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回聽說過
”
這一路上蘇淺玉想看一看異域風情的期待早就落入了他的眼簾,冷峻的臉上扯出一個寵溺的笑容。
蘇淺玉紅了臉頰,她微微點頭,忍着敏感耳垂帶來的顫栗,閉上了潋滟鳳眸。
這一路上的颠簸,讓她幾乎沾床就睡,濃濃的睡意把她的思緒占領……
慕容涼寵溺的勾了勾唇,轉身便換了清冷的神情大步朝外走去。
等到蘇淺玉醒過來,已經是華燈初上,傍晚時分了。沒有看到熟悉的挺拔身影,她随口問道,“涼涼呢?”
“太子爺去正廳了,大遼皇上今晚設宴,邀請了閩城不少的權貴,太子爺還特地吩咐,要是主子醒了便讓您過去,等宴會結束了就出去逛呢。”竹青一邊說一邊找着衣裳,臉上帶着暧昧的笑。
她家主子和太子爺真是情深不壽,竹青這心裏啊,滿滿的都是欣慰。
蘇淺玉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素指随意指了竹青手裏正拿着猶豫不決的紅衣,“就那件了。”
竹青把其他的衣裳放下,笑嘻嘻的把紅衣拿過來,為蘇淺玉換好了衣裳。
一身紅衣,更加讓她紅唇的笑容邪魅入骨,鳳眸媚意濃濃,簡直像個妖精一樣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看了看銅鏡,戴上一個紅玉手镯,更添了幾分尊貴的氣勢,媚意也被她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太子妃獨有的淩厲氣勢。
紅唇再次露出一個邪魅諷刺的笑,她更滿意了,搭着竹青的手往外走去。
涼涼一個人在那裏,怕是早就不耐煩了吧。想着,蘇淺玉又加快了腳步。
265 絕佳擋箭牌
寬闊的正廳此時正是一片笙歌,大老遠就聽到絲竹音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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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玉紅唇帶着邪魅入骨的笑意踏進正廳,正廳的氣氛頓時一窒。
此時,所有注意到正廳的人都僵着不動,看着面容足以令百花羞愧的紅衣女子進來,手腕上一雙珍貴的紅玉手镯更是讓她看起來尊貴不凡。
“淺玉給舅舅請安,給太子請安。”蘇淺玉端莊的行了一個禮節,行雲流水的動作讓在場的男子眼神亮了亮。
大遼女子向來是張揚放肆的,不比安國女子規矩溫婉,猛地一看到這麽一個美若天仙的人兒,幾乎所有男子眼都透着一股躍躍欲試之意。
慕容涼察覺到廳中氣氛,深邃的眼神不着痕跡的沉了沉,冰寒的視線環視了大廳一周,手拉起正行禮的蘇淺玉,把她帶到了位置上。
大遼皇帝只是笑呵呵的感嘆道,“你們感情和睦便是最好不過的事了,來來來,歌舞繼續。”
話都說到這份上,誰還不明白蘇淺玉的身份?
“涼涼,你怎麽不等我就來了?”蘇淺玉紅唇露出一個不滿的笑容,鳳眸嬌媚地瞪他一眼。
害她起來後沒看到他心情都不美好起來了。
慕容涼深邃的眼眸中笑意一閃而過,十分歡喜蘇淺玉對他的依賴,柔下聲音回答道,“我讓人帶了話給你,舅舅也讓我陪着他先到。”
這種被依賴的感覺,真是出奇的好呢。
蘇淺玉紅唇微勾,手習慣性的拿起柑橘來剝,慕容涼見汁水染上了她的指甲,眉心不着痕跡的動了動,把柑橘拿過來親手為她剝起來。
這副寵溺的模樣,看的底下性子豪放的大遼女子一陣羨慕。
“我跟你說的,就是她。”女子捂着肚子冷汗涔涔的說道,手拉着兩名女子,那面容赫然就是主事官員之女。
“阿佳姐,我們肯定會為你報仇的!”其中一個比較高的女子握了握拳頭,不屑又嫉妒的看了一眼蘇淺玉,“要是清白被毀了,看安國太子還要不要她!”
