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93.第92章正義不死
第92章 正義不死
楚震的親兵逐個的開始倒下,禁衛軍如同蝗蟲一樣,一批壓過來後,再來第二批。無窮無盡,那些親兵處于最當中,應該會很絕望吧。
樓下都被禁衛軍占領了,他們人太多了,就像數不盡的工蟻,即便是大象,也能給啃食幹淨,數量上取勝。
那邊,只剩下幾個親兵在保護着老侯爺和他的夫人,其餘的陽武侯府的下人,都在亂鬥之中沒了性命。一地的屍體,穿什麽樣衣服的都有,血腥味兒撲鼻。
老侯爺和夫人明顯已經不支了,互相攙扶着,但眼看着就要倒下了。
那幾個親衛可謂忠心至極,明明眼下的情況結局只能是死,卻依舊在做反抗。
禁衛軍幾柄長矛下去,一個親兵就被刺穿了,血順着嘴往外噴,白牡嵘在遠處瞧着也不禁皺眉,真疼。
幾乎只是一瞬間的事兒,最後幾個親兵都倒地了,老侯爺和夫人再次被禁衛軍抓住。
而刑場之上,楚震仍舊與範朔纏鬥,兩個人周邊五米開外是沒人的,只有一地的血和屍體。
宇文蔚的屍體還躺在那兒,瞪着雙眼死不瞑目。八皇子宇文笛則躲在了一根柱子的後面,剛剛被楚震一腳踹飛,他頭都破了,半張臉都是血。
似乎是因為這兩個人一直沒分出勝負,而楚震又真的很難纏,禁衛軍這邊開始以手勢交流,換打法。
白牡嵘和宇文玠同時垂眸往下面看,只見一隊禁衛軍從最後面跑出來,他們背上背着弓箭和箭筒,迅速的朝着刑場圍攏過去。
而另一撥禁衛軍則占據了刑場的最邊緣,從動作上就看得出絕對訓練有素,搭建盾牌,刑場立即成了一塊無人之地。
只有楚震和範朔還在上面打鬥,兩個人似乎也開始力竭,範朔被一擊擊倒,整個人跪在了地上。用雙手撐着兵器和楚震壓下來的長劍抗衡,但他的手臂在一點點的往下彎。
就在這時,刑場四周的盾牌箭陣都已準備好,一根根長箭順着盾牌的空隙伸出來,每一根都無比鋒利。
被禁衛軍控制住的老侯爺在箭陣後,開始嘶啞的大喊,而他夫人已不知何時倒地,不知是死是活。
他喊的什麽根本聽不清楚,但聲嘶力竭,能充分的感受得到他的絕望。
這種情況,其實老侯爺也知道,他們楚家是難逃一死了。
白牡嵘緩緩地深吸口氣,眼見着禁衛軍那邊一個指令下去,數十支箭射了出去。
楚震原本就在高處,而且始終壓制着範朔,目标格外的大。
冷箭飛來,他自然也看到了,放開範朔躲避,但躲開了前幾支箭,卻沒躲過後幾支。
鋒利的箭尖貫穿了他的腿,眼見着幾支箭左右交叉的穿進他的腿,楚震又躲避了幾下,随後便跪在了地上。
依舊用手裏的長劍撐着自己,但他這般一緩下來動作,放箭的人更是能找準目标了。
幾支箭射穿了他的手臂,他的身體随着箭矢的力道而晃動,但他的确是很能支撐,一直沒倒下。
他就像刺猬似得,除了上身有盔甲覆蓋的地方外,其他的身體部位都是箭矢。
白牡嵘單手撐着下颌,無聲的看着那邊,楚震跪在那兒的樣子,還真是讓她一時之間都忘了他嚣張陰險的模樣。
人啊,還真是脆弱,甭看平時有多強,但血肉鑄成,難敵堅硬的兵器。
因為楚震沒有了殺傷力,箭陣也迅速的撤退,被阻擋在後面的老侯爺看到了自己兒子的模樣,瞬時崩潰。
整個人虛弱的跪在地上,什麽聲音都發不出。而一直躲在大鐵門那兒的人也都陸續的走回了刑場上,與剛剛要吓尿褲子的樣子不同,這回真的是一副心裏有底的樣子。
和楚震交手後處于下風的範朔也起身了,拎着自己的兵器,一步步的走向楚震。
楚震似乎是動彈了一下,想站起來吧,但他眼下這個情況根本動彈不得。血順着他的雙膝往下流,身體周邊已是一灘血跡。
範朔走到他面前,忽然一腳踹在插在他腿上的箭,箭立即深入,楚震也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而範朔站在那兒,卻好像自己是勝利者一般,耀武揚威,笑的張揚。
俯身,他一手揪着楚震的衣領把他上半身拽起來,然後用力的擰他的頭,讓他轉過去面對着刑場外的老侯爺。看見自己兒子的臉,老侯爺已經不成樣子了。
白牡嵘想吐口水,“就是因為這世上有很多這種人,所以這世界才這麽髒。”楚震已經這樣了,他又何必羞辱他,刺激那一個老人。
不是男人所為,極其卑鄙無恥。
宇文玠沒言語,只是視線開始在刑場邊緣移動,他似乎看到了什麽。
範朔讓老侯爺看清楚自己的兒子,然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兵器架在了楚震的脖子上。
楚震已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嘴邊都是血,兵器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老侯爺聲嘶力竭,不知在叫喊着什麽。下一刻,範朔便轉動了手裏的兵器,那就是一把剪刀似得東西,一端仍舊固定在楚震的喉嚨上,另一端則轉了一大圈,一直轉到了楚震的後頸上。
他只是一個用力,鮮血順着那大剪刀邊緣噴出來,之後楚震的頭就被剪了下來。
如此殘忍的一幕,讓白牡嵘也眼皮一跳,眼見着楚震的腦袋咕嚕嚕的掉在了地上,她還沒等說話呢,忽然聽到有人大喊了一聲,“大哥!”
