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跪求結婚第七十五天
第75章 跪求結婚第七十五天
陸予的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一周,好像日子也在慢慢地恢複正常。
歐都偶然有一次問到沈恪的情況,陸予才愣了一下,這些天他一直在着手準備《九州》的拍攝,根本沒有再關注那件事的後續。
沈恪的下場,想必應該不會好到哪裏去。
而就像陸予想的那樣,沈恪也的确失去了一切。
他陷害陸予的事情被揭發出來後失去了工作,盛世迫于輿論的壓力不得不舍棄他這顆棋子,而霍衍呢,本身就被杜家抓住了小辮子,自己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根本懶得搭理他。
沈恪成了一個沒人要的可憐蟲,也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就算出門在外将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他也畏懼別人投來的目光。
就這樣,沈恪開始害怕出門,也開始畏懼陽光。
他将自己終日鎖在家裏,每天過的渾渾噩噩,好像又回到了好多年前,他還沒從那件事中走出來的時候。
他拼盡全力地想要将自己從過去的陰影裏救出來,可沒想到到頭來,他還是沒人愛。
沈恪蜷縮在沙發上,他緊緊地抱住自己,卻還是覺得冷。
這種冷不是生理上的冷,而是從心底上的冷。他有的時候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麽連陸予這種人都有人死心塌地地追随,連老天爺都幫他,可是自己明明付出了一切可以給的起的,卻永遠都得不到別人真正的愛。
沈恪的身子抖得不像話,他穩了穩心神,打開了手機,結果就連訂個外賣,應用的開屏都是陸予的照片。
又是陸予,又是陸予,這個人怎麽哪裏都是,怎麽這麽陰魂不散,怎麽這麽煩!!
沈恪的精神終于在這一刻崩潰,他扭頭看到茶幾上的鏡子,對着鏡中這張酷似陸予的臉,沈恪像是發了瘋一樣,開始瘋狂地抓撓自己的臉。
他覺得疼,可是他再也不想看見這張臉了,他再也不想看見陸予。
就在這一瞬間,沈恪的眼神陰狠得像是要将陸予這個人撕碎。
為什麽陸予要活着,去死,他去死!
……
九州的拍攝時間持續了兩個多月,因為歐都的戲份比陸予多十幾場,所以陸予比歐都早了一周殺青。
歐都殺青的時候劇組還給他送了花,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歐都這個孩子怪讨人喜歡的,性格乖巧就算了,做什麽事都會替別人着想,真的一點架子也沒有。
田光遠過來看他的時候歐都才剛卸完妝,看見田爺爺來了連忙從座椅上站起了身。
“田爺爺好。”歐都甜甜地開口。
田光遠摸了摸心窩子,哎呦,嘟嘟這小甜娃要走了,他可真是舍不得。
“說了幾遍了,在劇組裏叫我什麽?”田光遠假意板了板臉,語氣裏卻是滿滿的寵溺。
歐都連忙改口:“是,田導好,這不是馬上就要離組了嘛,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這最後一次,你還不讓我叫田爺爺,以後可就想聽也聽不到了。”
田光遠說不過他,趕忙認輸,歐都笑了笑,逮着他叫了好幾聲田爺爺,可是把田光遠哄得老高興了。
“你呀,這麽乖,可是讓我羨慕死于曼了。”他有所思慮地眨了眨眼,嘆了口氣道:“陸予今天來接你嗎?”
