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的感覺……
施梅再次被吓得恍惚,結巴着說道,“你……你這是……這是強詞奪理!一定是你心虛……心虛了就這樣……這樣說,不讓……不讓我們……們搜身!”
旁邊的跟班也大着膽子附和道,“沒錯,要是你活的正的話就一定不會阻止我們搜那個婢女的身。”
“那你們無緣無故說本縣主的人偷了镯子,本縣主一樣可以說你們偷了镯子,這樣,為保公平,不如每個婢女,哦不,每人都來搜一次身,為了施小姐的玉镯的下落,就只能勉強各位了。”
蘇淺玉一番話說完,大廳裏就有人不幹了,“憑什麽我們也搜身啊!”
“就是就是!”
一時之間看向施梅的眼神裏,多數包含了惡意,要不是這個施小姐的玉镯平白無故不見,又提出搜身,怎麽會把她們牽扯進來?
施梅暗叫不好,她可不能得罪了所有人,“這樣吧,婢女搜身就好,不如從縣主你的醜開始搜如何?”
她是斷定了那玉镯被成功塞到了竹冬的荷包裏了!
“好!”蘇淺玉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她最喜歡做的事了,施梅,今日,斷她一臂!
施梅一揚下巴,身後的婢女就走到竹冬面前,開始了搜身。
無數雙眼睛齊齊盯着那婢女的動作,婢女一伸手,就直接伸向了竹冬的荷包。
她記得,玉镯滑進了這裏,想着,臉上出現一股詭異的笑意……
101 她明明看到婢女放進去了的
手往荷包裏一摸,結果摸到一個環狀形的冰涼物品,立馬就驚喜的叫起來,“在這裏在這裏!”
說着就掏出來,卻見是一個紅玉手镯,婢女目瞪口呆,盯着手裏的玉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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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放進去的是玉镯,怎麽會變成這個紅玉手镯!
施梅不耐煩婢女的磨蹭,直接快步走過來把婢女手裏的紅玉手镯搶去,得意洋洋地看向衆人,“我說是她偷就是她偷!看!證據确鑿了吧!”
衆人看向她的手裏,那明明是個紅玉手镯啊!
紅玉手镯和玉镯這兩樣區別可大着呢!
婢女哭喪着一張臉,扯了扯施梅的衣袖,“小姐……”
施梅不理她,把手伸到蘇淺玉面前,“看你無話……可說……了吧……”
話随着視線落到手裏而變得有氣無力,她瞪大了眼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叫道,“這是怎麽回事?!我的玉镯呢?”
她明明看着婢女事成了的,怎麽玉镯變成紅玉手镯了?!
梁欣蕾白了她一眼,把紅玉手镯搶過來,“這是玉兒送我的一套紅玉首飾裏的手镯,我把其中一個還給了玉兒,算作姐妹情誼,怎麽,難道你要貪了這紅玉手镯當成自己的玉镯不成?”
她是看這個施梅特別不順眼來的,仗着自己是德妃的侄女就不知天高地厚,還做出這等栽贓陷害的情景。
“不不不!”施梅手迅速地把竹冬的荷包翻了個底朝天,結果除了空氣什麽也沒有,一時癱坐在地上,“怎麽可能!”
她明明看到婢女放進去了的——
蘇淺玉冷笑一聲,“翻了我的婢女的,還有在場所有婢女的,施小姐不如一一翻過去吧!也為了公平起見不是?”
她向來不是好惹的,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身,這是她的準則。
施梅回過神來,眼神逐漸陰狠起來,那個玉镯對她來說十分寶貴,不能就因為這樣不見!
“去,給我搜!”
同樣苦着臉的貼身婢女只好一個個把在場的醜搜了一個遍,引起了衆人的不滿。
能帶到這裏來的大都是自己的貼身婢女,身受信任的,結果現在說搜就搜,豈不是讓她們沒了臉面?
結果都搜完了,還是沒有玉镯的下落,施梅傻眼了。
“還有一個婢女沒搜吧?施小姐?”蘇淺玉的手指,慢悠悠地指向了施梅的貼身婢女,下巴微微揚起,仿佛女王降臨,“她,還沒搜!”