和所有人一樣,白牡嵘也迅速的轉移視線朝着大喊傳來的地方看過去,是刑場左側,一個和穿着和禁軍一樣衣服的人從他們之間跑出來,直奔着已死的楚震跑了過去。
一直在那裏的禁軍都沒發現自己的身邊有個冒牌的,他們也很愣。
不過,他們周邊的人反應慢,但別處的禁軍反應卻很快,快速的沖出來,直接将那個人撲倒在地。
“楚郁。”白牡嵘都不用看臉,就知那個人是誰。他不知何時回到了城裏,而且還混進了禁軍的隊伍裏。但,應當也是剛剛混進來沒多久,否則剛剛就應當能出現才是。
見到了楚郁,只剩半條命的老侯爺忽然激動起來,含糊的喊着阿茂。
此時,文祝還有之前和楚郁有過節的幾個人都走出來了,分別走到範朔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麽。
楚郁被壓着趴在地上,眼睛卻死死地盯着已身首分離的楚震,隔着很遠,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和絕望。
那幾個人站在那兒不知說了些什麽,然後範朔就把楚震的頭拎了起來,還在滴血,淅淅瀝瀝又黏黏糊糊的。
也不知是誰出了主意,範朔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國丈爹,便直接下令把陽武侯老侯爺還有他夫人都弄上來。
那邊禁衛軍立即行動,拖着老侯爺和不知是死是活的夫人,一直到了刑場上,距離楚震的屍體不過一米開外。
楚郁的吼聲絕望且不甘,他始終被死死地壓制在那兒,連頭都擡不起來。
老侯爺一直在叫楚郁的名字,然後又嗚嗚的說着些什麽,站的這麽遠,其實根本聽不到。
白牡嵘只是不眨眼的盯着,自楚郁冒出來後,她的心情也頓時不一樣了。
親眼得見自己家人遭受這種境遇,單單是想一下,就知是什麽心情。白牡嵘不認為楚郁沖動,盡管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出現。但換做了誰,都不會還記得冷靜這兩個字兒的。
範朔把自己的兵器給了身邊那個曾和楚郁結梁子的人,他拿在手裏試探了一下,熟悉了一下怎麽用,就邊看楚郁邊往老侯爺那邊走。
楚郁大吼,那幾個禁衛軍都要壓制不住他了。
一直走到老侯爺身邊,那人學着範朔的樣子,直接把手裏的兵器架在了老侯爺的脖子上。
白牡嵘罵了一句髒話,随後一手扣住窗臺就要躍下去。
宇文玠突然抓住她的手臂,“你最好不要蹚這趟渾水。”
白牡嵘扭頭看着他,“其實他們完全沒必要做的這麽絕,殺了他們全家又如何?現在楚震的媳婦兒可還在邊關呢,那都是楚震的兵。接到這個消息,那些兵必然造反,他們也還是什麽都得不到。”還不如做個好人,留下幾條性命,或許可以和楚夫人做交易。
“殺紅了眼,誰又制止的了。”宇文玠微微搖頭,他還是那般平靜,這種局面誰也控制不了。
白牡嵘深吸口氣,牙齒也咬緊了。
就在這時,楚郁絕望的怒吼傳進耳朵,白牡嵘立即回頭去看,只見老侯爺的頭也被剪了下來,楚郁一人目睹全家被枭首。
興許真是怒極而攻心,楚郁掀翻了壓制住他的禁衛軍,直朝着那剪下老侯爺頭顱的人撲了過去。
那人是個半吊子,眼見楚郁竄出來了,反倒吓得忘記閃躲。
楚郁一擊就将他撲倒在地,随手抓過一把劍直接插進了他胸膛。飚出來的血濺了他滿臉,拔出來劍,還要繼續刺,他再次被撲過來的禁衛軍控制住。
楚郁奮力掙紮,範朔和文祝都後退了幾步,看着如同瘋了一般的楚郁,範朔又遙遙的看自己的國丈爹,不知在傳遞什麽消息。
白牡嵘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國丈擡起手,并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做了個向下的動作,範朔就轉過了身。
他朝着禁衛軍揮了幾個手勢,那些人就開始要把楚郁押着跪在地上。楚郁自然不肯,他奮力掙紮,得來的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被揍的滿臉都是血,楚郁力氣稍減,最後跪在了地上。
範朔這會兒似乎才放下心來,去那具屍體前撿起自己的兵器,随意的甩了甩上面的血,就說要送楚郁去地下和自己的家人團聚。