另一名女子視線嫉妒的停留在蘇淺玉身上,“我們要慢慢計議這件事,能當上太子妃的可不是善茬。”
阿佳惡毒的勾起一個笑容,捂着疼得厲害的肚子眼神陰狠,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你是太子妃又如何,這閩城可是她的天下!
她眼神看到宴席中一個目光炯炯盯着慕容涼看的女子,突然計上心頭,扭頭和兩個同伴說道,“這件事你們先計劃着,今晚他們要出去,抓準時機,我現在要去給這個賤人找找晦氣!”
那盯着慕容涼看的女子阿佳十分熟悉,正是她平日裏的最大仇人,對方的性子她熟悉得很,三言兩語就能勾起她的怒火,順路再把火力引向那個所謂的太子妃。
是一個絕佳的擋箭牌!
被人暗戳戳的作為算計對象的蘇淺玉絲毫未曾察覺,她正舒服的享受着慕容涼的剝橘子服務。
“現在我喂飽你,晚上不如娘子來喂飽為夫如何?”慕容涼附在她耳邊說道,帶着隐隐的笑意。
蘇淺玉臉頰微紅,鳳眸似笑非笑的睨着他說道,“你再說,今晚就睡書房去。”
慕容涼深邃的眼眸一眯,薄唇露出一個愉悅的弧度,“娘子舍得自己一個人獨守空閨嗎?”
蘇淺玉,“……”這人無恥!無恥!無恥!
她剛想說話,突然一聲女聲響起,“臣女長孫妙妙,想挑戰安國太子妃才藝,不知太子妃可否應戰?”
長孫妙妙正是被阿佳三言兩語挑動,一氣之下就站起來挑戰,話剛出口就後悔了。
要是安國太子妃輸給她,或者她輸給安國太子妃,別人該怎麽看她?
只是她愣是犟着脖子,也不肯收回剛才的話,僵硬的站在原地。
大遼皇帝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樂呵呵的朝蘇淺玉道,“太子妃的意思呢?”他到底是不太喜歡蘇淺玉的存在的,因為蘇淺玉勾住了慕容涼的心,還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在大遼皇帝心裏十分不贊同。
他看着這長孫妙妙似乎對慕容涼有興趣,心裏已經在琢磨怎麽湊合他們了。
蘇淺玉眼不着痕跡的一沉,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長孫妙妙,看到對方因為大遼皇帝的态度而閃光的眼,紅唇諷刺的露出一個冷笑,“既然如此,本宮便應戰又如何?”
長孫妙妙眼裏露出對慕容涼的仰慕,膽子比剛才肥了不少,“太子妃來決定比什麽吧!”她長孫妙妙一定要得到慕容涼!剛才的膽怯擔憂,不過是礙于蘇淺玉的身份罷了。
現在有大遼皇帝沉默的支持,那股害怕擔憂早就飛了。
“既然如此,就比琴藝吧。”蘇淺玉紅唇微勾說道。
其實比什麽才藝,她都無所謂的,因為前世和今生兩輩子的閱歷加起來,各種才藝她都精通一二。
長孫妙妙眼神閃了閃,自告奮勇的先彈,彈了一曲張揚的大遼民歌,精準得厲害,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曲子是不錯,不過還少了幾分精髓,蘇淺玉暗暗想道,突然,帶着熟悉溫度的大手把她的小手包裹。
蘇淺玉看過去,只聽慕容涼說道,“玩的盡興就好。”深邃的眸子叫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緒只是那份關心徹底的從他緊握的手中傳到她的心裏。
她紅唇一勾,邪魅說道,“自然。”不讓對方敗得個落花流水,她怎麽會玩的盡興呢?
