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榫卯
第97章 榫卯
一開始當然是吻,唇齒厮磨與喘息很是煽情。雖然某個總是調皮搗亂的小鬼頭并不在家裏,兩個大人還是有些心虛地鑽進卧室、牢牢鎖上了房門。不清楚是有點呆,但可不會任由歐雪按着吻。換他把歐雪壓在門板上,合頁不堪重負、當即吱呀,歐雪半推半就,反手摸索着轉動鎖芯。“咔噠”聲宣告今晚對彼此的需求未能滿足前誰也別想離開,不清楚突然擡頭,眯縫着眼睛含糊道:“怎麽感覺剛才那個動作你那麽娴熟……”
“沒有。”歐雪趕忙立指起誓,“絕對頭一回,我對天發誓!”
房間裏的燈開了又關、關了又開,本就單薄的衣服四處散落。亮堂間赤誠相見難免羞怯,關掉燈又好似總要錯過什麽瞬間。歐雪總歸有辦法,拉開床頭的櫃子從裏面翻,有點了一點點的香薰蠟燭,用了一半的身體乳和細長火柴。翻來翻去半晌火柴竟怎麽也找不到,他幹脆把抽屜整個拽出來倒了滿地,這回有了。撲出來的火苗随着木質香調幽幽搖曳,火光旁便是坐在床沿上的不清楚。他一絲不挂,跷着條腿坐着,手掌支着下颌,甚至有空向滿地狼藉傾一下頭,“一會兒踩到了。”
“沒事,踩不到。”歐雪擡頭看他。
那一點點火光給他染上了少許不尋常的豔色,流淌在皮膚上像綢緞将赤裸的身體包裹。他坐着意外很坦蕩,裸身而來的是赤子,褪下衣物燃起的是人欲。彼此若是能合在一起,再是神仙俊逸也成了燒化在一團的泥。這麽一個人終究是被他抓在手裏了,歐雪一面仰起頭望着不清楚,一面索性沒起身,只從地上直起腰分開他膝蓋。還沒怎麽便又吻住彼此,不清楚的手指從他耳後插進發間,輕輕揪住了歐雪的頭發。歐雪知道他也被他抓住了。他拿已經失去溫度、一端炭黑的火柴,趴在不清楚腿上點他胯骨上那層薄薄的皮肉,印下一個連着一個的墨點。歐雪忍不住摸了摸,他摸的時候,明明那墨點不會有什麽起伏,不清楚卻也下意識地順着他手指滑過的位置摸了摸。
“歐雪。”
那是名字,不需要真的墨水便融入進了骨肉裏。一喊,歐雪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像要打顫。兩人的手指互相碰了碰,歐雪恨不得把剩下的所有乳液都擠在手上,不清楚越是覺得“疼一點也無所謂”,歐雪越是不想弄疼他。于是自己變得手足無措了,不清楚垂下眉眼看他,然後用手指從他那裏沾了滿指乳液、指尖從他掌心裏倏地擦過,有點癢。
他看歐雪,歐雪也看他:“你想自己來嗎?”
不清楚想了想,試着擡起一條腿。剛擡了一點點歐雪便直接伸手把他那條腿搭在了自己肩膀上,膝窩剛巧卡着肩頭,嚴絲合縫的。他的腿果然和歐雪想象中一樣有勁,小腿勁瘦有力,大腿繃得緊而滑,到腿心又軟了,細嫩的皮膚上散發着略高的溫度。不清楚的手伸下去,沿着臀縫中那個隐秘的位置送入。有點重心不穩,小腹上薄而勻稱的肌肉繃住了,顯得腰身更細。歐雪彎着眼梢看他費力給自己擴張,神色沉迷認真,像欣賞自己最滿意的畫作。一根手指不算勉強,但進入後不再有所動作終究還是暴露了緊張,小幅度向裏探了探,便忙不疊想送進第二枚手指。
好吧,他覺得疼沒關系,那就由着他好了。第二枚手指才勉強送入,歐雪突然向前傾身,一手掐着不清楚的腿再擡高,小聲說:“我幫你。”
“別弄。”不清楚猝不及防,不由去夠他脖子。“我要倒了。”
“倒呗。”歐雪笑着作勢要壓住他,“你光躺着也行。”
他在穴口打圈,那枚手指似乎從不清楚的兩指間插進去,試探着撐開那兩根手指、撐開穴口。不清楚輕輕哼了一聲,下面立刻痙攣着咬住了那枚不由分說入侵的指頭。但歐雪總是能對不清楚無師自通的,揉了幾下就慢慢放松了。他往白色的畫布上填色,不清楚也被他慢慢描上淫靡的紅痕。
臉上染開的粉紅,“性”才會帶來的色暈;啓唇時呼出的潮熱,等着另一張嘴唇接住、攪弄敏感脆弱的口腔。攪着上面那張嘴的腔膛,到不清楚肺裏再沒有一口氣了,眼淚漣漣地急着想把他舌頭頂走,下面那張嘴便軟綿綿敞開了。歐雪幾乎是笑着和他接吻,果不其然又被不清楚發現了。他先是幾乎像要吐着舌頭似的喘幾口氣,急切地呼吸,而後睨着歐雪問:“笑什麽?”
“爽嗎?”歐雪笑眯眯的,趁着不清楚分散注意力,把他壓倒在床墊上。不清楚的手從自己下身拿了出來,他想了想,舔了下嘴唇示意歐雪,“這個,還行。”
他把那兩根粘滿乳液的手指分開——半融化的膏體拉出幾枚乳白色的絲,“這個,一般。”
歐雪的手順着滾燙的內壁向裏探索,什麽一般,再往裏按幾下小腿就繃住了。夜那麽長,總歸有時候讓他不再嘴硬。歐雪剛想完,不清楚突然半撐起上身道:“你快點。”
雖然不清楚肯定沒那個意思,歐雪還是從他的話裏品出了挑釁的意味:“夏夜很短的,你要磨蹭一個晚上嗎?”
歐雪無言了兩三秒鐘,把手指從他體內抽出來,拽着不清楚的手往自己下身摸,“我勸你再考慮一下。”
不清楚倒真的認真摸索了下,停了停,又說:“沒事。”
他擡頭直視着歐雪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不喜歡疼,但确實不怎麽怕疼。”
歐雪和他對視着,緩緩出了口氣。
好吧,他覺得疼沒關系,那就幹脆成全他好了。歐雪有一瞬間覺得自己隐含的那點惡劣心思得到了答複,他壓着不清楚的一條腿,很輕松就壓到了底、身子折過去。不知不覺被汗變得濕漉漉的雙腿一貼就好像發癢,一直在忍耐的性器長驅直入、狠狠捅到底,鑿開了深處。
不清楚果然猛地抖了下,接着窩在柔軟被褥間的整個身子都顫了顫。他張着嘴,但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下面的穴口緊緊箍住在身體裏搏動的性器,兩人同時皺了皺眉,也終究合在了一起。
不清楚短促、無力地用鼻音哼了一聲,像是忘記了什麽,受不住地搖頭。歐雪伸手卡住他的臉,把他固定住了,他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爽還是被夾得發疼。總之不清楚似乎吓到了,不受控制地挺了下腰,喉嚨裏發出含糊哼聲。
歐雪受不了了,“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