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的!”
她不許他有事,就連一句帶着不好意味的話都不能說!
“我只是打個比方……”慕容涼心裏又是甜又是澀,甜的是媳婦這麽在乎他,澀的是他們即将要分離了,而苗疆之戰,注定會是一場經年之戰。
蘇淺玉急得一把拽下那塊玉佩,語氣忍不住沖起來,“你要是再說,我就把這塊玉佩扔了,摔碎去,一塊玉佩而已,用不着你這般詛咒自己!”
115 她害怕眼前這個男人出事
她是真的急了,雖然知道五年之後他會平安回來,可是聽到他這樣說,還是忍不住心裏潑天而來的怒火。
今生事情和前世都大不相同,她也不是很确定未來的事情走向是不是還和前世一樣,她心裏,其實是沒有什麽安全感的——
她害怕眼前這個男人出事!
慕容涼心疼地抱住她,不知名的清香環繞在她的周圍,讓她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
“乖。”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仿佛成了一只惡魔,誘惑着她的耳膜。
蘇淺玉聽到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臉頰又一次紅了,“涼涼。”
“我在。”他的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額頭,碰到的地方都升燃起一抹紅暈。
“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來。”她擡起頭,踮起腳在他的喉結上印上一吻,“我等你。”
我等你這三個字,讓慕容涼忍不住印下一吻在她的額頭,聲音低沉醇厚,“我答應你。”一時之間,兩人中間流動的氣氛靜谧而安詳。
只是慕容涼離去的時間快到了,畢竟還有大軍在城外等着他,慕容涼抿起薄唇,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玉兒,我要走了。”
蘇淺玉鼻子突然酸了一下,只有她知道,他這一去,是整整五年才能回來,而不是他口中所說的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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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的懷抱裏掙脫出來,蘇淺玉揚起精致的小臉,“一路平安——”她會努力壯大自己,讓自己能夠真正夠資格站在他的身旁!
……
帶着蘇淺玉一路平安的這句話,慕容涼踏上了前往雲城的道路……
五年後。
福緣寺後山,一處幽靜的院子裏突然響起了一聲虎嘯,接着傳來的,是一陣悅耳動聽的女聲,“子衿,回來。”
女子一雙柳眉如黛,鳳眸帶着一股讓人忍不住為之傾倒的霸氣,小巧的瓊鼻,紅唇帶着一股妩媚風情,肌膚如脂凝,一身水藍色曳地長袍,完美的凸顯出她誘人的身形,堪稱傾國傾城之姿。
正是長大後的蘇淺玉!
正在磨着牙盯着飛來飛去的蝴蝶的子衿聽到這句話,立馬扭頭乖巧的走過去,蹭了蹭蘇淺玉的腿。
主人好美膩,子衿表示自己快要在主人的美色下成為一只色虎了!
“哎呀小姐你看,子衿又在捉弄蝴蝶了!”竹冬嫌棄地看着子衿說道。
子衿聽出來竹冬的嫌棄之意,立馬委屈地朝蘇淺玉搖搖尾巴。哪裏是它捉弄蝴蝶,分明是蝴蝶捉弄它嘛!
