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想死你啦
第79章 想死你啦
跟傅成淵一起回國以後,白亦然先是回了趟家。最近天氣漸冷,他需要拿幾件厚衣服去學校。
傅成淵把車停在白家大門口,看向副駕駛的白亦然。
“需要我陪你一起嗎?”
“不用了。”白亦然病怏怏的,氣息很弱。
跟傅成淵待在同一個狹小空間內,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從未覺得像此刻這般不自在。
對于他們倆酒後亂性那件事,白亦然耿耿于懷,心裏甚至懷疑,是傅成淵故意弄醉了他,霸王硬上弓。
下車時白亦然背對着說了句,“我們最近幾天先別見面了,之後我會再聯系你的。”
傅成淵不擅長欺騙別人,說謊沒有底氣,“那天晚上真的只是意外,因為我太喜歡你了,可是你……”
可我直到最後才知道,原來你對我所有的好感跟喜歡都是假的。
我對你是情不自禁,而你對我,卻是逼不得已。
早晚有一天等這段感情失去利用價值了,你就會毫不猶豫地棄我而去的。
與其得到那樣的結果,我想着倒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不讓自己留遺憾。
可我不忍心傷害你,只能撒謊騙你了。
你就恨我吧,反正我本來就不是什麽道德高尚的人,至少經歷過這件事,你這輩子都會牢牢地記住我。
等傅成淵從迷離中回過神,空洞的眼睛望向白亦然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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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道瘦小的身影,如同一根鋒利的針,狠狠地紮進了他心裏,恐怕他此後餘生都要為此備受良心的折磨和譴責了。
但他不後悔。
那天晚上房間裏熄滅了燈,借助窗外月亮的銀輝,他癡迷地親吻着白亦然純潔無瑕的身體,欣賞對方躺在自己身下的低喘連連。
灼熱的體溫,顫抖的皮膚,以及少年緋紅的臉頰,他連白亦然的一根頭發絲都記得清清楚楚。
就算沒有真的睡到人,他也很幸福。
哪怕立刻讓他去死,也值了。
今天氣溫十幾度,白亦然特地穿了一件高領的灰色毛衣,遮住脖頸周圍的斑駁痕跡。
他有氣無力地跟老管家打招呼,直沖卧室走去,打開一個24寸的行李箱開始裝衣服。
拉着行李箱出門,他在走廊碰巧和陸震遇見。
由于平日裏的習慣,白亦然剛想開口喊一聲“陸叔叔”,可他嘴巴微張,又很快閉緊。
經過陸震身邊時,白亦然下意識把頭低下,與對方擦肩而過。
他只想趕緊離開,并未察覺到陸震盯着他的那道火熱的視線,隐忍了多少萬千複雜的情緒。
一直以來白亦然能夠依靠的人只有陸震一個,他膽小懦弱,害怕孤單,所以無論陸震讓他做什麽, 他都會乖乖去做。
十年相依為命的感情,陸震自以為是地相信,即便白亦然跑去天涯海角,見識過無數有趣的男人,最終一定會回到他身邊。
自從他們大吵一架,至今為止不過分開了幾周。
陸震死也不敢相信,最先熬不住寂寞的會是自己。
原來自始至終,渴望有人陪伴的,離不開對方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他。
“然然”這個稱呼,陸震喊過無數遍,就連做夢都會叫着白亦然的名字。
可此時此刻,他卻猶如失聲一般,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這樣逐漸疏遠,然後淪為最熟悉的陌生人嗎?
他們一個拎着行李箱下樓。,一個站在樓上凝視,同時在心底質問自己。
可惜誰也沒有先喊停,只能任由着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遙遠。
白亦然和陸震同樣都問心無愧,為了維護這段交融着親情、友誼和愛情的混亂關系,自認為已經盡過最大的努力。
倔脾氣的兩個人,誰也不願意再做出讓步,眼睜睜看着這段關系走向崩壞。
陸震要霸占白亦然的全部,用盡手段讓他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而白亦然渴望絕對的自由,他受夠了做一只裝扮華麗的鳥兒,被陸震關在以愛為名的囚籠裏。
請病假兩周,白亦然坐車返校的路上告知了輔導員,自己身體恢複好了,今天下午就可以正常上課。
随即,他給周易寒發去了久違的問候。
拉着行李箱從A大南門刷卡進入,白亦然巧遇了結伴而行的同班同學,兩男兩女,人手幾本書,還背着電腦。
“哎,白亦然同學,最近兩周你都沒上專業課,去哪兒了呀?”
性格活潑随和的女同學主動跟他搭話,他禮貌地微微一笑,“前段時間天氣降溫,我不小心生病了,就請假回家待了兩周。”
白亦然出身高貴,本人偏內向安靜,天賦和成績又好,在學院裏是老師們眼中的乖孩子。
音樂學院大一的輔導員是本校新入職的年輕女老師,待人接物都很溫柔,一聽說白亦然病了,關心之餘還允許白亦然先回家養身體,等回來再補病假條。
看着他們幾人又是背着包、提電腦,懷裏還抱着幾本書,白亦然不禁納悶。
“你們拿這麽多東西,是有什麽活動嗎?”
“奧,是選修課的作業,需要小組合作寫課題,我們四個人選的課都是一樣的,正好湊了一組,正準備找一家安靜點的咖啡館自習呢。”
“那你們忙吧,我先回宿舍放行李。”揮手告別幾位同學,白亦然沿着校園的步行道慢慢前進。
沒走上幾步,他一拍後腦勺突然想起,“我那節設計專業的選修課,老教授要我們自行安排分組來着,都過去兩周了,大家應該都組好隊開始寫課題了吧?”
雖然他一個人勉勉強強也能完成,可是已經規定了小組的人數,單獨做課題恐怕不太行得通。
急匆匆拖着行李箱回到自己的單人間宿舍,白亦然用卡刷門,門一開就被周易寒一個熱情的熊抱給抱住。
“寶貝兒,我想死你了。你有沒有想我?來親一個。”
走廊裏都有監控,白亦然嫌惡地擦擦臉頰上的口水,趕緊将他推進屋,做賊心虛似的把門反鎖。
“都說了不要随便出入學生宿舍,你現在A大的副教授,萬一被認識我們的人看到,會引起很多麻煩的。”
“好好好,我的錯,我考慮不周。”
周易寒眯起笑眼,握起白亦然香香軟軟的小白手,色咪咪的表情活像個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