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迷霧中的古堡
第13章 迷霧中的古堡
“信女願一生葷素搭配，求漫天神佛快收了外邊那白骨精吧！”倪慕詩虔誠的雙手合十祈願。
“要是真有神佛，我們怎麽會進這種地方？”路濤覺得不靠譜：“這肯定是高維世界對我們低維世界的入侵！”所以他們才會被抓進這種莫名其妙的游戲裏做任務。
至于資深者們所說的，系統是為了拯救世界什麽的，他才不信。
真要他拯救世界，怎麽不給他血統、技能、道具？就讓他這麽手無寸鐵的跟鬼怪掰頭，資深者們的想法肯定是被高維世界注入了奇怪的思想才會産生。
徐韶白卉沒有那麽科技腦，道：“既然有鬼怪，應該也是有神靈的，只是可能神靈不是現世裏普及的那些神佛。”而是其他不知名的神靈之類的。
路濤恍然，立刻調轉思維：“你說的也對。”他就是這麽容易搖擺。
他也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大聖顯靈吧，白骨精都要在你墳頭蹦迪了！”
景冉看着這群活潑的新人，冷笑一聲：“還是死的人不夠多，才這麽有精神！”他看不慣新人們沒有痛哭流涕、屁滾尿流、可憐兮兮的掙紮求生。
所有任務者都是這麽過來的，憑什麽這批新人可以這麽悠哉。
此時不論是資深者還是新人，都躲藏在古堡一樓大廳的隐秘處。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白天親自動手、親眼看到被斧頭和錘子弄得粉碎的骸骨會在夜幕降臨之際忽然跑到古堡之外偷襲他們。
那灰白的骸骨上滿是裂痕，行動之間還有碎裂的骨屑掉落，所以他們能肯定就是白天的那具已經坎碎的骸骨重新聚合回來複仇的，而不是其他新跑出來的骸骨。
他們不敢躲進房間裏，因為每一個房間都有窗戶，那東西會延着牆壁爬上窗戶，透過窗戶攻擊他們，就是因為在房間裏被騷擾的沒辦法他們才跑出來。
任務者們只能在客廳、餐廳之類的空間寬闊，哪怕有窗戶也離窗戶有很遠距離的地方，尋找掩藏點。
“白骨精是不是都一樣，要打死三次才行？”路濤疑惑。
倪慕詩沒好氣的瞪他：“你去打啊！”路濤立刻閉嘴不說話了。
同時，資深者們也在疑惑：“明明敲得粉碎，殘留碎屑一點應該一點活性都不剩了，怎麽會複活呢？”
新人們不知就裏，以為鬼怪都是這麽不講道理、沒有邏輯的兇狠可怕，但資深者們知道，通常的屍體類鬼怪沒有那麽詭異，只要在它們不能動的時候敲碎、破壞其行動能力，基本萬無一失。
因為深淵氣息的附着需要活性，一旦失去活性，深淵氣息暴露在陽光下後會自然消散。
除非是大量聚集的深淵氣息才會因為一時消散不完繼續尋找下一個污染物。
這也是為什麽淨化的操作如此簡單粗暴的原因。
他們确信之前敲碎了骸骨每一寸，這種情況只能表明：“它身上有什麽東西放置在別處沒被破壞。”所以它才能複活，因為它被損壞的部分是不完整的。
它的活性沒有完全消失。
單淇咬牙：“是我們太莽撞了，應該更慎重些行事。”
但凡提前察覺到骸骨的不對，也不至于既沒成功淨化骸骨，還招惹骸骨的仇恨讓它夜裏過來報仇雪恨。
“也不一定是報仇，可能是與它有聯系的東西在這古堡裏，但古堡有什麽存在令它不敢進來，只敢在外行動。”景冉仔細看過後，判斷道：“如果我們提前找到那樣東西，應該能讓它平息下來。”
景甯便道：“那就趕緊找。”她看看左右，壓低聲音道：“讓那些新人牽制外邊那玩意兒不就得了！”
景冉看了路濤一眼，對景甯默默點頭。
景甯便慢慢朝路濤的方向挪動，還對路濤道：“你那邊不安全，到我這裏來。”
路濤正要行動，就見單淇突然從隐藏點跑出來，幾步上前一推桌案，身形太大只能躲在餐桌底下的陳德運徹底暴露出來。
他心底驚恐但行事特別冷靜，呼喊都不曾有，立刻看準了某個躲藏點朝那邊跑去，卻在中途不知怎的踩在一團亂如麻的軟布，立刻矮身趴倒。
