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第 28 章
Chapte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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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月凜望着眼前熟悉的金發男人不禁感嘆一聲。
情報分子都是這樣嗎?
随處可見,或者說他運氣不好,老是碰到。
上次是便利店,這一次是電影院。
盡管內心複雜,津月凜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之前我預定過。”
安室透不動聲色的保持着笑容:“好的先生,我已經收到消息了,您這邊請。”
津月凜點點頭,随便出來做個交易都有這個運氣,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對于波本出現在這裏,他倒沒有什麽懷疑的心思,畢竟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交易任務了,還不值得對方專門費這個心思,吃力不讨好。
波本愛四處打工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個人愛好他也管不着。
只不過冷不丁的出現在執行任務的成員身邊,确實讓人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心理素質好一點的人,可能只是會疑惑一下,但若是心理素質不好的,接下來的任務恐怕是不會順利了,他們腦子裏總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警惕可以,但警惕過頭就是妄想症了啊。
津月凜輕嘆。
也不想想憑他們那芝麻大點身份,誰會老盯着。
要盯也是盯他和琴酒才對。
“一田先生。”
一田正緊繃着精神就聽見冷冷的少年聲,他被吓了一跳。
津月凜掃了男人一眼,如此幽暗的電影院都遮不住對方恐懼的面孔。
現如今什麽東西都可以和組織做交易了嗎?
這心理素質也太差了。
一田不敢朝身後看,他緊張的開口:“東西我帶來了,從今以後我們就沒有關系了。”
“吶,不着急,”津月凜眯眼:“先把電影看完,說起來我挺少有時間看這個的。”
既然時間緊,那就趕緊拿完東西走啊!
或者我走也可以!
一田咬牙,但很可惜,他不敢說出來,整個影院裏除了他們兩個再沒有其他人,死了都沒人管。
現在的情況對他極為不妙,他只能忍耐。
真是倒黴,早知道當初就收斂點了,貪心害死人。
津月凜饒有興趣的看着電影,他可沒有說謊話,電影他确實很少看,一來是一天天的比較忙,他要陪琴酒,二來他也對這些幼稚的東西沒有興趣。
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有好片子的,打發打發時間倒沒問題。
“要不你先驗一驗東西?時間比較緊。”一田的聲音極小,離開這裏的欲望還是戰勝了他的恐懼。
“我都說了,不着急。”津月凜冷冷回道。
一田默默閉嘴,總感覺他再開口說一個字,就會被這個人給崩了,不同意就不同意,搞這麽吓人幹什麽。
一個犯罪組織的成員還有興致看電影,而且還是在交易的時候,這什麽古怪的癖好。
一點也不敬業!
縱使心裏有千言萬語,一田還是沉默着,一個小時多而已,他還堅持的下來。
“一田先生,你覺得這片子好看嗎?”津月凜突然開口。
這該怎麽回答?
他能說自己一個片段也沒有看進去嗎?
好像不能,身後越來越冷了,他摸了摸胳膊。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嗎?
長見識了。
“還可以,不過我很少看這種類型的。”一田小心回答。
津月凜點點頭,他只是順口問一句,也沒想做什麽。
一部電影終于放映完,一田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
終于結束了。
“這位不知名的先生,你可以檢查了吧。”
津月凜将箱子拎過來,一股淡淡的火藥味鑽入他的鼻中。
咔——
“吶,一田先生,你是在玩我們嗎?”津月凜單手握着槍,語氣陰冷道:“這箱子裏可不是我們定好的東西。”
一田一臉錯愣:“不可能,這箱子我一直貼身帶着…它…”
像是想到了什麽一田僵住,他瞳孔逐漸放大。
“不…不可能…她不會這麽做…”
津月凜一看他的反應,就知道這裏有其他的故事,不過這跟自己沒什麽關系。
“啧,是你搞錯了啊,”津月凜的聲調如同蛇吐着信子:“那麽你是什麽意思呢?在箱子裏裝上炸彈,是要跟我們同歸于盡嗎?”
一田只感覺到一股陰冷感,漸漸從自己的腿上爬上來,直到遍布全身,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他臉色變得慘白,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想到自己剛才想把黑鍋背到自己身上的行為,他罵了一句髒口。
“不,都不是我做的!是那個女人,她一定是看不得我好啊!真是個蛇蠍心腸。”
“對,一定是她做的,只有她動過我的箱子,該死的女人。”
一田罵罵咧咧,眼神卻飄向身後遮住面孔的人,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從臉上流下。
這些行走在那邊的人一向心狠手辣,一田不知道出了這種意外,他還能不能活下去,但出自靈魂的本能,讓他下意識為自己辯解着。
他是愛那個女人,但還沒有愛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津月凜打量着一田,看起來确實是對這件事不知情,不過那又有什麽關系?
