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眼的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偏偏運氣比她好,被選來含玉居伺候的土包子就死定了!
惡毒的眼神更加閃閃發光。
喜菊一聽,連忙瞪大眼擺手道,“不行,我不能害二小姐!”
二小姐人可好着呢,又生的這麽美。
喜菊雖然單純,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心眼的,一聽此事再加上喜鵲的身份,就知道她想幹嘛。
喜鵲沒想到她會拒絕眼裏,閃過不耐,拿出一個頗為華麗的金簪,“這是給你的。”
喜菊想拒絕,轉眼卻換了一種想法,把金簪和紙包接過來,轉頭就跑了。
得意的喜鵲自然認為事情辦成了,還以為有多難呢,也懶得和一個在她眼裏已經成了将死之人的喜菊計較,一路哼着歌離開了。
而跑掉的喜菊,揣着懷裏的紙包和金簪,就像揣着一個火爐一樣,渾身被燙得難受。
她一路跑到了蘇淺玉的閨房外,氣喘籲籲地朝守在門口的竹冬說道,“竹冬姐,我有事想見二小姐一面。”
她必須要将此事告訴二小姐,在她眼裏像天仙一樣漂亮的二小姐,絕對不能被喜鵲姐的陰謀害了。
單純的喜菊還沒有懂得真正掩藏自己的情緒,臉上帶着焦慮和擔憂。
竹冬正因為暗一有事禀報被趕出來守門,正有些悶悶不樂,一看到她這焦慮擔憂的模樣,心裏暗道一聲奇怪,“有什麽事嗎?”
“讓她進來。”蘇淺玉酥軟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來,優雅動聽。
竹冬只好放了喜菊進去。
蘇淺玉原本正聽着暗一禀報喜鵲喜菊這兩個小丫頭的事,結果當事人之一喜菊就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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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菊一看到蘇淺玉,就把事情經過都吐露出來了,紙包和金簪都被放到蘇淺玉面前。
看着眼前這個忍不住擔憂的單純丫頭,蘇淺玉柔了臉色,她聽暗一禀報,還以為這個丫頭會按照喜鵲的做,沒想到竟然直接跑過來告訴她了,真是好樣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跟竹冬要賞賜吧,賞你三倍月例。”
紙包裏的香味,她聞都不用聞,就知道是麝香。
想用六姨娘的孩子嫁禍她麽?蘇淺玉啧了一聲,鳳眸微眯,露出萬千風華。
還真是看得起她呢!
聽着蘇淺玉輕柔的聲音,喜菊激動得紅了臉頰,恭敬地磕頭謝恩,眼神卻是止不住的狂熱。
于是乎,蘇淺玉在無意識之下,收服了一個鐵杆粉絲。
喜菊離開後,她把竹青竹冬都叫進來,把事情一說。
竹冬立馬握起拳頭,神情恨不得把蘇乳母大卸八塊的模樣,結果一轉頭,就朝竹青說道,“竹青姐,快去找個麻袋打蘇乳母一頓!”
她揮舞着小拳頭,一臉憤慨的看着竹青。
竹青,“……”她還以為這個蠢貨要自己上,果然不要高估她的智商啊!
轉頭不去看竹冬眼神,竹青嚴肅着一張臉,“小姐,上回從蘇乳母房間裏搜到的那些賬本,可以派上用場了吧?”
就憑蘇乳母那些貪污了丞相府不少銀兩的賬本,分分鐘就能把蘇乳母拉下馬。
況且,蘇乳母大概是因為生了病的原因,竟然連賬本不見了都沒發現。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是更有意思?
蘇淺玉眯了眯鳳眸,“不,把賬本放回去,明天我給你們上演一場好戲,什麽叫賊喊捉賊!”
要是這些麝香在蘇乳母的房間裏找到,再加上這個劇本,她倒要看看,蘇乳母會受到什麽樣的結局!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她一貫的準則!
竹青和竹冬聽得連連點頭,特別是竹冬,直接閃爍着星星眼朝蘇淺玉豎了一個大拇指,“主子真厲害!”