蘇淺玉眼裏閃過一抹笑意,摸了摸子衿的虎頭以作安撫,“好了,乖。”
子衿的性子在竹冬影響下,越發跳脫了,不過這樣也好,活潑點總是不錯的事。蘇淺玉擡眼看向天空漂浮的白雲,眼裏露出一抹思念——
也不知,他怎麽樣了。
“你個臭不要臉的,又偷吃我給玉兒做的桃酥!”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跟着傳來的,是一陣讨饒聲,
“哎呀夫人,不就是一塊桃酥嘛!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随着聲音的傳來,鄭松和老夫人出現在了蘇淺玉的視線內,一個抱頭鼠竄,哪裏有威武的鎮國将軍的威嚴,一個提着鍋鏟追着打,蹦蹦跳跳的精神飽滿十足。
這兩個又在鬧了,簡直就是一對冤家,蘇淺玉眼眸裏閃過一抹無奈的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來了一個小沙彌,見到院裏雞飛狗跳的場景時愣了愣,“施主——”
“小師傅來是有什麽事嗎?”竹冬接收到蘇淺玉的眼色,走過來問道。自從竹青去為主子忙活外邊的事情之後,主子身邊除了鄭嬷嬷就是她伺候着了。
“丞相府第十次派人過來接縣主回去了。”小沙彌收回眼神,規規矩矩地答道。
丞相府又來人了?竹冬心裏細細數,這已經是第十次派人來請了,從兩年前開始到現在。
身後的蘇淺玉聽到了小沙彌說的話,柳眉一挑,帶出無限邪魅,前世這個時候,涼涼的大軍已經快要得勝而歸了,既然如此,她也該回去了。
“麻煩小師傅讓她們等着。”蘇淺玉朝小沙彌說道。
小沙彌合了一個十表示自己明白了,便告退了。
此時正在打鬧的鄭松和老夫人也停下了動作,玉兒這是要回去了?!
“玉兒,你這是……”最先兜不住話的老夫人開口詢問道。時間已經過了五年了,玉兒現在回去,也算得上是遲了的,這麽一想,老夫人就釋然了。
“嗯。”蘇淺玉一邊笑着應了一邊看向竹冬,“去前殿悄悄看一下,府裏派來的人如何。”她這麽做是有原因的,五年前她使計請來了蘇夫人,焉知蘇夫人能不能容得下她?
掌家五年之久,吞的銀兩想必不少,享受過了權利的滋味,她還舍不舍得放手,這還是一說,看來回去,少不得有一場硬仗要打。
竹冬依言退了下去,蘇淺玉轉身拉住老夫人的手,笑嘻嘻道,“外婆,玉兒在這裏過的逍遙日子已經夠了,是時候回京了。”
老夫人和鄭松都理解她,紛紛點頭,“那我這就讓人收拾東西。”老夫人說道。
反正回京之後她還能常去看玉兒,她也滿足了。
“先不急,等竹冬回來禀報時再說。”蘇淺玉的笑容有些邪魅,一向重規矩的蘇夫人,可千萬別讓她失望。
很快,竹冬和鄭嬷嬷并肩回來了,原本鄭嬷嬷在廟堂裏念經祈福的,結果一聽聞蘇淺玉有回去的意思,立馬就找到竹冬一起回來了。
只見兩人都是一臉不忿的回來,竹冬見了蘇淺玉,忍不住開口道,“小姐,你不知道欺人太甚!竟然只派了兩名仆婦過來迎接您回去,還是兩個灑掃的!馬車都沒有一輛,奴婢問了那兩人,她們說蘇夫人指使的,說是您自己有馬車!”
旁邊鄭嬷嬷忍不住附和道,“這蘇夫人欺人太甚啊!這不是明擺着的敷衍小姐麽?”
兩名仆婦?沒有馬車?還真虧蘇夫人想的出來,看來确實是這五年的安逸生活讓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了。
當年她匆匆忙忙的,沒想這麽多,況且也就蘇夫人一個适合人選,這才使計請她回來。她也不過是壓上一把賭注,賭一向重規矩深明主仆之義的蘇夫人能夠不在財富下變心。
116 蘇夫人
自己請來的,當然要自己解決了,蘇淺玉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精致的面孔美的讓人心驚。
“去給竹青傳信,讓她快馬加鞭趕回丞相府,記住,她是從福緣寺趕回去的,親自告訴父親,就說我的東西太多了,一輛馬車根本裝不完。”
她敢百分百斷定,蘇夫人這個舉動,是瞞着蘇青池的,只要在蘇青池面前戳穿這一層紙,蘇青池心裏對于蘇夫人的敬重就會消失上一點兒,為了補償受了委屈的她,當然會排場極大的迎她回去。
這也恰恰就是她的目的,蘇夫人見此,一定會心境不穩,只要有稍微一點不穩,就能夠讓她,有機可乘了……
竹冬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不過,她又問道,“那那兩名仆婦怎麽處置?”
