想也不想就說:“怎麽會呢,除了師妹其他人都不配入眼。”
鳳池月這才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來, 總算是松開了明見素,自個兒動手穿衣。
兩人起身後沒多久, 一道破風聲伴随着雷霆聲在東阿山外圍炸開。一枚近一尺長的紫紅色令牌如閃電般飒然而來,朝着鳳池月的身上落來。鳳池月掀了掀眼皮子,坐在了椅子上一動也不動,任由明見素替她打理着散亂的長發。
那枚令牌距離鳳池月半丈遠的時候,一道璀璨如星河光芒的劍氣沖出,與那令牌交擊,當一聲響,将那令牌擊落在地。纏繞在令牌上的雷霆消散了大半,令牌落在地面上,似乎有些不甘,宛如躍上岸、試圖垂死掙紮的魚一般彈了兩下,才漸漸地沒了聲息。
直到将月牙形的額飾替鳳池月佩戴好,明見素才扭頭去看那枚闖入東阿山的令牌。“是天樞部大诏寺的緝兇雷令。”明見素擰眉道,她很快就想到了緣由。昨夜一下子死去了那麽多羽族仙人,丹穴山那邊不可能不聞不問。但是她自認痕跡都收拾幹淨了,丹穴山絕對不會知道是她們下的手。“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那當然了。”鳳池月哼了一聲,才不想管那麽多事情。她連看都沒看明見素一眼,說了一聲“過來,低頭”後,就用沾了口脂的手指往明見素的唇上抹。
天樞部大诏寺中。
仙官們發現送出去的緝兇雷令一枚都沒有回來,忙向着雲澤少君禀告。按照天庭的律令,先以緝兇雷令捉拿有罪之人,若是抗令不遵,就罪加一等,由仙官、仙吏們親自動身捉拿。但是現在,大诏寺為了省事,總是在沒定罪的時候就祭出緝兇雷令,這導致了雷令的威能不停地衰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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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們抗令不行麽?是他們能做出來的事情。”雲澤少君眉頭微微一皺,“你們走一趟東阿山。”話音才落下,雲澤少君就想到了近段時間混沌鏡中沸沸揚揚的傳聞,又改口說,“不,我親自去。”
雲澤少君很講究排場,四頭黑蛟拉着一輛華麗的馬車在滾滾雷霆中出行,不到兩刻鐘便抵達了雲氣缭繞的東阿山。立在了車頭的兩位仙吏一左一右地掀開了車簾,幾個呼吸後,面如冠玉的雲澤少君才從車中鑽了出來。
“起夔鼓。”雲澤少君吩咐了一聲。
兩名仙吏立馬會意,取出夔鼓咚咚咚敲擊起來,仿佛無數個雷霆在上空炸響。但凡是天樞部諸雷官出行時,都會以夔鼓提醒左右:天樞行事,閑人回避。
聲浪如潮音,一波又一波地蕩起。
在山中練劍的祝完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又出了什麽事情。她垮着一張臉,想要尋着聲音來源去一探究竟。可腳步才動,就看見了她仙風道骨、遺世獨立的師尊從法殿裏出來了。而本該去當值的鳳池月正抱着雙臂依靠在門邊,眸光流轉,眉眼含春。
豔遇、魂魄歸來……一個又一個詞語蹦上了祝完心頭,她那好似生鏽的腦子驟然間轉動了起來。她擡手掐了自己一把,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是幽靈鬼魂,她師尊偷偷回來了。
山外。
雲澤少君目不轉睛地望着東阿山。雖然說丹穴山諸多羽族長老告狀,說鳳池月、鳳凰聯手殺了他們的族人,可他并不覺得對方真有這個本事。畢竟在昆侖山地界,悄無聲息地殺了那麽多的仙人,實在是匪夷所
雲澤少君認真地揣摩着天帝以及諸同僚們的用心,漸漸地走了神。可與他随行的仙吏卻一直提起警惕看着東阿山,直到那抹仙界三歲小兒都識得的藍色身影踏空而來。“少、少、少君——”仙吏突然間變得結巴起來。
“做什麽?”雲澤少君的神色被驚醒,下意識地斥責一聲。看着兩位如同見了鬼似的陷入極度震撼與恐慌中的下屬,他覺得自己臉面上頗為無光。這等貨色怎麽也能進他們天樞部了?天機部是怎麽選仙官的?雲澤少君懷着一縷淺淡的怒氣,最後終于感知到了周圍氣機的變化。他擡起頭來,同樣是吓了一跳。
可不就是見鬼了嗎?