“你開什麽玩笑?她是本小姐的婢女,怎麽可能會有嫌疑!”施梅立馬反駁道,一副你最可笑的神情看着蘇淺玉。
蘇淺玉也不惱,眼皮擡了擡,掃了一眼在場的衆人,“往往是以為最沒有嫌疑的,才是真正的兇手。施小姐,你把所有人的婢女都搜了一個遍,你的婢女總不能免俗吧?”
衆人對施梅心有不忿,也紛紛附和起蘇淺玉的話來,“蘇二小姐說的是。”
“竹冬,去幫施小姐的婢女搜一下身,把衣袖都撩起來,免得有人說你,栽贓陷害。”蘇淺玉吩咐竹冬道,眼睛含笑睨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施梅。
竹冬笑嘻嘻地應了是,立馬撩起袖子抓住想退後的婢女,直接開始動手搜了起來。
她老早就看她們不順眼了,敢算計她家小姐?看她不報一下仇!
心裏想着,壞心眼的‘無意’在婢女身上掐幾下,每掐一下就立馬道歉,惹得那個吃痛的婢女應是沒法子生怒。
施梅站在原地,臉色難看,忍着一口怒火看着竹冬給她的貼身婢女搜身。
“小姐,奴婢搜出來了!”竹冬從婢女的身上掏出一個玉镯來,衆人親眼目睹。
“看來,是你的婢女偷盜的你的財物,這等貪婪的奴才,不知施小姐還要來做甚。”梁欣蕾像個炮仗子一樣,朝施梅開火了。
自己丢失的東西從自己比婢女身上找到,可真是讓人贻笑大方了。
旁邊圍着看熱鬧的人早就不耐煩了,白白連累的她們的婢女被搜身,丢了顏面。
“施小姐這是賊喊捉賊吧!”
“誰說不是呢!天下也就施小姐這麽奇葩了。”
聽着衆人自以為隐秘的讨論聲,施梅早就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狠狠地扇了那個婢女一巴掌,“賤婢,誰讓你偷的我的镯子!”
她明明是讓她放到蘇淺玉的婢女身上,難不成這個賤婢見錢眼開把玉镯收起來了?
越想施梅就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再次給了那個婢女一巴掌,扇得她倒向一邊,“真是個賤婢!”
打了兩巴掌,施梅的怒火也散的差不多了,旁邊人的議論聲讓她難以有臉面呆在這裏,直接跑了出去。
看着人走了,蘇淺玉才慢悠悠展開一個笑容,這個婢女,按照施梅的破爛性子,回去等她就是死路一條了。
好顏面的施梅,不可能會讓一個讓她顏面盡失的婢女再存活在世上。
“多謝梁姐姐的婢女幫忙了。”蘇淺玉低聲笑着朝梁欣蕾道,由着她為她戴上紅玉手镯,眼底盡是暖意。
她會好好珍惜她前世今生唯一的朋友的!
“你我之間還用得着謝麽?”梁欣蕾嗔她一眼,看着她皓腕上帶着剔透的紅玉手镯,不免贊嘆一聲,“真美!”
手镯美,人更美!
蘇淺玉笑嗔她一眼,兩人打打鬧鬧間也就過了宴會的時辰了。
回到丞相府,蘇淺玉驚喜的發現慕容涼把子衿送回來了。
原來肥胖的身體重新變得精瘦,蘇淺玉不由笑嘻嘻的抱住了朝她不停撒嬌的子衿,“子衿,歡迎回家!”
子衿嗷嗚一聲,虎眼裏帶着濃濃的興奮。
哎呀媽呀,本虎總算是回來了,那個男人折騰起來簡直不是人!
它被逼着天天跑步天天訓練,才兩天,它的肥嘟嘟的肉就下去了,嗚嗚……
它好想主人哇!好想烤雞哇!
