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025
025
賀氏集團大樓，會議室。
一束閃亮的投影燈打在幕布上，一位身穿西裝，打着領帶的銷售經理正站在幕布旁，用紅外線燈光筆，一邊标記重點，一邊跟在座的同僚彙報這個月的銷售情況。
坐在會議桌最當頭的賀邵言微眯着眼眸，即便眼前的數據都帶着往上的箭頭，他的神情卻不見喜悅。
銷售經理說得眉飛色舞，正巧在停頓之際，突然聽到桌上誰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這一聲震動的聲音，在靜谧的會議室裏顯得尤為明顯。
在座的衆人循聲看去，發現聲源來自于賀總的手機，立刻又将頭轉了回去，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賀邵言面不改色，目光依然鎖定在銷售經理身上。銷售經理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繼續彙報。
“單就國內店面的線下銷售情況來看，上半年共實現銷售收入67.37億元，較去年同期增長2.80%……”
與此同時，賀邵言的餘光瞥到了某新聞APP推送的一則消息:
—— “夢想女神”樂小美現身M市機場，身旁帥哥實力搶鏡，更有闊少霸氣接機!詳情戳……
“停一下。”賀邵言的眉頭蹙了起來。
銷售經理捕捉到了賀邵言的表情變化，臉色也跟着變了。
“為什麽是2.80%”賀邵言冷漠地質問道， “按照兩期收入的比較計算，準确的增長率分明是2.7925%，即便是精确到小數點後兩位，也應該是2.79%，怎麽得出的2.80!
業績基數動辄幾十個億，哪怕是差萬分之一個點，也是一大筆誤差。”
“對不起賀總，是我的失誤……”銷售經理賠着笑臉，趕緊在電腦上将數字改了過去。
“怎麽，改個數字就行了作為銷售部的經理，連這麽一點數字敏感性都沒有，還在這兒談什麽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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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邵言的語氣極為嚴厲，表情也極為嚴肅。衆人見狀，一個個屏息凝神，整個會議現場鴉雀無聲，旁邊做記錄的秘書連翻頁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沉默了幾秒後，賀邵言将筆記本合上，站起身來。
“今天的會先到這裏，每個部門把所有的數據都認真核實一遍，下午繼續。”
“是……”大家紛紛應和，不敢多說一個字。
目送着賀邵言大步離開了會議室，會場裏才慢慢地恢複了生機。
“看來咱們賀總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啊……”有人感慨道。
剛被批評了銷售經理倒還算明事理，嘆了一口氣，幽幽道: “賀總一向嚴格，這次的确是我門部們做的數據有問題，他發脾氣在所難免。”
“但我怎麽覺得是剛才那一條短信的問題呢我可是見着咱們的賀總瞟了一眼手機屏幕，臉色立馬變了。”
“開着會呢，你還敢觀察賀總我估計是你的小動作被賀總發現了，才惹毛了他!”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着，財務總監突然嘀咕了一句: “該不會又是樂家小姐的新聞吧”
“樂家小姐哪個樂家小姐”衆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財務總監的身上。
賀氏集團的財務總監跟董事長私交甚好，賀家要是有什麽情況，他知道得最清楚。
“我，我随口說說的，沒什麽……”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財務總監趕緊噤聲，匆匆離開了現場。
但他越是這麽閃爍其詞，大家就越覺得事情蹊跷。其他幾位部門經理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樂家該不會是咱們市的首富樂家吧”
“我猜就是!最近不是有新聞說首富家的女兒出道娛樂圈麽說起有新聞曝光的，那肯定就是她了!”
“她跟咱們賀總是什麽關系啊平日裏也沒見賀總跟誰親近過，就連出席商業晚宴，也從來不帶女伴，我還以為他對女的沒興趣呢!”
“好了好了，咱們也別在這兒瞎猜了，萬一傳到賀總的耳朵裏，有咱們受的!”
“就是就是，咱們好歹也是部門領導級別的，別跟那些小員工似的，天天聊八卦!”