很快,長孫妙妙彈完了,期待的看向慕容涼,卻見慕容涼正和蘇淺玉說話,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讓她氣得不行,忿忿的走回座位露出一個陰毒的眼神。
“長孫小姐這曲子彈的不錯呀。”大遼皇帝輕輕鼓掌贊嘆道,眼神瞄向慕容涼那邊,話裏似乎別有深意。
慕容涼可不管他有什麽深意,冰冰冷冷的對視上大遼皇帝的視線,薄唇輕啓,“既然舅舅喜歡聽,那就把她納進宮好了。”
大遼皇帝的心思,讓他沒由來的不悅。他放在手心裏捧着的嬌妻,也希望可以得到大遼皇帝的承認,只是看來,大遼皇帝似乎對她有不滿。
他深邃的眼眸緩緩沉下來。
266 琴弦髒
大遼皇帝沉下臉,不好對慕容涼發火,便看向一邊的蘇淺玉,沉聲道,“太子妃去彈琴去吧。”
他才剛剛找到的外甥,竟然因為一個女人和他翻臉。此時的大遼皇帝,壓根忘了慕容涼是因為蘇淺玉才認他這個舅舅的。
蘇淺玉紅唇勾起邪魅的笑,鳳眸潋滟,時不時閃過一抹精光。她走到琴的旁邊坐下,手指剛剛一觸碰到琴弦,就發覺了這把琴的不對勁。
這琴,分明被人用內力摧殘過裏邊,估計現在裏邊已經是一團松垮的木頭,只要她彈不過幾下,這琴定會爆炸開來。
她擡眸,剛好對上長孫妙妙那雙淬着陰毒的冷光,鳳眸折射出一抹似笑非笑,直直的讓長孫妙妙吓了一大跳。
以為破壞了琴,她就會輸麽?要是如此,那長孫妙妙也太小看她蘇淺玉了。
素指壓在冰冷的琴身上,她細細用內力檢查一番,腦中靈光一閃,纖細的手指放在琴弦上,優雅自如的撥出一個低音。
衆人立即寂靜下來,一雙雙眼眸看着蘇淺玉手下的琴。
長孫妙妙陰毒的看着一身紅衣的蘇淺玉,她斷定蘇淺玉一定會出醜的,只要在彈到一半的過程中琴爆炸,那蘇淺玉就算沒受傷,也會成為一個笑料!
蘇淺玉彈出了一個低音之後,素指一撥,再次彈出一個低音,比剛才那個還要低還要輕的音,帶着異常協調的美感。
仿佛随意拔出來的音節帶着一股能讓人沉淪的音調,讓衆人紛紛好奇的瞪大眼睛,豎起耳朵聽着蘇淺玉接下來的彈奏。
蘇淺玉不慌不忙,紅唇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利用一聲又比一聲低的音符,成功的自創出一曲哀傷的曲子,聽得讓人不由潸然淚下。
曲子帶着濃濃的劇烈的哀傷,讓聽者仿佛身臨其境,直到一曲結束,衆人還沒有完全的回過神來,幾個心理素質脆弱的姑娘家已經哭得跟兔子眼似的。
蘇淺玉紅唇微勾,看着臉色劇變的長孫妙妙,緩緩吐出字眼,“長孫小姐,還要比嗎?”
長孫妙妙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把琴,竟然沒有爆炸開?不可能!不可能!
她氣得渾身發抖,恨恨咬着腮幫子重重搖頭,不甘又怨恨的看向蘇淺玉。
蘇淺玉邪魅一笑,起身回到了座位上,剛一坐下,柔軟的絲帕覆上她的手指,她疑惑的看向慕容涼。
“琴弦髒。”慕容涼嫌棄的說着,他仔仔細細的把蘇淺玉的手指擦了一個遍,沾染過那個女人的手指,琴弦指不定有多髒呢。
蘇淺玉哭笑不得,她看向長孫妙妙,對方顯然也聽到了慕容涼的話,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臉色扭曲得厲害。
她一下子就解氣了,讓長孫妙妙這麽缺德毀琴,她可是記仇得很。
大遼皇帝看着兩人恩愛的模樣,心裏莫名其妙的來了氣,他眼珠子一轉,看到怨恨盯着蘇淺玉的長孫妙妙,突然靈機一動。
只要這個蘇淺玉死了,那他的外甥就不用遵守那勞什子一雙人的諾言啦?