範朔說的話白牡嵘自然聽到了,相信這周邊的人都聽到了。她一把拿開宇文玠一直在控制她的手,然後翻身便從窗臺上躍了下去。
二樓的高度,于她來說不算有難度,而且她忽然下來,還将下面的禁衛軍吓了一跳。
根本不做停留,身體迅速的于禁衛軍之間穿梭,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做攔截,她人已經到了刑場邊緣。
呈斜線的掠過禁衛軍以及一地的屍體,因為在樓上看了多時,這下面的地形方位她也記得清楚。
如同一陣風似得到達楚郁身邊,手腳并用,迅速的把楚郁從那幾個禁衛軍的壓制中拽了出來。
挪到一邊,她單手抓着楚郁的手讓他站在自己身後,“他已經無法抵抗了,你們如此趕盡殺絕,也未免太心狠手辣。據我所知,陽武侯世代效忠大梁,即便楚震其心不軌,但他人已死,就算要株連九族,也得由皇上說了算。之前的聖旨上說的清清楚楚,楚震認罪,便可放過陽武侯府一家。如今你們這麽做,是不把聖旨放在眼裏麽?”
“你是誰?”範朔并不認識白牡嵘,忽然出現,他也握緊了手裏的兵器。
文祝立即跑到了他身邊,“範将軍,這是彧小王爺的王妃。”
範朔恍然,朝着周邊看了一圈,卻沒瞧見宇文玠的影子,“彧王妃只身前來,是為了搭救這叛臣一家?”
“我是來看熱鬧的,只不過,你們的做法讓我看不順眼。楚郁他身無官職,平日裏喜歡小打小鬧,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或是危害皇上之事。更況且,他這個狀态,可謂手無縛雞之力,你們以衆人之力對付這樣一個人,就不覺得羞愧臉紅麽?”站在她身後的楚郁已經倒下了,不過卻仍舊死死地抓着她的手。
“剛剛他可是殺了曹公子,王妃你應當看見了吧。殺人償命,即便是天子犯法也得與庶民同罪。”文祝發聲,說的頭頭是道。
白牡嵘早就看他不順眼,聽他說完,她立即發出一聲嗤笑,“楚郁眼花,殺錯人了。就像我,我也總是眼花,比如說本想打只鳥兒,可能就打到了人。”話落,一枚短箭順着袖口落下來直接滑到了她手裏。她反手扔出去,那枚短箭就像長了眼睛,咻的一聲穿進了文祝的琵琶骨處。
文祝大叫一聲,整個人就翻倒在地上,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摸到了血,又拿到自己眼前看了看,然後就暈過去了。
她忽然的攻擊,讓範朔也後退了幾步,一邊示意周圍的禁衛軍警戒起來。
白牡嵘卻毫無表情,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她轉身看向倒在她腳邊的楚郁,滿臉滿身都是血,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你不找死,我想法子帶你離開。”她蹲下,看着他猩紅的眼睛,一邊小聲道。
緊緊地抓着她的手,楚郁的眼睛裏有透明的液體流出來,馬上和他臉上的血混合在了一起,沖的血的顏色都變淡了。
看着他都是血的手,白牡嵘也回握了幾下,楚震得到今日下場都是他貪心引起的,她也不同情。不過,楚郁這小孩兒的确是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全家都死了,再把他也殺了那就着實沒道理了。
就在範朔打算趁着白牡嵘和楚郁說話時想命令弓箭手準備的時候,一行快馬奔跑的聲音傳來。之後,刑場內外的禁衛軍都開始讓路,只見宇文騰帶着一行護衛出現了。
抵達刑場邊緣,他從馬背上跳下來,邊往上走邊看着這滿地的屍體,面上是一片震驚之色。
最後看到了死透的陽武侯一家,以及宇文蔚還有昏死的文祝,不由得發出一聲長嘆。
國丈以及那些人都朝着宇文騰走了過來,各自的給他請安。宇文騰也虛扶了一下國丈,那畢竟是他外公。
似乎,是他們跟宇文騰說了楚郁,他才注意到楚郁還活着,而且白牡嵘也在那兒。
自他出現,白牡嵘就站起了身,他沒來時,一直是國丈在做主,他國丈就是在幫他啊,所以他們都是一夥的。
