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戈元聖

第35章 骷髅長刀與槍

等了有好幾分鐘，追兵們也并沒有靠過來，就連絞索與齒輪旋轉的聲音也消失了。站在鐵門後，只能聽到風吹過樹哨沙、沙、沙的聲音，它似乎在嘲笑宿舍裏的戰士。你即然敢戰，那就出來吧，走出來，堂堂正正的幹一仗。史書記載，宋襄公拘守“不鼓不戰”的君子原則，不肯半渡而擊，結局是宋師敗績。孫午自然不肯做這種蠢事，他巴不得玩一出半渡而擊的好戲呢。可惜，恐怖分子并不是楚人。而且他們勝券在握又居高臨下，即然追過來了，他們就該出手做雷霆之擊，怎麽可能呆在外面守株待兔。

布陣邀戰不是他們的作風，但黑洞洞的窗戶外面沒有槍口，也沒有人往裏面扔手雷。風吹樹枝的聲音反而更急更響。風吹樹枝，是風在動？還是樹在動？如果有禪宗高僧在這裏，他會告訴你，不是風在動，也不是樹在動，動的是你的心，是心動。

孫午心動了，他握着手槍，走到窗前向外看。漆黑的夜空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竟升起了一道紅柱。這根紅柱看上去就像阿拉伯數字1，它在空中反複搖晃着，都堅持了近一分鐘時間，才極為不甘的熄滅掉。也不知道這是學校做的，還是恐怖分子們的詭計。孫午握着槍，忐忑不安的站在黑漆桌子上側耳傾聽。他們還在上面，不過鋼纜抽緊的尖銳聲響還在遠去，漸漸的就被風聲掩蓋住，直至聽不到一點聲音。暴徒們連嘗試一下都不曾，就不戰而走。

劉振東、霍林閣子、馬守國三個人走的很順利，他們熟門熟路，橫沖直闖的沖進了學生餐廳。

餐廳的規模不小，遺憾的是，霍林閣子他們進來的時候，裏面卻空無一人。霍林閣子還記得風老師說的話。風老師曾經說，學生們的實力達到标準後，甚至可以在夜間點餐吃飯。風老師從沒有說過謊，所以看到這裏的情況後，霍林閣子也有些疑惑不解。他不明白，這裏為什麽會沒有人？好吧，我的實力達到标準，才可以點餐，但是廚師們不應該有固定作息時間嗎？是不是要等到學生實力夠了，你們才會重新排出晚班。好吧，規則是別人訂的，那怕它不合理，你也得遵守它，否則就請你就自便好了。霍林閣子非常喜歡學校的餐廳，學校裏，也只有這個地方還帶着些善意。也是，不花錢又能吃到可口的食物，你怎麽還能昧着良心，對它提出更高的要求。

餐廳占了整整一層樓，所以它極大，幸好夜間它仍然是燈火通明的，否則三人恐怕會空手而歸。

餐廳與後堂之間隔着送餐口，送餐口的鋼制大門從裏面鎖住了，三人推了一下，推不開它。他們穿過大廳沖進了後堂。來到後堂中，三人就都有些傻眼。走進後堂，入目就是一排排巨大的酒櫃。酒櫃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酒，琳琅滿目又光彩照人。三人無心關注這些東西，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廚房。

如果要在這幢樓裏找到武器，那麽無疑，廚房才是最好的地方。不進後堂你絕想不到，這個地方的面積到底有多大，地形到底有多複雜。僅是穿過這一片酒廊，就花費了他們半個多小時。這些大小不一的酒櫃有些像一根根木柱，有的已經是一整面牆，一間酒廊就是一座巨大的迷宮。好容易穿過酒廊，後方還有一排排冰櫃......

尋尋覓覓且行且走，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他們才看到了廚房。殺氣騰騰的劉振東率先沖進去，很快一件東西吸引住他的目光。這是一把長柄腰刀，淡灰色皮鞘銀吞口，皮鞘上面繡有一條龍紋，一看就知它不是凡品。學校的廚師一定也非常有趣，可能裏面還有一名武術愛好者。撥出刀試了一下刃口，它鋒利冷洌，刀身略帶弧度，握在手中如握了一弘秋月。劉振東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把刀。

霍林閣子與馬守國沒有那麽好的運氣，最後他們兩個一人各提了兩把菜刀。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就轉身向樓下殺去。

宿舍樓裏又變得非常安靜了，氣氛都跟往日一樣，又變成了一片森森鬼域。三人回到了宿舍，并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霍林閣子不想多事，可是劉振東轉攸了一圈就又拉開門再次向外走。馬守國快步走出，他只好也跟在馬守國身後，三人又繼續朝樓下走去。

劉振東是一個二百五，但其他兩人可不笨。明知道對方手中有槍，誰敢就這麽沖過去？以弱敵強得講策略，貿然動手那只能是找死。三人走到樓梯口就站住了，蹲在樓道裏商量了幾句，這才蹑手蹑腳的開始向樓下走。

走到下一層樓，就能看出情況不對。

這一幢樓的宿舍區沒有通電，可是樓道裏卻充斥着柔和的乳白色光芒。看不到光源到底出自那裏，但是散發出來的光芒卻溫暧而又均勻。沒有人可以在這片光芒裏藏身，光芒是無處不在的。站在這片光芒裏，會連自己的影子都沒有容身之處。恐怖分子藏在那裏？

