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Chapter.8
——————
津月凜知道,自己和那個所謂的家裏有一層看不清的隔閡,即便那是自己生長了十幾年的地方。
【沒事,你太閑了。】
随手按下幾個字後,津月凜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叭——
烏鴉從窗戶裏飛進來一頭撞在了牆上,它艱難的爬起來,心裏想着,呸!可累死鳥大王了!
津月凜:“……”
廢物!
他翻了一個白眼将藥撿起來查看,行吧,最起碼是拿回來了,還不算太廢,津月凜淡淡命令道,“過來。”
烏鴉一愣,轉而它立刻明白了津月凜的話:“你竟然讓我幫你試藥——”
津月凜用看傻子的神情看着它,你是真覺得事會這麽輕易過去麽,語氣淡淡,“追究責任到底這傷也是因為你受的,你就不做點什麽?”
好像也有道理…
烏鴉它顫抖着翅膀咽下遞過來的藥,好在,這些藥最終沒出什麽事。
望着一看就很苦的黃色藥片,津月凜狠狠的盯着,該死的!所有的藥不能都改成外用麽!
為什麽一定要有內服啊!
藤間宅。
藤間熏沉默,看着簡練的幾個字,他默默将最後一口粥咽下。
還是如此熟悉的風格,阿凜這些年看來也沒有變多少。
年輕的管家突然出現在藤間熏身後,他低沉的聲音裏帶着不悅:“您該休息了。”
藤間熏看了一眼牆上的表:“還早。”
管家抿着唇,聞言他彎下腰将人抱起來:“對于我來說不早了。”
藤間熏将腦袋埋進他懷裏,耳根處發起燙來,下意識他舔了舔幹澀的唇,“不要,阿凜回來了,明天我要去找他,今天絕對不行。”
管家腳步一頓,他将懷中的人往緊抱了抱:“我想遲一天也沒關系,小少爺他不會在乎。”
藤間熏閉嘴,真是膽大啊,現在都敢決定他的事了。
管家一眼就可以看出藤間熏在想什麽,他勾起唇角。
他确實是膽大,要不然當初來藤間宅應聘管家時,眼裏的感情也不會那麽明目張膽的露出來了。
感受着懷裏的溫熱管家心滿意足了,這個人是他的,永遠。
誰若是敢動惡狼的珍寶,是會被撕成碎片的。
他眼底游走着可以吞噬一切的黑色。
津月凜瘋起來簡單,平靜下來也簡單,一連三天他都極其安分的在養傷,就連琴酒他都沒有吵着鬧着要見,這樣子倒是讓烏鴉有點不适應。
這兩人不會因為這件事感情淡了吧…
而津月凜給的原因是,“琴酒生氣了,我現在去找他,他只會更生氣,最起碼等魚鷹到了,我再去哄人吧?”
烏鴉:“……”
它錯了,這個人就是個琴酒控。
感情是絕對不可能淡的。
“你沒出現在琴酒身邊的這幾天,組織裏又多了許多傳聞——”
津月凜倒了杯水,他升起了興趣:“什麽傳聞?”
烏鴉先挪遠了些,萬一哪句話沒說對,津月凜發起瘋來,它可招架不住。
“嗯…傳聞還挺多的…”
“有說薩澤拉克被調走了…”
“還有說你執行任務死了…”
“還有更過分的說…”
“你其實是卧底,身份暴露叛逃了…”
空氣陷入靜寂,場面宛如靜止。
津月凜表情微妙地眯起眼睛,神情猙獰的可怕,這些人都在瞎傳些什麽啊,一天天的都沒有事要做了麽,不怕他親自上門送一槍的!
烏鴉離得更遠了一些,它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但很快,接下來的事情,讓烏鴉打消了繼續說的念頭。
津月凜冷笑着拿出自己的槍裝滿子彈,他穿好訓練服走出去。
烏鴉小心翼翼的跟上去,那一身殺氣都快凝成實質了。
按下負二層的電梯,津月凜靜靜等待着,他倒要看看是哪些雜碎傳的謠言。
烏鴉悄悄冒出頭:“你的傷沒好,小心裂開…”
它的聲音在津月凜的注視下越來越小。
烏鴉:“……”
啊真是的!老是這麽吓人幹什麽!
哦,雖然它是一只鳥,但也經不起這樣吓啊!
砰砰砰——
安室透打光手槍裏的子彈,周圍圍着一大圈外圍成員,要知道他們可很少在公用訓練場見到有代號的成員。
一個男人驚訝的看着,同時他又有種釋然,不愧是代號成員,“漂亮,全部十環!”
不過他聽說波本是情報成員,沒想到槍法也這麽厲害。
“波本大人還要繼續嗎?”
男人收斂起表情問道。
安室透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們繼續訓練吧,我随便看看。”
“好的…”男人後背瞬間被汗水浸濕,代號成員果然不是他們可以比的,僅僅是一個眼神便如此可怕。
叮,電梯被打開的聲音響起,男人随意瞟了一眼卻對上一雙血瞳,他呆滞在那裏,冷氣從腳底穿透皮膚游走在身體裏。
“薩澤…拉…克…”
男人有些艱難的開口,他驚懼的發顫,這個魔鬼為什麽會來這兒!