“長孫妙妙,你可願意侍奉安國太子?”大遼皇帝說道。
長孫妙妙自然是大喜過望,直接跪在地上羞澀的低頭說道,“回皇上,臣女願意。”安國太子這麽俊美的人兒,她當然是心動的,更別提他對蘇淺玉的寵溺勁兒了,直讓她眼紅嫉妒。
只要她成了慕容涼的女人,那是不是就會得到那些寵溺?
“既然如此……”大遼皇帝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涼給打斷了。
他臉色冰冷,“孤厭惡髒東西。”話音剛落,一柄匕首帶着強勁的內力貫穿了他面前的整張桌子,只留下一個刀柄在桌子上。
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敢說話了,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對視着,屏息凝神。
被說成髒東西的長孫妙妙簡直快要崩潰了,她惡毒陰狠的看向蘇淺玉,牙龈一咬,直接撲到蘇淺玉腳邊不遠處哭訴道,“求姐姐讓太子殿下收了妹妹吧……”
她一邊哭,一邊想收斂住自己惡心又陰毒的臉色,一時之間扭曲得厲害。
蘇淺玉含笑看着她拙劣的表現,笑眯眯的彈了彈衣袖道,“本宮母親是難産而死,一生只有本宮和弟弟兩個孩子,本宮倒是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了這麽個妹妹。”
鳳眸悄悄瞪了一眼慕容涼,看你惹來的桃花債!
長孫妙妙強忍着心裏的陰狠,她就想抓到蘇淺玉的紅衣裳,結果被一股大力不留情面的掀飛。
慕容涼摟着蘇淺玉強勢站起來,深邃如古井的眼中布滿寒冰,看着地上那個不知死活的長孫妙妙說道,“我的人,你也敢觸碰?”
冰寒的殺氣蔓延整個大廳,幾乎所有人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身上的氣勢壓得衆人都說不出話來。
長孫妙妙吓得哇的一聲哭出來,這回是真的哭了,害怕的拖着身子往後縮。
慕容涼冰冷的看了一眼大遼皇帝,硬梆梆的扔下一句話就拉着蘇淺玉出去了,“孤先告退。”
他的女人,可不是拿來被人欺負的,而是來欺負人的!
出了城主府,竹青阿齊幾個遠遠的跟在身後,蘇淺玉一身耀眼紅衣和絕色容貌倒是引起了一陣騷動。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彎起鳳眸看着慕容涼說道,“涼涼,你剛才好霸氣呀。”
慕容涼把她的手緊緊握住,薄唇翹起一絲細小的笑容,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剛才的冰冷早就轉變成柔情,“不是嚷嚷着要逛街嗎,好好逛個夠。”
晚上四處都點着燈光,是最美麗的時候,大街上人來人往更加熱鬧了。
蘇淺玉拉着慕容涼的大手快步走到一個面具攤旁,笑嘻嘻的拿起來一個玉皇大帝的面具往臉上套,“涼涼,沒想到大遼也有面具賣。”
這些面具安國大街小巷都有,只不過在大遼有賣,倒是稀奇了。
面具攤小販帶着讨好的笑意道,“這位夫人也是安國人吧,老鄉遇老鄉,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些,這樣吧,夫人您挑兩個面具,就當是我送給夫人的。”
267 有他在,她不怕
慕容涼俊眉一挑,他的妻子,什麽時候輪得到旁人來送東西了?他扔下一塊碎銀子,拉着蘇淺玉走遠了。
蘇淺玉臉上還戴着剛才那個玉皇大帝的面具,笑嘻嘻的湊到他面前說道,“涼涼,你這是吃醋了嗎?”
連一個小販的醋都吃,真是醋壇子,蘇淺玉想着,紅唇卻露出一個甜蜜的笑來。
突然,蘇淺玉眼睛一亮,指着那邊香氣騰騰的攤子說道,“涼涼,我們去吃那個吧!”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哦!