沿着樓道在光芒中走了幾步，走在最前面的劉振東就停下了腳步。三人都看到，整個樓道都輕輕的波動了起來，牆壁與地面仿佛如水波一樣，微微的蕩漾着。接着就有一個幹癟的人，突兀的出現在三人面前。他已經不像是個人，倒像是一個覆蓋了一層皮膚的骷髅。

劉振東怪叫了一聲，他雙手握刀，用力朝前劈去。這具骷髅悶哼了一聲，他那只蒼老幹枯的手，毫不猶豫的伸出來，一把就握在了長刀的刀刃上。嗒，枯手的幾根幹癟的手指被鋒利的長刀斬落下來。骷髅似乎沒有知覺一樣，他的手握緊了長刀，接着右手就揮出一拳。這一拳正擊中在劉振東的腹部。

呃，劉振東痛呼了一聲，并被這一拳擊退了一步。吃痛之下，劉振東甚至沒有注意到，骷髅已經夾手奪過長刀。他毫不停留，握着刀尖就向下揮斬，一道光芒閃過，劉振東就看到天地都在飛快的旋轉。

一刀就将劉振東枭首之後，骷髅刀交右手，并再次揮刀斬向馬守國。馬守國尖叫了一聲，舉起手中的一對菜刀向前擋去。三個月的訓練起到了作用，千鈞一發之際，馬守國還是擋住了如電芒般輕閃的長刀。

吱嘎嘎，長刀與菜刀磨擦着，響起了刺耳的尖嘯聲。骷髅用空出來的左手一壓刀背，他的身體随之高高躍起，被架住的長刀如釘子一樣，急速向前向下滑落。長刀輕松的釘進馬守國的咽喉，一截刀尖透頸而出，嗤、嗤，兩道血箭從長刀的血糟中飚射出來。馬守國雙膝一軟，掩喉跪到撲地不起。

骷髅連殺兩人，落地時終于有了一絲破綻，霍林閣子就雙眼通紅的撲過來。他勇敢的撲到骷髅懷裏，他手中的兩把菜刀有一把輪空了，而另一把卻正好砍在骷髅的腰肋上。

骷髅仍然毫無反應，他手中長刀一橫，再次飛快的擰臂揮出一刀。

砰......

一道火舌閃過，威力強大的沙漠之鷹轟碎了骷髅的腦袋，這一槍終于結束了骷髅的生命。他像一根朽木一樣一頭栽到。籠罩了一大片區域的，乳白色的光芒也如同受到驚吓的精靈一樣，開始四散逃竄，樓內很快就變得黯淡了幾分。

“NO......”雄獅般的岡薩雷斯臉色蒼白的看着手中珍貴的道具歇斯底裏的大叫起來。

“NO......”狀若骷髅的薩斯與另外七位屬下同時無力倒下。

“不。”齊思雙手顫抖，滿臉的憤怒與不安。

“NO......”高根雙手撐着桌子的站了起來。然後他擡起頭冷漠的看向窗外，就好像落地窗外真的有一個人也正看着他一樣。

“屬下萬死。”齊思走前幾步将高根擋在身後。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後，他又掩袖拭去了唇間污血，并神情鄭重的說道：“請閣下盡快離開。”

高根面無表情的走回座位坐定，顯然并不準備就此離開，不過齊思也并沒有繼續勸他。

高根說：“影族血裔不多，只是可惜你了。”

高根的話齊思能聽懂，他之所以耗盡力量堅持到現在，就是為了要替高根而死。

齊思與高根是主神身體的一部分。主神是擁有創世滅世能力的至高神，他們倆是掌握具體規則，或者說是擁有完整神格的神。因為違背主神的意志，他們自稱影族并在陰影中發展自己的力量。雖然是主神身體的一部分，但主神發現影族後絕不會手下留情，唯一的作法就是抹殺他們的神智。

高根是上位神，他的序列排位在齊思之上，經歷漫長歲月後，高根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力量強大是好事，不過強大也意味着難以掩飾。難以掩飾也得活下來，失去高根對于影族來說，也是絕對難以接受的損失。好在影族最為了解主神，所以他們也總能找到應對的辦法。

要掩飾不同的力量，需要使用不同的方法。高根掌握的規則是感知，他需要避開主神的感知才能幸免于難。感知這種力量聽起來并不強大，似乎遠不如擁有恐怖破壞力量的雷、電等規則。實際上卻并非如此。不管對人還是神來說，感知都是基礎。你無法掌握你感知不了的東西，不管是自己的身體，還是力量。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事實。

高根的感知一直隐藏的極巧妙，他把自己海量的感知分裂開來，置入到影族僞造出的海盜船、破空梭等道具上。原本這類道具大部分是主神出品。它的作用很大，它的獲得者可以通過獻祭的方式，借用某界大能的力量破開次元空間。這些次元空間就是進出各大學院的空間通道。有了高根的感知，影族能制作出同類道具，也能借助這種道具來幹擾主神的感知。這種做法的容錯率極高。

容錯率極高，并不代表沒有失敗的概率，這一次事故就足以說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