聽到這個代號,安室透扭頭對上津月凜的眼睛,他的呼吸漸漸困難,強烈的血腥氣包裹住了他,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恍惚間掉進了一片血海中,掙紮、沉溺…
安室透急忙移開眼睛,他拳頭憤怒的顫抖,這種感覺,薩澤拉克究竟殺了多少人!
津月凜眯起眼,金色頭發的安室透在一大衆人中異常顯眼,他好奇問道:“你是誰?”
“波本。”
安室透冰冷的聲音裏帶着厭惡。
津月凜聞言笑了笑:“我記得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我應該沒得罪你吧。”
自己的态度讓薩澤拉克懷疑了…
安室透不動聲色,語氣沒有絲毫變化:“是沒有見過,但聽到不少。”
津月凜明白了,這恐怕又是朗姆跟自己的這個好心腹又說了什麽“好話”,啧,那個糟老頭子。
他不爽起來,原本不好的心情此刻變得陰沉。
“喂,”津月凜輕咬着舌尖,說出的帶些模糊:“我最近聽到不少有趣的傳聞,現在特別想知道,傳出消息的人是誰呢。”
“你們,知道麽?”
空氣仿佛凝固,衆人大氣不敢喘,剛才還細細碎碎的人現在都沒了聲。
傳聞?
安室透一愣,接着臉色古怪起來。
那些東西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他一個卧底聽了都懵了半天,這也太離譜了。
“大人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男人猶豫片刻咬牙站出來,必須解釋清楚,否則以薩澤拉克的脾氣,今天訓練場就得被血洗。
津月凜稚嫩的臉上流露出殺意:“沒有錯哦,消息就是在你們中間傳出來的。”
男人面色慘白,他緩緩跪下:“請您給我一個機會,我們會查出來的。”
津月凜冷漠的嗤笑一聲,舔唇:“我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那給你一個機會好了。”
男人瞳孔張大,喜悅還沒來得及表現,便被下一句打落了地獄。
“我們來玩個小游戲怎麽樣?”
津月凜彎腰将男人的頭強行扭過來讓他直面自己。
男人想拒絕,但他已經恐懼的說不出話來了。
烏鴉被震驚的不輕,它知道津月凜嘴裏的小游戲,就是一場毫無疑問的虐殺,上一次這樣幹,還是因為琴酒受傷,津月凜玩弄一起跟着去的廢物們。
這個所謂的小游戲絕對不是好東西!
安室透皺眉。
雖然這些人都是組織裏的惡徒,但好歹也是一條條生命,他總有一天會讓他們到監獄裏去贖罪,而不是被人殺死在這裏。
“薩澤拉克,你是不是忘了我還在這裏。”
津月凜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聲音冷漠中透着幾分嘲諷,“那真是抱歉,你可以離開了。”
安室透:“……”
金發青年紫灰色的眼眸毫無避忌,短促地冷笑了一聲,“呵,離開?我記得這裏是公用訓練場吧。”
津月凜眨眼,一瞬間出現的迷茫,将周圍的恐怖氣氛全部沖刷了個幹淨。
他被戾氣沖昏了頭腦,這裏是哪裏早就忘了,被波本提起,他才想到。
組織的公用訓練場…
啊那還真可惜,他不能在這裏玩游戲了…
影響太不好…
以後別人一提起來,誰還敢來這裏訓練。
津月凜恢複了平靜,一時間所有興致都沒了:“把人找出來處理掉,現在滾遠點。”
事情跳轉的過于快速,安室透和衆人都錯愣住。
等了許久,津月凜見人還呆滞着沒有反應,津月凜狠狠的朝男人肚上踢了一腳:“沒聽到麽,雜碎!”
男人悶哼一聲,他急忙爬起來:“我這就去辦!”
他跑的很快,生怕薩澤拉克下一秒又說游戲開始。
“廢物!”
津月凜磨牙,今天是他一生中罵人最多的時候。
安室透木着一張臉,他現在還沒跟上薩澤拉克的腦回路,忽然間他反應過來,薩澤拉克腦子好像不正常。
安室透嘴角抽搐,他為什麽這麽想不開,試圖跟一個瘋子溝通。
一場即将發生的虐殺事件,就這麽輕易解決,烏鴉看安室透的整個目光都不對了。
要知道這可是琴酒才能辦到的事,這個人……
等等,烏鴉打量着對方的臉,長得不錯,津月凜不會是看上這個了吧……
話說這個好像也不錯,脾氣比琴酒好那麽一點,而且也沒津月凜歷害,就算打起來也不怕……
烏鴉頓住,就津月凜那個愛人方式,打起來也不會動手啊,甚至會自己給自己來兩刀。
烏鴉默默抱頭。
見薩澤拉克真沒有繼續,他那個所謂的游戲想法後,衆人懸着的心才放下來,他們一個個的溜的生快,轉眼偌大的訓練場裏就只剩下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