“好生招待她們,能留則留,畢竟,父親派人來查探情況是否屬實也是需要時間的。”蘇淺玉嘴角的笑容愈發勾魂嗜魄。區區一個蘇夫人,已經沒有資格成為了她的對手了。
竹冬應是,退下寫信飛鴿傳書傳給正在京城處理事務的竹青。
很快,蘇青池就見到了竹青,吩咐自己親信一查下去,還果真如此,蘇夫人當真只派了兩個灑掃仆婦去迎接他的嫡女,立馬氣得怒火三丈,在書房摔了好幾個茶碗。
心情平複下來之後,蘇青池朝管家吩咐道,“去讓人把府裏最好的三輛馬車空出來,去迎接二小姐回來,人手派多一點。”
他是真的氣啊,自己敬重的乳母如此對待在福緣寺整整祈福五年之久的嫡女,當年他就虧欠于玉兒了,往後他絕對要雙倍補償回來,斷斷不可再叫玉兒受這等委屈。
再說丞相府嫡女只派了粗使仆婦去迎接,要是傳了出去,他這名聲還用要麽?!
同樣被氣到的管家應是,立馬下去安排了。他只管外院的事情,內院的事他都插不了手,結果硬是沒注意到蘇夫人的算盤,讓小姐又受了一份委屈。這讓他自責不已。
丞相府派去的馬車到了福緣寺時,已經是第二天正午了,蘇淺玉才讓人收拾東西,嘴角的笑意深不可測。
她能收拾一個二姨娘,自然也能收拾一個蘇夫人。
就這樣,蘇淺玉大搖大擺地坐上了馬車,帶着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而京城丞相府,蘇夫人聽說了此事,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老爺也真是太糊塗了!”她極度地明白,蘇淺玉的回來,對她是巨大的威脅!
在她沒來之前,蘇淺玉小小年紀就掌管丞相府,況且還帶着那個女人的血脈,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蘇夫人恨恨的想着。
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睛突然一亮,她五年前剛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施府小姐上門來鬧,聽說是和蘇淺玉有仇,要是得知蘇淺玉正在回來路上,肯定會去找麻煩的!到時候,蘇淺玉回不回的來還是一回事。
想得得意,蘇夫人招來一個婢女,在她耳邊喃喃細語,眼神迸發出惡毒的亮光。
這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京城去,馬車裏的蘇淺玉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子衿的毛發,讓它舒适地眯起眼。
“你是說,慕培傑仍然纏着王李氏,天天獻殷勤?”紅唇問出這句話。
“回小姐,是的。就連拈花惹草這種事都不做了,整天就纏着王姐姐,聽說近些日子剛剛把家中姬妾遣散。”剛剛趕回來的竹青答道。她被小姐培養,練武練了五年,也是一個上等高手了。
蘇淺玉彎起一個燦爛的笑,眼裏光輝點點,她原本的打算,就是讓慕培傑上鈎,作為雍王的長子,慕培傑也得了雍王不少寵愛,要是能為她所用,或許能借此把慕君钰拉下馬。
現在看來,計劃成功了一半,起碼最注重女色的慕培傑,現在已經把所有精力移到了王李氏身上,再加把火,慕培傑這顆棋子,她是用定了。
前世血海深仇,她一刻也不敢忘,慕君钰,她時時刻刻都想除之而後快。一看到他,她就想起那個被殘忍殺死的孩兒!