歐都咬了咬下嘴唇,神神秘秘地湊到田光遠身邊,和他咬了兩句耳朵:“予哥今天有雜志封面要拍,不過他說他在家裏等我,給我準備了一個驚喜。”
歐都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有些害羞了。
田光遠一把年紀,受不了這些小年輕之間的浪漫橋段,酸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得嘞,沒事了就趕緊回家見你的寶貝予哥去。”
歐都笑着應了聲诶,話音剛落,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歐都低頭看了看,自己對這串號碼并沒有印象,就沒有接,沒想到過了一會,又打了進來。
田光遠瞅見了,就先跑到一邊回避,歐都這才接通電話,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半個小時後,歐都在影視城外的一個小胡同裏見到了陸銘載。
他依舊穿的破破爛爛,不過比起上次和陸予見面的時候,倒是看着幹淨整潔了不少。
歐都雖然對陸銘載上輩子陷害予哥的事情感到不齒,但是既然這一輩子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他還是決定徹底放下對陸銘載的偏見。
畢竟,再怎麽來說,這個人也是予哥的父親。
陸銘載在電話裏告訴歐都,約他出來是想求他幫忙轉交一個東西,他有一樣東西想還給陸予,他也知道陸予現在不願意看見他,所以才找一些小道消息打聽到了歐都的聯系方式。
這個小胡同還比較偏僻,距離影視城的門口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陸銘載過慣了見不得光的日子,影視城門口人來人往,他說自己站在那裏就覺得暈得慌,只好縮在這麽一個犄角旮旯裏讓歐都過來找他。
歐都快步走上去:“陸伯伯,你有什麽東西要我給予哥?”
陸銘載笑了笑。
他擡頭仔細打量了一眼歐都,也不打算拿什麽東西,只拐了個話題道:“上次你和我通話,我就覺得你肯定是喜歡我家小予,小娃娃,你是不是喜歡小予,你告訴伯伯。”
歐都愣了愣,他沒想到陸銘載還會關心這個,可轉念想想,他總歸是一個父親,怎麽可能真的對予哥不管不問。
歐都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陸銘載瞬間就覺得有些難過:“你是一個好娃娃,可惜啊……伯伯對不起你們。”
歐都被他這句話說得有些懵,他連忙擺了擺手:“陸伯伯,您真正對不起的是予哥,我知道予哥其實也很難過,如果您願意,我們還是可以好好地一起生活的。”
歐都的話說的很真誠,他開口:“您別再錯下去了,回到我們身邊好嗎,只要您不再賭,我相信予哥一定會很高興的。”
陸銘載突然濕潤了雙眼,他看着眼前這個乖巧的孩子,就覺得一定是陸予放在心尖上的人。
可是……就當是他最後一次對不起陸予,這一次後,他拿完錢就走人,再也不會打擾陸予的安穩生活了。
陸銘載猛地閉上了眼,顫着聲音一個勁地說對不起,歐都被他這突然地舉動搞得心裏一慌,他看了眼這個陰森森的巷子,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麽。
只是歐都反應得終歸遲了,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沖入鼻腔,歐都覺得陸銘載的臉在慢慢地模糊。
漸漸的,他看不清陸銘載臉上的表情,卻覺得,他面上的神色一定是內疚卻又瘋狂。
恍惚之間,歐都突兀地記起了予哥多次在他耳邊提起的話:“嘟嘟,離陸銘載遠一點,一定要遠一點……那個人已經不剩良知了,一定不要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好不好?”
予哥……我好像又上當了。
我怎麽總是這麽笨……總是忘了你說的話,讓你一直為我擔心呢……
歐都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到了自己在一處天臺上,予哥和他并排站着,他們之間就像是被一個天平連着,他活着,予哥就要死,他死了,予哥就可以活。
然後就這樣,予哥就在他的面前跳了下去,瞬間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裏。
歐都被噩夢吓醒了,睜開眼就看到了夜晚的天空,帝都的夜晚總是沒有雲,但今晚的雲層很厚。
他剛松了一口氣,就察覺到了自己的雙手被綁在身後,腳腕處也被繩子捆在了一起。
沈恪察覺到了歐都醒了過來,走過來直接捏住了歐都的臉,他戴了一個口罩,讓人看不清面容。
“醒的倒是挺快,陸予還沒來,你猜他還要多久才能來救你?”