該死的,出來的怎麽會是東阿主?
他想過鳳池月抗令不遵或者束手就擒,但是從沒想到已經死去的東阿主明見素會“魂兮歸來”啊!
明見素凝視着呆愣的雲澤少君,微微一笑道:“雲澤道友來我東阿山做什麽?可是有誰觸犯了天庭律令?”
雲澤少君斂起了面上的錯愕,朝着明見素行了一禮。東阿主沒死,還回到了天庭,怎麽混沌鏡沒有半點消息?她若是在的話,那鳳池月還能抓麽?丹穴山那邊要怎麽交代?思緒一轉再轉,雲澤少君露出了一抹呵呵的笑容,說:“東阿道友。”他也沒提明見素在天庭“已死”的事,而是直截了當地說了自己的來意,當然那個鍋都扣在丹穴山的頭上。“丹穴山諸族長老狀告天羽司鳳司主殺人,我雖不信此事,可還是得照例來詢問一二。”
明見素才不相信雲澤少君的鬼話,這天庭的仙官說話沒半句可以信的,那枚緝兇雷令如今還在山中法殿裏呢。“我師妹柔心弱骨,天真爛漫,怎麽可能會殺人?丹穴山道友們是不是糊塗了?”
雲澤少君很僵硬。在一個多月前他對這句話深信不疑,可經過了“太上宮毀丹爐”“西海拔龍鱗”等事後,他認為“柔弱”“天真”等詞眼用來形容鳳池月,那簡直就是糟蹋語言。他知道明見素護短,到底沒當着她的面說鳳池月的壞話,而是将丹穴山長老拿出來當幌子。他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我也如道友這般想。可丹穴山的道友說了,鳳司主先前打翻太上丹爐,足以見道行不淺。”
明見素露出了一抹“和善”的微笑,兩道劍芒圍繞着她周身旋轉,飒飒的劍意凜冽如寒冬臘月的霜雪。她說:“我師妹與人為善,好端端地,為什麽要打翻太上宮丹爐呢?”
雲澤少君:“……”這兩位對“和善”有什麽誤解嗎?他是為了調查丹穴山一衆離奇死亡的事情來的。他試圖将話題扭轉回去,才說了一個“我”,便聽見到了身後蛟龍急促而粗重的喘熄聲,仿佛被什麽惡物盯上了,渾身上下俱是驚懼不安。
“我明白了,雲澤道友是說,靜德仙君為老不尊,無端欺負我師妹,對嗎?”明見素沖着雲澤少君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又道,“我這段時間被困仙魔戰場,不知仙界諸事,多謝道友将真相告知。”
雲澤少君一臉茫然。
什麽真相?他這不是什麽都沒有說嗎?
“我尚有要事在身,就不留道友了。改日再往天樞部拜訪。”明見素刻意加重了“拜訪”兩個字。
雲澤少君恍恍惚
惚地回到了車中,一路雷霆帶閃電往昆侖山中去。到了半路的時候,他才猛然間驚回了神思。
明見素詐屍了!仙界同僚知道嗎?他也沒心情去想丹穴山的“命案”了,火急火燎地拿出了混沌鏡,給互相交換名印的道友們都發了一消息,緊接着又去混沌鏡的公開亭留言。
明見素回來了,想要看鳳池月悲慘下場的人,怕是等不到這個熱鬧了。
底下的留言跟雲澤少君想得有很大的不同。
——啊,蒼天有眼。
——東阿主回來了,那是不是那位就不會離開東阿山了?她跟以前一樣,不會再折騰了,是吧?