“說得有理，散了散了……”
** **
賀邵言回到辦公室，南傑給他呈上了有關于樂小美的最新動态。
一條是樂小美今天上午發起的抽獎活動。
一條是網友們對樂小美“求偶遇”的熱議。
還有一條，就是剛才被APP推送到他手機上的，關于樂小美與身邊俊男闊少的緋聞八卦。
“老板，就目前的網絡輿論來看，樂小姐的風評是非常好的。雖然不可避免地還是有中傷的言論，但我們的人也都在積極跟帖，還有很多樂小姐的粉絲自發地替她說話。”
“我知道了。”賀邵言點點頭。
目光卻直勾勾地盯着其中一張照片，一直沒有移開。
“這個人是誰”賀邵言指了指照片裏站在樂小美身側，幫她拿着包的男人。
南傑定睛一看，從一沓資料裏抽出了一份，遞到了賀邵言的手中。
“根據初步的調查，這個男人姓楚，是樂小姐的鄰居。他們乘坐了同一班航班，随後也是一同結伴回了家。”南傑說道， “具體他是做什麽的，家裏是什麽情況，還有待查實。”
賀邵言看了看南傑這次遞給他的資料，裏邊是一些照片。樂小美和那個楚姓男子有說有笑，一塊兒上了車，而後車輛開進了樂小美家所在的別墅小區。
“你還讓人跟着她”賀邵言的眉頭微微一皺。
南傑一怔: “不是老板您說，要密切關注樂小姐的動态，必要的時候出面保護嗎……”
“把人都撤了吧。”賀邵言将手中的資料遞回南傑的手裏， “如果讓她知道我暗地裏找人‘跟蹤’，還偷拍她，估計這輩子都不肯再跟我說話了。”
“好……”南傑悶悶地應了一聲。
賀邵言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熱茶，嘴角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幅度: “這個男的，倒是比姓趙的要适合她。姓趙的今天那架勢，恐怕又得讓她頭疼好半天了。”
南傑眼眸一擡，睇了賀邵言一眼，沒有發表意見。
“對了，你去查一查這個姓楚的，看看人品是否過關。”賀邵言又道。
南傑點了點頭: “好。”
頓了頓，忍不住又問道: “老板，如果傳言是真的，難道您不忌諱他對樂小姐展開追求嗎”
“樂小美已經跟我解除婚約了，別人追求她，甚至她去追求別人，我都無權過問。”賀邵言平靜地答道。但無處安放的手不斷地在西褲的一側婆娑，暴露了他內心的躁動。
“她說得對，我的初衷是想彌補她，這和娶不娶她沒什麽關系。而她現在想要的‘彌補’，就是我離她遠一點兒……”
賀邵言說着，嘴角的笑容慢慢多了分苦澀: “被拒絕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不過我拒絕了她那麽多年，也是時候讓她拒絕拒絕我了。”
“老板，雖然我也不太懂女孩子，不過我聽大夥說，女孩子都是嘴硬心軟的。要不要我找一些人問問，看看怎麽樣讨女孩子歡心”南傑問道。
賀邵言搖了搖頭。
“樂小美比我要聰明，知道一味地去彌補缺陷，不見得就是好的，還不如直接丢下那些遺憾，重新開始不一樣的人生。既然這是她的選擇，我應該支持她。”
南傑聽得雲裏霧裏，卻也不敢刨根問底，只試探性地問道: “那關于樂小姐的數據團隊，還要不要……”
“要。”賀邵言斬釘截鐵地應道， “她剛出道，即便做得再好，也還是會遇到各種刁難。你讓我們的人繼續密切關注網絡上的輿論動态，但這些事情以後不用向我彙報了，并且一定不能讓樂小美知道。”
“好的老板。”
南傑離開了賀邵言的辦公室。
賀邵言桌上的熱茶在空調的風口下氤氲着絲絲熱氣，賀邵言望着這杯茶發了一會兒呆。
直到他父親的電話打了過來。
“邵言，我剛剛接到小美母親的電話，說是小美身體不舒服。你手頭上要是沒有什麽緊急的事情，趕緊去看一看她……”
樂小美身體不舒服
賀邵言回想起剛才照片上她笑靥如花的模樣，啞然失笑。
“好的，我知道了。”
** **
樂家別墅。
樂小美岔開腿躺在沙發上，啃着水蜜桃。幾口啃完了後，将核準确無誤地扔進了茶幾上的小垃圾桶裏，然後意猶未盡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心姨——飯還沒好啊!”
“快了快了!”心姨從廚房裏探出個頭，又忍不住吐槽一句， “小姐，既然您不去楚家吃飯，早點兒同我說不就好了!那樣的話，您一到家就能吃上飯了!”
“我也想早點兒同你說啊，可誰知道車子進了咱小區了，楚言哥才接到他們醫院的電話，說是有緊急的事情找他研究，務必讓他出席。”樂小美又抓起了一只桃子，咬了一口， “哎，醫生這行業，真是不容易!不容易啊!”
心姨搖了搖頭，一邊往廚房裏走一邊感慨: “我覺得小姐您當演員也挺不容易的!這一個月到頭，也沒回家兩次!”
