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八條尾巴
第25章 八條尾巴
黎梨作為季遲的小粉頭,總能得到些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
前些天就有認識的黃牛找上門,神神秘秘向她爆料,結果花錢買下來一看,竟然說季遲要出演《長生酒》。
黎梨當場就翻了個白眼,拉黑了那個黃牛。
季遲出道以來除了春晚和廣告就沒上過小屏幕,現在說他會去演電視劇?
天大的笑話!
雖說心裏吐槽,但黎梨還是鬼使神差地關注了《長生酒》劇組的官博。
這天,她正忙着在季遲的站子下面舔屏,微博提示音忽然“叮”地一聲。
【@長生酒劇組:天師雲,得長生酒得天下。于是高至廟堂,遠至江湖,都風雲四起,波濤暗流。】
黎梨雖然關注了官博,但并不上心,過了好一會才不慌不忙地打開那條微博。
結果剛看清微博下帶的圖,手就一抖。
雖說是群像劇,但是番位總有高有低,于是咖位和戲份都名列前忙的季遲,就當仁不讓地做了一番。
第一張就是他的定妝照。
年少有為的驸馬爺身上穿着繡了四足金蟒的官袍,手中握着一卷卷宗。風聲獵獵,将他的寬袍大袖吹得鼓起,驸馬爺微抿着唇,凝視着鏡頭以外的某個方向,目光銳利如箭,好像要透過屏幕看進人心。
「我先是雲國的大理寺少卿,然後才是公主的驸馬。」
「季遲飾段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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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梨足足愣了五分鐘,才猛地回神。
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往下翻——既然季遲演的是“驸馬”,那崇華長公主是誰對赤豆來說就至關重要了!
最先出現在視線裏的是一片大紅。
崇華長公主微微擡起下巴,神情中帶着金枝玉葉獨有的高傲,但偏偏眼神又平靜得像是一潭古水。她微微皺着眉,眼中帶着旁人難以覺察的愁緒。
「當年我也是最得臉的大公主,挑的驸馬,哪裏能不歡喜?」
「越棠飾崇華公主。」
徐至臻不愧是徐至臻,雖然年紀上來了,但是該艹的熱度一點都沒放下。
這兩句話一來一去,簡直能讓沒看過原著的人當場腦補出一大段狗血愛情故事。
黎梨當場眼前一黑,手機“啪”地一下掉到了桌子上。
......
論壇內。
高樓之中,最開始幾樓都是不信。
——棠粉舔餅舔到把自己洗腦了?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蒸煮配不配。
——徐至臻就算下凡來拍電視劇,也不可能看得上越棠好嗎?
直到有人連鏈接帶圖都搬過來了,剩下人才驚呼卧槽。
——我在做夢?有沒有人來掐我一下?
——重點難道不是季遲竟然演驸馬嗎???@赤豆,出來發表一下你們的看法。
——赤豆已瘋,勿cue。
作為演員粉,赤豆當然不會介意季遲和女演員合作,但是偏偏這次的合作對象是越棠。
那個和季遲傳出過醜聞,滿身黑點,像是狗屁膏藥一樣的越棠!
雖然大粉們在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控場,但是還是有部分不理智的粉絲跑到官博,甚至是徐至臻的個人微博下哭嚎。
——我以前一直當您是個老藝術家,現在濾鏡碎一地,呵呵,什麽東西都能找來演戲了。
——不是我陰謀論,這不會是銀狐娛樂資本入駐,硬要讓越棠演的吧?
——我覺得很有可能,不然徐導難不成瞎了眼,才會挑上她?
徐導這人和別的大導不同,沒什麽包袱,看到這些亂七八糟評論氣得吹胡子瞪眼,不等人勸阻,直接親自下場。
@至臻老徐:《長生酒》所有角色皆憑本人個人意願選出,不存在任何外因影響。所有角色都是能力範圍內能找到的最佳選擇,倘若不信,開播後見真章。
徐至臻這樣的人,自然有說這話的資格。
本來嘲諷的大多都是赤豆和越棠的黑子,路人都覺得越棠的扮相很是驚豔,此時都下場:
——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傳說畩澕獨傢中的當場打臉嗎?@越棠黑,出來走兩步?
——黑人真不能瞎黑,你以為徐導是那種三流網劇導演啊,誰能左右他選角?
——外行人只能看熱鬧,但是單從扮相看,感覺越棠還挺貼角色,期待播出!
*****
秦恕念着這些評論,頗有些不以為然。
幾次下來,她已經成了越棠的死忠粉,覺得自家愛豆哪兒都好,哪裏輪得到這些路人來指手畫腳。
大四這段時間沒課,一般都是給學生實習,秦恕幹脆辭了其他打工,直接走馬上任。
正巧宋可之前被越棠趕走,本就缺生活助理,秦恕和越棠是救命之恩的交情,看越棠的眼神都一副迷妹樣子,于文用着也放心,便将越棠屋子的鑰匙交給她,交代道:“棠棠她一個人喜歡亂吃東西,你注意點,最好自己買菜來做,你會做飯嗎?”