蘇淺玉,“……”這麽真誠的誇贊,她都有些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面對好了!!
竹青,“……”這個蠢貨!
她一把捏起竹冬的耳朵,“就你這麽笨啦!”嘴上雖然嫌棄,竹青眼裏卻帶着笑意。
竹冬“哎哎哎”地大叫,想把自己耳朵解救出來,哭喪着一張臉,可憐兮兮的,“竹青姐姐,好姐姐饒了我吧!”
她最怕捏耳朵了好伐?
竹青還真以為她被捏痛了,把手放開,結果竹冬的耳朵上連點紅痕都沒有。
竹青,“……”這個蠢貨,心裏101次重複着。
125 她來教
第二日,含玉居就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看着眼前的蘇乳母和六姨娘,蘇淺玉展開一個無害的笑容,“六姨娘有孕,怎麽不在自己院子裏歇息着?跑來含玉居有什麽事嗎?”
真是迫不及待來送死呢!她眉毛一挑,無端端給了蘇乳母幾分心虛。
蘇乳母暗暗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大聲說話,似乎這樣會給她帶來自信一樣,“二小姐,我們來此是為了給六姨娘的孩子和你培養感情的,血濃于水嘛,不培養點感情怎麽好?”
她們也懂血濃于水?既然如此還舍得犧牲一條小生命來對付她?
蘇淺玉紅唇扯起一抹冷漠的笑容,細看之下勾魂嗜魄,美得不可方物,“竹冬,掌嘴!”
一點也沒有奴婢的自覺,一口一個我們?
不懂規矩?行,她來教!
竹冬大聲應是,迅速來到蘇乳母的面前連扇兩個大耳光子。
直扇得蘇乳母回不過神來,她臉頰兩邊各印着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出聲怒吼,“你憑什麽打我?”
她氣得眼睛發紅,恨不得生撕了蘇淺玉。
“就憑你一個奴婢,對着主子自稱我,就已經犯了忌諱,賞你兩耳光,已經是輕罰了。”茶盞蓋發出清脆的撞響聲,蘇淺玉用了一口花茶,神色惬意。
“你——”蘇乳母氣得咬牙切齒,想想一會就可以真正懲治這個小賤人了,她靜下心,轉過頭和六姨娘說話,“剛懷的孩子,要注意休養才是。”
語氣像個長輩,臉頰上通紅的兩耳光顯得可笑。
見她吃了這麽大的虧還賴着不走,蘇淺玉扯起嘴角,一雙鳳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們——
臉皮真厚!
六姨娘十分給蘇乳母面子,把她當成真正的長輩一樣,兩人一言一語讨論起育兒經來。
只是她的眼睛,時不時湧出一絲不舍。
要不是有蘇淺玉在,她不能讨到好處,何至于要用她一個孩兒來扳倒她!
想到這裏,六姨娘的心裏滿是恨意!
不一會兒,六姨娘就捧着肚子喊痛,“我的肚子好痛!”
她的眼眶裏含着悲哀淚水,只不過更多的是對權利的野心和渴望。
蘇乳母假裝大驚失色,噌地一下站起來,“快讓人去請大夫!”
謀害庶弟庶妹的罪名,一旦給她扣下去,蘇淺玉就難以翻身了!
在沒人看到的角落,蘇乳母露出一個陰狠笑容。
蘇淺玉也跟着站起來,皺起眉頭,“快把六姨娘扶去客房。”裙擺已經見了紅,為了接下來的好戲,她就勉為其難犧牲掉一間客房給這個親手謀害自己孩子的女人好了。
紅唇輕撇,帶着些許嫌棄。
六姨娘被扶到客房裏,蘇青池和其他幾個姨娘也都趕了過來,此時大夫還沒到。
蘇青池見到裙擺已經染紅了的六姨娘時,眉頭狠狠打了一個結,“怎麽回事?”