“乖~”蘇淺玉笑得合不攏嘴,摸了摸一直往她臉頰上蹭的子衿的虎頭,心裏卻在琢磨着怎麽子衿被涼涼送回來了。
旁邊的竹冬笑嘻嘻的去讨來一只烤雞,拿在手裏誘惑着子衿,“子衿,快來搶噢,看你能不能搶得到!”說着,竹冬手舉高,往後退了好幾步。
102 皇後算計
子衿嗷嗚了一聲,虎眼瞄準香噴噴的烤雞,龐大的虎軀從蘇淺玉懷裏一躍,躍了老高,虎牙把烤雞緊緊咬住,落地時,烤雞已經在了它的虎嘴裏。
幾乎是一瞬間,它就完成了這一系列高難度動作,津津有味地啃着烤雞。
嚼阿嚼,烤雞實在是太得虎心了!嗷嗚!
蘇淺玉拍了拍膝蓋站起來,帶着一抹爽朗的笑容看向子衿,“看來涼涼把你教的不錯啊!”
原來的子衿猛勁有是有了,不過可沒有現在的技巧。
也不知涼涼為了教導它廢了多少心力,蘇淺玉的心裏瞬間溫暖起來。
子衿擡頭朝她嗷嗚了一聲,繼續低頭啃起烤雞來。
本虎當然是最厲害的!
心裏得意洋洋的想着,嘴上啃烤雞的速度絲毫未減。
直到一只烤雞吃完,子衿才擡起占滿油跡的虎臉,讨好地朝蘇淺玉嗷嗚叫喚。
它還想要烤雞!香噴噴的烤雞!
看着它讨好的臉色和動作,蘇淺玉撲哧笑了,和竹冬兩個沒心沒肺的笑得歡樂。
含玉居裏,一時充滿了歡笑聲……
皇宮。
皇後大出血了一番,看到自己私庫裏所剩無幾的東西,直接大病了一場。
神智才稍微清醒一些,就讓人把慕蝶舞找來。
“你可知道你惹來了一個煞星!把母後的積蓄都給毀于一旦了!咳咳……”皇後一邊咳嗽着你變嚴厲地訓斥着慕蝶舞。
她是不是把這個女兒寵壞了?皇後心裏浮現出這個疑惑。
慕蝶舞嘴角一癟,就要想哭的模樣,她現在才知道夜明珠代表了什麽樣的價值,對自己的行為懊悔不及,“母後,兒臣現在知道了,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皇後幾乎想吐血了,要是還有下次,她都不必活了!
私庫裏的東西所剩無幾,這讓她怎麽為慕蝶舞積攢嫁妝?皇後愁的要死。
“你啊你,只要懂事一點就好了。”皇後嘆了一口氣,腦海裏卻靈光一閃。
只要蘇淺玉死了,那自己哥哥豈不是就會把那些財産都給她送進來宮裏?
沒了蘇淺玉阻擋,其他幾個庶女都成不了大氣候,丞相府還不是她說了算的?
皇後心裏想着,眼前一亮,把目光轉向慕蝶舞的臉上,“你最近給本宮安分些,至于蘇淺玉,由本宮來出手對付。”
她浸淫後宮數年之久,就不信除不掉蘇淺玉這個礙人精!
皇後已經選擇性遺忘了上回宮宴的事情。
慕蝶舞聽得忍不住連連點頭,“母後,那蘇淺玉實在太可惡了,女兒要讓她不得好死!”眼神充滿着狠辣。
皇後看着,欣慰地點點頭,“你能有這份頭腦就好。”
至于蘇淺玉?她會讓她知道,一國之母的厲害!
這邊皇後母女打着算盤,被惦記的蘇淺玉卻在和子衿力争着關于烤雞的歸屬。
一只香噴噴的烤雞被蘇淺玉捧在手裏頭,“子衿,你不能再吃了!”
再吃就和前幾天一樣胖了,蘇淺玉頗為嫌棄地想起前幾天肥嘟嘟的子衿,雖說可愛有那麽一點,不過還是不夠現在來的順眼。
“嗷嗚。”子衿可憐兮兮地看着蘇淺玉……手裏的烤雞。
它好想吃好想吃!