她還沒有吃過大遼的特色美食的,這麽一想,肚子立馬就餓了。
慕容涼看到她亮閃閃的眼神,心裏某處地方突然柔軟下來,拉着她的手往那邊過去,身後的阿齊等人連忙跟着。
很快,蘇淺玉就看清楚了那攤子賣的是一種糊狀的飲料,頓時好奇起來,她拿了一杯嘗了一小口,醇香的口味立馬占領了她的心,享受的眯起鳳眸,活像慵懶的小貓咪一般,讓人忍不住順順毛。
慕容涼付了錢,被激發了好玩之心的蘇淺玉呆不住了,又拉着慕容涼去看另一個小攤,即使她帶着面具,也仍然擋不住她的愉悅。
連帶着慕容涼也忍不住翹起一絲笑意,看着旁邊精力滿滿的蘇淺玉,心房一下子被什麽東西填滿了,密密麻麻的繞着他的心跳動。
突然,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人群一下子擁擠起來,慕容涼伸手把蘇淺玉牢牢護在懷裏。
不遠處的阿齊等人見狀就想擠過來,可是擠來擠去竟被擠遠了。蘇淺玉把這些都看在眼裏,一下子警惕起來。
這副情景,和五年前的一模一樣,她悄悄用力的拉住慕容涼的手,感覺到一股安全感溢滿了她的心。
有他在,她不怕。
等敲鑼打鼓的聲音近了,蘇淺玉才清楚原來是一隊表演雜技的,在牛車上表演着,周圍的人敲鑼打鼓的。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多是為了雜技團來的,慕容涼護着她,往外擠去,把她牢牢護在懷裏。
突然,有人從背後一掌打向慕容涼,他條件反射性的回了一掌,三四個人都被掌風掃在地,頓時場面變得更亂了。
“***,竟然敢打老子,來人,給我打!”其中一個從地上爬起來的男子帶着怒火惡狠狠的罵道。
他周圍的三四個人都圍過來,擁擠的人群讓慕容涼施展身手根本就施展不開,他面色冰冷,淡淡殺氣的視線就這樣對上那男子的視線。
那男子明顯的瑟縮了一下,咬着牙往慕容涼沖過來。
蘇淺玉也有心無力,這附近的老百姓實在是太多了,要是他們出手,必定會牽連無辜。那男子沖過來,一路上都推倒了好幾個人。
他啊的一聲爆喝,想一拳打到蘇淺玉身上,柿子挑軟的捏,男子神色陰狠,力道沖撞。
慕容涼臉色唰的一下變了,一個轉身,一手把蘇淺玉護在了身後,一手張開接住男子的拳頭,面不改色的冰冷看向男子。
敢對他的玉兒下手?絕對不行!
骨節分明的大手把男子的手骨皆捏碎,清冷的薄唇張開說道,“我的妻子,你也敢動?”
男子那叫一個疼,想縮回來手都不行,他猥瑣的眼一眯,抹了一把額頭冷汗直接抱向慕容涼,神色猥瑣得不行。
周圍擁擠的人群實在太多,慕容涼施展不開內力,怕傷及百姓,被男子近了身,眼看着男子的手快觸碰到蘇淺玉了,深邃的眼眸爆出一股冰冷的殺意,把蘇淺玉往旁邊一放,另一只手折斷了男子探過來的手。
“啊!”男子尖利的聲音響起,他疼得差點暈厥。
遠處被沖散的阿齊幾個看到這副場景,急得使勁的往這邊擠。
其他幾個男子見狀也沖過來,拳頭就往慕容涼臉上招呼着,慕容涼冷冷的推開男子,一手一個解決掉沖過來的男子。
身後的人群更加擁擠,倒在地上的幾個男子都被踩了好幾腳,慕容涼下意識的往後看,卻發現那襲紅色身影竟然不見了!
莫非……這是沖着玉兒來的?