窗外的骸骨看準時機，白骨戳中那團軟布拖拽，眨眼間便把軟布連同陳德運一并拖拽過來。
衆人這才注意那團軟布不是別的，而是客廳裏的窗簾。
整個古堡的裝修風格西式複古，窗簾布上花紋華麗，平時是用特殊手法綁堆在一起團城簇簇布花造型，大家這回才發現這窗簾長倒離譜，簡直就像……就像是專門為只能趴到窗邊不能進來的東西用來捕捉古堡裏的人而準備的。
陳德運也反應過來自己被拖拽着，費勁從軟趴趴的布條上爬起來想繼續逃跑，但已經來不及了。
“不！”聲音戛然而止。
他怔愣的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骨爪，劇痛席卷全身，他目光帶着茫然和怨恨：“你們……害……”我！
最後一個字來不及吐出，陳德運雙眼已然失去生氣，整個身體被拖拽出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衆人看不到的濃濃霧氣環繞籠罩在整座莊園上方，連丁點月光都透不進來，大家看不見任何外面的情形，只能零星的聽到撕碎和……咀嚼的聲音。
新人們再也沒有插科打诨的心思，全都面色慘白，懼怕不已。
“你動手很快嘛，真幹淨利落！”景冉要笑不笑的看着單淇，意有所指道：“該不會待會繼續動手吧。”
單淇沒跟他掰扯，到底是誰先別有心思，只是冷靜道：“它應該能消停一會兒，趁現在，趕緊找到那東西。”
除非規則全部失控的大亂鬥時期，通常副本裏鬼怪殺人後都會有一定的停止行動時間，這是任務者們總結出來的所有副本通用規則，也被任務者們稱為“冷凍期”。
但要注意的是，這段時間鬼怪NPC并非完全喪失行動力，它們仍能照常攻擊，只是不會那麽快殺人而已，不主動出現在對方面前基本能保證安全。
景氏姐弟也沒繼續糾纏，與單淇、包汐四人兩兩分組，分別去搜尋東西去了。
“我們要跟上嗎？”新人們面面相觑，手足無措。
看到陳德運的下場後，他們現在不敢再跟着資深者行動了，萬一也被當做炮灰呢，但獨自躲在底下，又怕白骨精再過來。
“你們尋個地方好好躲起來。”不知道躲去哪裏的衛星又突然出現了，對一幹瑟瑟發抖的新人道：“躲到任務結束，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說完，他也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雖然知道了一個令人心驚的消息。
但提前知道NPC對任務者的身份心知肚明也好，這樣他們才能在副本任務時更好的做好防範。
此時，完全不知道莫忘希的‘常識’并沒有那麽強的魏落邢徹底被帶偏了。
身後，葉明、路濤對視一眼，最後猶猶豫豫的跟上衛星的腳步，而倪慕詩和徐韶白卉想了想，選擇躲進某個櫃子裏，柏睿卻悄然朝衛星相反的方向走去。
此時一樓走廊，景冉囑咐景甯：“離牆壁遠一點，注意鏡面物品。”
景甯點頭：“知道了。”
兩人腳步輕快的走進了仆人房第五個房間，房間裏夜晚回來的華德并沒有睡在床上，而是縮在靠牆的一個角落怔愣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連有人進來都毫無反應，
景甯手裏握住那個巨大的斧頭，對着毫無所覺的華德用力一劈，華德腦袋掉下來，當場身死。
“反正都已經被同化到80%，根本沒有治療可能，不如我們幫你一把，送你一程！”景冉笑着道：“畢竟徹底同化意味着再無自我，你也不想吧。”
“辛苦動手的可是我。”景甯不滿：“別啰嗦了，快點去解決別的NPC，待會還有一場大戰呢。”
景冉朝她露出一個笑容：“好吧，我親愛的姐姐。”
景甯瞪他一眼：“不要把你對NPC和其他玩家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姐弟兩朝廚房走去。