趁着等飯的間隙，樂小美看了看網上的動态。
她果然還在熱搜榜上，排在她後面的正好是周雪凝的名字，真是“冤家路窄”。不過一個是正面消息，另一個是負面爆料。
樂小美決定明天一大早就回公司一趟，當面跟厲阿姨報告最近發生的事情，順便将上次賀邵言交給她的關于陳曦發布她和宋亦星的照片，周雪凝開小號抹黑她的證據，親手交給厲阿姨。
比起公司裏的某些和稀泥的人，厲阿姨要嚴厲得多，更何況上次被中傷的還是她的兒子宋亦星，周雪凝和陳曦擺明了沒把她放在眼裏，相信于公于私，厲阿姨都會好好将她們處置一番。
“小姐，飯好了!快洗手吃飯吧!”心姨将菜端上了餐桌，開始呼喚樂小美。
樂小美是真的餓了。她三下五除二地穿好拖鞋，直奔廚房洗手，剛坐下，拿起筷子準備大快朵頤時，突然門鈴響了。
“這個點，誰會過來”樂小美和心姨有同樣的疑問。
樂小美突發奇想: “不會是楚言哥又回來吧那我可得留着肚子吃他做的菜!”
說罷，直接忽略了心姨略帶委屈的表情，匆匆走到了門口，将大門打開。
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眶，陽光打在他的身上，依然有一丢丢的好看。
“你來幹嘛!”樂小美只愣了一秒，就沒好氣地問出了口。
賀邵言反問道: “只是解除了婚約，連朋友都不能做了”
樂小美又看了他一眼，瞧着他的神情還算誠懇，便沒有将他拒之門外。
“進來吧。”
兩個人走進了客廳，又繞到了餐廳，心姨一見來人是賀邵言，笑逐顏開: “賀少爺，原來是您來了!您吃過午飯沒正好……”
“都一點多了，他怎麽可能沒吃過午飯。”樂小美打斷了心姨的話。
心姨一愣——什麽意思小姐竟然對賀少爺這麽冷漠!
更讓心姨驚訝的是，賀邵言竟然沖她微微一笑: “上午一直在開會，還沒來得及吃。”
這下心姨是真的奇怪了。從前她說幾句場面話，邀請賀家少爺吃這吃那的，賀家少爺都是拒絕的，然後小姐就開始各種軟磨硬泡，愣是“逼着”賀少爺吃點才罷休。
可是現在……
心姨下意識地看向樂小美，但樂小美并沒有表明态度，只默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扒飯。
“心姨，麻煩你了。”賀邵言又道。
心姨回過神來，忙忙點頭: “好的，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盛飯!”
樂小美吃飯的間隙，擡頭瞥了賀邵言一眼，問道: “怎麽賀氏集團CEO，還淪落到來我家蹭飯的地步了”
賀邵言并不理會樂小美的冷嘲熱諷，只自顧自地解釋自己的來意: “我父親打電話給我，說你身體不适，讓我過來看看……”
“咱們不是劃清界限了嘛我身體不适，用不着你過來關心。”樂小美打斷賀邵言的話。
賀邵言也不客氣，補充一句: “你誤會了，我話完沒說還。我不是過來探病的，只是想趁着這個機會，跟你當面商量一下婚約的事情。”
“怎麽”樂小美咽下一口飯，望向賀邵言。
“我父母認為是我單方面想要解除婚約，不同意我的請求，所以這件事情必須由你開口跟他們說。”賀邵言道。
樂小美點了點頭，但略有疑惑: “我知道啊，上次在電話裏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幹嘛又專程過來跟我說一次”
賀邵言不自然地低下頭: “當面說，說得清楚一些。”
樂小美: “……”
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要怎麽清楚!
“對了，最近關于你的新聞還挺多的，你應該也慢慢适應娛樂圈的生活了吧”賀邵言又問道。
等了好幾秒，依然不見樂小美的回答。賀邵言擡起頭，碰上樂小美詫異不解的目光。
“怎麽了”賀邵言下意識地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衣着，甚至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下巴， “你在看什麽”
樂小美放下筷子，一手托腮，兩眼微眯着打量賀邵言。
賀邵言被她盯得心裏發慌，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與她對視。
“賀邵言，你是哪根筋搭錯了嗎”樂小美喃喃。
賀邵言:
“要是我沒聽錯的話，剛才你是在刻意跟我找話題聊天呢這是你賀邵言能幹出來的事情!”樂小美開始吐槽， “以前都是我千方百計地找話題，你不冷不熱的，一天下來估計都跟我說不上十句話，而且基本上就是‘哦’， ‘嗯’， ‘好’， ‘你決定就行’…… “
樂小美的話語一頓。
糟糕!這些是他們“婚後”生活的日常，結婚之前，賀邵言幾乎就不理睬她，結婚之後很多事情要征詢他意見的時候，他才會回複她幾句。
她剛才說漏嘴了!