深邃的眼眸湧出翻天覆地的冷意,銳利如鷹的視線掃向密集的人群,找着那襲紅色身影。
一陣打鬥聲遠遠傳來,他看過去,發現蘇淺玉的幾個暗衛在不遠處的屋頂和人打起來了,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加重。
突然,熟悉的紅色映入他的眼簾,就在遠處,一名看不清長相的男子正扛着一抹紅色身影竄進小巷。
他拳頭緊緊握起,顧不上其他施展開輕功,腳尖點在幾個百姓的肩膀上,銳利的視線直直的看向那條小巷。
整個人淩空飛起,讓人忍不住張大嘴巴驚嘆。
到了那條小巷入口,慕容涼就看到剛才那個男人,還有那襲紅色身影。
他拔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往那男人的背影射去,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竄到男人身邊。
男人仿佛背後長了眼一般,他猛地一反身,那匕首就錯過他往後飛去,慕容涼眼眸帶着森冷,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紅色衣裳的人奪過來。
腳尖一點,飛出了一段距離。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眨眼的瞬間。
男人冷哼一聲,留下一個莫名得意的笑,直接跑了。
慕容涼無意追他,他緊張的把懷裏女子面具掀開,就在一瞬間,他懷裏的女子突然暴起,一把匕首往慕容涼身上刺去。
他深邃的眼眸一縮,快速的避開那道襲擊,手裏攥着的面具瞬間化成了粉末,潇潇灑灑的落在了地上。
他看着女子陌生的面容,沉聲道,“她,在哪裏!”
女子咯咯笑起來,她往慕容涼撒了一把灰色粉末,轉身就想逃。
只是下一刻她就被一把飛來的軟劍砍掉右腳,抽搐着倒在地上。慕容涼薄唇緩緩揚起,露出一個薄涼的淺笑,帶着羅剎降臨的殺意,強大的內力在他身旁化成旋風。
敢動她者,他必誅無赦!
而被措不及防迷暈過去的蘇淺玉,被一桶帶着冰渣子的水潑醒了,她被粗繩束縛住手腳,一雙淩厲鳳眸猛地擡頭看向面前站着的女子。
“是你?”
“哈哈哈,太子妃,沒想到吧?這閩城可是我阿佳的天下,就算你是安國太子妃,來到閩城也就只能任由我阿佳宰割!”阿佳的模樣,如同一條吐着蛇信子的毒蛇。
268 冰水虐待
蘇淺玉歪歪倒倒的靠着牆壁坐起來,身上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她勾起紅唇,“怎麽,被踢得還不過瘾?”
她在心裏暗罵一聲該死的迷藥,她接二連三都是摔在這迷藥上頭,這讓蘇淺玉十分的不爽!
阿佳條件反射性的捂住肚子,氣得她咬牙切齒的吼道,“你這個賤人!”要不是蘇淺玉,安國太子哪裏會舍得打她?
她搬起一桶帶着冰渣子的水,往蘇淺玉頭上潑去,帶着惡毒的快意。
蘇淺玉被淋了一桶冰水,紅衣濕答答的緊貼肌膚,黑發紅衣,讓她看起來帶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她臉色不變,只是紅唇緩緩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仿佛在嘲諷阿佳一般。
讓看到的阿佳更加瘋狂了,她嫉妒的走到蘇淺玉面前,揚手就想打她,“你還笑?”她最讨厭蘇淺玉這種笑!感覺是不屑她一般!這怎麽可以!
只是她的手還沒落下,蘇淺玉把含着的一口冰水猛地噴到阿佳臉上,化了她臉上的妝容。
蘇淺玉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紅唇越加妖豔,她緩緩說道,“嫉妒讓你很難受吧?”
阿佳被刺激的大叫,一巴掌扇到蘇淺玉臉上,扭頭就出了這間幽暗的小房間,她站在門口,帶着陰狠的笑容狠狠下着吩咐,“把所有的冰水都沖到房間裏,把門口堵上!凍死她!”
她就不信,到時候蘇淺玉還能這麽有骨氣!