——天羽司……能恢複如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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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天樞部的人,明見素便動身前往紫極殿了。
她一路禦劍而行,劍光飒飒,頗為招搖。不管看沒看混沌鏡,差不多半個天庭都知道她歸來了。
這個驚雷比她的“死訊”帶來的震蕩更大,原本平靜的天庭又變得熱鬧嘈雜起來,仙官們各有各的心思。
至于天帝天淵——他原本正愁着新任東阿主的人選,在明見素回來後,理所當然地将這件事抛下了,如了卻了心中負擔。他也沒有太在意明見素失蹤時發生了什麽,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消失在了衆仙的眼前。明見素有些驚詫,她還以為要寫萬字報告呢。倒是明玉衡,在一同離開紫極殿的時候,跟明見素解釋道:“天母出關了。”
天帝是天命所鐘,象征着天道至陽的一面。在天帝誕生的時,太陰中都會誕生一位“天母”,在未來與天帝結成道侶,一道衡定天地陰陽與清濁靈機。或許天帝的人選會變動,但“天母”始終不變。天母與天帝歷來共掌天庭諸事,但是這回的天母不一樣,她無時無刻不再閉關。也正因為此,她在天庭中的存在感不停地被削去,然而現在她出關了。仙官們無所謂,但是習慣了獨掌天庭的天淵一定會着急。
“聽說天帝修為不如天母,當初曾經被天母教訓過。”明玉衡小聲地說起了天庭兩位至尊的八卦。
明見素沒太在意,她的視線落在了一位峨冠博帶的道人身上,極為難得地主動打了聲招呼:“靜德仙君,許久不見了。”
靜德仙君:“……”他原本想假裝沒有看到明見素的。什麽“許久”?他是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見。仙魔戰場什麽樣的裂隙能夠困住明見素?為什麽“死訊”會變成假的?如果他知道明見素還活着,怎麽可能去欺負他的師妹?呸,最後被欺負的也不是明見素。扭動着僵硬的脖頸,他的臉上扯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擡手行了一禮。
明見素佯裝沒看見,從靜德仙君的身側走過去了,仿佛先前喊住他的壓根不是自己。
靜德仙君并沒有因不用面對明見素而高興,而是一股寒氣油然而生。如果明見素當場報了仇,這事情就算揭過了,可她什麽都不做,說明這仇怨根本沒有可能解開了。明見素不會當着衆多同僚的面殺他,但是出了昆侖地界呢?
明見素歸來,對靜德仙君、 敖嘲風等人來說是“悲”,但是對初意而言則是“喜”了。
她今日沒去紫極殿,可也自其他地方得了消息,知道明見素是落入了仙魔戰場的一道裂隙中,并且得到了機緣。
“她的道法一定增長了,若是她願意與我做對手,就算只是在太虛靈境裏,那也是一件妙事。”初意在殿中來回踱步,末了,興沖沖道,“來人,将我庫中的一塊落星石取出來。”這是一種用來錘煉劍器的隕鐵,極為稀少。但是很快的,初意眉頭一皺,擺了擺手說,“等等。”落星石固然價值連城,可要用來結交明見素,未必是最合适的。良久後,她露出了一抹牙酸的神色,磨着牙說:“将我庫中各色雲錦緞布都挑選幾匹出來。”倒不是她舍不得這些布,而是要借着鳳池月來打動明見素,怎麽有種微妙的不爽快。
明見素是白璧,而鳳池月……就是那怎麽也抹不去的“瑕疵”。
不管心裏怎麽想,只要是不想與東阿山交惡的,在知道明見素歸來後都送來了一份禮物。別說是明玉衡、初意她們了,就連往常看明見素不順眼的鳳凰們也備了厚禮。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看見明見素、鳳池月兩人,鳳瑤将禮物一放,連句寒暄的話都沒說,就匆匆忙忙飛走了。
清點禮物入庫的祝完累得不輕,在衆多當差的仙官、仙吏跑走後,東阿山只剩下三個人了。鳳池月指望不上,至于師尊……身為弟子哪敢勞動她啊?師尊很無所謂地說放着就好,可她實在是看不過眼,最後只能認命地收拾。
“師尊,那些離開的仙官想要回東阿山,可以嗎?”見到明見素的時候,祝完提起了這件事情。那幫人與她沒有斷了聯系。到了外頭,他們才知道東阿山中待遇最好,不僅不會克扣他們的丹玉,還允許他們觀摩道冊、提升道法。而在外間,整天灑掃伺候仙人,幾乎不得閑。
鳳池月坐在了秋千上,足尖點在了地面,懶洋洋地凝視着明見素。
而明見素仿佛沒聽見祝完說話,她左手端着白玉盤,右手則是拿着一根細小的簽子,叉起了一瓣靈果喂到了鳳池月口中。看着她心滿意足地眯起了眼,明見素唇角也揚起了幾分笑容。
祝完:“……”她就不該出現在這裏。
“不可以。”在祝完猶豫着要不要重複一次時,明見素總算是開口回答了她。在師妹困頓時背棄了師妹,根本就不可原諒。沒将他們曾經所得的一切收回來已經很仁慈了,他們居然還癡心妄想着回頭。
祝完也不在意那些人回不回來,她趁着明見素心情好,又說:“那要不要再招聘仙官?”
鳳池月擡頭,慢吞吞說:“人靠不住。”
祝完卡殼,遲疑了一會兒:“那……鳳凰?”難不成鳳池月想要扶持同族?讓鳳凰山與東阿山加強聯系?