“怎麽不繼續說了”賀邵言扒了一口飯，狀态放松了下來， “你也知道你以前有多纏人，整天在別人身邊唠唠叨叨的，換做是誰都不想理睬。”
瞧着賀邵言似乎并沒有覺察出什麽，樂小美稍稍放了心。但賀邵言竟然還敢“抨擊”她，這讓她不能忍，立刻跟他理論了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我呢!我有多纏人，你就有多冷漠!還有，我纏着你還不是因為喜歡你別人想被我纏我都不樂意呢!你倒好，得了便宜還賣乖!”
賀邵言破天荒地笑了起來: “得了便宜你是說你很便宜”
樂小美: “……”
氣了好了一會兒，樂小美突然發覺此刻的氣氛竟然還有那麽一點溫馨。
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地争執，可比起從前她一味地讨好，他一味地逃避要好得多了。
“賀邵言，我知道你為什麽變了。”樂小美突然道。
賀邵言的手猛地一頓，端着碗，有些緊張地望着樂小美。
“那是因為我的态度變了。”樂小美自顧自地分析道， “從前我老是纏着你，讓你娶我，你不想娶我，所以才一直那麽冷漠地對待我。現在好了，我放棄了對你的追求，你解脫了，心裏也沒壓力了，面對我的時候也自然多了。”
賀邵言不置可否，将剛剛沒有咽下去的飯咽了下去，心稍稍放寬。
“但不對呀!”樂小美不滿意自己粗糙的“推理”，又開始找破綻， “咱們解除婚約，是皆大歡喜的事情，那麽上次你去劇組給我證據的時候，為什麽還要說——要跟我重新開始呢”
這個問題問到了賀邵言。
當時的他也是一頭腦熱，然後那句話就脫口而出了。
此刻，望着眼前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孩，賀邵言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也有想過一些。或許是在那三年的相處中，他已經不知不覺地對樂小美産生了感情，又或許是在這一世對她的守護中，慢慢地被不一樣的這個她吸引。
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畢竟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這一次的人生中，樂小美不想再跟他結婚。
而他總不能在她想嫁的時候對她愛理不理，在她不想嫁的時候，卻非逼着她嫁吧!
“我只是試探一下你。”賀邵言給自己那天的行為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想看看你退婚的心是否堅定，還是說，你只是一時興起，到了關鍵時候又要反悔。”
這個理由讓樂小美深信不疑。
她冷笑了兩聲，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沖賀邵言道: “看不出來，你還挺心機的。”
賀邵言抿抿唇，沒有說話。
樂小美以為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讓沒有幽默細胞的賀邵言誤以為她在诋毀他，于是接着又打圓場道: “反正事到如今，咱們誰也不欠誰了，你幫我找到了周雪凝陷害我的證據，而我呢，也如你所願退了婚。至于以後嘛，說做朋友可能有點兒做作，但至少也不是仇人，見了面還是可以打招呼的。”
“嗯。”賀邵言應了一聲，扒了兩口飯。
“那……就這麽說定了”樂小美試探性地瞥了賀邵言兩眼， “等我生日那天，咱們倆當着四位家長的面，把話說清楚，把婚事取消。”
“好。”賀邵言答應得挺爽快。不過過了一會兒，又說了一句， “其實我的父母，都挺喜歡你的。”
樂小美咽了咽口水。
“你上次不是說，如果你進了娛樂圈，他們一定會很介意，不會讓我娶你嗎他們雖然思想保守，卻不是不講理的人，還一直說，小美是個好女孩，不能辜負。”
“賀伯伯和朱阿姨……也是很好的人。”樂小美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熱。
回想自己嫁去賀家之後的日子，最溫暖的回憶，就是賀邵言的父母給她的愛了。
“那就這樣。”賀邵言說着，站起身來， “我下午還有會，先走了。”
看到樂小美也正好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賀邵言又故作釋然地說道: “我自己出去就行，不必送我。”
樂小美尴尬地笑了兩聲: “那個，我是想去盛飯……”
賀邵言: “……”
目送着賀邵言走到門口，樂小美想說點兒什麽，但又覺得多餘，就沒開口。
但賀邵言卻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停下了。
他轉過身，對樂小美正色道: “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自始至終，我沒有喜歡過別人。所以，你不要難過。”
說完就離開了，将房門輕輕關上。
樂小美敲着碗筷走進廚房，自言自語啐了一句“自戀狂”，但心裏頭多多少少還是溫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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