他問着蘇淺玉,畢竟是在含玉居出事的。
身後寧姨娘擰着帕子,神色有些擔憂。她怕六姨娘這個白眼狼把這盆污水潑到蘇淺玉身上啊!
蘇淺玉示意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正想開口說話,反被蘇乳母搶了先。
蘇乳母插嘴說道,“老爺,六姨娘這幾天都好好地安胎,胎兒正常,今個兒來含玉居,結果卻小産了,肯定是有些人見不得六姨娘生下這個孩子!請老爺徹查啊!”
就差指着蘇淺玉鼻子說她是兇手了。
“等大夫來看過先。”蘇青池心裏對嬌媚的六姨娘,還是有那麽幾分喜歡在的。
不過他的嫡女在他心裏份量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因為蘇乳母三言兩語就把罪定到她身上的,免得平白損了父女情分。
因着房裏血腥味極重,所有人都移步到了含玉居的小廳堂裏,只留幾個有經驗的嬷嬷照顧昏迷了的六姨娘。
很快大夫就來了,一診脈,眉頭就皺起來,走到廳堂裏禀報道,“大人,這位夫人是聞了不該聞的活血香料之類的,導致小産的,至于具體是何物,依脈象看,極像麝香一物。”
一把花白胡子晃悠悠的,這些大戶人家就是陰私多,一個胎兒就這麽去了,造孽啊!
蘇乳母一聽,眼睛就發亮了,“老爺,六姨娘在自己的院子裏分明是一派正常的,胎兒健康得不得了。誰會這麽大膽子來謀害您的子嗣呢?”
說着,眉眼像鋒利刀劍一般挑向蘇淺玉,暗指蘇淺玉的可能性。
“那她這幾日有什麽異常的嗎?比如外出活動。”蘇青池的怒火已經越來越高,敢有人在他的後宅動這種歪腦筋,徹底惹怒了蘇青池。
蘇乳母就等着這句話哩,眼睛瞟向蘇淺玉,“回老爺,六姨娘只出過一次門,就是來二小姐這裏,就是今日。”
頓了頓,裝出一副鼓起勇氣的樣子,“六姨娘在自己院子裏都沒事,偏偏來一趟二小姐這裏就有事,肯定是二小姐這裏有問題。原以為二小姐是個好的,沒想到連一個還沒出生的胎兒都不放過。”
說着抹了抹眼角,做出一副失望的模樣。
蘇乳母活了大半輩子了,戲早就演的爐火純青手到撚來,根本不在話下。
“蘇乳母別亂攀咬人才是,二小姐一向禦下仁厚,害人l小産這種事定是做不出來的。”寧姨娘氣得連瞪蘇乳母。
蘇乳母可不幹了,直接挑明了話說,露出剛才被竹冬扇得通紅的臉,擠了幾滴眼淚道,“老爺,這是二小姐扇老奴的,老奴這些年來,伺候蘇府勤勤懇懇,到頭來竟然換了兩個巴掌。二小姐這樣刁蠻,焉知她不會對六姨娘下手呢?”
她可得慶幸,剛才蘇淺玉留下了這個證據。雖然臉上火辣辣地疼,但蘇乳母心裏卻是高興極了。
蘇淺玉快要被她一步步逼倒了,她可不高興麽?
而蘇淺玉,捧着一盞溫熱的花茶在手心,紅唇噙着一抹笑意,絲毫沒有蘇乳母想象中的慌張,
“父親,瞧蘇乳母這話說的,要不是蘇乳母對女兒不敬,女兒怎麽會賜她耳光?這些日子女兒管理府務,哪樣不是恩威并施?罰一個犯了錯的下人,又算得了什麽?”