旁邊執行命令的幾個下屬面面相觑,最後還是說道,“小姐,這她還是安國的太子妃呢……”他們實在是膽怯,安國太子的名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萬一一怒之下把閩城給屠了,他們可就是罪人了……
阿佳一張嘴都要給氣歪了,她惡狠狠的吼着道,“給我照做!”說完,她瞪了一眼臉上帶笑的蘇淺玉,怒不可遏的轉身就走。
幾人最後還是照做了,把門口堵上,又沖了許多桶冷水進去,足足浸到了腳腕處他們才關門離開。
幽暗的房間裏,一點光線都沒有,蘇淺玉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下,紅唇抖着自言自語說道,“早晚得制造出不怕迷藥的藥出來,次次栽在這上頭,也太丢我臉了。”
一邊嘟囔着,她一邊緩緩朝門口的方向挪去,冰冷的水溫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終于挪到了門口旁邊,被束縛的雙手綁在身後,她又挪了一個合适的位置,摸到一處牆角,她慢慢把手送過去,慢慢磨起手腕上的粗繩起來。
涼涼找到這個鬼地方還不懂要多久,她得先把自己身上的束縛去了先。
城主府。
慕容涼冰冷的看向大遼皇帝,手重重砸在桌面上,“你是找,還是不找?”
大遼皇帝臉色難看,他試圖說服暴怒中的慕容涼道,“容涼啊,這人都被擄走了,哪找去?再說了,萬一找回來她被賊人玷污了,這豈不是白費功夫?”
不過一個女人,他實在想不明白,怎麽會對慕容涼有這麽大的影響?
慕容涼薄唇緊抿,冰冷的看了一眼大遼皇帝,轉身就走。
門外的阿齊見他出來,湊過去禀報道,“主子,屬下已經吩咐咱們閩城安的暗線盡全力搜索主母的下落,也飛鴿傳書到邊境那邊了。”
慕容涼手指劃過冰冷的溫度,他擡步向城主府外走去,渾身上下散發着怒火的氣息,偏偏有不長眼的過來攔住他的去路。
阿佳一臉崇拜的看着慕容涼,張開雙臂攔在了他面前,“太子你這是要去哪?”
話音剛落,慕容涼一腳踹飛了她,踹的地方還是和早上踹的一個位置,疼得阿佳半天都起不來。
剛出了城主府,慕容涼腳步突然一停,扭頭朝阿齊吩咐道,“着重去查容世傑和那幾只煩人的蒼蠅。”
說的是長孫妙妙和阿佳。
阿齊連忙點頭,緊握拳頭帶着滿滿的自責之意,“主子放心,主母一定會沒事的。”
慕容涼神色更加冰冷了,等他找到玉兒,就是閩城這群人的死期!
他的怒火,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動了他的底線,就要有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
蘇淺玉坐在冰水中,胳膊酸疼得不像話,她已經磨了好一會兒,體力消耗十分大,幾乎把她的力氣都消耗光了,這粗繩也沒有磨斷。
這究竟是什麽材料制作的,這樣都沒壞!
她咬了咬下唇,堅定的神色湧現在她的鳳眸中,帶着迷人的色彩。她繼續開始磨,忍着胳膊的酸疼。
她一定要出去!不然涼涼肯定會擔心死。
帶着這個念頭,她磨粗繩的力道更加大了,突然,細微的斷裂聲傳進她耳朵裏,讓她一喜,手一扭動,斷裂的粗繩很快就從她手上滑落。
得到解脫的手連忙放到腳腕上解開腳腕的粗繩,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深吸一口氣,她鳳眸眨了眨,好不容易才分辨出手被擦皮了一大塊。
她咬着牙,把破皮的手探進冰水裏,三下五除二的把腳腕上的粗繩給解開,雙手雙腳都得到解放的滋味讓她舒坦無比。
她嘗試活動了一下冰冷僵硬的腳腕等到血液通暢之後才站起來,繞着幽暗的小房間轉了一圈。
房間的窗戶已經被死死堵上了,能出去的只有門口,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把腰間的荷包給解開。
發現加強版癢癢粉都被瓷瓶很好的保存着,沒進水,讓她心裏一喜。
紅唇緩緩揚起一個邪魅的笑容,她把癢癢粉解藥給吃了,才把癢癢粉倒出來,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聽着外邊的動靜。
發現外邊靜悄悄的,她眼珠子一轉,嘗試的拉了一下門口,發現紋絲不動,門口應該是在外面鎖了。
這就難辦了,她一屁股坐到冰水裏面,皺着秀眉想着出去的辦法。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把剛才那個小瓷瓶拿出來,裝了一點冰水進去,又倒了一些癢癢粉進去,她搖了搖小瓷瓶,秀美的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意。
她扯着嗓子往外喊道,“來人吶!來人吶!”