“呲溜。”它吸了一下口水。
蘇淺玉被它逗的樂不可支,拂了拂衣袖,她站起來往外走去,“子衿,走,我帶你去找二姨娘玩耍去。”眸子帶着狡黠的精光。
好久沒看到二姨娘,她怎麽能不去看一看,二姨娘的生活過得可還如意?
子衿嗷嗚了一聲,樂颠颠地跟在蘇淺玉身後去了。
宣如院。
蘇淺玉擡腳踏入門檻,一看到她來,屋裏的幾名婢女皆是恭敬行禮。
“去門口守着。”她一眼就看到靜靜坐在梳妝臺前的二姨娘,正擺手弄着紗巾,好讓疤痕看不到。
幾名婢女皆是恭敬的退在門外守着。
“你來幹嘛?”二姨娘轉過身,一雙眼眸惡狠狠地瞪着蘇淺玉,臉色扭曲得像個惡鬼似的。
蘇淺玉淺淺綻放開一個淡雅笑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絲毫不比以前的用度,皆是普通姨娘的用度。
扯開一個嘲諷的笑容,“來看看你過得怎麽樣啊!我親愛的……二姨娘!”
二姨娘三個字眼被她咬的重重的,似笑非笑地睨着二姨娘鐵青扭曲的臉色。
“你這個賤人!”二姨娘被刺激得眼睛發紅,亮出鋒利的指甲就想撲上來。
她要抓花這個小賤人的臉!要不是這個小賤人,她的兩個女兒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一切都是蘇淺玉的錯!
她本來能當上主母的,這一切都被蘇淺玉給破壞掉了!二姨娘的眼睛愈發血紅,嘴角帶着一絲蔑笑,為蘇淺玉即将破相而得意洋洋着。
蘇淺玉能如她所願嗎?答案當然是否定噠!
一邊耷拉着虎眼的子衿看到這一幕,立馬虎軀一躍,把二姨娘反撲回去,把她牢牢壓在地上,虎牙威脅地靠在她的頸邊肌膚上。
“嗷嗚。”這個人類味道真難聞!子衿虎眼裏閃過一抹嫌棄,虎爪絲毫不留情,把二姨娘的衣服扒了個稀巴爛。
二姨娘被刺激得尖聲大叫,卻不敢有分毫動作。她可是知道子衿曾經咬斷了一個仆從的手腕的!
只能任随子衿把她身上的衣裳撕了個稀巴爛,只留下一些破碎的布料和一個紅肚兜。
蘇淺玉看得撲哧一笑,笑聲刺激了二姨娘脆弱的神經,她也不顧對子衿的懼怕了,趁子衿好奇地把虎爪拿開抓向破碎的布料之時,抄起一個瓷瓶向蘇淺玉的額頭上砸來。
“賤人,我跟你拼了!”二姨娘雙目赤紅,瓷瓶帶着一陣呼嘯的風朝蘇淺玉額頭撲來。
蘇淺玉不慌不忙,嘴角帶着一抹笑意看着二姨娘的動作。
對她動手,不是小看了子衿麽?
子衿果然氣惱的嗷嗚了一聲,獵物跑掉的感覺讓它一陣不爽,再次往二姨娘一撲,把她撲到了一邊。
瓷瓶圓溜溜的在地面滾了幾滾,恰好停在了蘇淺玉的繡鞋邊上。
經過一番大動作,二姨娘遮體的衣裳已經所剩無幾,在一堆碎布料中,脖頸上圍着打成一朵精致的花的紗巾尤為顯眼。
這回二姨娘被壓的動彈不得,子衿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眼盯着二姨娘。
103 真是個膽小鬼
不必再多過動作,二姨娘絲毫不敢有所動作。
剛才積攢的勇氣仿佛一下子用光了,她怕子衿真的會把她的脖頸咬斷。
蘇淺玉走到二姨娘的身邊,蹲下來把她的紗巾毫不留情的扯落,一塊水泡燙傷的傷疤映入蘇淺玉的眼簾。
她卻絲毫不覺得惡心,像看一件普通物品一樣打量着傷疤。
嘴角冷冷的勾起,“原以為你受了教訓,如今看來,卻不過是記吃不記打!”
