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Chapter.22
——————
津月凜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沉浮浮,他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他想掙紮卻好像又被什麽束縛的緊緊的。
突然手背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津月凜猛的睜開眼睛。
烏鴉焦急的在他頭頂上飛着:
“醒醒,醒醒,快醒醒!”
津月凜心裏頓感不妙,他向下望去,只見自己全身都被牢牢的綁在床上,就連手都被一種古怪的捆法捆着,血液從手背上點點劃落。
他沉默的看了一眼烏鴉口上的鮮血,然而現在也不是報複這一點小事的時候。
“現在是什麽情況?”
津月凜恍惚間,只記得他被琴酒打暈了,再之後他就失去了意識,直到現在才在這裏醒來。
“是那群黑衣混蛋幹的!他們要把你送離日本啊——”
烏鴉憤憤不平,它的語氣無比激烈。
“還有那個琴酒!虧你對他那麽上心,他竟然沒有攔一攔那些人,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你被帶走。”
聽到這裏,津月凜只覺得糟糕,他僞造精神檢測報告的事,恐怕已經被發現了……
這下完了,再要回日本待在琴酒身邊,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那位先生這次估計也是被他氣到了,才采取強制措施,
“我們現在到了哪裏了?”
津月凜此時格外平靜,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在想其他辦法。
烏鴉郁悶道:
“我剛才去看過,還能有哪裏?就是原來的地方。”
津月凜垂眸,他試着往外解手腕上的繩結,然而解了許久,還是紋絲不動。
他明白了,這種綁法就是專門針對他的。
“烏鴉,幫我一個忙,你幫我把繩結弄松一些。”
津月凜絲毫不慌,那位先生絕對不會想到,他還有烏鴉這個作弊器。
烏鴉停在津月凜手腕後面狠狠的咬了下去,在十分鐘之後,那根繩子終于被咬斷。
津月凜坐起來,他看了一眼自己血淋淋的手腕。
烏鴉沉默,烏鴉低頭,烏鴉閉眼。
這個它真不是故意的。
津月凜簡單的在房間裏找了點東西包紮了一下,他透過窗戶向外望去,無邊無際的海水一眼望不到海岸。
“帶我去船長室。”
津月凜打開房間門,船上空無一人,津月凜擡頭,密密麻麻的紅點打在他的臉上。
“這是吃定我了。”
津月凜嘆氣,那位先生阻斷了一切有可能發生的可能性。
他默默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許久,幾名黑衣人連忙跑了過來。
“薩澤拉克,這是那位先生的命令,他讓我們把你帶回北歐接受治療。”
領頭人急忙解釋,生怕被眼前這個危險的代號成員誤會。
“我要和那位先生通話。”
津月凜語氣淡淡。
幾人對視一眼,最終領頭人點頭:“可以,您稍等。”
津月凜返回房間,他對還在跟着自己的幾人道:“給我拿個醫療箱來。”
一名黑衣人轉身離開,剩餘幾人依舊緊緊盯着人。
津月凜閉眼,他能怎麽辦,現在只能等了,他有預感,自己可能暫時回不去了。
琴酒…
他不會離開太久的。
他會想盡一切辦法重新回去。
重新将傷口上藥包紮好,津月凜接過衛星電話。
“先生…”
“薩澤拉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我不會同意。”先生冷漠的打斷了他的話。
少年有一些不甘:“那我…”
那位先生:“你暫時不可能回去的,至少在你精神狀态穩定之後再跟我來談。”
烏鴉驚奇:“他好了解你啊,你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他就,知道你要問什麽了。”
“先生,你明明知道我安不下心來!治療我的情況需要的時間太久了。”
津月凜做着最後的掙紮,然而那位先生這次是鐵了心了。
“我會派人好好看着你,你安心修養,如果表現的好,我可以把琴酒的消息告訴你。”
打了一棍子給一個甜棗,電話邊的老人心想,他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的人。
津月凜知道這件事無望了,這已經是那位先生最大的讓步。
“我明白了,先生。”
電話挂斷,津月凜咔嚓一聲将它捏碎,周圍的人咽了咽口水,這力氣要是用在人身上…
衆人打了一個寒顫,那就太可怕了,這真的是人能擁有的力氣嗎?
“有那麽好看麽?”
津月凜危險的眯起眼睛。
衆人連忙低下頭,不好看,肯定不好看,這是會要人命的。
——————
“大哥,薩澤拉克他…”
伏特加小心翼翼的看着臉色陰冷的人。
琴酒擡頭冷冷掃了伏特加一眼:
“你這是什麽表情,薩澤拉克只是回了北歐。”
這是他的問題嗎?