她不能出去,不代表人家不能進來呀!
269 成功逃出
另一只手還拿起了被冰水浸過的粗繩,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後面準備着。
外邊只有兩個人守着,他們聽到動靜,對視了一眼,“這不會真的出什麽事了吧?”
“說不準,咱們進去看看吧。”
“萬一她跑了怎麽辦?”
“不會跑的,她被牢牢綁住呢。”
兩人商議着,最終還是決定打開門看看。
剛把門打開,裏邊黑暗暗的讓人都看得不太清楚,其中一個把頭探進去大聲道,“人呢?”
一條冰涼的粗繩纏上那人的脖子,他還沒來得及喊話,就被拖進了小黑屋裏。另一個人吓得連連後退,只見蘇淺玉渾身濕透的出來,身上的氣勢不減反增。
紅唇挑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帶着絲絲冰冷,緩緩說道,“吶,我出來了喲。”
明亮的光線讓她鳳眸十分不舒服,只是她眼皮子動都沒動一下,笑意盈盈的看着那人。
那人安慰着自己對方只是一個小丫頭,緊繃的心也就放下來,張嘴還沒來得及發聲,就被瓷瓶裏的冰水給撒了個正着,直直的灌進了他的喉嚨裏。
“吶,姑奶奶免費贈送給你洗腳水,好喝不?”蘇淺玉把瓷瓶随意一扔,笑嘻嘻的說道。
那人氣得不行,剛想揚手朝蘇淺玉走去,一股癢意突然從他喉嚨眼裏竄出來,他瞪大眼睛,手不受控制的拼命撓着咽喉處脆弱的肌膚,“你給我喝了……喝了什麽?”
“姑***洗腳水呀!”蘇淺玉揚起紅唇邪魅的說道,大搖大擺的拖着一地水漬出去了。
那人想阻攔,結果癢意越發嚴重,終于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拼命撓着身體各處,眼睜睜的看着蘇淺玉大搖大擺的出去。
等出了這個小院子,蘇淺玉才發覺這附近根本就沒有人煙,更別提明确的道路了,這壓根就是荒山野嶺呀!
她暗罵一聲,先退回去找了一張棉被,嫌棄的撇撇嘴,把棉被披到了身上,把冰冷的身軀牢牢包裹住。
她看着眼前好幾條小路,該往哪裏走呢?
那該死的阿佳,竟然把她弄來這個鬼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難怪放心只有兩人守着。
她突然阿欠一聲,打了一個噴嚏,“不會染了風寒吧?”她頓時冷得打了個哆嗦,腳步選了中間那條小路走去。
走了許久,映入她眼簾的除了草叢還是草叢,她幾乎能感受到自己已經面臨體能底限了,腳步虛浮,身上也有些發熱,狀況十分不好。
要是再找不着人,她還真不能肯定自己這條命還能不能活着。
突然,馬車的轱辘聲傳進她耳裏,她一喜,用最後的力氣支撐着她沿着聲音的發源地快步過去。
直到繞過了一片草叢,她才看到了一條大道,想來該是出閩城的路,看到這條路,她的心神突然一放,總算是活着到了有人的地方。
心一放松,突如其來的虛軟占領了她的身軀,讓她一下子倒在馬路上,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