鳳池月眉頭一皺。
明見素睨了祝完一眼,說:“東阿山不會出現第二只鳳凰。”
“我想起來了,我讓長懷做了一些東西,你可以問長懷要。”鳳池月沒看祝完,她仰頭凝望着明見素,又說,“我還沒有付給她丹玉。”
明見素:“……”
鳳池月又說:“除了長懷,我還讓祝完在別的地方賒賬了。”
拖欠丹玉這件事情……明見素在下界都沒有做過,這會兒聽鳳池月一說,立馬就坐不住了,忙讓祝完拿着丹玉去龍鼎宮找長懷結賬。結果這事情被龍鼎宮一位小道童看見了,他忙不疊跟同伴說:“東阿主來還錢了。”一來二去,不知道怎麽就傳成了“東阿主替鳳池月收拾爛攤子,但凡因鳳池月有所損失的都可以去找她”。這消息一出,不管是天羽司的仙吏還是昔日被鳳池月天門使者,都送了賬單到東阿山去。
明見素都被氣笑了。
丹穴山中。
朱雀、畢方等羽族如烏雲罩頂,神色很是灰敗。原本指望着天樞部插手,可哪裏想到明見素竟然回來了!天樞部那邊打了個哈哈,說是找到了證據再來告。他們不去拿鳳池月,當然不會對鳳凰們動手,這事兒只能不了了之了。
先前有長老懷疑鳳池月沒這個本事,但現在幾乎認定了她是兇手。畢竟她加上不知修為精進到何等地步的明見素,足以殺滅他們的那些族人。可惜沒有定點痕跡留存,天樞部不願意為了他們去得罪明見素。
“最好的時機錯過了,難道就讓鳳池月春風得意?有了明見素的支持,那天羽司還有我們的位置嗎?”一位族老很是不甘心。
“鳳池月與鳳凰們不是一夥的,要不別管她了?”有的人心中生出了怯意。
“現在不是我們管不管鳳池月的問題了,你們知道天羽司裏重新造冊登記各部族人數了嗎?”◆
“這有什麽關系?”有人不解地問。
“蠢才!”朱雀長老氣得破口大罵,“過去的名籍有問題。你以為替我們挖山裂石采伐寶材的力役是從哪裏來的?”在丹穴山一脈占據了天羽司後,有大半的東西沒有流入天羽司,而是進了他們丹穴山。是打着天羽司的名義,替他們做事。天羽司是他們朱雀一脈立足天庭的關鍵。
“那怎麽辦?東阿主回來了,我們還能将鳳池月從天羽司弄走嗎?”焦躁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朱雀長老沉默了片刻,說:“從今天開始,但凡是我丹穴山一脈的仙官,都不許去天庭當值。”
“不妥當,守選仙數目極多,我們放棄了就等同于将自己所得拱手讓人。”立馬有聲音否決了朱雀長老的提議。他冷笑了一聲後,說,“鳳凰山一脈不是有很多守選仙嗎?就先将他們推上去好了,天帝不會允許鳳凰起來的。”
“道友們是不是忘記了,如今只要是我羽族一脈,想通過天羽司上升的,都要參與考核啊!”
衆長老:“……”
“考核一事天怒人怨,先前在紫極殿廷議時本來要罷去的,只是因一些事情耽擱了。如果反對的聲音再大點,絕對能将鳳池月打成仙界的罪人。”
“可再反對也只有我們丹穴山反對,聲音能夠有多大?”
“我明白道友的意思了,明日便上奏,要在四海司、白虎司甚至是天機部本司也推行考核制度!憑什麽只有我們羽族受累?”要麽不考,要麽衆仙官一同受累。
東阿山裏,原本就懶得去當值的鳳池月沒想到丹穴山一群老家夥拼命地給她找事兒。此刻的她,正為新的事情煩惱。
鳳池月不知道從哪兒摸來了一柄玉如意,她跪坐在明見素的跟前,用玉如意貼着明見素的鎖骨,耷拉着眉眼,詢問道:“初意她這麽勤快來找你做什麽啊?難不成天庭沒有可以當她對手的仙人了嗎?她怎麽不去找明玉衡或者長離?”
明見素也很不理解,她先前拒絕帝女的次數并不少,之後帝女就沒再勉強。可她這次回來,帝女變得無比熱情,甚至親自來東阿山。她是為了鬥法?還是在打別的主意?明見素也沒有管被鳳池月撥亂的衣襟,答非所問道:“師妹,我沒在的時候,她來找過你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