明明是大哥你的表情讓他誤會了。
既然沒有出大事,為什麽那麽凝重啊。
“那小鬼竟然敢僞造檢測報告,嗤,真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琴酒把手裏的煙熄滅了,冷笑了一聲,不難看出津月凜如果此刻在這裏,他真的會給對方來一槍。
瘋子的思維他看不懂,以正常人的思維,不應該是等治好之後再過來嗎?
反正他在這裏又不會跑掉。
“那他現在…”
伏特加滿臉遲疑。
琴酒神色複雜,銳利的綠眸眯起,“呵,被那位先生強行綁回去治療了。”
伏特加沉默,薩澤拉克,你好慘啊!
這一下估計是暫時回不來了。
可惜,烏鴉也被帶走了。
伏特加嘆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再見面。
薩澤拉克回了北歐,這個消息一傳出來,組織中又掀起了一波暗湧。
除了幾個少數的知情人,其餘的人都紛紛猜測起來,八卦的人在哪裏都不缺。
“我聽說是琴酒終于受不了把人趕回去了!”
“唉?我怎麽聽說的和你不一樣,你從哪裏聽的?”
“我悄悄告訴你啊,就是我有一個朋友他…”
“呸!”
“你還想不想聽了!”
“聽聽聽,你繼續…”
“就是在一次任務行動中,他看見…”
“看見什麽了?”
幽幽的聲音在他們後面響起。
兩名外圍成員瞬間後背冷汗直流,兩人艱難轉身:“威雀…”
威雀陰冷的盯着他們:“你們是活夠了嗎?這些消息都敢亂傳。”
“我們下一次不會再犯了。”
兩人連忙認錯。
目送着威雀離開,兩人情不自禁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其中一名成員心有餘悸的開口:“他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們身後的,都沒有察覺到。”
另一個人搖搖頭:“我也沒有,話說,威雀好像變了許多…”
“大概有好幾個月沒見他了吧?”
成員沉思着:“我聽說他好像是被上面的人帶走了…”
另一人輕啧:“還不都是被那個卧底連累的,威雀這幾個月估計不好過。”
轉角處,威雀靜靜的站在那兒聽着,他的眼中沒有一絲光亮,只有濃郁的墨色在裏面流竄着。
他這幾個月确實不好過,當然,對于這點他已經不在乎了,反正總有一天,因為赤井秀一所受的這一切,他都會百倍的還回去,讓對方痛不欲生。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威雀緩緩離開,日本是組織的總部,黑麥作為FBI遲早會回來的,他有的是時間等。
——————
北歐。
津月凜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個一臉笑容的男人。
肯巴利,男人的代號,是專門負責治療他的醫生。
“好久不見,薩澤拉克,我接到了那位先生的消息,你還真是給了我一個大的驚喜。”
肯巴利盡力帶上一個溫和的笑容,但他扭曲的神色卻怎麽都遮掩不住。
看來是被氣的不輕。
“連我都騙過去了,我該誇你的本事越來越高了嗎?”
肯巴利咬牙切齒。
津月凜扭頭:“我有必須要做的事。”
所以糊弄你不是很正常嗎?
他在心裏默默道。
肯巴利深吸一口氣,不氣不氣,薩澤拉克還是一個觀念有問題的孩子,他是成熟的大人了,不能跟對方計較。
“你所謂的重要事,就是跑那麽遠的地方去找一個人?還是活着的。”
男人恨鐵不成鋼,琴酒的名聲,他也知道,為了那麽一個人,薩澤拉克連命都不要了,這真的值得嗎?
津月凜垂眸:“看到他,我高興。”
肯巴利不理解現在小孩的思維,嘆氣,說出自己的觀點:“值得嗎?他不适合你。”
“你不是第一個有這個疑問的人,肯巴利,”津月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我其實也不知道,但是我的身體告訴我,只要見到那個人,它就很開心。”
肯巴利無奈道:
“我知道了,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你,我只能祝你好運。”
“反正我就算不那麽做,就一定沒有危險嗎?”津月凜對上肯巴利的眼睛:“以我們的身份,還能活到退休不成。”
這叫人沒辦法反駁,好像确實是這樣。
“所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幫我穩定好情緒,我還要回去。”
津月凜收回目光。
肯巴利搖頭:“我說不過你,你的病,我只能說我盡力,除了必要的藥物之外,你自己也要學着壓制情緒,無論是高興還是生氣,都必須轉眼即逝,不能讓它過多占據你的心神。”
“好麻煩。”
津月凜皺眉,不過為了回到琴酒身邊他忍了。
“你都算是運氣比較好的了,”肯巴利淡淡道:
“有組織提供的無副作用藥物,其他人可就沒這個好用了,他們就算不因為精神病而死亡,也會被藥物掏空身體,接下來的半生只能如同廢物一樣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