蘇淺玉壓下恨意,把眼角流露出來的恨意掩蓋住,“靜觀其變,要是王李氏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也不必強迫。”
這件事,也是要看王李氏自己的意思的,畢竟她沒有強迫人的愛好。
竹青眼睛一轉,笑嘻嘻地掩嘴打趣道,“小姐,依奴婢看,王李氏對慕培傑也并非無意,要不然,依照她如今的火爆性子,早在慕培傑過來煩她時就會直接讓人趕走,可是并沒有呢,反而是讓他在一旁轉悠……”
蘇淺玉輕笑一聲,“那是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個兒攪和去。”能成最好,就是不能成,她也可以用另一種方法達到目的。
幾乎是話音剛落,馬車突然就停了下來,外邊車夫緊急喝止馬的聲音傳來。
竹青眼神一利,掀開車簾一角詢問道,“怎麽回事?”
車夫指着前方道,“有人攔了馬車。”
竹青順着他的手指看去,赫然就是施梅一臉高傲地騎着馬擋在了路中間,身後跟着幾個力大孔武的侍衛,一臉的兇神惡煞,看樣子來者不善。
放下車簾,竹青皺着眉頭朝蘇淺玉禀報道,“小姐,是施梅。”
蘇淺玉的眼眸裏帶着一抹趣味,“又是來找虐。”這些人,還真是锲而不舍。
馬車外施梅的聲音傳來,“蘇淺玉,你給本小姐滾出來!呵,被逐出家門五年,終于回來了?本小姐還以為你會偷偷摸摸回來呢!”
說話時她臉上那叫一個咬牙切齒,五年前那場狼狽,她還記在心裏,仇恨随着時間的發酵愈加強烈。
蘇淺玉示意竹青拉開車簾,一雙潋滟鳳眸盯着馬上五年未見的施梅,若是沒人通風報信,施梅怎麽可能會知道她回來?
蘇夫人,蘇淺玉心裏咀嚼着這三個字,紅唇慢悠悠地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滾過泥地的施小姐,怎麽,還懷念泥地的滋味嗎?”一雙鳳眸緊緊盯着施梅,帶着明顯的嘲笑。
117 你倒是吐啊
施梅看到蘇淺玉的那一刻,眼裏的嫉妒簡直快要化成實質性的了,蘇淺玉她——怎麽會長得這麽……施梅絞盡腦汁,才想出來一個傾國傾城的詞語。
她摸了摸自己被劉海遮住的額頭,那裏因為傷口沾了泥漿,那些庸醫又不敢清洗,才留下了黑漆漆的斑斑點點,讓她常年都頂着一襲劉海見人。
蘇淺玉,她憑什麽這麽美貌?!施梅心裏不甘越來越深,特別是聽到蘇淺玉說泥地時,終于忍不住爆發了,“給我把她從馬車上抓下來,狠狠地把她扔到泥地裏去!”
她完全沒有把蘇淺玉周圍護着的一圈家丁當回事,要知道她身後的這幾個,都是運镖的好手,後來那個镖局倒閉,才讓父親雇了他們來,豈是這些三腳貓功夫的家丁能阻擋的?
身後的幾個人面面相觑,下了馬一步步往馬車走去,那步伐一看就是練家子。
蘇淺玉的眼底閃過一抹嘲諷,閉上眼睛靠在身後充當靠枕的子衿身上,順滑柔軟的毛發讓她靠的十分舒适。
見蘇淺玉閉上眼,施梅更是嚣張得意,“要是你自己滾下來滾到泥地裏,表演一番狗叫,說不定本小姐會放過你。”一想到那個場景,施梅心裏就激動了。
“暗一暗二。”蘇淺玉淡淡喚了一聲,兩人現出身形,往那幾個強壯大漢攻擊去。
身為将軍府培養出來的暗衛中的佼佼者,暗一暗二互相配合着,三兩下就把這幾個大漢給擊暈了。
施梅見狀不妙,她這邊,就剩下她一個人了,立馬夾着馬肚子,就想掉頭離開,結果被暗一一個暗镖刺中了馬腿。
馬吃痛,一下子發狂把施梅給摔下馬來,正好摔進了一片泥地裏,原本光鮮亮麗的衣裙染上了泥土,好不狼狽。
“同樣的話還給施小姐,只要施小姐學幾聲狗叫,說不準本縣主會放了你一馬。”蘇淺玉睜開鳳眸,好整以暇的說道。她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施梅吐掉了嘴裏的泥巴,差點吐出來,惡狠狠地瞪着馬車,“你休想!要是動了我,德妃姑姑不會放過你的!”