126 你又該何如
按照她的風格,本來就不會這麽溫和地反駁的,只是為了接下來的好戲,她還是能勉為其難地……嗯……稍微溫和些好了。
順帶着給寧姨娘投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寧姨娘就閉嘴了,其他幾位姨娘都是樂得看熱鬧的,自然也不會開口。
蘇淺玉那雙帶着讓人不可亵渎氣質的鳳眸似笑非笑的盯着蘇乳母,平白讓她出了一身冷汗。
一口一個犯了錯的下人,更讓一向自視甚高的蘇乳母臉色難看。
她強撐着不讓自己失态,把目光從蘇淺玉身上移開,下意識虛張聲勢大聲嚷嚷道,“誰不懂你對六姨娘不待見?由此害了她的孩兒,怕她會踩到她頭上,這動機難道不是存在麽?!”
聽了她的話,蘇淺玉沒有惱怒,反而淡淡的朝蘇青池挑了挑眉,手撫着茶盞上的花紋,“父親,這便是蘇乳母對待女兒的态度了。”
一口一個你,态度還惡劣,可不像是奴婢對待主子的态度,反而像是施舍般的語氣。
蘇青池眼神一深,看向蘇乳母,“玉兒這巴掌賞得對。”蘇乳母近些日子,着實是不知分寸了些。
蘇乳母氣得咬牙切齒,咽下喉嚨這口氣,直接把她早就策劃好了的目的說出來,“既然老爺不相信,那可以搜一搜二小姐的院子看看,有沒有麝香香料!要是二小姐真的光明磊落,肯定是不會害怕小小一個搜院子的舉動吧?”
要是蘇淺玉拒絕了,那倒成了心裏有鬼了。
好一句言語官司,蘇淺玉展開一個邪魅的笑容,滿不在乎道,“我的縣主,也是你知道奴婢說搜就搜的麽?要搜院子我沒意見,不過要是搜不到,你又該何如?”
鳳眸帶着壓迫性的氣勢壓向蘇乳母,讓她心跳都停了一拍,懼怕溢滿了她的心中。
“這……”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一回事!
麝香都被放到含玉居了,還怕她們搜不出來?真是笑話!
當下,蘇乳母立馬放下了心裏的警惕,眼角帶上洋洋得意,“那二小姐想怎麽辦?”
一直看着的蘇青池其實心裏也對蘇淺玉有所懷疑,也不懂該相信誰好,就看着她們鬥法。
看到蘇淺玉落落大方的大家氣質,蘇青池眼底閃過一縷滿意,不愧是他的嫡女!
就算此事真是蘇淺玉做的,他也能把它變成假的!
他的嫡女,也就只有這麽一個!蘇青池的心,已經徹底偏到了蘇淺玉這邊了。
喝了一口花茶,蘇淺玉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芳香滿口,“要是沒搜到,那就讓人去蘇乳母院子裏搜一下,怎麽樣?”
“要說最有嫌疑的,無非就是蘇乳母你了,這幾天可都是你在六姨娘身邊的。這樣才叫公平,不是嗎?”
一聽要搜她的院子,蘇乳母頓時遲疑了,不過轉念一想,反正含玉居一定能搜到麝香,不妨答應她又如何?
想罷,蘇乳母就答應了,“這是自然。”
看到蘇淺玉榮辱不驚的模樣,蘇乳母再次咬了咬牙,她要看着這個小賤人臉色大變的樣子!最好是在她腳下求饒的樣子!看她不把蘇淺玉的高傲折辱到泥裏去!
蘇乳母的眼睛裏,帶上了惡毒。
蘇乳母拍了拍手,門外就進來幾個強壯的家丁,“你們好好搜一下二小姐的院子!”說話間帶了盛氣淩人的模樣。
她倒要看看,一個被家丁搜過閨房的千金,還有什麽名聲活在世上!
男女授受不親,這是恒古不變的理念!
只是,處于即将毀滅蘇淺玉想象裏的蘇乳母,忽略了蘇青池的存在。
“家丁來搜嫡小姐閨房,成什麽樣子!”蘇青池呵斥道,讓那些家丁退下,重新指了幾個姨娘身邊的婢女,“你們去搜!”