她鮮少有主動出手的時候,一般都是別人先來招惹她,她才反擊的。
如今看來,她的手段還是不夠老練!
二姨娘惡狠狠的盯着她,破口大罵:“你是個什麽東西,敢在我面前說什麽教訓!不過是一個沒娘的野種罷了!”
說着又得意洋洋的笑起來,看向蘇淺玉的眼神陰狠如毒蛇般讓人膽顫。
野種?蘇淺玉怒極反笑,帶着女王般的氣勢直視二姨娘的眼睛,吓得她立馬瑟縮,“比起有家沒處回的,我不知強了多少倍……況且,我娘親的死因,二姨娘不是最清楚不過了麽?”
粉唇吐出的話語,帶着一股股淩冽的霸氣,往二姨娘的臉上撲面而來。
二姨娘眼睛一縮,這個賤人莫不是知道了什麽?不,絕對不可能!
當年的證人,她全都處理掉了,絕對沒有漏網之魚!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她沒了兩個女兒在,還有一個兒子,她如今不過是失寵禁足,要是真正牽扯上謀害主母的罪名,怕是陽兒都難以翻身!
二姨娘的頭腦在此時無比地清醒,眼帶警惕的看向蘇淺玉。
“按照姨娘的話,我該知道些什麽呢?”輕輕柔柔的聲音在二姨娘耳邊響起,讓她心裏止不住的顫抖恐懼。
說着,蘇淺玉的手指觸上她塗滿脂粉的臉頰,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真不愧是老奸巨滑的二姨娘,前世能夠當上主母,心計絕對少不了的!
就算是在禁足時間,也把自己打扮的妝容精致,萬一父親起了來這裏看一看的心思,一看到這樣的二姨娘,說不準心又軟下來了。
蘇淺玉勾起一抹冷笑,不顧驚駭的二姨娘,拿出一塊手帕仔仔細細地把手指擦的幹幹淨淨。
她厭惡二姨娘臉上塗的脂粉味!
二姨娘被蘇淺玉的動作刺激得再次雙目赤紅,“你什麽都不該知道!”
沒錯,說不準她是來唬她的,二姨娘心裏打着氣,千萬不要懼怕!
心裏這般想着,二姨娘的心仿佛攪成一團,更害怕起面色清冷的蘇淺玉來,心裏不禁懊悔,當初怎麽一時心軟,給自己留下了這麽一個禍害!
蘇淺玉可管不了二姨娘心裏想什麽,她站起來,拿起地上的瓷瓶,眼睛銳利地看向二姨娘已經開始冒虛汗的臉,手舉起來,作勢要把瓷瓶砸向她。
二姨娘眼睛一縮,一股惡心的尿騷味從她下面傳來,她——被吓得尿褲子了!
蘇淺玉不屑一笑,她不過是想吓一吓她罷了,把瓷瓶放回了原處,“真是個膽小鬼。”
可就是這樣的膽小鬼,害了她的娘親,蘇淺玉閉起雙眼,轉身喚了一聲子衿,準備離開這裏。
二姨娘看到一邊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剪刀,還帶着線頭,眼睛立馬一亮。
看向蘇淺玉的背影裏,帶着惡毒,三下五下地爬起來,抓起剪刀往蘇淺玉的背影刺去,眼裏帶着興奮和刺激。
殺了蘇淺玉,她就可以坐上主母的位置了!殺了她!
蘇淺玉雖然沒有學過武功,可是分辨這麽濃烈的殺氣,還是勉強可以的。
感受到背後有惡意襲來,蘇淺玉迅速地往旁邊一躲,成功地躲開了二姨娘手裏的剪刀,順便把腳伸出來給二姨娘設個障礙。
二姨娘卻沒想到蘇淺玉能躲開,收力不及,被絆倒在地上。
手裏的剪刀劃過她塗滿脂粉的臉頰,汩汩血跡立馬滲出來,手腕上翠綠翠綠的玉镯也被摔碎,壓在手腕上刺出了細碎的傷口。
感受到臉上的疼痛,二姨娘蒙了,應該刺到的,不是蘇淺玉才對嗎?!