想到自己的靠山德妃,施梅立馬精神抖擻起來,想從泥巴地裏面爬起來。
結果暗一一塊石子過去,讓她膝蓋吃痛,又一個撲通掉回了泥地裏,這一回,她的臉朝下,沾了一臉的泥巴——
“蘇淺玉!我要讓德妃姑姑殺了你!”
德妃算個什麽東西,蘇淺玉嘲諷地想道,估計等她回去,第一個前來示好的,不是別人,就是德妃。畢竟,她的寶貝兒子如今可盼着丞相府和将軍府這兩大勢力呢!
“想殺了本縣主,那可得請聖旨了,畢竟本縣主是陛下親封的縣主,比起施小姐這個三品官的女兒,尊貴了不少。”蘇淺玉慢悠悠的說着,看到施梅快吐血的表情,心裏倒是來了趣味。
你吐啊你吐啊你倒是吐啊!
結果施梅果真吐了,吐的不是血,而是嘔吐物,因為她發現了,泥地裏參雜着動物的糞便!
直到吐都吐不出來東西時,施梅才停止嘔吐,看着自己旁邊的那堆嘔吐物,壓制下去的嘔吐欲望又升騰起來,她惡狠狠地盯着蘇淺玉時絕美的容顏,心裏嫉妒簡直快要翻天覆地了。
“你一個被逐出家門的賤人有什麽資格說本小姐?還縣主?我呸!”施梅咬牙切齒地說道。
“誰告訴你,我是被逐出家門了?”蘇淺玉纖指撫上耳邊的發絲,輕輕一撩,通身散發出來的氣質清雅如玉。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蘇夫人。
果然,頭腦簡單的施梅直接嚷嚷道,“當然是蘇夫人了,還能是誰?連長輩都說你是逐出家門,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長輩?”蘇淺玉嘴裏咀嚼着這兩個字,嘴角的笑容就有點玩味了。
要知道,這裏的家丁有些是屬于蘇青池提拔起來的親信,這些話肯定會傳到他的耳邊,都不用她親手收拾蘇夫人,蘇夫人就為自己找了個豬隊友,這智商……啧……真是讓人捉急。
抛了一個眼神給竹冬,竹冬會意,看着眼帶惡毒的施梅說道,“施小姐怕是有所不知,蘇夫人不過是冠了主子姓的一個奴婢,怎麽堪稱為主人的長輩,這話一傳出去,怕是會讓人贻笑大方,說您不懂規矩。”
看到前來挑釁的施梅這麽狼狽,她心裏那叫一個爽啊!
蘇夫人是奴婢?施梅愣了,她還真沒想過這個蘇夫人是何許人也,還以為是蘇丞相的親戚什麽的,原來只是一個被冠以蘇姓的奴婢?!施梅感覺自己被她給騙了,心裏頓時對蘇夫人火冒三丈。
“你是什麽東西,敢這樣跟本小姐說話?!”施梅泛着冷光看向竹冬,眼刀子一個又一個接着抛來。
治不了蘇淺玉,得,治她身邊的婢女總可以了吧?!施梅打定主意要出一口惡氣了。
蘇淺玉看了看天色,天上一輪炎熱的太陽烤着呢,頓時有了計量,“施梅,本縣主給你一個選擇,要麽,和你剛才自己提出來的條件一樣,學三聲狗叫,要麽,你就在泥地污物裏面躺上半天。”
頓了頓又帶着笑道,“也是暗一為了護主出手太狠,不知道分寸,這幾個人怕是要到半夜才醒來,這荒山野嶺的,指不定再出來個什麽食肉動物……”
“我學我學!”施梅瞪大眼睛被吓得不得了,面容扭曲得厲害,今日此仇,她一定會報回來!