活生生打了蘇乳母的臉,她的臉色一直變換不停,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老爺說的是,是奴婢處理不當了。”
她恨恨咬着牙,心裏琢磨着怎麽挽回蘇青池對她的敬重。
幾個婢女聽話的進去搜了,幾個姨娘的貼身婢女都在,互相監督,是以蘇淺玉和蘇青池并不擔心她們會做出什麽手腳。
蘇淺玉發髻間流蘇微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靠在椅背上,如畫的眉眼帶着慵懶,如高貴優雅的波斯貓一般,讓人不敢小觑。
“聽聞蘇乳母最重規矩,還能有這種失誤?該不會是故意的吧?”說話的是寧姨娘,她盯着蘇乳母看,直看得心裏有鬼的蘇乳母一陣不自在。
“寧姨娘說笑了,年紀老了記憶力自然就會下降了,這是常事。”蘇乳母帶着不着痕跡的憤恨說道。
上了年紀的人,誰都不想提到自己的年紀一說,偏偏只有這個年紀老記憶力退化這個借口能讓她避開這件事。
她鬓角無論怎麽盡力遮掩,斑斑白發已經露了出來。
“确實挺老的。”寧姨娘煞有其事的說了這麽一句,還不忘附和的點頭。
不把這個挑事的老妖婆氣死,她就不叫寧姨娘!
蘇乳母氣得渾身顫抖,一雙混濁的老眼朝寧姨娘射去,“寧姨娘有空還是照顧好小公子吧!老奴的年紀就不勞姨娘擔心了!”
不過一個出身青樓的賤籍,得意什麽?蘇淺玉倒了,下一個倒的就是你!
她知道,寧姨娘中了她好幾招算計,縱使那個小孩挽回了一條命,可是身子骨卻是虛了下來。
拿寧姨娘的軟肋來諷刺寧姨娘,是最好不過了!
寧姨娘果然怒火攻心,咬牙把心裏不忿忍下來,就不打算說話了。
寧姨娘想揭過去,可一向護短的蘇淺玉可不能這麽輕饒了蘇乳母,只見她輕飄飄來了這麽一句,“父親,當年女兒去祈福之前,似乎寧姨娘的胎坐的挺好的,怎麽三弟身子虛起來了?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這話說得蘇乳母心裏一跳,她下手的證據都被抹掉了,可蘇青池要是拼盡全力查,還是能查到那麽一絲蛛絲馬跡的,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定了定心,“二小姐有所不知……”
蘇淺玉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在和父親說話。”
言下之意是你插什麽嘴!
蘇乳母吃癟只好閉了嘴,眼睛時不時瞄向蘇青池,耳朵豎起來想聽他們的談話。
127 好戲終于開場了
“這個,我也不懂。”蘇青池有些尴尬地回答。
這些年他大部分時間都宿在了六姨娘那裏,對于寧姨娘的寵愛已經有些淡了,這麽一想,他又對寧姨娘産生了愧疚。
蘇淺玉沒有再說話,只是意味身邊的笑了笑。
這笑讓蘇乳母沒由來的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她心裏安慰自己,蘇淺玉的死期就快到了,她不需要怕她!
心裏反複念叨好幾遍之後,她的懼怕才褪去一些,只是再也不敢去看蘇淺玉了。
幾個婢女把含玉居上上下下都搜索了一遍,結果什麽都沒找到。
只能過來禀報,“老爺,二小姐,含玉居裏什麽香料都沒有。”
聽罷,蘇乳母猛地睜起眼,“不可能!”她非常肯定,喜鵲那丫頭說的确實放進了含玉居裏,怎麽可能沒有搜到?!
“一定是你們怕得罪她!”蘇乳母念叨着,眼神猛地射向一臉惬意的蘇淺玉。
是她!一定是她作祟!
“父親,女兒一貫不用香料的,只擺上水果聞果香罷了。”蘇淺玉含笑朝蘇青池道,纖長的手指曲起來敲了敲扶手。
好戲終于開場了。
“去,去搜蘇乳母的院子。”蘇青池不懂出于什麽心态,也跟着蘇淺玉喚蘇乳母,并不像原來尊稱其夫人。
蘇乳母看得眼睛發紅,手緊緊攥着帕子,那力道像是要把手裏帕子撕碎解恨!