旺坦目光呆滞的蹲在一口大缸旁邊，口水順着嘴角流淌，短短兩天，她臉頰已經略有凹陷，餓得不行，看到景冉姐弟進來，她眼底閃過一絲貪婪，舌頭舔了舔唇瓣後，待想起自己獲得的懲罰又咬緊牙關，瞪着這對姐弟：“滾出去。”她不能再偷吃。
“真惡心！”景冉看着這名年邁、狼狽的廚娘，待看清那口大缸裏的東西更嫌惡了：“什麽玩意？這該不會是給我們的飯菜吧？”
只見昏暗燈光下，那口大缸裏全都是蠕動蟲子，而蟲子爬動時露出的縫隙裏能隐約看到些許血肉和骸骨……
景甯也皺起眉：“但回收的食物顯示可以融合成食物卡。”
景冉煩悶道：“那還是留着吧，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可不吃這個副本裏得到的實食物卡。”
“出去後跟人兌換呗。”景甯道：“食物卡還是很受歡迎的。”
兩人恍若無人的商談着，幾步間走到旺坦面前，景甯提着斧頭對着旺坦狠狠坎去，旺坦抄出一把半壁長的砍骨格擋住景甯的斧頭。
“你們主動動的手？”廚娘眼眸閃過一絲綠光：“我這可不是貪嘴偷吃，而是反抗！”
話沒說完，她兇狠的目光忽然變成迷幻，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瞬間全身無法動彈，景冉緊緊盯着旺坦的雙眼，沉聲道：“趁現在。”
景甯毫不猶豫，再度提起斧頭用力一劈，旺坦的頭同樣墜落，在頭顱墜落的前一刻她雙眼閃過‘愕然’，但已經來不及躲避。
“還好你動作快。”景冉贊嘆：“沒想到這名廚娘NPC還挺強的，我最多控制她5秒。”心靈控制的時間是根據對方的等級決定的。
和對華德屍體的放任不同，面對副本真正的土著NPC，他們更加慎重，景甯接着‘砰砰砰’的幾下，把旺坦屍首砍得更碎，然後提着旺坦的頭顱扔進了旁邊的竈臺裏焚燒。
“去找那位管家姐姐吧。”景甯愉快道：“真可惜，白天跟她聊天聊的很愉快呢，她還告訴我們那麽多消息，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呢~不過要對付這裏的BOSS，必須提前把這些不重要的存在全都解決才行啊。”希望管家姐姐被解決後，可別埋怨他呀。
兩人走到第一個房間，手一擰門把，輕易打開房門。
待走進裏間時看到莫忘希特別規矩的姿勢平躺在床上，蓋着溫暖的被褥，眼睛上還帶着眼罩，睡得格外香甜。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景冉挑眉：“我還以為管家這個身份的NPC會很難對付呢。”
他退後一步，由景甯上前，她高高舉起斧頭對準了床上的人影。
與此同時古堡的某處，單淇嘆氣，跟包汐商議：“你沒判斷錯，他們果然是‘滅世派’，這次任務不好辦。”
結束副本的方法有兩種，淨化被深淵侵染的‘因’，或者無差別滅殺副本裏的一切讓副本提前隕落，副本隕落同樣意味着副本結束，任務者依然可以脫離副本。
但同時，深淵系統早就明示暗示過，只有是淨化‘因’而結束的副本才是真正得到解脫，破壞副本并不能真正拯救這個不斷朝深淵墜落的岌岌可危的世界。
無數事件證明，《無限深淵》并非游戲，也并非對人類的玩弄和屠殺，極有可能是世界在自救。
因為系統對他們沒有惡意，還會若有若無的偏向和提醒。
可不是每個進入無限深淵的任務者都有心拯救世界的，尤其是那些「罪惡者」，他們大多利己、貪婪、只在乎眼前，不會管世界的未來如何。
這也導致任務者中逐漸形成多種流派，其中最大的兩個流派便是，選擇淨化‘因’盡量保存副本世界的救世派，以及對任何副本都無差別毀滅的滅世派。
因為大部分人都是随波逐流的關系，在這種高危副本裏還能堅守現世原則的任務者少之又少，所以滅世派的勢力隐隐壓救世派一線。
畢竟殺死NPC有機會得到技能，殺得越多得到技能的機會越大，而世界會不會毀滅、多久毀滅，大多數人尤其是滅世派根本不關心。