“汪汪汪……”三聲狗叫聲響起,蘇淺玉勾起嘴角,命人放下車簾駕車回去。
見蘇淺玉的馬車動了,施梅急得不行,“喂,你說過的放了我呢?”蘇淺玉這個賤人,她一定要把她抓起來,然後劃花那張狐媚子臉。
她已經猜想到,蘇淺玉的回來,會受到多少關注和青睐了,光憑那張臉,京城就無人能及!施梅的眼眸裏迸發出惡毒的光芒,她一定要蘇淺玉消失!
“過一會他們就醒了。”留下淡淡的一句話,蘇淺玉的馬車漸行漸遠。
118 她,回來了
馬車裏,竹冬撲哧一笑,“小姐,這施小姐看起來可真好笑。”
她可完全沒有同情施梅的心情,要知道,施梅是來找茬的,要不是小姐能耐,在泥地裏的就成了她家小姐了……
咦?等等,她家小姐才不會在泥地裏呢!呸呸呸!
竹冬心裏想着,面上笑容更燦爛了。
“下次遇見這種找茬的,千萬別客氣。”蘇淺玉含着笑道,心裏卻在琢磨着怎麽處置施梅,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解決施梅這個顯眼敵人了。
畢竟她日子太無聊,總得找個消遣不是?鳳眸裏閃過銳利的精光。
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京城,引起了往來行人的注意。
“嗳,這不是丞相府的馬車嗎?”
“肯定是紫玲縣主從福緣寺祈福回來了,整整五年吶!”一名花白着胡須的老人駐足感慨着。
紫玲縣主馴服猛虎有功,京城上下誰人不知?他們這些老百姓的,對她那叫一個佩服啊!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丞相府。
馬車停了下來,外邊車夫很是恭敬地禀報道,“小姐,到了。”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一刻都不敢怠慢二小姐,要知道,五年前二小姐的老虎生生咬斷了一個不敬之人的手腕,他們這些伺候到現在的老人,哪個不記得這位二小姐?
車簾被掀開,蘇淺玉由着竹冬竹青二人扶了下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塊顯眼的門匾,嘴角勾起。
她,回來了!
擡腳走進去,就看到五年不見的管家急匆匆地走過來,“參見小姐,老爺正在書房等着小姐呢!”
蘇淺玉伸手扶起這個為蘇府勤勤懇懇辦事數十年的老人,嘴角的笑容真實無比,“管家快起來。”
似乎她記得沒錯的話,管家過幾個月就告病還鄉了,她曾經得到過一粒珍貴的丹藥,專治老年風濕的寶物,等辦完事了,她再抽人送過去吧。
凡是真心對她好的,她必真心待之!
管家起身,帶着她去了書房。一路上蘇淺玉恍然發覺,府裏的景致似乎變了許多,整整五年了,她從未回來過一趟。
一時之間,她心裏感慨萬千,畢竟是前世今生特從小待到大的地方,她怎麽會不懷念呢,況且有一些地方,還伴随着她和娘親的回憶。
見了蘇青池,蘇淺玉儀态端莊的行了一個禮,“女兒拜見父親。”
蘇青池滿臉都是禁不住的歡喜,親自扶了她起來,“真是女大十八變,玉兒越發穩重了。”聲音裏還帶着為人父的歡喜。
不過蘇淺玉心裏對此卻是滿滿的諷刺,再心疼她,那又怎麽樣?旁人給說了三言兩語,還不是把她直接送到了福緣寺去?