“一定是二小姐把麝香藏起來了!”蘇乳母恨恨道。
含玉居居然沒有搜到麝香,這和當初的設想簡直一個天一個地!沒找到麝香,那就不能夠扳倒蘇淺玉了!
她們還因此害了六姨娘的孩兒!她們付出這麽大的代價,竟然沒動到蘇淺玉一根頭發?這讓蘇乳母有些崩潰。
而那幾個婢女,已經聽話的走出去,去蘇乳母的院子裏搜去了。
“蘇乳母打今個兒一進含玉居,我就沒離開過你的視線處,又何談藏那子虛烏有的麝香呢?”蘇淺玉紅唇緊抿,一臉嚴肅地盯着蘇乳母,身上不怒而威的氣勢立馬迸發出來。
在場人都被這股氣勢驚了一驚。
“夠了!”蘇青池呵斥蘇乳母,真是丢人現眼!以前他怎麽就沒發現這一點呢?
凡是任何一個聰明人,做出來的舉動都會比蘇乳母聰明上百倍!
看着蘇青池眼眸裏的怒氣,蘇乳母突然清醒過來,身子抖了一下,匆匆低下頭,“是奴婢太過憂心六姨娘了,請老爺恕罪。”
低聲下氣非但沒有讓蘇青池解氣,反而讓他更生氣了。
衣袖一拂,桌上一個茶盞就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閉上你的嘴,有些話不該說的就別說了!”當了多年的丞相,蘇青池身上積累的官威,足以讓蘇乳母心有餘悸。
她連連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得意和嚣張。
還好她的賬本藏在暗格裏,不懂機關的人不可能找得到,去搜她的屋子,肯定什麽也搜不出來的,蘇乳母放下了心,垂着頭在一旁,心裏盤算着怎麽把蘇淺玉扯進這趟渾水裏。
早知道她們就不堕了這個孩子了,蘇乳母心裏懊悔得不得了。
很快,幾名婢女手裏捧着一本賬本,還有一個散發着幽香的紙包回來了。
寧姨娘的婢女為首福了福身,把兩樣東西放在蘇青池手邊,“老爺,這是在蘇乳母的房間裏搜出來的。”
她也沒想到蘇乳母這樣喪心病狂,婢女想到剛才她掀起賬本那一角,裏面龐大的數字時,心猛地跳了一跳,連忙退到寧姨娘身後。
那是賬本!蘇乳母眼睛一縮,上手就想把賬本搶過來。絕對不能讓蘇青池看到裏面的東西!不然她就死定了!
賬本裏記載的,是她這五年從丞相府裏貪出來的銀兩和用處,數量龐大,就是賠了現在的她也賠不起的啊!
蘇乳母手快,蘇淺玉更快!
她一個茶盞扔下去,正好中了蘇乳母的額角,讓她分辨不出東南西北,眼前暈乎乎的。
蘇青池也被吓了一跳,拿起賬本一看,臉色逐漸黑沉下來——
這上邊的銀兩,最少有千兩之多,對于丞相府而言,算是大批銀兩了!
再往後看,他的一張臉已經陰沉得快要滴下水來,後邊的,甚至有一些是維持丞相府生活開支的,這她也敢動?!
氣得蘇青池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堅固的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來人,把這個賤奴給我抓起來!”
立馬有兩個力大的婆子跑過來把暈頭轉向的蘇乳母給緊緊抓住。
蘇乳母劇痛之下,立馬清醒過來,看到蘇青池手裏拿着那本賬本,頓時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呆滞半晌,她才回過神想撲上去抱蘇青池的大腿,“老爺,這是有人栽贓陷害啊!”賬本怎麽會被搜出來了?她心亂如麻。
蘇青池一腳踹開她,嫌棄地皺起眉,轉頭向角落裏站着的大夫道,“請老大夫來看一看這紙包裏包的什麽東西。”
紙包散發的幽香隐隐約約的讓他聞見些許,卻讓他更是厭惡,依照這個情景看來,這個紙包應該就是導致六姨娘小産的東西了!十有八九!