因為家庭原因,秦恕從小少不了做家務事,見狀忙道:“家常菜還是會的,棠棠她有什麽忌口嗎?”
“忌口倒是沒有,”于文想了想,皺起眉,“就是她這人特別不愛吃素,你不能慣着她,塞也要塞進去點。”
女演員,就算越棠身材皮膚再好,也不好光吃那些油膩的。
秦恕都聽進去了,上崗第一天就提着兩袋新鮮蔬菜到了越棠樓下。
不算寬闊的樓道口子上圍了好些人,其中有的甚至坐着小馬紮,一動不動地盯着樓裏看。
秦恕經過他們的時候,聽到這群人正在交流。
——“越棠真住在這樓裏?我怎麽一次沒見她出來過?”
——“肯定是蹲的時間還不夠,我就不信了,這麽多人二十四小時守在這,還拍不到一張照片。”
秦恕皺起眉,這都是狗仔?
狗仔怎麽嚣張到光天化日就蹲藝人門口了,進門和越棠一說,越棠驚訝道:“他們又來了?”
一次還能是巧合,幾次也知道了這地方确實不安全。
奈何最近忙着要進組,根本沒空看房,搬家也一直沒有被提上日程。
秦恕心裏本能覺得這不對,越棠倒是一臉沒什麽大不了,她現在上下樓都是爬窗子,從來不會被抓住馬腳。
注意力倒是放到了秦恕手裏的塑料戴上,看到裏面黃黃綠綠的就苦了臉:“于文叫你買的?”
秦恕笑道:“再怎麽喜歡也不能光吃肉,您不長胖已經是幸運的了,我看別的女明星就跟兔子似的,一點葷腥都碰不得。”
越棠嘟起嘴,正要發表不滿,秦恕又掏出一盒肉:“當然,雞翅也給您買了,只要好好吃菜,适當吃點肉也不是不行。”
越棠這才作罷,說自己去休息會,等秦恕做飯。
她最近忙着臨時抱佛腳,連抽空打游戲的時間都沒有,眼看着就要進組,幹脆最後瘋狂,叫上了池先生來開黑。
一局玩到一半,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幾聲巨大的聲響。
随即是一聲尖叫,秦恕的聲音。
她開着麥,季遲那邊也聽到了動靜,當即在公屏打字:
【池:怎麽了?】
越棠皺眉放下耳麥,說自己去看看情況,走到客廳,發現聲響來自大門。
有人在外面“哐哐哐”地敲門,用力之大,連門框都在顫動。
秦恕吓得半死,臉色煞白煞白:“他堵了貓眼,什麽都看不見。”
敲門的聲音接連不斷,秦恕慌得像鐵鍋上的螞蟻:“怎麽辦啊棠棠,我打電話叫于哥?”
“叫他有什麽用,”越棠想起于文那小身板,震懾人都不夠,“先報警。”
秦恕見越棠全然沒有害怕神色,有了主心骨般平靜下來,拿起手機打報警電話。
門外人聽見裏面動靜,動作越發大,從敲門轉變為砸門,聽聲音,似乎還用上了椅子還是桌子之類的道具,金屬和防盜門碰撞,“咚”“咚”的悶響在客廳裏不停回蕩,秦恕報警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越棠本來還想等着警察來,用人類的法子和平解決。
奈何這人還沒完了,這防盜門本來也不是多好的貨色,要是真被他砸壞了,她住哪去,總不能去睡大街?
想着自己寥寥無幾的存款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入賬的片酬,越棠氣得不打一處來,不等秦恕反應,直接一個箭步上前,“嘩”地就打開了門。
門是朝裏開的,門外人舉着個鐵凳子,和越棠面面相觑。
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布滿痘痘的臉上露出了個陰狠的表情,擡起凳子就吵着越棠頭上砸,嘴裏還念念有詞地喊着“越婊受死!”,其壯烈程度,好像在戰場上砍敵人頭似的。
後面秦恕都吓傻了,手機從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結果痘痘男壯烈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越棠伸出一只手,就穩穩地接住了鐵板凳,然後輕而易舉地把板凳從他手裏搶過來,放到地上。
眼神中充滿鄙視:“幹嘛呢,砸門用板凳?你怎麽不扛個電鋸來呢?”
痘痘男看着越棠這小胳膊小腿的,呆了幾秒,但随即就回過神,舉起巴掌就要往越棠臉上甩。
秦恕剛要尖叫,就見越棠像是閃現一樣輕飄飄地到了痘痘男側面,然後一手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整個人往地上一甩。
接線員聽到“轟”的一聲,還以為報警人遭遇不測:“秦小姐?秦小姐?您沒事吧,聽到的話回一句話?”
秦恕呆滞地拿起手機:“我沒事。”
接線員一愣:“那剛才什麽聲音?”
秦恕阻止了下語言,說:“我同伴她......她把歹徒制服了。”
接線員:???
接線員:她那麽虎,還要警察幹什麽???
作者有話說:
狐貍:來給我鼓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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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是随機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