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帶上了一種疏離的面具,“玉兒自己都覺得,一點一毫都未曾改變過。”
怎麽說都是她的父親,她就算對此不報希望了,也只是帶上對生身父親的些許敬重罷了,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蘇青池對她的疏離絲毫未見,滿心滿眼都是蘇淺玉絕色的容顏,臉上帶起了驕傲,“好了,既然你回來了,管家權待會我就讓人跟乳母說一聲,讓她把賬本和鑰匙給你送過來。”
是是非非,他還看得清,乳母這一回,做得太錯了!
到底是奶大自己的奶娘,他也想給她一個機會,失了管家權,奶娘應該可以看得清楚事情了吧!
蘇淺玉淺淺一福,“女兒明白。”一雙鳳眸劃過一道暗流,蘇夫人三番兩次對付她,她怎麽會不好好地回報她呢?
出了書房之後,蘇淺玉朝竹青低聲吩咐,“去讓人查一查這幾年她的動靜。”她不信,蘇夫人掌管府權整整五年之久,沒有貪污半分。
查出來的事情,就當她給蘇夫人的回報了,蘇淺玉嘴角的笑容愈發邪魅。
竹青低聲應是,她和王李氏共同掌管醉舞閣,情報網在這五年的發展中已經遍布京城了,查這麽一點小事,不在話下。
走到花園,蘇淺玉看到,原本植着玫瑰花的花圃裏,換上了月季,那泥土,還是新換的,約莫是一兩天前的事!
鳳眸閃過一抹危險的冷光,好一個蘇夫人,這是給她的下馬威麽?
她的母親最愛玫瑰花,當年蘇青池特意在花園裏留了一小塊地方,專門用來制種各種各樣的玫瑰,這是府裏人盡皆知的。
不管什麽時候,她心情不好,就經常來玫瑰花叢這裏走動,這更是人人皆知的。
蘇夫人此舉,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動到了這片玫瑰花叢上!
随着蘇淺玉停在這片月季花叢邊,竹冬和竹青也都紛紛明白過來,竹青立馬摩拳擦掌,“小姐,要不奴婢去給那個乳母送點‘好東西’嘗嘗!”
“不要留下證據。”蘇淺玉知道竹青的本事,也默認了此事。
蘇夫人麽?她怎麽當的起這三個字?嘴角綻放的笑意有了些許危險冰冷。
回到了含玉居,鄭嬷嬷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庫房裏塞得滿滿當當的。
蘇淺玉捧了一杯花茶來喝,朝底下跪着的這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淡漠一眼,無盡的威嚴氣勢從她身上散發,而子衿乖順地卧在她的腳邊,碩大的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蘇淺玉的腳。
雖然如此乖順的模樣,卻不自覺讓跪着的奴才們起了一身冷汗,絲毫不敢看低它。
這些都是她原先院子裏的人,在回來之前,早就查清楚了,這院子裏的每一個人,都受了蘇夫人拉攏收買。
整整五年之久,府裏其他地方被她收買的人不多,偏偏她的院子裏個個都成功地被她拿出來的那些小恩惠收買了,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輕輕碰了一下茶蓋,寂靜的氣氛被清脆的聲音打破,蘇淺玉久久的不說話,已經讓底下這些奴才心虛升起。
見狀差不多了,蘇淺玉才把茶盞放下,輕柔的嗓音響起,“可知道我找你們來,是有何事?”
她今日,就來好好清洗一下這些牆頭草,給全府所有人一個警示:她蘇淺玉,回來了!
所有奴才都是冒着冷汗,其中一個較為大膽的看似是她們一群人中的領頭羊的婢女開口道,“奴婢們…奴婢們不知!”
119 你是誰的丫鬟?
蘇淺玉挑了挑眉,朝竹冬給去了一個眼色,讓她來說話。
竹冬也看過了這些人叛主的資料和證據,心裏對她們十分不屑。
當下就朝那名率先說話的婢女冷着臉開口了,“你是順兒吧?三年前六月,你收下了那位夫人賜下的一只簪子,還信誓旦旦說你會看好二小姐,敢問,你怎麽看好法呢?”