好在即使是滅世派，也不是各個都擁有碾壓任務世界、全滅NPC的能力，所以大部分滅世派都是能殺就殺，不能殺就跑，所以真正完全毀滅的副本世界并沒有那麽多。
但單淇和包汐恰好就是救世派，救世派是滅世派的眼中釘，只要她們身份暴露，說不定景冉姐弟會放棄滅殺NPC，選擇先找她們麻煩。
因為和大部分是「罪惡者」組成的滅世派相反，大部分的救世派都是「天選者」，是系統特地從世界各地篩選出來的擁有特殊才能、适合拯救世界的人才。
他們大部分人對世界具有一定責任感，會努力拯救這個世界，同時在任務過程中能得到系統的關照和偏愛，獲得技能的概率更高，這也是滅世派讨厭救世派的原因之一。
不僅僅是雙方理念不同，他們待遇也天差地別。
單淇嘆氣，跟包汐道：“滅世派都是一群毫無道德觀的瘋子，他們早就研究透深淵的BUG，肯定有辦法坑我們。”
雖然系統明令任務者之間不允許自相殘殺，可只要不直接動手，像她之前坑陳德運一把，系統根本不會察覺，也就不會懲罰。
而用這些手段坑殺任務者，滅世派可擅長多了。
他們甚至能做到滴水不漏不讓任何人發現，被坑的人可能死了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麽。
所以單淇不明白：“明明處于弱勢，你為什麽還讓我對陳德運動手？”這是明顯的樹敵。
“他們要對路濤動手，路濤是個好人。”包汐小聲但堅定的說：“那個陳德運是拐賣販、強、奸販，利用運輸路線害了無數人。”
雖然路濤沒什麽本事，但從沒傷害過任何人，而陳德運死不足惜。
所以，既然打不過對方，不如推陳德運出去代替路濤死。
“人渣！”單淇咬牙：“系統把這些「罪惡者」拉進來直接解決不就好了，為什麽還給他們完成任務、得以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無限深淵會把現世裏未受到懲罰的犯罪者拉進極為危險的副本裏，但不會直接抹殺他們，只是他們遇到的副本會更危險。
但犯罪者往往比普通任務者擁有更邪惡的心裏，他們比普通人更快适應副本，只要挺過來他們還會變得更加強大。
有些「罪惡者」甚至會利用無限深淵的特性不斷拉入同夥進游戲擴大隊伍，而進來的「罪惡者」也很高興自己能擁有獲得特殊技能的機會。
畢竟在現世裏他們過得就是刀口上添血的日子。
這些滅世者不僅僅會對副本造成毀滅性的災難，對其他任務者、甚至對現世都會造成不少危害。
而救世派除了特殊情況，大多會選擇遠離親朋好友，以免拖累他們。
此消彼長，救世派越發勢弱。
包汐沒有接話，單淇分析道：“景氏姐弟在任務者裏有一定名氣，姐姐景甯力量強大，弟弟景冉擁有迷惑人心的特殊技能，是很厲害的搭檔，我們兩都是輔助型，與其硬碰硬不如趕緊找到關鍵物品，脫離副本。”
“至于那些新人。”單淇想了想，嘆氣：“能救當然最好，救不了也沒辦法。”
救世派的原則是盡力保全新人，和所有任務者共同完成救世任務，順利徹底的回歸現世。
但前提是，能夠保全自己。
還好她們兩雖然都是輔助型，可包汐的能力能看透對方，只要盡量避開，在危機來臨之前躲起來，保證性命應該沒問題。
包汐想說什麽，但沉默片刻卻沒開口，單淇習慣了她的沉默沒有多想，兩人一個一個房間，搜尋的更仔細了。
“找到了一張信紙。”兩人一路尋覓到雜物間，單淇湊在昏暗的燭光下方仔細辨別：“這是一道密令，家主要求沃特·伊萊解決掉一個叫亞爾曼·摩頓的。”
“葉明他們說，這裏之前的管家就是沃特·伊萊，但這個亞爾曼·摩頓是誰？”單淇疑惑。
“這裏。”包汐翻開一個皮夾本，找到了一張夾着的紙張：“已經解決亞爾曼·摩頓，埋葬在花園裏，亞爾曼·摩頓很有可能就是外邊那具白骨精。”
單淇：“……你怎麽也被新人帶的，叫白骨精了？”
包汐小聲：“就很、很形象。”
兩人接着在雜物間翻找。
更換到沃特的房間後，莫忘希只是一股腦把沃特的東西清理出來扔進雜物間裏，并沒有管裏邊的東西，倒是無形中給兩名任務者增添助力了。