眼神陰冷地定格在蘇乳母被壓制住慌亂驚恐的臉上,沒想到他的尊敬,給蘇府引來了一只白眼狼!
大夫走過來,把紙包湊近鼻子一聞,就十分肯定的說道,“回大人,這是麝香,珍貴香料,對孕婦有害,要是孕婦聞多了就會導致小産。這個應該是那位夫人小産的真正原因了!”
“去,把這個賤奴壓到官府裏,敢貪污府銀,真是好大的狗膽!”蘇青池心裏的火氣不小,整句話差不多都是吼出來的。
被一直尊敬的奶娘蒙蔽,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蘇乳母吓壞了,她撲通一聲跪在冰涼的地上,“求老爺饒命啊,這是別人陷害奴婢的!”
只要她不承認,蘇青池就拿她無法!蘇乳母心裏慶幸又天真的想着,絲毫沒有意識到奴仆貪污主人府銀是多大的罪名。
輕者發賣,重者砍頭!
“拖下去!”蘇青池沉聲命令。
兩個婆子不敢再耽擱,把眼睛發紅的蘇乳母堵上嘴,一路拖了出去。
128 四皇子來訪
“真是沒想到蘇乳母會做這麽膽大包天的事情。”三姨娘忍了許久,終于忍不住幸災樂禍地開口了。
受寵的六姨娘失了個孩子,對她而言是好事!
一向愛湊熱鬧的三姨娘,自打她回來之後倒是安分了許多,不過這樣也好,蘇淺玉勾起嘴角,“父親去看一看六姨娘吧!”
六姨娘得知蘇乳母這件事,一定會十分‘驚喜’的!
……
蘇乳母被壓到官府,她名下所有財産都被拍賣來補那些銀兩空缺了,這讓管家的蘇淺玉對賬對得有些暈乎。
“小姐,四皇子來了,正和老爺在正廳說話呢!指名道姓了來看望您。”竹冬進來禀報道,有些摸不着頭腦。
四皇子來幹什麽?
蘇淺玉從一堆賬本中擡起頭,柳眉輕舒,帶出一股說不出來的高貴氣質,紅唇冷冷吐出四個字,“終于來了!”
前世的四皇子,為人陰險狡詐,将來的他,一定會是涼涼的大敵!
聽說四皇子妃的位置還空着,想必四皇子會借機拉攏人脈吧。
最大的合作,不就是姻緣麽?
而竹冬一頭霧水,怎麽自己小姐感覺早就料到四皇子回來一樣,好厲害!
蘇淺玉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我們去看看。”說着就站起來,往外走去。
走到正廳門前時,裏面傳來蘇青池的一陣大笑聲,顯然十分愉悅。
“父親。”鳳眸帶起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情緒神态。
“給四皇子請安。”蘇淺玉走進來,朝四皇子的方向福了福身,眼神給都沒給他一個。
膚如脂凝,素手芊芊,絕色的眉眼絲毫沒有半分笑意,帶着威嚴讓人不敢小觑。聲音婉轉柔和,如江南女子一般的柔情似水,紅唇緊抿,妩媚和端莊的氣質并存,絲毫不矛盾,反而給人帶來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個女子,當得傾國傾城四個字!
慕池亦的眼中迅速閃過一抹驚豔和勢在必得,瞬間轉換成虛僞的溫文爾雅,“二小姐起來吧!”
他想,他留下四皇子妃的這個位置是留對了,這個絕色美人,就應該陪伴在他的身邊才對!慕池亦眼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陰霾。
蘇淺玉本來就是做做樣子的,見此就起來了,在一旁的梨花椅上坐下。
“四皇子來這裏,是有何事嗎?”蘇青池問道。依靠他的敏銳直覺,四皇子這一趟似乎是為了玉兒來的,當下心裏閃過一抹不贊同。
果然,慕池亦的目的很快就說了出來,“蘇丞相不知可否有所耳聞,大長公主要舉行宴會,池亦來此也是專程來告訴二小姐一聲,長公主的禁忌愛好的。”
那态度,端得是冠冕堂皇。
大長公主這四個字,在京城裏有着獨一無二的威信。乃是先帝同胞姐妹,先帝敬重她,當今皇上敬重她,無人敢招惹她半分。
作為皇室年長前輩,她代表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威嚴!