歐都輕而易舉就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他蹙着眉瞪他,沈恪反而笑了:“你瞪啊,你接着瞪,反正要一塊死,沒什麽可怕的了。”
沈恪笑得像是一個瘋子,他優雅地站起身,擡腕看了看表,在心裏計算着還有多久可以見到陸予。
不過,在見到陸予前,他還是要好萬全之策。
沈恪從地上的箱子裏找出了一管注射劑,轉身按着歐都就紮進了他的胳膊,他拍了拍歐都的臉,第一次生出了報複的快意。
“你不是要幫陸予嗎,你不是喜歡他嗎,我偏不讓你們如意,你和陸予,今天必須死一個。”沈恪扔了針頭,捏着歐都的下巴,挑釁地挑了挑眉,“不過你別說,我和你沒什麽仇沒什麽怨,如果好點,還是讓陸予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看着沈恪這幅瘋狂的樣子,歐都心裏泛上一層冷意,他已經感覺到,沈恪的精神不大對勁了。
從沈恪給陸予發消息約他在這裏見面,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兩個小時,陸予平日裏這麽在乎歐都,怎麽可能還不來?
沈恪等得有些不耐煩,他掏出手機打算給陸予打電話,號碼剛撥出去沒多久,他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手機鈴聲。
一扭頭,陸予一個人出現在了天臺的入口。
他還喘着粗氣,呼出的氣息在空氣裏凝成了一朵朵的霧花,柔和了他的眉眼。
“沈恪……你和我的恩怨,別牽扯別人,你先把歐都放了,我們的事你別牽扯他!”
陸予邊說邊向前走,可還沒走幾步就不敢動作了。
“我警告你,你別靠近我,你離我遠點!”沈恪瞬間打起了精神,他走到歐都的身邊,直接就将歐都從地上拖了起來,掐着歐都的脖子就開始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眼看着沈恪站在了天臺的邊沿上,陸予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就站在原地,靜靜地望着歐都,似是是在安撫他不要害怕。
歐都搖了搖頭,眼裏瞬間就被淚模糊了。
“予哥,你別管我,他不會怎麽樣的,你別管我……”
沈恪笑了:“我不會怎麽樣?陸予,我告訴你,我今天就和你做個了斷。”
他指了指身後的萬丈深淵,用一種主宰者的姿态發號施令:“你想讓歐都活,你就從這裏跳下去,等你死了,我就放了歐都,也從這裏跳下去,咱們兩個人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他猛地閉上眼,再睜眼時滿眼都是諷刺:“你如果舍不得死,那我就帶着你的寶貝跳下去,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你自己挑吧。”
歐都不住地搖頭,他朝陸予眨了眨眼,眼裏的淚就這樣洶湧而出,看得陸予整個人都快心疼死了。
他剛試着往前走了一步,沈恪連忙帶着歐都往後退,陸予直接就頓住了步子,連忙原地蹲了下來:“我不亂動,你往回走一些,你別胡來……我答應你,我不會試圖反抗,我答應你的條件。”
陸予嘗試着和他溝通,他舉起雙手,直直地看着沈恪:“沈恪,我沒有帶任何人來,也沒有報警,你不用對我有這麽大的戒心,你往回走點,那裏太危險了。”
沈恪根本不會再相信他了,他以前相信過,然後呢,他什麽也沒有得到,還經歷了這一輩子最痛苦的一段回憶。
痛到他每晚每晚都睡不着,每次想起來,都覺得像是墜入了地獄,生不如死。
沈恪的眼裏一片冰冷,他不信陸予了。
“陸予,我不會再信你的鬼話了,你的話都去騙鬼吧,你利索點,現在就從那裏跳下去,別想什麽花招!”
陸予穩了穩心神,他一邊安慰着歐都的情緒,一邊試圖和沈恪講道理:“沈恪,從你進入盛世,我都把你當親弟弟對待,你以前明明最相信我的,這次也相信我,好嗎?”
“陸予,你他媽的放屁!”不知道是哪句話點燃了沈恪的爆點,沈恪變得突然暴躁起來。
“你說話算話?我問你,那天下午你明明答應了我會來學校的天臺,你為什麽不來?你為什麽不來?我和你打電話你不接,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是怎麽被欺負的?”
沈恪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記憶,他開始發冷,開始打顫,他突然變得手足無措,就像是一個受盡傷害的孩子一樣,無家可歸。
沈恪的這句話讓陸予怔了一下,他終于明白了沈恪對他的恨意是源于哪裏。
原來,他和沈恪在很早以前就已經認識了……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倒計時
下一章解釋沈恪和予哥的過去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