總之炸彈是他拿來的。
“一田先生,你這種情況讓我很難辦啊。”
津月凜故作為難:“而且你搞得我很不高興,要怎麽辦呢?”
看着面前緊張得兩腿直發軟,手心裏都出了汗的人,津月凜突然笑出了聲:“要不你為我表演一個節目吧?我的要求不高,夠美就可以。”
一田雙唇打顫,表演節目?還要夠美?
在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怎麽可能辦到。
“那個…這裏什麽道具都沒有,很有可能達不到你的要求…”
一田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津月凜打斷。
在一田驚恐的注視下,津月凜将手槍裏的彈夾退出來,他只留下一顆子彈。
津月凜笑着将手槍遞過去:“一朵在黑暗裏綻放的妖豔花朵難道不美麗嗎?我期待你的表演。”
說着津月凜還做了一個演示,他把手槍指向男人的胸口,他惡劣的出聲。
“哈哈,這樣美麗的場景不就有了,和一田先生今天穿的白西裝很配,不是嗎?”
一田面色鐵青,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回去把東西拿回來。”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等他回去,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津月凜臉刷的冷下來。
“一田先生,你的表現還真是令我感到無趣。”
“我以為結局已經注定了才對。”
“為什麽還要做無謂的掙紮呢,真無趣。”
一田顫抖的接過槍,在津月凜的注視下,他緩緩将槍口移到胸前,然後…
站起身猛的朝門口跑去。
津月凜低沉的笑了幾聲,他眼中的光芒閃了閃,在心中默數了幾秒之後,一道熟悉的身影,被狠狠的扔了進來摔在地上。
金發男人站在昏暗的燈光下,露出一個充滿冷意的笑。
“薩澤拉克,這麽一點小的錯誤你都會犯嗎?這個家夥可差一點就跑出去了。”
“波本。”
津月凜一臉懶散地靠在座椅上:“吶吶吶,我這不是知道你在外面嗎,我想作為同事,你不介意幫這麽一個小忙。”
“嗤,”安室透雙臂抱胸:“我剛才就應該放他離開。”
“戾氣不要這麽大啊,”津月凜歪頭笑了笑:“我們之間并沒有什麽過節,不是嗎。”
安室透神色逐漸複雜起來,沒有過節這誰信,琴酒和朗姆的争鬥不是一天兩天了。
薩澤拉克今天對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安室透拿捏不準他現在的情況。
“沒有過節,”安室透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聲:“我還有事,這個人你自己解決掉。”
津月凜盯着安室透離開,他的目光随即轉到地下的人身上。
“一田先生,你這行為令我很不高興吶,這讓我怎麽辦好呢?”津月凜皺眉。
一田臉色蒼白,他無力的低下頭:“我知道今天回不去了,東西應該還在我家裏。”
他語氣中帶着怨恨,那個女人也別想逃,一起下地獄吧。
“嘭——”
潔白的西裝上出現點點血跡,最後慢慢擴大。
一朵妖豔的花赫然綻放開來。
津月凜眯眼:“我可不喜歡被人利用,不過看在你這麽識時務的份上就勉為其難送你們情侶團聚好了。”
“吶,”津月凜感嘆:“我還真是好心呢。”
烏鴉沉默地看着死不瞑目的男人。
呵呵,好心,它對這個詞又有了新的理解。
“你這箱炸彈要怎麽處理?”烏鴉警惕起來,這種不穩定的東西,還是早些處理了為好,要是一個不小心炸了,那就糟了。
“不是我的東西自然要還回去喽,”津月凜蹲下從男人身上翻出一把鑰匙:“他也是這麽想的吧。”
烏鴉點了點頭,行吧,反正人死了,他無論怎麽想都是你一句話的事。
津月凜看着鑰匙扣上的字。
“和田區,住的地方還挺高級,不愧是大老板。”
津月凜總結道,“可惜命不好。”
津月凜打了一輛出租車,至于電影院的屍體他沒有管,監控什麽的他都清除了,剩下的就交給波本好了。
津月凜收斂起身上危險的氣息,他眼底閃過笑意,電影院裏死了人,作為值班人員的波本,這回可沒有那麽容易洗脫嫌疑了。
“神秘主義者,哼…”
嚣張了這麽久,也該給個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