“啊!”她慢半拍的尖叫聲響起,響遍了整個宣如院。
門口守着的兩名婢女把事情前後的經過都收入眼底,也跟着慌了神了。
二姨娘行刺嫡小姐,那是大罪!
“人呢,總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蘇淺玉留下這句話,就踏出門檻,離開了宣如院。
二姨娘幾次三番想置她于死地,說她不想報仇,那是假話。
不過她懂得一個道理,與其直接解決了二姨娘,不如讓她帶着毀容的臉,和有傷疤的脖頸在這裏痛苦的熬日子——
生不如死!
回了含玉居,護主有功的子衿再次吃上了香噴噴的烤雞。
蘇淺玉吩咐竹冬道,“準備東西,咱們去福緣寺上香去。”
“啊!小姐,奴婢覺得福緣寺那一段路也太危險了一些,上回您……”竹冬撅着一張嘴說道,想起上回遇刺,心裏就不安寧起來。
“上回本來想去上香,結果卻被打斷,福緣寺都沒去到,這回也好讓我圓了心願,況且我這是即興出游,不會有人知道的。”蘇淺玉安慰着竹冬,心裏為她的擔憂暖呼呼的。
她要去福緣寺,純粹是想出去散散心,整日拘在這裏,着實無聊。
況且,她聽聞,福緣寺主持了空大師,一簽難求,她想去碰碰運氣,說不定對方能夠勘破她的重生。
竹冬阻止無法,只能下去準備前去拜香的物品去了。
等一切妥當,蘇淺玉乘上馬車,一路安穩的到了福緣寺。
走到上香的大殿,蘇淺玉親手上了香,跪坐在香蒲上,雙手合十,笑睨上面供着的金身佛祖。
她本來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經歷重生,也不過是半信半疑罷了。
等起身之後,蘇淺玉朝前來帶路的小沙彌道,“小師傅,不知道主持了空大師在何處?”
小沙彌一聽就笑呵呵地答了,“回施主,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會問上這麽一句,主持在後院清修,不見客。剛才有位施小姐不信邪,直直沖過去了,施主要是有興趣,貧僧可帶施主過去。”
眼底明顯的自豪之色,可不是自豪麽,他們福緣寺主持了空大師的名聲如此廣,他們這些做小和尚的都感到自豪無比。
104 貴客請進
施小姐?是施梅麽?蘇淺玉若有所思,“那就請小師傅帶我前去。”
要真是施梅,那可真是冤家路窄。
去到了了空大師所在的院子外,施梅刁蠻的聲音傳了過來,“本小姐可是德妃的親侄女,你們膽敢攔本小姐,小心本小姐告訴德妃姑姑聽,治了你們的罪!”
只見她惡狠狠的正朝守在門口的兩個小沙彌放着狠話。
“了空大師曾經拒絕過當今皇上的求見,皇上尚且不治罪于福緣寺衆人,你一個正三品官的女眷,也敢越過皇上放下如此狠話,莫不是仗着德妃不知天高地厚了?”
蘇淺玉走過來說道,臉上帶着淡雅的笑容看向施梅。還真是被她說中了,冤家路窄!
她對見主持這件事可有可無,真正過來的目的,不過是想治一治施梅的爛脾氣。蘇淺玉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的婢女,果然不是上回那個了,心裏也就有了數。
“哼,蘇淺玉,你是不是也來找主持的?主持是肯定不會見你的!你就死心吧!”施梅一看到蘇淺玉,立馬就跳腳了,惡狠狠地盯着蘇淺玉,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了空大師從不見污垢之輩,特別是刁蠻聒噪的污垢之輩。”蘇淺玉抛下這麽一句話,還特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施梅。
施梅立馬氣得要死,惡狠狠地瞪着蘇淺玉,一副要動手的樣子,“你說誰是污垢之輩?!”
“當然是誰應就說誰了。”蘇淺玉換上一副嘲諷的模樣,盯着施梅目中無人的刁蠻模樣。
前世仇,她今生報!