一時間兩人翻找出許多細細碎碎的小線索：“這個沃特是個舔狗吧，喜歡女主人邦妮，偷偷觀察人家不說還偷藏人家的貼身物品……真惡心。”
這不像正常的暗戀者，更像變.态。
單淇翻出了一個箱子，裏邊有亂七八糟的收藏品，手絹、戒指、不知名白布、梳子……等等，她順手撿起裏邊一個黃金鑲嵌寶石的長柄手持鏡做工具扒拉起來。
“我更正，他不是舔狗，是猥瑣男。”
包汐忽然感應到什麽：“小心。”她拍了單淇的手一下，單淇應聲松手扔掉手裏的鏡子。
鏡子裏一條胳膊橡皮似的伸出來朝單淇抓去，單淇前方出現一道常人看不見的無形罩子，「絕對防禦」，她拉着包汐躲在防禦身後謹慎且快速的跑出房間。
沒跑多遠她們察覺到身後動靜消停了，兩人悄悄回去觀望，那手柄鏡子安靜的躺在地面，仿若最尋常的鏡子并無異常。
“不知道是我們無意中觸發鏡中鬼怪的規則，還是它的行動有距離限制？”單淇問包汐：“還進去嗎？”
“不是規則，鏡子裏的鬼怪是古堡裏之前的女仆茉莉塔，它應該有距離限制。”包汐頓了頓補充：“在那對姐弟心裏看到的。”
她在現世就是極為敏感、能輕易察覺別人想法的人，進入無限深淵後第一個副本裏就遇到一個善于玩弄人心的鬼怪，在解決鬼怪後順理成章獲得了讀心的技能。
後來跟其他任務者解除更多，她也逐漸明悟，自己應該是屬于「天選者」的一員，因為特別适合當初的副本才會被拉進來，但其實她根本不喜歡這種看穿他人心裏的能力。
這令她本來就不怎麽開朗的性格更加封閉了。
“那名管家NPC我完全看不透，但是那對姐弟獲得的信息我看到了。”包汐慢吞吞道：“鏡子裏和牆壁裏都有鬼怪。”
單淇對包汐的判斷十分信任，只是不解：“我們都加錢了，怎麽NPC不告訴我們線索，只告訴景冉姐弟？NPC也看臉嗎？”
包汐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顯然套線索是具有技巧性的。
單淇拿出小錘錘給包汐：“雖然是消耗型道具，但還算有用，你拿着。”
兩人又戒備的跑回雜物間，在他們進來的那一刻，鏡子裏閃過一張瘋狂扭曲的臉，單淇道：“我擋着她，你去找線索。”
包汐卻鼓足勇氣沖過去對着鏡子一敲，鏡面粉碎，扭曲的臉怨恨的離開，她看向呆滞的單淇：“其、其實破解還是很簡單的。”
單淇尴尬：“這名鬼怪NPC的內心又能看清了？”不是每一個躲在鏡子裏的鬼怪，只要敲碎鏡子就能驅散，有些鏡子對于鬼怪是封印存在，打破鏡子，裏邊的鬼怪直接解脫爆發。
“一般都能看清的。”包汐道：“那個管家才是特殊的存在。”
單淇：“……”
兩人一時無言，繼續方才的搜尋，半響單淇拍掌：“看這裏，沃特的日記本，亞爾曼·摩頓是一名騎士，因為勾引了古堡裏的小姐就是邦妮，被沃特記恨，他慫恿先代家主解決那名騎士，騎士來的時候帶了一把劍被沃特當做戰利品收藏起來了，會不會是那把劍？”
只要把劍一塊淨化了，白骨精就能徹底消停。
包汐過去，兩人湊在一塊翻看日記，終于看到後面：“那把劍被邦妮的父親、上一任老主人要過去放進底下寶庫了。”
她們相視一眼，立刻行動起來終于在一樓某個不起眼的房間裏找到通往地下的通道，但沿着石梯下去後面臨的是上了鎖的房門。
單淇拿着錘子對着鎖一頓敲，都沒敲開，甚至門鎖毫發無傷。
包汐小聲提醒：“說不定是規則性門鎖，必須要找到鑰匙無法暴力破開。”
“這麽大個城堡裏，要找一枚鑰匙也太難了吧。”
忽然她們想起什麽，同時開口：“管家？”
單淇興奮道：“管家手裏肯定有所有鑰匙。”
包汐補充：“也不一定，寶庫這麽重要的地方，說不定只有城堡主人才有打開的鑰匙，但管家手裏應該有打開主人房間的鑰匙。”
不管怎麽說，先去找管家總沒錯了。
兩人悄悄從地下通道往回走，在就快抵達一樓時，一只形如枯骨的手驀然從牆上伸出，朝單淇抓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