看到楚郁,宇文騰随即快步的走了過來,“阿茂,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楚郁盯着宇文騰,沒有吱聲,只是眼睛如同有火噴濺出來似得,他的恨和憤怒都在眼睛裏。
白牡嵘站在了一邊,看着宇文騰那樣子,只想到了假情假意這個詞兒。
“外公,阿茂他自小與我交情不淺,反倒與楚震感情不深。今日裏,我便将阿茂先帶回去,如何發落,還聽父皇的,可行?”宇文騰看了看楚郁的狀态,随後看向國丈說道。
國丈沒有反對,點點頭,“太子爺仁慈,一切,就聽太子爺的吧。”
宇文騰立即揮手要自己手底下的人過來,白牡嵘的視線在宇文騰和楚郁身上轉了幾圈,最後沒有阻止。宇文騰既然現在假情假意,那他就應該會假情假意到底,不會做出半路反悔的事兒。
楚郁被他帶走,應當沒有生命危險。
“弟妹緣何在這兒?”看着白牡嵘,宇文騰是好奇的。
“看熱鬧。”白牡嵘微微歪頭,一邊回答道。
“六弟怎麽不在。”只看到白牡嵘,沒看到宇文玠。
“他拉肚子,在府裏躺着呢。我無聊,自己出來走走,哪知就看到了這麽熱鬧的事兒。到了該用午膳的時間了,我就先告退了。”最後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她就舉步走了,沒人阻攔她。
下了刑場,她穿過禁衛軍給她讓出來的路,大搖大擺的往外走,最後順着防火巷迂回的繞到了茶樓的後門,又重新的回了茶樓。、
上了樓,推開門看到宇文玠,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幹嘛要回來?她好像應該溜走,回自己的宅子才是。
不過,已經進來了,好像再走也不對。
但,宇文玠這是在幹嘛?他正坐在那兒煮茶,連窗子都關上了。
“我跳下去後你就把窗戶關了?是不是不忍看我被萬箭穿了糖葫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白牡嵘拿過折疊好放在旁邊的手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跡。
宇文玠動作很穩的将煮好的茶傾倒出來,經過幾道工序,得到了一杯,然後放到了白牡嵘面前。
看他也不吱聲,但是還給她倒茶,白牡嵘兀自的搖了搖頭,搞不懂這小孩兒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別人慘死你無反應,倒是楚郁有了危險,你不顧性命的沖了上去。”看她在擦手上的血,宇文玠說道。
“我是這是正義之心不死,看無辜之人有難,我無法坐視不理。”可能也有點私心,因為她認識楚郁,算是和他有些交情,而且他挺不錯的。
宇文玠看着她那就是如此的樣子,緩緩的調整了一下呼吸,“楚郁即便現在還活着,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宇文騰把他帶走了,我覺得不會要他的命,所以也沒阻攔。”白牡嵘喝了一口茶,一邊道。
“你若想阻攔,你認為有可能會成功的把他從那兒帶走麽?”宇文玠聽她這麽大的口氣,覺得有些可笑。
“可以一試啊,打不過就耍賴呗,反正他們也一直在耍賴。”而且,她還傷了文祝呢,那幫人不是也沒把她如何?因為他們本來就不占理,所以,和他們打交道就得用不講理的方式。
宇文玠無言以對,這個女人不按常理出牌,誰都拿她沒辦法。
“回府吧。”今日發生如此大事,接下來邊關必然動蕩,都等着頭疼吧。
眨了眨眼睛,白牡嵘又喝了一口茶,“我去方便一下。”
宇文玠看着她,卻緩緩搖頭,“唯一的一次機會已經錯過了,別想再有第二次了,走吧。”起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離開了房間。
白牡嵘不由冷笑,很想給他一腳,直接把他踹到樓下去。不過,樓下都是護衛,把他踹下去接下來她就得被圍攻。
只得被他拽着往下走,出了後門腳下一轉作勢要跑,宇文玠立即死死地扣住她一邊回頭盯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要滾出來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