“你你你!”施梅氣得發狂,一巴掌就想扇上來。她要撕了蘇淺玉這張嘴!
怎麽這些人這麽喜歡動不動就一巴掌上來?蘇淺玉心裏納悶,手擒住施梅的手腕,讓她手動彈不得。
“啪!”蘇淺玉的手扇上了施梅的臉頰,“本縣主是陛下親封的縣主。”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施梅想起在梁府時,對方說出的那句你是什麽身份我是什麽身份的話。
就在此時,院子門開了,一名光頭和尚走了出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主持說有貴客到,特地派貧僧出來迎接。”
施梅眼睛唰的一亮,拼命掙脫開蘇淺玉的手,湊到了那光頭和尚面前,“我我我,貴客是我,還不帶本小姐進去見了空大師?”
話說到最後,又帶起了仗勢欺人的意味,帶着巴掌印的臉頰高高昂起,等待着和尚請她進去的話。
光頭和尚理都不理她一眼,繞過正在竭盡全力裝孔雀的施梅,走到蘇淺玉面前彎下腰,“貴客請進。”
他看得很清楚,蘇淺玉的樣貌和了空大師描述的絲毫不差。
還在仰着下巴一臉輕蔑的施梅一僵,擋在了那個光頭和尚面前,一雙眼眸惡狠狠地凸出來,“你這個有眼無珠的禿驢,了空大師的貴客應該是本小姐才是,她算哪根蔥?”說着食指狠狠指向蘇淺玉。
蘇淺玉眼睛一眯,她有沒有說過,她最讨厭別人用手指指着她了。
暗處的暗二會意,現出身形硬生生地把施梅的食指折斷,然後又隐到暗處。
劇烈的疼痛讓施梅尖聲大叫,捧着自己斷掉的食指一把鼻涕一把淚,憤恨地盯着和光頭和尚進去的蘇淺玉,臉色扭曲得不成樣。
“蘇淺玉,我一定會讓德妃姑姑替我報仇的!”施梅咬牙切齒地扔下這麽一句話,心裏的嫉妒咬的她快要發瘋了。
憑什麽蘇淺玉能夠得到了空大師的召見?憑什麽憑什麽!施梅的心裏滿是妒火滔天,嫉妒讓她渾身發抖不止。
蘇淺玉對施梅的放話絲毫不理,含着一抹笑意跟着光頭和尚進了小院。
一路進了內室,蘇淺玉擡眼,看到一個光着頭的和尚,坐在茶爐邊烹茶。
頭頂上的戒疤十分顯眼,和尚的額頭已經長了許多皺紋,讓他看起來十分年老。不過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睿智的光芒閃耀着,讓人不敢小觑。
想來這就是了空大師了,蘇淺玉在他對面坐下,帶她進來的光頭和尚不知不覺間退了出去。
“了空大師。”蘇淺玉率先打破了寂靜,盯着茶壺冒出來的熱氣冉冉。
了空大師早就料到她會來?蘇淺玉心裏帶着疑惑不解。
仿佛看穿了蘇淺玉的疑惑,了空大師阿彌陀佛了一句,說道,“施主重來一世,應當珍惜運道。”
他竟然知道?!蘇淺玉明顯驚愕了一瞬,很快就回過神來,“了空大師這是何意?”
眼裏帶着銳利掃向了空大師,“大師這是何意?”
她的秘密被人揭穿,讓她心裏帶上了幾分殺意。
“貧僧只能給施主奉上一句話,前世今生,鳳命所歸。”了空大師閉上眼睛,身體仿佛枯老了幾歲。
鳳命所歸!蘇淺玉眼睛猛地一縮,這個意思,是涼涼最後會君臨天下,而她母儀天下麽?