順兒臉色一白,那些話分明是她私底下跟蘇夫人的貼身丫鬟說的,竹冬怎麽會知道?!
今日她再蠢,也明白了這怕是二小姐要整治她們了,連忙磕頭起來,“奴婢年少無知,請小姐恕罪!”連這些話都被查出來了,那她做過的事,肯定也被查出來了,這讓順兒不得不認罪低頭。
順兒都低頭認罪了,這幫婢女也都紛紛受不了蘇淺玉的威壓都磕頭請罪起來,渾身都是抖着的。
“去把管家找過來,發賣了吧。”蘇淺玉淡淡下了吩咐,一次性發賣這些人,肯定能夠讓蘇夫人惱怒,要收拾她不急,一步步慢慢來才有意思。
竹冬應是,退了下去。
順兒滿面雪白,癱軟地坐在地上,從大戶人家發賣的丫鬟,根本沒人敢用,不是被賣進青樓,就是被賣到山溝溝裏面去!
她的大好年華還沒享,就這樣被發賣了?順兒滿臉的忿忿之色,嚷嚷道,“二小姐,蘇夫人一向看重奴婢,要是知道你這樣處置奴婢,肯定會大發雷霆!”
說完揚起下巴,一副你快來求我的模樣,反正二小姐在寺廟裏待了五年,能有什麽厲害的地方?
蘇淺玉不屑地扯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些自以為是的人,最讓人厭惡了。
一個茶盞被摔到順兒頭上,花茶和着她的血從額頭上留下來,讓順兒忍不住抓狂地站起來,卻被蘇淺玉一句話僵硬在了原地——
“你是誰的丫鬟?”
是誰的丫鬟?當然是……含玉居的丫鬟,也就是……二小姐的丫鬟!
順兒臉色僵硬了,讓她更僵硬的是下一秒蘇淺玉的第二句話——
“蘇夫人?算個什麽東西,一個乳母,也敢自稱蘇夫人?”
順兒臉色一白,她現在想起來了,蘇夫人再受老爺敬重,也不過是一個奴婢,而眼前這位,是老爺的嫡出女兒,陛下親封的縣主!
別說處理一個順兒,就是千個萬個順兒,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順兒終于知道害怕了,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磕頭,“奴婢是被豬油蒙了心,求小姐恕罪!求小姐恕罪!”
子衿在這個時候鼻子癢打了一個噴嚏。
順兒身體瑟瑟發抖,就怕子衿一口咬上來,哭得稀裏嘩啦的眼淚鼻涕一大堆。
很快管家帶着人來了,把一群婢女壓下去之後,看向蘇淺玉問道,“小姐,可要叫人牙子過來添幾個婢女?”
他聰明的沒有問發賣這些婢女的原因,主子說發賣,那就發賣,這是他當了數十年管家一向貫徹的原則。
“也好,明日讓人來吧。”她倒是想只用竹青竹冬鄭嬷嬷三人,不過想了想也就罷了,畢竟還有灑掃的活計,挑幾個老實的來就行了。
管家應了聲退了下去,很快又有人登門拜訪了,正是寧姨娘!
一看到蘇淺玉,寧姨娘就忍不住淚眼汪汪,好不容易行了禮,“二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
“這是怎麽了?”蘇淺玉帶着笑問道。
“二小姐你不知道,蘇夫人她竟然扶植了那個賤人來跟妾争寵,還幾次三番害的嘉兒差點殒命!妾是千盼萬盼,才盼到了您的回來啊!”寧姨娘抹着眼淚說道。
聽了寧姨娘的話,蘇淺玉這才恍然,自己這幾年似乎都沒注意到寧姨娘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了些不好意思和尴尬。
畢竟是自己人,她開口問道,“扶植了誰?”
“就是五年前妾帶來給您看過的丫頭,迷得老爺讓她升了姨娘,就連賣身契都被她以堂堂姨娘怎麽還有賣身契這東西給硬生生讨要了去!”說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