能得到她的肯定,就相當于皇家的肯定,正因為如此。她所舉辦的一場宴會,請柬更是千金難求。
原來是因為這樣子,蘇青池放下警惕心,“既然這樣,臣就不掃四皇子的興了,臣還有事,先離開一步。”
小輩的事情,還是由小輩來摻和的好。
慕池亦樂見其成,看着蘇青池走出去以後,朝蘇淺玉絕色眉眼看去,“蘇二小姐真是許久未見啊!”
身後有權勢的美人,理應是他的!
“臣女以前……見過四皇子嗎?”蘇淺玉淡淡地反問道,冷清的面容透出高貴氣質。
絲毫不給慕池亦的面子,幹脆連五年前的事都選擇性失憶了。
他們怎麽沒見過!因為她,他還和慕君钰決裂了!因為她,皇後被坑得這麽慘!現在她竟然說,他們以前見過嗎?!
要不是慕池亦的功夫到家,他的臉色早就變了,笑容有些僵硬,“怎麽沒見過,蘇二小姐忘了嗎,當年在雍王府……”
“哦,想起來了,不就是您示意公主把郡主的腿廢掉的嘛?”蘇淺玉笑眯眯的一派和氣,說出的話卻差點氣得慕池亦吐血。
什麽叫他示意?慕池亦咬牙把到了喉嚨口的血腥氣給咽下去,笑容越加僵硬,“想必是你記錯了……”
見蘇淺玉還要說話的樣子,慕池亦迅速換了話題,“蘇二小姐,不如後日你跟我一同去參加大長公主宴會吧!”
一男一女一同前往參加宴會?蘇淺玉哼了一聲,要是傳了出去誰還敢來提親?
“這個就不必了。”她的鳳眸微眯,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氣質十分吸引人的注意力。
看到她的慵懶如貓咪的模樣,慕池亦心裏仿佛被什麽撩撥了一下,癢癢的。
他清了清喉嚨,“蘇二小姐有所不知,宴會的請柬都發出去了,該邀請的都收到請柬了,沒收到的就不可能再被邀請了。後日那場宴會可是京城裏出挑的公子小姐。”要是不去那就損失了。
慕池亦忍不住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大長公主的宴會可不是誰都能去的,蘇淺玉又沒有請柬,他敢斷定,蘇淺玉一定會答應他的!
他也靠在椅背上,等着蘇淺玉求他。
請柬麽?蘇淺玉鳳眸微深,她沒看到有什麽請柬送過來啊,自己在上一屆的展藝宴脫穎而出,再說她背後的權勢,還有紫玲縣主頭銜,除了真正的皇親國戚,就沒人超越她了呀?
這是怎麽回事?蘇淺玉不禁挑眉。
她倒不是非要去那場宴會不可,旁人看來千金難進的一場宴會,在她看來還沒有一塊好吃的糕點來得吸引人。她只是好奇其中的文章,那位受人敬重的大長公主,可是在打什麽主意麽?
想不通,蘇淺玉就把這個疑問抛到了一邊,幹脆利落地拒絕了慕池亦,“多謝四皇子好意,臣女不敢和四皇子千金之軀同伴,免得折了福分。”
笑話,哪有人自己把自己往火坑裏推的!想讓她接受四皇子的邀請,這輩子沒可能,下輩子更沒可能!
什麽?慕池亦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怎麽可能會有人這麽幹脆利落的拒絕了能夠去大長公主的宴會的機會,還是和皇子同行!
129 臣女好得不得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聲音,不甘心地再次說道,“大長公主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