看到了空大師仿佛一瞬間失去了大半生機的模樣,蘇淺玉下意識的開口:“了空大師你…”
“貧道洩露天機,怕是沒有幾年好活的了,施主請離去吧。”了空大師下了逐客令,他咽下了湧上來的腥味,眼睛緊緊閉起。
他能算到鳳命之人,也能算到她今後道路必定坎坷,他有心想幫上鳳命之人,卻無力再洩露半分天機了。
蘇淺玉心裏不知是何滋味,跟着了空大師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就離開了院子。
站在院子外,蘇淺玉眼底帶着惆悵,她如何看不到,了空大師的有心無力,想必她的未來,一定會很艱難吧!
不過,再如何艱難,她也會堅持走下去的!永不言退!
“去捐些香油錢,把我們帶來的全部銀兩都捐了吧。”這是她能夠為了空大師,為福緣寺盡綿薄之力做的一點貢獻。
在回去路上,蘇淺玉仍然沒有從了空大師贈送的那句話中走出來。
忽然,空氣中一瞬間殺氣彌漫……
數十名黑衣人站在路中間,精瘦的身軀裏仿佛帶着爆發性的力量,讓人一看就知道每一個黑衣人武藝都十分高強,人人眼帶殺氣地看向蘇淺玉所在的馬車…
105 玉兒,千萬別出事
跟來保護的家丁早就腿軟了,其中一個膽子大的拿起佩劍,哆嗦着朝蘇淺玉禀報道,“二……二小姐,有刺客!有刺客!”
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更何況殺氣如此強烈。
暗一暗二都現出身形,執着銳利的刀劍淡漠地盯着對面的數十殺手。
沒錯,就是殺手,能有這種沖天殺氣的,除了殺手不做他想。
阿齊趁着沒人注意,朝天放了一個專門用來緊急呼救的炮仗。
這麽多殺手,他們還得保護王妃,肯定不夠打。還好這裏和京城距離不是很遠,要是能拖到救援到來,那就一切好說。
他悄悄往馬車旁邊移了幾步,絕對不能讓王妃受傷!
對面的黑衣殺手似乎得了命令,如離弦之箭帶着沖天殺氣一般朝馬車沖來,刀劍在太陽的耀眼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京城,瑞王府。
慕容涼正嚴肅地聽着幕僚議事,眉頭緊鎖,不知為何他的心今天似乎都不太平,撲通撲通的心跳加速。
從門外闖進來一個暗衛,單膝跪地禀報道,“王爺,王妃在福緣寺回程路上出事了,齊大人發了緊急呼救信號!”
話剛說完,一擡頭,哪裏還有慕容涼的身影,只有幕僚不解地朝飛出去的慕容涼說道,“王爺,此事至關重要啊王爺,絕對不能耽誤的!”
還沒說完慕容涼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什麽事都比不得他的小媳婦重要!
他正在拼盡全力運着輕功朝京城外面閃去,眼睛血紅。
玉兒,千萬別出事!
京城外。
戰鬥已經開始了,由暗一暗二和阿齊形成三角形圍在蘇淺玉旁邊,蘇淺玉帶着竹冬已經從馬車上下來了。
這種情況下,坐在馬車是十分不安全的。
蘇淺玉臉色鎮定,不見驚慌失措,而竹冬警惕地護在她的周圍,暗一暗二和阿齊圍成的三角形保護區域,一個黑衣殺手都進不來,皆被他們斬殺在劍下。
接二連三的黑衣殺手前仆後繼,暗一暗二和阿齊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體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
這群黑衣殺手,打的是車輪戰!
想耗費他們體力,幾人雖然知道對方的目的,可是卻不能停下來,因為他們,要保護蘇淺玉!
就在此時,一個黑衣人的刀劍闖進來,往竹冬砍去,帶着呼嘯而來的風聲。
蘇淺玉反應迅速,極快地拼力把竹冬往旁邊一拉,動作迅速,讓呆滞的竹冬成功躲過了那一劍。
黑衣人依然還沒放棄,刀劍一晃,再次朝竹冬刺去。
急得蘇淺玉把她往旁邊一推,正好推到了暗一身後,躲過了黑衣人的襲擊。
結果那黑衣人卻是虛晃一招,閃着銀光的劍往蘇淺玉的方向劈來,準确而有力。
要是那一劍下來,蘇淺玉不死也殘!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