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養我嗎
第33章 你養我嗎
對面染着一頭粉毛的男生,化了精致的眼妝,還塗了口紅。
白亦然猜測這是周易寒的相親對象。
他不方便插手兩人的私事,就安靜地坐等周易寒回來處理。
他安靜喝咖啡,男生卻像個搔首弄姿的小狐貍,眯起眼睛笑看他。
那勾人的小眼神兒,仿佛要把他吃掉。
“哥哥平常有什麽愛好嗎?聽說你以前學過音樂,鋼琴很厲害哦。”
白亦然沒有糾結“哥哥”這個稱呼從何而來,想着也許是一種親切的交流方式呢。
“會彈鋼琴,但也不是很厲害,一般般吧。”對方太熱情,白亦然有些局促。
“那哥哥有男朋友嗎?”
白亦然搖搖頭。
倆人閑聊了一會兒,氣氛挺融洽。
男生大膽地撫上白亦然的手背,勾引今天的獵物,“晚上有時間一起吃頓飯吧?”
才聊三分鐘就直接約飯,男生自來熟的性格讓白亦然不太适應。
他假笑着把手抽回,婉拒,“不了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而且易寒哥哥快來了。”
男生疑惑,“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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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周易寒清理好衣服上的污漬,緩緩走過來。
“你就是林家少爺吧?抱歉,讓你久等了。”只需對視一眼,周易寒就确定對方跟自己合不來。
他倆撞號了。
“對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男朋友。”周易寒拉起白亦然的小手把人拽起,攬着白亦然的肩膀。
男朋友?剛剛這小子不是說沒有男朋友嗎?
好啊,有對象了還出來相親。
男生一怒之下抄起自己面前的橙汁潑了白亦然一臉,“什麽意思啊,耍我呢?有對象還跟我相親?剛剛還說自己單身!”
橙汁順着發絲流淌,白亦然眼神懵懵的。
周易寒趕緊拿紙巾給白亦然擦,冷聲道,“你好像誤會了什麽,我才是你今天的相親對象,周易寒。”
“……”
誤會越描越黑,男生氣得舉起白亦然沒喝完的咖啡,再次潑白亦然的臉。
“你是啞巴啊,不早說?!”
白亦然咳嗽了幾聲,眼睛裏流進了東西睜不開。
他心想,你從頭到尾也沒問我叫什麽名字啊。
當面欺負自己喜歡的人,周易寒忍無可忍,一把揪住男生的衣領,“給他道歉。”
吵鬧聲吸引了周邊其他客人的圍觀,莫名其妙被潑兩次,白亦然心裏也挺不爽。
但為了讓矛盾平息下來,他選擇咽下這口氣。
“算了,都是誤會。這裏是公共場合,別把動靜鬧太大。”
男生罵了句“草”,憤然離去。
周易寒買完單,把外套披在白亦然身上,帶着他走出議論紛紛的咖啡廳。
回到家白亦然趕緊回到浴室洗澡,将身上黏糊糊的咖啡沖洗幹淨。
頭頂蓋着毛巾,白亦然穿着浴袍出來,想着趕緊把頭發吹幹。一直濕漉漉的滴答着水,很不舒服。
他插上電吹風的插頭,下一秒門被敲響。
門打開,白亦然看到一抹修長的身影,“易寒哥哥?”
請周易寒進了房間,白亦然讓他随便找個地方坐,見他心情很差就倒了杯水遞給他。
接過水杯放桌上,周易寒握緊白亦然的手腕,往自己身邊拉近。
“對不起啊然然,因為我的緣故,讓你無端受連累了。
明明是我要解決的麻煩,卻害得你來替我擋災。
我也是一時情急才說你是我男朋友,沒想到那家夥會這麽激動。”
他擡手去撩白亦然濕成一片片的劉海,剛碰到一點水,白亦然就趕緊後躲,避開了觸摸。
“沒關系的,只是被潑了一杯咖啡,又沒受傷。”
周易寒情緒低落,萬分自責,“……你好像總是說沒關系,總是在聽我道歉。”
兩人身體相隔半米遠,周易寒卻感覺彼此之間的距離仿佛橫跨了好幾座高山。
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都無法跨越到山的那一頭,真正地跟對方親近。
“你是不是很讨厭我?”他直視少年的眼眸。
白亦然很想回答一句“都讨厭”,猶豫了會兒,投以假笑。
“談不上是讨厭,只能說我們互相不夠熟悉。有時候易寒哥哥情緒沖動,會給我造成很多困擾,所以我不敢跟你太親近。”
在他看來,周易寒是那種多給一分好臉色,就變得十分不正經的人。
有時候他出于禮貌而伸出去的手,到了周易寒眼裏,反倒成了滾床單的邀請。
這個男人似乎不懂得什麽叫做克制跟內斂。
盡管他們有着相同的志趣,音樂上的共鳴,本該成為知己。
但白亦然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只好對他敬而遠之了。
才22歲就要應付父母的逼婚,周易寒深感人生無望。
他自嘲地發着牢騷,“明明年齡也不小了,卻一直被父母管教,甚至連婚姻都不能随心所欲。你說,我是不是很懦弱?”
白亦然從架子上拿了條幹毛巾,背對着周易寒擦拭頭發。
他回答道,“你只是不希望跟父母吵架,才委曲求全的,我不覺得你懦弱。”
如果可以的話,白亦然倒是希望有一對父母管教他呢。
可惜他爸媽早就去世了。
胳膊上擡的同時,浴袍往上收拉,白得發光的兩條美腿筆直修長。
優越的腿部曲線堪比模特,滑嫩白皙,膝蓋和腳趾頭還冒着點粉。
周易寒最喜歡他的腳踝。
清瘦細長,握在手裏扛到肩頭,一定很棒。
“我幫你吹頭發吧。”周易寒忽然提議。
“不用,我自己來。”毛巾随手放床上,白亦然拿起電吹風。
這時周易寒起身靠近,把電吹風搶到自己手裏,“剛剛還說不讨厭我,難道是騙人的嗎?”
白亦然鼓起腮幫子。
就說不該給他好臉色,看看,又開始得寸進尺了。
“來,坐我腿上。”坐到床頭,周易寒拍拍大腿。
白亦然皺眉,橫掃過去一道怒視,周易寒趕忙改口,“你坐床,我站着給你吹。”
熱風伴随着嗚嗚聲,男人骨節分明的五指在他發絲間穿梭,輕輕揉搓幾下,按摩着頭皮。
由于常年彈琴,周易寒指節力道掌控得很好,按摩的手法有模有樣。
噪音戛然而止,白亦然很舒服地保持坐姿沒動。
周易寒放下電吹風,拿梳子給他梳頭。
開玩笑似的說道,“其實我想過很多次,幹脆淨身出戶,擺脫繼承人身份的枷鎖。但要是變成窮光蛋,我就得流落街頭賣藝了。”
白亦然任由他梳頭發,晃了晃小腿,“你願意的話,可以一直住在這兒。”
遺産繼承的材料跟證明,他都塞進自己的保險櫃了。
從現在開始,白家的財政大權都掌握在他手裏,養活一個人有什麽難的。
周易寒知道他是單純好心,笑問,“意思是,你要養我嗎?”
“可以啊。”白亦然考慮都不考慮,直接答應。
下一秒他被對方捧住耳朵,頭頂被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