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野貓吞藥渣命喪當場,衆人被蒙蔽失去理智
第八十四章 野貓吞藥渣命喪當場,衆人被蒙蔽失去理智
何東沉默,他想過趙有德不會放過他,卻沒有想到趙有德現在就已經悄悄下手。
他也想過自己鬧了這麽一場,總不該是無名小卒,也讓人瞧見他的魄力,不該再如此輕視他才是。
可蒙刃的話讓他意識到,他前些時日鬧的一場,在那些人眼裏,就是笑話。
他依然還是那個人人可欺的小人物,誰來都可以踩一腳,甚至這個姓蒙的舉人,也能堂而皇之的來告訴他,自己是多麽弱勢的存在。
他心裏滿是不甘,充滿怨恨,試圖站起來反擊。
卻也知道,此時的怒吼,不過是無能狂怒,什麽也改變不了。
何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直勾勾看着蒙刃:“說說你的目的,你想讓我做什麽?”
蒙刃走到他眼前,搬了把凳子坐下。“你可知,朱長歲抓了白墨存。”
“他抓白墨存做什麽?”
電光火石之間,何東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朱長歲要抓的幕後之人,不會是白墨存吧?
但他佯裝無知,并不對蒙刃吐露心聲。
來者是敵是友,他眼下還無法分辨。
蒙刃笑着點點頭,“是個好問題,我想你心中已有答案。可你大約不知,朱長歲逮住白墨存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朱家對不起白家。”
“此話怎麽解?”
蒙刃沒有着急為他解釋,反倒問他:“何兄,在知道真相之前,可要想明白一件事。如今趙有德要你的命,可趙有德也只是別人的一條狗。他自以為是主子,脖子上卻還套着狗鏈。真正想要你命的,另有其人。”
“誰?”
“陸純直。”
“何兄之前一心想要追根究底,做了多少事,不是沒人知道。趙有德你尚可糊弄,可陸純直沒那麽好糊弄。更何況,朱文梓也是陸純直的狗,你覺得他兒子給你的消息,他會不知道?陸純直耳目衆多,便是自己不出頭,該知道的,自有人告訴他。你做過什麽?見過什麽人?只怕早就被他看在眼裏。就是我今日來,也擔着風險。何兄,從我進這個院子開始,你我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我要問你一句,是想活還是想死?”
院子的門被推開,照看何東的婆子一邊進門,一邊扯着嗓子喊:“今日真是倒了血黴,哪個缺心眼的,将死貓丢在門口,實在晦氣的緊。”
她一邊提着東西進來,一邊喊:“大官人,我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回來門口多了一只死貓,這都是誰幹的?”
何東不言語,蒙刃意味深長的笑,謝過婆子,然後讓她去家門口,把那死貓清理幹淨,便可早些回去。
何東卻忽然起身下床,跑到門口一看,果然瞧見一只死貓,但那黑貓他眼熟的很,雖是只野貓,但也鑽過他的院子,最愛在他的廚房裏偷吃的。
何東把黑貓提溜進來,不顧婆子的阻攔,拿刀剖開黑貓的肚子。從貓的肚子裏發現了一些食物殘渣,隐約有藥渣的痕跡。
婆子不解,何東又跑到廚房,左右翻找。
婆子急忙問他,“你找什麽?”
“藥渣呢?”
婆子指了指角落裏的笸籮框子,“在那,還來不及收拾呢。”
何東沖過去一看,那笸籮已經翻倒,藥渣灑出來,顯然被動物翻找過。
何東送走蒙刃,最終換了一身衣服趕往白家。
到白家的時候,發現有人不少人圍在白家門口砸東西,扔爛菜葉的,臭雞蛋的,甚至潑糞水的。
那些人嚷着讓白墨存去死,說他贻誤戰機,禍害幾十萬人命,就該千刀萬剮。
別人不知道,何東自然知道這事兒。
此事的罪責是多方面的,哪裏是白墨存一人的錯誤?
說句大不敬,先帝都有過錯,怎麽能堂而皇之只責怪白墨存。
如今來了這麽多人,要讨一個公道,分明有貓膩。
何東還沒有想明白,便有女娘沖出來,站在門口破口大罵,“你們這些人胡說八道,白墨存才不是那種人。他上對的起天地,下對的起袍澤,他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你們這是在污蔑他。”
有人不憤,“哪裏是污蔑?如今衙門放出風聲來,就是白墨存貪生怕死,贻誤戰機,害得永安城戰敗,幾十萬人慘死。朝廷讓他将功贖罪,他不知感恩,反而在背後挑撥離間,伺機報複。這樣的人,難道不該去死嗎?”
“我可憐的阿爹,上了戰場再也沒能回來,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我的兒呀,他不過十八歲,都還未成婚,就這麽死了,連屍體都沒有留下,成了孤魂野鬼。兒呀,你的命太慘了,怎麽這兇手還如此逍遙快活,在開封城裏興風作浪。”
衆人根本不聽女娘的辯解,群情激奮,要沖進白家,将白墨存抓出來千刀萬剮。
好在很快有巡邏的隊伍趕到,将人驅趕離開,何東趁機拖住那女娘逃離,來到後門,從後門進了白家。
“你一個小女娘,這般沖動做什麽?萬一讓毀容,可如何是好?”
剛才有人砸石頭,何東及時沖出去護住麥卷月,才沒有讓她被石頭打到臉。
那石頭可不小,打在身上疼的很,他感覺骨頭都要斷了。
麥卷月愧疚的問他,“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倒是你... ..”
他忍着痛問道:“你不是走了嗎?白老弟給你尋了去處,你又回來做什麽?”
“我今天早出門,聽到他們議論白哥哥,說的特別難聽,還說他被抓了,我擔心的很,這才回來看看。”
趙叔聽見響動已經出來,将這二人迎進屋子,給他們倒了茶。
何東焦急的問他:“趙叔,我才一段日子不來,怎麽出了這麽大的事?白老弟做了什麽?”
趙叔破口大罵:“哪裏是我家官人做了什麽,是那些人下作無恥,想要滅我白家滿門,要斬草除根。”
趙叔越想越恨:“朱長歲就是個畜生,虧得當年他被繼母虐待,被親爹嫌棄,我家官人見他可憐,還将他帶回家中,同吃同住,視作兄弟手足。不求他報答我們,但也不能這般忘恩負義,禍害我家官人吧。”
麥卷月很着急:“趙叔,現在怎麽是好,白哥哥的事分明是朱長歲作祟,我們該怎麽做,才能把人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